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回 翳逸廖救蜮疫禹到歧舌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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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九回 翳逸廖救蜮疫禹到歧舌百虑 (第1/3页)

    到了次日,文命等病势更加沉重,竟有神昏谵语的样子。



    天地十四将商议只有去求云华夫人了。庚辰刚要动身,忽见前面海上一乘龙车冉冉而来,车上端坐着一位



    女子。庚辰等料想是个神祗,忙过去问道:“尊驾是何处神祗?是否来救祟伯的病?”那神女道:“妾乃南海



    君祝赤之妻翳逸廖是也。闻崇伯在此,困于水蜮,特来施救。”天地将大喜,忙请她到山麓中去救治。翳逸廖



    道:“不必。贱妾此来,携有丹药三十三粒,请诸位拿去,每人给他们服一粒,连服三次,就全愈了。”说着



    ,将丸药交出,即便告别,驾着龙车,自向海中而去。



    这里天地将拿了丸药,就给文命等各灌一丸。隔了多时,再各服一丸,神志顿然清爽,三丸之后,精神复



    原。文命道:“不想在此被困三日,现在病是全愈了,究竟蜮是怎样一件东西,倒不可不见识见识。今日天阴



    ,土人有否在那里射蜮,我们去看看吧。”天地十四将道:“其实不必土人,某等亦可以去捉来,不过某等不



    知其形状。”文命道:“是呀,所以我们只好去看这土人。好在今日没有太阳,又不是到水边,料无妨害。”



    于是大众收拾行李,一齐离山而来。那些土人看见文命等如此重病,不到两日,居然全愈,非常奇怪,莫不崇



    拜之至。到了海边,果然有好些土人张弓挟矢,在那里射蜮。手上面上都用布帛包裹,仅仅留出一只眼睛,是防恐



    它含气射人之故。只听见一个人叫道:“啊唷!明明在此地,一转眼就不见了,可恶可恶!”又一个道:“我



    已经射中了,还被它逃去呢。”



    过了片时,只听见一个叫道:“在这里了!在这里了!”众人看时,只见他的箭已在水中,箭后一条线直连到他手里。



    他将那线渐渐收起,仿佛拖重物似的。过了一会,果见一物,其形如鳖,连箭拖上海滩。早有一人持刀从他后面过去,将蜮的头斩下,大功才算告成。七员地将道:“原来是那样一件怪物,我们去捉吧。”说着,都



    纷纷入地而去。那些土人看得奇绝,以为怎样七个人都忽然不见了,个个木立着,一语不发,也不射蜮了。



    过了片时,各地将纷纷从海中出来,手中拿着死蜮,约有几十个。七员天将过来,将几十个死蜮的嘴个个



    扯开,说道:“我看你这些畜生的嘴是怎样生的,会得暗里害人。”一语提醒了伯益,便过来,拿了蜮的口部



    细细考察。原来在它喉间有一根软骨,俨如弓形。软骨中间有一根细管,恰好容得下几粒细沙,想起来就是射



    人的机械,喉闭则入,喉开则出,有沙则射沙,无沙则射气,大约总是这个原故。但是中人肌肤之后,能生疥



    疮或疾病,还可以说其中含有毒质之故,仅仅中人的影,可谓与人丝毫没有关系,何以会得生病,甚而至于死?这个理,无论如何总想他不出。况且蜮在水中,人在岸上,蜮与人无涉,人与蜮无害,它一定要射人,致人于病,致人于死,又是什么原故?真正是理之不可解者。



    文命道:“天地间不可解的物理多着呢。依我看起来,南方之人,因天气炎热,衣不蔽体,男女无别,随



    着交合,遗精狼藉,散布于山林草泽之间,自此生出这种异物。一言以蔽之,无非是淫风戾气所钟而已。”大家听了这话,不敢以为然,亦不敢以为不然,只好唯唯答应。郭支撮口一啸,那潜伏在海底的龙已冲波而出,径来沙滩之上。大家就预备动身。这时这些土人几乎吓死。起初看见七员地将人地,顷刻之间,又从水中捉了这许多短狐,绝无妨碍。



    此刻又见两条大龙应召而来,供众人之指使。于是个个疑心,以为是天神下降,纷纷跪拜叩头,直到文命



    等龙驭远去,望不见了,方才罢休。且说文命等再向前进。一日,到了歧舌国,一名反舌国。他们那些人的舌头和寻常人不同,舌根在前,舌尖倒向喉咙,如虾蟆一般。再者,他们的舌尖又分为两歧



    ,与蛇相似,时常吐出在口外,怕人,大约是个蛇种。因此他们的言语转磔格烈,一句也无从通晓。文命



    等无从考察,只能再向前行。



    一日,又到了一国,他们人民的衣服、饮食、居处、言语、文字,一切都与中土差不多。不过那些人民除



    出孩童之外,个个面黄肌瘦,恹恹如有病容,而且多半是斑白的老者。最可怪的,在街上行路之时,亦总是垂头盲行,从无仰面轩昂,左右顾视之人,所以常有互相冲撞之事。文命等看得诧异,要想考察他的原因。



    适值路旁有一所大厦,门上榜着“学塾”两个大字,文命就叫大众在门外等候,自己同了伯益连步而入。



    只听见里面有讲书之声,文命和伯益且不进去,站住了,听他讲什么。但听得一人高声讲道:“所以圣人说: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们后生小子,只知道眼前有饭吃,有衣穿,有屋住,就算好了。其不知道饭是长有得吃吗?衣是长有得穿吗?屋是长有得住吗?假使米吃完了,衣穿破了,房屋塌败了,你们怎样?这种都是



    应该预先虑到。”讲到这一句,仿佛有个年轻的人说道:“我们应该在少年的时候练习技能,预备将来自己趁



    工度日。”



    那先前讲的那个人接着说道:“没有人叫你做工,你怎样呢?有人叫你做工了,你忽然生起病来,又怎样



    呢?你年老了,做不动工,又怎样呢?就使你预先有储蓄的财产,可以养病,可以养老,但是财产靠得住吗?



    水淹了,怎样呢?火焚了,怎样呢?盗劫了去,怎样呢?贪暴的政府来没收了去,又怎样呢?”



    这样一问之后,顿时寂无声息,歇了半晌。文命耐不住了,便与伯益缓步踱进去。只见一间广厦之中,坐



    着三四十个年幼的生徒,上面却坐着一个须发如银的老教师。大家都是垂着了头,锁着了眉,仿佛在那里沉思



    的样子。文命、伯益走到阶下,他们亦竟没有看见。文命不得已,轻轻咳嗽一声,那些师生才如梦惊醒,抬头见了文命等二人,个个惊疑之至。那老教师就站起来,说道:“你们二位面生可疑,突如其来,莫非有行劫的



    意思吗?老实对你说,我是以教读为生的人,最是清苦生涯,无财可劫,无货可夺,止有几卷破书,你们用不



    着,请到别处去吧。”



    文命、伯益连连摇手道:“不是不是。”一面就走进去和他行礼,将来历告诉了他一番。那教师一面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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