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前因后果

    第七章 前因后果 (第2/3页)

的日子他们竟过了三四十天,想到他们受的这种罪,陆小凤再也忍耐不得,忽然跳起来,冲过去,闪电般出他实在很想将中肉汤也关到佛像里去,让她也受受这种罪。



    中肉汤没有回头,也没有闪避,突听“噬”的一响,一声破风,一根带着鱼钩的钩丝从外面飞进来,闪闪发光的鱼钩飞向他的眼睛,好像很想把他的服珠子一下钩出来。



    幸好陆小凤此刻并不在水里,幸好他的手已经能够动。



    他忽然回身,伸出两根手指来一夹,就夹住了鱼钩。



    牛肉汤冷冷:“这两根手指果然有点门道,我也赏你一勺牛肉汤吧!“一柄长匙忽然已到了陆小凤嘴前,直打他唇上鼻下的迎香穴。



    匙中的牛肉汤汁已先激起,泼向陆小凤的脸。这一着她轻描淡写的使出来,其实却毒辣得很,不但汤匙打穴,匙中的汤汁也就成种极厉害的暗器,陆小凤要想避开已很难。何况他虽然夹佐了鱼钩,却没有夹住资尚书的手,眼前人影一闪,贺尚书已撒开钓竿,轻飘飘的掠了过来。



    他轻功身法快如鬼魅,出手却奇重,一掌拍向陆小凤肩头,用的竟是密宗大手印的功夫!陆小凤两方受敌,眼见就要遭殃,谁知他忽然张口—吸,将溅起的牛肉汤吸进嘴里,一下子吸住了汤匙。



    贺尚书一掌拍下,突见一样闪闪发光的东西划向脉门,竟是他自己刚才用来钩陆小凤眼珠子的鱼钩。这一着连消带打,机蛮跳脱,除了陆小凤,真还没有别人能使得出来。



    可惜他的牙齿只不过吸住了汤匙,并没有咬住牛肉汤的她一只兰花般的纤纤玉手,已经向陆小凤左耳拂了过如意兰花手分筋错脉,不但阴劲狠毒,手法的变化更诡秘飘忽,陆小凤—拧腰,她的手忽然已到了他脑后的玉梳穴上。



    玉梳灾本是身上最重要的死灾要害,就算被普通人一拳打中,也是受不了的,陆小凤暗中叹了口气,劲力贯注双臂,已准备和人同归于尽时才用得上的致命杀着,谁知就在这间不容发的瞬息之间,中肉汤忽然一声惊呼,整个人都飞了出去,撞上石壁,贺尚书的人竟飞出门外,过了半晌,才听见”砰“的一响,显然也撞在石壁上,撞得更重。



    陆小凤面前已换了一个人,笑容亲切慈祥,赫然竟是那小老头。刚才他用的究竟是什么手法,竟在一瞬间就将贺尚书和中肉汤这样的高手摔了出去,竟连陆小凤这样的眼力都没有看清楚,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这小老头竟是他平生末遇的高手。牛肉汤已站直了,显得惊讶而愤怒。小老头微笑着柔声:“你跌疼了没有?”



    牛肉汤摇摇头。



    小老头:“那么你一定也像贺尚书一样,喝得太醉了,否则怎么会忘记我说的话。“他的声音更温柔,牛肉汤目中却忽然露出了恐惧之色。小老头:“喝醉了的人,本该躺在床上睡觉的。你也该去睡了!”



    牛肉汤立刻垂着头走出去,走过陆小凤面前时。忽然笑了笑,笑得很甜。



    无论谁看见她这钟笑容,那绝对想不到她就是刚才一心要将陆小凤置之于死地的人。



    陆小凤也想不到。



    看着她走出去,小老头忽又问:“你知不知道她的外号是什么?“陆小凤不知道。她的外号当然不叫牛肉汤。小老头:“她叫蜜蜂。”



    陆小凤:“蜜蜂?“小老头:“就是那种和雄蜂交配过后,就要将情人吞到肚里去的蜜蜂。”



    陆小凤的脸红了。



    小老头却还是笑得很愉快:“我也知道—个做父亲的人,本不该用这种话批评女儿的,可是我一定要让你知道,她为什么—定要杀你?“他报拍陆小凤的肩。”现在你当然已明白这并不是我的意思!陆小凤试探着问:“就因为这不是你的意思,所以我才能活到现在?”



