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回 改封丹朱商均作乐雕俎臣谏

    第一百五十六回 改封丹朱商均作乐雕俎臣谏 (第2/3页)

觎,招人之发掘,那么岂不是爱父母而倒反害父母,使已死遗骸犹受暴露之



    惨吗?还有一层,世界土地只有如此之大,而人则生生无穷。人人死了,墓地以奢侈之故,竭力扩张,数千年



    之后,势必至无处不是墓地,而人之住宅田地将愈弄愈窄,无处容身了。坟墓不遭发掘,恐怕是不可能之事。古人所谓死欲速朽,一则可免暴露之惨,二则不愿以已死的残骸占人间有用之地。但是不得已而被人发掘,犹



    可归之于数,假使以硷葬奢侈,启人盗心而遭发掘,于心上能忍受吗?汝等议到葬礼,务须体朕此意,以薄为



    原则,未知汝等以为何如?”施黯道:“我王之言极是。昔帝尧之葬,不过桐棺三寸,衣裳三袭。先帝之葬,



    不过瓦棺。天子尚且如此,何况以下之人呢!”



    又过了几日,夏禹视朝,湛然呈上所拟定的一切告民条教。



    内中有二条是山林薮泽收归国有后,对于百姓伐木取鱼的限制。一条是春天斧斤不许人山,一条是夏天网



    罟不许人渊。又有一条是赋税十分取一之外,又用百姓的气力,以补赋税之不足,叫作“九月除道,十月成梁。”夏禹看到这条,便说道:“既然取了他们十分之一的赋税,又要用他们的力气,未免太暴了。”然湛道:



    “臣之意思,以为土田人民都是国家所有的。



    土田分给他们,叫他们种,但不是白种的,所以要收他们的租。



    住宅分给他们,叫他们住,但不是白住的,使他们艺麻、织布、种桑、养蚕,所以要收他们的布帛。人民



    亦是国家所有的,那么对于国家应该报效,尽点义务,所以要用他们的力气。还有一层,人民的心理,要使他



    们知道急公去私,地方才能够治。道路、桥梁虽说是国家之事,实则就是人民的公事。假使道路崎岖而不修,桥梁破坏而不整,这种人民的



    心理已不可问了。



    但是人民知有自己而不顾公益的多,所以必须政府加以督促,规定时间,订为法令使他们做,才可以养成



    他们的公益心。”夏禹听了,点头称是。又看下去,只见对于百姓的农工亦有按时诰诫之语,叫作“收而场功,待乃畚桐。



    营室之中,土功其始。火之初见,其于司里,速畦塍之就,而执男女之功。”夏禹看了,极口称赞,说道:“小民知识短浅,不时加以指导,未有不日即偷情者,编成短句,使他们



    熟读,亦是一法。”须臾,看完全文,便吩咐照行。



    刚要退朝,只见伯夷拿了他所拟定的礼制呈上来。夏禹接来一看,只见上面开着:第一条,是天子的祭礼。春中所用的祭器新制不少,具有图说,绘到旁边。一项是,一项是簋,一项是俎,一项是鸡彝,一项是



    龙勺,都是前代所无的。夏禹看了,非常欢喜,说道:“致孝鬼神之物,朕不厌其华。这几种祭器,可谓华美



    了。但是朕意还要施以雕刻,方为尽美,现在仅用墨染其表,朱画其里,似乎还有点欠缺。”



    这时群臣列席者知道夏禹平日极俭的,现在忽然有这个表示,都非常诧异。皋陶首先谏道:“这个未免太



    侈靡了。从前先帝仅仅将祭器加漆,非但为美观计,亦为经久起见。但是群臣谏阻的已经甚多,现在于加漆之



    外,还要加之以雕刻,恐怕不可以示后世呢!”皋陶说完,一时大小臣工起而谏止的足有十余人。



    施黯独说道,:“这有什么要紧呢?大概自奉与奉先是两项事情。自奉宜薄,而奉先则不妨过厚。即如帝尧和先帝,都可谓盛德之君。论到帝尧,堂高三尺,士阶三等,茅茨不剪,住的是白屋,穿的是大布鹿裘,吃



    的是粝饭、菜粥、藜霍之羹。



    用的是土簋、土瓮,乘的是素车、朴马,可谓俭之至矣!但是他祭祀之服却用冰蚕之丝做成,华贵美丽,



    稀世所无,岂不是奉先不妨过厚吗?论到先帝,甑盆无华,饭乎土簋,啜乎土型,亦可谓俭之至了!但是他穿的祭服,日、月、星、辰、山、龙、华、虫、作绘、宗彝、藻、火、粉、米、黼、腙、、绣,以五彩彰施于



    五色作服,亦是华美无伦,岂不是奉先不妨过厚吗?现在我王平日宫室极卑,衣服极恶,饮食极菲,俭德与二



    帝相晖映。为奉先起见,所用之祭器奢侈些,正见我王之孝敬,有什么妨害呢?”大家给他这番话一说,倒也



    无可批驳,那提议竟就此通过。



    夏禹又提议道:“先帝在位,封弟象于有庳,而对于瞽叟未有尊号,以致民间有卑父之谤,朕甚惜之。朕先考崇伯治水九载,劳苦备尝,不幸失败,赍志九原。朕每一念及,摧折肝肠。今朕上承皇天脊佑,并荷二帝盛德之感,又获诸臣僚翊助,得将此洪水平治。但是回念皆缵修先考之绩,即治水方略,亦大半禀承先考平日



    之训诲。朕成功而先考失败,皆时、运、命三者为之耳。今朕忝膺大宝,而先考犹负屈未伸,朕清夜以思,真



    不可为子!不可为人!现在对于先考宜如何尊崇之处,汝等其细议之,加入天子祭礼之中。但如果于理未合,



    即行作罢,朕不敢以私恩而废公议也。”



    皋陶道:“老臣思之,窃以为不可。先崇伯是曾奉先帝尧。先帝舜之命诛殛之人。假使先崇伯果然无罪,则二帝之诛殛为失刑;假使不免于罪,则今日之尊崇即不合。况且尊崇之法,不过爵位、名号而已。爵位、名号,是天下之公器,不是可以滥给人的。人子对于父母但能



    尽其孝养之诚,决不能加父母以名爵。如果加父母以名爵,则是人子尊而父母卑,名为尊父母,实则反轻父母



    了。先帝不尊瞽叟,不但是天下为公之心,亦是不敢轻父母之意,所以老臣以为不可。”皋陶说时,那张削瓜之面上颇露出一种肃杀之气,大家望而生畏。夏禹忙道:“朕原说于理不可,即行作



    罢。现在既然士师以为不可,毋庸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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