宫本武藏 空之卷-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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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本武藏 空之卷-17 (第1/3页)

    "这怎么行,你不能老是不知道啊!"



    宗矩一听,也问道:



    "阿通是不是在柳生谷侍候家父的那名女子?"



    泽庵代答:



    "是的。"



    宗矩表示:现在她应该已随侄子兵库回到故乡,看护石舟斋了。



    "她与武藏是旧识吗?"



    宗矩张大眼睛问着。



    泽庵笑着回答:



    "岂止认识而已!哈哈哈——"



    席上有兵法学家,却不谈兵学;有禅僧,却不谈禅理;而但马守与武藏同是剑人,话题却扯不上剑道。



    "武藏脸红了。"



    泽庵揶揄他,话题绕在阿通身上。除了提到阿通的人生之外,也说出她与武藏之间的关系。



    "这两个人的情结总有一天要解决。我这个野僧插不上手。可能要借助两位大人的力量喔!"



    言下之意,想借此将武藏托但马太守与安房太守照顾。



    聊到其他话题时,但马太守也说:



    "武藏也该成家了。"



    安房太守也附和道:



    "是呀!你的功夫及修行练到这个地步,已经足够了。"



    从一开始,大家便力劝武藏留在江户。



    但马守认为可以将阿通从柳生谷接到江户,与武藏成亲,两人在江户落脚。如此加上柳生、小野两家,三派剑宗鼎立,在这新都府将造成一股新势力。



    泽庵与安房守亦有同感。



    尤其是安房守为了酬谢武藏照顾儿子新藏之恩,心想:



    一定要推举武藏为将军家的兵法老师。



    这件事在派新藏去接武藏来此之前,已与但马守谈过。



    先看看他的人再说。



    当时并未做决定,而刚才但马在高处已试过武藏,心里早有了底。至于他的家世、人品、修行的过程等等,泽庵保证绝对没问题。因此大家都没有异议。



    只是要推荐为将军家的兵法老师,得先在大将军的旗下当武士,这是从三河时代便有的规定。今日的德川家虽然为了用才,也有新的规定。然而按新规定而招募的人,经常受人轻视,造成很大的麻烦。这点是任用武藏最大的难关。



    话虽如此,若有泽庵在一旁游说,再加上但马和安房两人的举荐,此事并非不无可能。



    另外还有一个困难,那就是武藏的家世背景。



    虽然他的远祖是赤松一族,平田将监的后裔,但却没有证据。他与德川也无任何关系。反倒是关原之役时,他虽是个无名小卒,却是德川的敌人,这点对他太不利了。



    不过,关原之役后,有很多敌方的浪人受德川的征召。若论家世,有个小野治郎右卫门躲在伊势松坡,原只是北富家收留的浪人,他受到提拔,担任将军家的兵法老师。从这前例看来,也许不会有太大的障碍。



    "总之,先推举看看。最重要的是武藏本人意下如何?"



    泽庵想做个结语。武藏听了回道:



    "各位太抬举我了。我至今尚未安定下来,各方面也未臻成熟……"



    泽庵听了立刻驳斥他:



    "哎呀!所以我们才劝你快点安定下来。难道你不想成家,难道你一直放着阿通不管?"



    阿通怎么办?武藏听泽庵这么一问,内心受到谴责。



    虽然阿通经常对泽庵和武藏说:



    "即使无法得到幸福,我的心志仍坚定不移。"



    然而世间却不谅解。



    舆论会说:这是男人的责任。



    世人认为女人付出了心意,恋爱结果的好坏,却在于男人。



    武藏也认为男人应该负责任。他爱阿通,阿通也爱他,恋爱造成的罪孽也必须两人一起承担。



    阿通怎么办?



    一想到这点,武藏内心也没有明确的答案。



    主要的原因是什么呢?



    成家对自己来说还太早了。



    这个想法一直潜藏在他内心。因为他发现剑道越是钻研,越是深不可测。他想专心于剑道,不想受到任何的打扰。



    说得更清楚些。



    自从武藏开垦法典草原以来,他对"剑"的看法完全改观。对剑术者的观点也不同于往日了。



    在将军家指导剑术,不如教老百姓治国之道。



    以前的人追求以剑征服,以剑慑人。



    武藏自从亲手开垦土地之后,开始反省"剑道"的最高境界。



    剑道即是修行、即是保护人民,须不断地磨炼。剑道是跟随人的一生,直到老死——果真如此的话,难道不能以此剑道来治世安民吗?