    小老头并不否认,微笑:“杀人并不是件困难的事,但是如果要杀得很技巧,就很不容易了I“他的手轻按石壁,立刻又出现一道门户,里面的密室布置得精雅而优美。他带着陆小凤走进去,从壁柜中取出个水晶酒糟,悠然:“葡萄美酒夜光杯,这就是我特地叫人从波斯带来的葡萄酒,你喝一点!”



    他又拿出个平底的方樽,里面装着一种暗黑的酱,微笑道:“这是蝶鲨的卵,在昆仑以北,有很多人都称之为‘卡维亚’,意思就是用鱼子做成的酱,用来佐酒,风味绝佳。”陆小凤忍不住尝了一点,只觉得腥咸满口,并没有什么好吃的地方。小老头:“蝶鲨就是卵,也就是退,盛产于千万年之前,近来却已将绝迹,毛诗义疏中曾说起。”大者王鲸,小者未贿,今宜都郡自京门以上江中通出骡鲸之鱼。本草纲目和吕氏春秋上也有关系此鱼的记载,你再尝尝就知道它的异味了!”



    看来这小老头不但饮食极讲究精美,而且还是个饱读诗书的风雅之士。



    陆小凤忍不住又尝了一点,果然觉得在咸腥之外,另有种无法形容的风味,鲜美绝伦。



    小老头笑:“这还是我自己上次到扶桑去时还回来的,剩下的已不多,看来我不久又必将有扶桑之行了!“陆小凤:“你常到那里去?”



    小老头点点头:“现在扶桑园中是丰臣秀吉当政,此一代枭雄,野心极大,对我国和朝鲜都久有染指之意。



    他笑得更愉快,又:“外面的那批珠宝,本是朝中一位人特地赠送给他的,却被我半途接受了过来。”陆小凤:“老狐狸那条船是你作翻的?“小老头正色:“我怎么会做那种粗鲁的事,我只不过凑巧知道那时海上会有风暴而已!海上的风暴,本就可以预测,这小老头对于天文气象之,显然也极有研究。陆小凤越来越觉得这个人实在是不世出的奇才,武功,才学都深不可测。忍不住又试探着问:“所以你就故意延阻老狐狸装货的速度,好让他的船恰巧能遇上那场风暴!小老头笑:“只可惜我还是算错了半天,所以不得不叫他再回去装一次水!”



    老狐狸船上的船夫,都是经验很高的老手,怎么会将食这么重要的东西忘记装载?



    陆小凤直到现在才明白其中蹊跷。



    小老头:“最难的—点是,要恰巧让那条船在一股新生暖流中遇难!“陆小凤道:“为什么?”



    小老头:“因为这股暖流是流向本岛的,风暴之后,就将覆船中的货物载到这里来,根本用不着我们动手!“他微笑着,又:“也就因为这股暖流,所以你才会到这来。”陆小凤:“你为什么要费这么多事?自己劫船岂非反而便些?”



    小老头淡淡:“因为我不是强盗,劫货越船,乃市井匹夫所为,我还不屑去做。“陆小凤叹了口气,这件本来仿佛绝对无法解释的事,现在他总算明白了一半。岳洋当然也是他的门下,早已知道那条船会遇险,所以才再三拦阻他,不让他乘坐那条船,甚至不惜将他打下船小老头又笑道:“这批珠宝若是运到扶桑,我国中士必将有一场大乱,我虽然久居化外,仍是心存故国,做这件事,倒也并不是完全为了自己。”



    陆小凤:“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要勾结丰臣秀吉的朝中要员是谁?“小老头浅浅的啜了一口酒,又尝了点蝶鲨的子,才深深:“在我们这行业中,有四个宇是绝不可忘记的!”



    陆小凤:“哪四个字?“小老头:“守口如瓶!”



    陆小凤终于问出句他一直想问的话:“你做的是哪一行?“小老头:“杀人!”



    他说得轻松平淡,陆小凤虽然早巳隐约猜出,却还是不免吃了一惊。



    小老头:“这本是世上第二古老的行业,却远比最古老的那一种更刺激,更多姿多采,令人兴奋。…



    他笑了笑:“这一行的收入当然也比较好些aU陆小凤:“最古老的是哪一行?“小老头道:“卖淫!他微笑着又:“自从远古以来,女人就学会了卖淫,用各式各样的方法卖淫,可是杀人的方法却只有一种。”陆小凤:“只有—种?”



    小老头:“绝对只有一种。“陆小凤:“哪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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