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简狄剖胸生契帝喾挈女南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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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回 简狄剖胸生契帝喾挈女南巡 (第1/3页)

    帝喾一日退朝后,正在书室休息,忽有宫人来报,说道:“太后有请。”帝喾急忙进去问安。握裒道:“今日次妃生产,从早上到此刻交骨不开,胸前彷佛有物顶住,不时晕去,诸医束手,都说凶多吉少,这事如之奈何?”说罢,脸上露出一种凄愁之色。帝喾道:“母亲放心,儿看简狄这个人仁而有礼,不像个会遭凶折之人。医生虽如此说,或者是他们学识不足之故。且到外边令人寻访良医,能有救星,亦未可知。即使终于无救,人事终是应该尽的,母亲以为何如?”握裒道:“汝言极是,可赶快叫人去寻!”帝喾答应,退出,忙令左右分头去探访治难产之人。



    寻到半夜,居然请了一位进来,却是向来没有盛名的,年纪不过四十多岁。行过礼之后,帝喾也不及细问他姓名,便问道:“汝能治难产吗?”那医生道:“小民略有所知。”帝喾便令人引至后宫。原来此时简狄已经昏晕过去,不省人事。姜、常仪等都急得痛哭不止,握裒更自悲伤。医生进来,也不及行礼招呼,便命他去诊治。那医生走到床边,先向简狄的脸色细细察看,又将两手的脉诊过了,然后向胸前四周揿了一回,回头向握裒、姜等说道:“诸位可放心,这是奇产,不是难产,并不要紧。”握裒等听了略略宽怀,就问道:“果真不要紧吗?”那医生连声道:“不要紧,不要紧。小民有弟子二人,并器具都在外边,请饬人去叫他们进来,可以动手。”握裒听了不解,一面命人去叫他的弟子,一面就问道:“事已危急,如何治法?何以要用器具?”医生道:“并不危急,太后放心。



    次妃此种生产系另一种产法,与寻常不同,须将胸口剖开,然后可产,所以必须用器具。”握裒听了,大惊失色,姜、常仪及宫人等亦均恐慌不置。握裒便问道:“这事岂不甚危险吗?万一致命,将如之何?况且胎在腹中,至多不过剖腹,何至于剖胸?汝不会治错吗?”那医生道:“不会治错,非剖胸不能生,小民何敢以人命为儿戏?太后但请放心。”握裒听了,忧疑不决。这时医生的两个弟子已携器具而来。那医生就吩咐他们配药理具,预备动手。常仪在旁,便向握裒说道:“太后何不请帝进来,决一决呢?”握裒道:“不错不错。”急命人请帝。少顷,帝喾来到,那医生就将他的治法说明。帝喾道:“不会治错吗?”那医生道:“不会治错,如有差虞,愿服上刑,以正庸医杀人之罪。”帝喾道:“此法究属危险,舍此有何良法?”那医生道:“此法并不危险,舍此却无他法。”帝喾看他应对从容,神气坚定,料他必是高手,遂决定道:“既如此,就费汝之心,为朕妃一治,将来再当厚谢。”那医生道:“不敢,不敢,小民应该效力的。”说着,又向握裒道:“太后、后妃,如果看了胆怯,暂请回避,最好一无声息,庶几医生与产妇都不至心乱。”帝喾道:“极是!极是!”于是握裒、姜等都退人后舍,单留两个宫人在室中伺候。医生便问两宫人道:“小儿襁褓、热水等都已预备好否?”两宫人道:“都已预备好了。”



    那医生听了,就叫弟子将一块湿布在简狄脸上一遮,一面叫一个宫人拿了火,一个宫人揭开被,解开简狄的上衣,露出胸脯来。并将裤略退到脐边,然后自己脱去下裳,早有弟子递过一柄小薄刀,医生接在手里,跳上床去。两个弟子各拿了药水、器具,立在床边。那医生先用些药水,将简狄胸前一擦,然后轻轻用刀,先将外皮一直一横的画作十字形,用器具将四方挑开,又轻轻用刀将里面膜肉画成十字形,用器具四方挑开,顷刻之间,那胸前现出一个大窟窿,热血流溢不止。说也奇怪,从那窟隆之中登时露出小儿的胎发来,医生看见胎发,急忙用手将简狄身上四面一捻一掀,那小儿连胞直从窟窿中钻出。一个弟子放下器具,双手捧过来,随即将胞衣剥去,如壳一般,却是一个男孩。这时两宫人看见这种情形,已吓得面色雪白,心跳不止。那小儿剥去胞衣,露出身面,为寒气所袭,哇哇的哭起来。那弟子随即将孩子递与宫人,并轻声嘱咐道:“要小心。”此时宫人如梦方醒,捧了小儿自去洗浴包扎不提。



    且说这边一个弟子捧过小孩之后,一个弟子早将药线、药针、药布等递与医生。医生立刻将里面的膜肉和外皮一层一层的合好,再用药线一针一针的缝起来,那窟窿就不见了。又用布略略措去血迹,用一个大膏药贴上。又取出一块丈余的白布,嘱咐宫人将产妇身上从背至胸层层裹住,七日之后,方可除去,但须轻轻动手,不可震动。原来此次收生,自始至终,不过一刻功夫,已经完毕。帝喾在床侧不住眼的观看,叹其技术之精深,手段之敏捷,心中佩服不已。看他跳下床来,即忙过去,等他净了手之后,就举手向他致谢道:“辛苦辛苦!费神费神!”那医生刚要取下裳来穿,见帝喾如此情形,慌得谦逊不迭,正要开言,哪知握裒、姜、常仪等听见外面小儿啼哭声非常宏亮,忍不住都走出来了。握裒先问道:“次妃怎样?”医生道:“小民用麻醉药将其闷住,大约过一刻就会醒来,此时不可去惊动她。”握裒听了,总不放心,走到床边,俯身一听,觉简狄鼻息轻匀,不过如睡熟一般,将心略略放下。回头看见小孩,知道又得一孙,不觉欢喜。帝喾向握裒道:“夜已深了,母亲如此高年,可请安睡,不要再为儿辈操心了。”握裒道:“何尝不是,但刚才急得将疲倦都忘记了,现在已经平安,我就去睡也好。”说着,慢慢地过去,由姜、常仪陪了进去。



    这里帝喾就向医生道:“时已不早,汝辛苦之后,想必饥饿,朕已命人预备食物,且到外边坐吧。吃过食物之后,朕再遣人送汝归去。”医生再三谦谢,即说道:“帝赐食物不敢当,但是小民还有两个药方须写出来,待次妃醒来之后,可以照服。”帝喾道:“如此正好。”便命宫人持烛引导,径向书室而来。医生一看,却是小小的三间平屋,屋中燃着一支大烛,此时正是深夜,虽觉不甚看得清楚,但觉陈设极其简单,除去四壁都是些简册之外,几乎别无所有。医生至此暗暗佩服帝的俭德。宫人将坐席布好,却是南北向的。帝喾便命医生西面坐,是个客位,医生哪里敢坐。帝喾道:“在朝堂之上,须讲君臣之礼,那么自然朕居上位。如今在朕私室之中,汝当然是客,切不可拘泥。况且朕仍旧是南面,无伤于礼制,汝坐下吧。”医生不得已,告罪坐下。两个弟子在下面另外一席。



    帝喾向医生道:“汝之医术实在高明,朕深佩服!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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