    自从他领悟这个道理后,再不喜单纯追求剑法。



    后来他派伊织送信给但马守时,已不像以往为了打败柳生家而向石舟斋挑战时充满肤浅的霸气了。



    现在武藏所希望的是,与其当将军家的兵法老师,不如在小藩所参与政治。教导剑法,不如布施正大光明的政令。



    世人听了会笑他吧!



    武士听到他的抱负,可能会说:



    傻瓜!



    或说:



    真幼稚!



    他们会嘲笑武藏。也许认识武藏的人会替他惋惜,认为——从政的人会堕落,尤其会给纯洁的剑蒙上一层阴影。



    武藏知道,如果在这三人面前说出自己真正的理想,他们可能也会有同样的反应。



    武藏只好以自己尚未成熟来婉拒他们的好意。



    "好啦!好啦!就此说定了。"



    泽庵轻松地说。安房守也保证:



    "总之,这事交给我们就行。"



    夜已深沉——



    酒是喝不完的。只是灯影渐短,摇曳不止。北条新藏进来添灯油,听到这一席话,对着父亲和客人说:



    "这的确是个好主意。如果大家推举通过,一切都能实现就好了。为柳营的武道以及武藏先生,我们举杯庆祝吧!"



    7



    今早起来,看不到她的踪影。



    "朱实!"



    又八到厨房找人。



    "不见了?"



    他摇摇头。



    从很早以前他就预料到朱实会不告而别。打开衣橱一看,果然,她新缝制的衣裳也不见了。



    又八脸色大变,赶紧穿上草鞋,跑到屋外。



    他到隔壁挖井老板运平家里找,也不在那里。



    又八开始心慌起来:



    "有没有看到朱实?"



    他一路问人。



    "早上看到她了呀!"



    有人回答。



    "啊!木炭店的老板娘,你在哪里看到她?"



    "她和往日不一样,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问她上哪儿去?她说要到品川的亲戚家。"



    "品川?"



    "她那儿有亲戚吗?"



    这一带的人都以为又八是她的丈夫,而又八也是一副丈夫的姿态。



    "唔!也许去品川了。"



    他并没有很强的意愿去追她回来。只觉得心中很苦闷。他又气又恨,不知如何是好。



    "算了,随她去吧!"



    又八吐了一口痰,喃喃自语。



    他假装不在意,走向海边。过芝浦街就到海边了。



    这里全是渔家。每天早上,朱实煮饭的时候,又八都会来此捡四五条渔夫漏网的鱼,用芦苇串起来提回家。回到家的时候,早饭也做好了。



    今天早上,沙滩上也掉了几条鱼,有些还活着。又八却没心情捡拾。



    "你怎么了?阿又!"



    有人拍他的背,回头一看,原来是个五十四五岁的肥胖商人,充满福相的脸上因微笑而露出了鱼尾纹。



    "啊!是当铺的老板呀?"



    "早上天气很清爽。"



    "嗯!"



    "每天早饭前你都会来此散步,有益身体吧!"



    "哪里!老板你的身份才谈得上散步养生呢!"



    "看你脸色不太好。"



    "嗯。"



    "怎么啦?"



    "……"



    又八抓起一把沙,撒向空中。



    以往经济拮据的时候,又八和朱实经常到当铺找这位老板帮忙。



    "对了!以前我老想有机会找你同行,总是错过机会。又八!今天你要出去做生意吗?"



    "做什么生意?顶多是卖西瓜或水梨,反正也赚不了什么钱。"



    "你要不要去钓鱼?"



    "老板——"



    又八不好意思地抓抓头:



    "可是我不喜欢钓鱼。"



    "没关系,如果你不喜欢,不钓也行。那条船是我的,我们可以到海上散散心。你会划桨吗?"



    "会。"



    "那就来吧!我正想教你如何赚大钱,怎么样?"



    两人将船划到离芝浦海边约五百米的海上,但水还是很浅,不到一支桨长。



    "老板,你说要教我赚大钱?是怎么一回事?"



    "别急,慢慢聊……"



    当铺老板庞大的身躯坐在船中央。



    "阿又!把钓竿抛出去。"



    "怎么抛?"



    "装作钓鱼的样子。海上也有不少人来往,要是他们看到我们两个人没事在船上交头接耳,不会起疑心吗?"



    "这样可以吗?"



