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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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样怎么出去嘛!」

    虽然我早就料到桂、方二人该动身去北京了,可闻言心中仍不免有些失望。就算沉希仪用的是八百里加急快报,一来一往恐怕也要十天半个月的时间,而宝大祥的案子却是实在拖不起呀。

    「你本来就是淫贼,怕什么?」解雨没好气地道,然后跑到无瑕跟前摇着她的胳膊央求道:「玉姐姐,你陪我洗好吗?」

    「老弟,你这是干什么呀?」

    一大清早李之扬就跑到了悦来,见到只披着浴巾的我不由得目瞪口呆。

    「被人赶出来了呗。」我朝隔壁努了努嘴,那边隐约传来女人的嘻笑声,李之扬恍然大悟,顿时松了口气:「这么说来,老弟你昨晚在床上辛苦了一晚喽?」

    「难道我能飞上天去做呀!」我没想到他竟然得到了这样的结论,不过这结论着实有利于我,我便半真半假地发起了牢骚,又问他一清早跑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之扬看了我半天没看出破绽,叹了口气道:「昨晚有两人夜行人闯进了府衙,盗走了宝大祥的走私帐簿,伤了十几个弟兄,我还怕是老弟你干的呢。」

    「是吗?」我喜形于色的表情让李之扬顿时皱起了眉头:「别情,你老实告诉我,你究竟和宝大祥是什么关系?」

    我没接茬,却问起了那些兵丁伤得到底重不重,其实我是问给无瑕听的,自从她知道自己怀了身子,心肠就更加软了,就连蝼蛄蚂蚁都不忍心伤害,说是要给肚子的孩子积攒些福分,今日虽是为了我而动刀动剑,可她心里定然不太好受。

    听李之扬说那些兵丁并无大碍,我心中也是一阵轻松。

    「帐簿丢了也就丢了,人没事就好。」我安慰李之扬道:「大不了再从殷老爷子那里取口供呀。」

    李之扬奇怪地望了我一眼,再度叹气道:「老弟,你哪里知道,已经有人给殷老爷子透露消息了,而张金也自杀身亡了,再想得到口供,恐怕势比登天还难。」

    我精神顿时为之一振,心中既喜既悲:「竟有这等事情?是谁走漏了风声?」心中暗忖,宝大祥在杭经营多年,虽然关系网因为改朝换代的缘故几乎损失殆尽,可毕竟根基还在,关键时刻终于有人肯冒风险相助了。

    而张金的死更是蹊跷,究竟是因为私自留下走私帐簿的事情让他觉得对不起宝大祥而自尽,还是被人暗杀,这恐怕永远是个谜了。

    我并没有掩饰我的情绪,李之扬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且不说你与宝大祥的关系,现在文知府把取口供的千斤重担压在了我身上,你叫我如何不愁?我倒希望你赶快替宝大祥搬来救兵,也好让我早日解脱。」

    「兆清兄,小弟送你一个字,『拖』。」

    「拖?」李之扬深思片刻,眼睛陡然一亮,抚掌笑道:「好一个『拖』字。拖来拖去,说不定就拖出变化来,只是……」

    他沉吟了一会儿,有些迷惑道:「只是如何来拖呢?」

    「这还不容易!」说话间我铁拳猛地挥出,还没等李之扬反应过来,他脸上已经挨了几拳,便顿时肿胀起来,他刚叫了声:「别情你……」

    一副铜镜便横在他眼前,那镜子里的人物就连他自己也险些认不出来了。

    「得罪了。」我笑道:「兆清兄现在的模样可是有损官府威仪,实在不宜办差审案啊。」

    「别情,你下手也用不着这么狠吧。」

    李之扬总算明白了我的用意,捂着脸讪讪道:「也罢,能躲几天算几天吧。不过老弟,我丑话说在前头,一旦上了庭,可别怪我铁面无私。」

    我当然明白李之扬话中的含义,本朝律法规定,死罪并窃盗重犯可用拷讯,宝大祥无论走私还是买赃卖赃,都是死罪,依律完全可以动刑,若是文公达以权势威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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