    "嗯!可以。"



    老板把上等的烟丝装入陶烟管里,抽着烟说道:



    "在我说出计划之前,先要问问你,你的左邻右舍对我这个奈良井评价如何?"



    "有关你的事?"



    "对。"



    "一般开当铺的人都很小气,奈良井当铺却很大方,常借钱给人。大家都说老板大藏先生是位了解穷苦人家的好人……"



    "不,我不是问当铺的事,而是我——奈良井店的老板本身。"



    "大家都说你是好人,慈悲为怀。我不是在你面前才这么说的。"



    "没有人说我是虔诚的信徒吗?"



    "有啊!就因为你是信徒才会帮助贫穷人,没有人不称赞的。"



    "县府和村公所那边,有没有人去查问我的事情?"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哈哈哈!你大概会认为我问这些无聊的问题做什么?老实说,我真正的职业不是开当铺。"



    "咦?"



    "又八!"



    "是。"



    "现在有个赚千万两黄金的机会,恐怕你这一生再也碰不到了。"



    "你说的是……"



    "想不想抓一把?"



    "抓什么?"



    "赚大钱的藤蔓呀!"



    "怎么抓?"



    "那得看约定才行。"



    "是……是的。"



    "想干吗?"



    "想!"



    "如果中途反悔,你可会被砍头喔!你想赚钱吧!好好考虑再回答我。""到底……做什么事?"



    "挖井。工作很轻松。"



    "在江户城里?"



    大藏望向大海另一端。



    江户湾满是成列的船只,载着木材和伊豆来的石头,全都是修筑城池的材料,船上还插着各家藩旗。



    藤堂、有马、加藤、伊达——其中也有细川家的藩旗。



    "你的头脑不错,又八!"



    大藏重新装上烟丝:



    "刚好挖井商的老板运平住在你家隔壁,他常说人手不够,想找你去挖井吧?现在刚好可以顺水推舟。"



    "只要我去挖井,你就会给我一大笔钱了吗?"



    "哎……别急,我们慢慢再谈。"



    "晚上偷偷地过来,我会先给你黄金三十枚。"



    大藏与又八约好之后便分手。



    又八脑中只留下大藏这句话。



    拿这笔钱只有一个代价。



    "想干吗?"



    大藏问又八。



    "想!"



    对于大藏提出的条件,又八只是茫然地答应。说了这话之后,脑中再也记不得其他的事了。可是他依稀记得回答时,嘴角因颤抖而麻痹的感觉。



    对又八来说,金钱是绝对的魅力。况且他现在几乎到了穷途末路。



    这一年来,他运气一直不好。有了这笔钱,便可还清债务,往后的生活也有保障。



    虽然这是他一个**,但在他内心,真正的魅力是想借此向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炫耀。



    又八从船上回到岸上之后,一回到家便倒头大睡,然而满脑子却都是金钱的噩梦。



    "对了。我得去拜托运平先生……"



    他想起此事赶紧到邻家,运平刚好外出。



    "我晚上再来。"



    又八回到家里,整个人如热锅上的蚂蚁,无法冷静下来。



    最后他终于想起在海上时,当铺的大藏命令他做的事。这使得他全身发抖,并走到前后院张望。



    "他到底是何等人物?"



    又八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同时他又想起大藏命令他做的很多事。



    挖井工人都在江户城里的西城工作。大藏连这事都一清二楚。



    "找机会用枪打死新将军秀忠。"



    他要又八做这件事,并说会派人将短枪埋在城内。



    红叶山下西城的后门,有一棵数百年的大槐树,树下埋着枪炮和火绳。大藏叫又八找机会挖出来,伺机下手。



    工地的监视严密,有不少警卫站岗。可是秀忠将军年轻豪爽,经常带随从巡视工地。可趁这时将他一枪毙命。



    大藏又说,趁大伙儿骚动时,放一把火,再跳到西城外的壕沟里,他会派人接应,一定会把又八救出来。



    又八茫然地望着天花板,大藏的话在他脑中不断盘旋。



    想到这里,他全身起鸡皮疙瘩。



    他急忙跳起来。



    "其中必有诈!我现在就去拒绝他。"



    他又想到大藏当时说:



    "既然我已经告诉你了,如果你不答应,不出三天,我的人就会去取你的头。"大藏凶狠的眼神,立刻浮现在又八眼前。



    又八从西久保路口,转向高轮街道的方向,夜半的海面,已出现在路的尽头。



    又八经常来这家当铺。他沿着墙走到后院,敲敲后门。



    "门没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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