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第2/3页)

 蒋迟那边续道:“这还不算完,皇上着令邵元节统辖朝天、显灵、灵济三宫,总领道教。嘿嘿,总领道教,就连武当清风那老儿也要听他调遣吧!想想我都眼馋,可既然皇上对他宠信有加,又离不开他,为何放他出京?”

    “皇上的心思,岂是我等臣子所能揣摩透的。”我沉吟道:“既然他到了金陵,而眼下你我又是半个地主,无论如何都该去拜一拜这位天师,不过要掩饰一下形迹,这里讨人嫌的家伙可多得很。”

    “还说哪!”蒋迟半真半假地瞪了我一眼:“兵马司那边结果如何,你也不告诉我一声,光顾着讨好媳妇!”

    “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哪有我媳妇重要!”我边说边朝里屋努了努嘴,“不过事情虽小,其中却颇有奥妙。这样吧!咱俩这就去济灵观,路上我跟你详谈。”

    安抚好羞郝无比的魏柔,我和蒋迟便装往济灵观行去。路上,我把案情详细述说一遍,蒋迟听说练子诚有嫌疑,兴致顿时高昂起来。

    “江湖上的伎俩我不大明白,不过照我说,唐门能不能在大同酒楼查到董明珠和柯凤儿的下毒证据并不重要,同样的东西唐门也能做出来吧!嘿嘿,这不就妥了,栽赃这把戏,猪都会。”蒋迟的笑脸既嚣张又阴险。

    “你丫真是坏得流脓!”我捣了他一拳,“为了齐萝,值得吗?”

    “值!怎么不值!”蒋迟小眼圆睁,斩钉截铁地道:“别情,你都试探我三回了,怎么还不知道我的心思!”说着,他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狐疑,“你丫别是也看中齐萝了吧!可……他不是对别人的妻子向来不感兴趣的吗?”

    “你别乱猜,我的原则不会因为齐萝而改变……”

    “那就好!”蒋迟飞快地插言道:“对齐萝,我是认真的,我从来就没这么认真过!别情,你一定要帮我,帮我得到齐萝,我蒋东山发誓用一生的友谊来回报你。”

    我心里顿时一阵苦涩,蒋迟,你是认真的,可代价却是别人家破人亡,上位者的权力真是让人惊心动魄啊!不过,一生的友谊,这样的条件还真是诱人啊!

    “东山,我只能说,我会竭尽全力剿灭练家。至于齐萝,还是你自己来摆平吧!我不会掺和的。否则,一旦齐萝知道了真相,恨我入骨,让你杀我,你该如何是好?”

    蒋迟顿时张口结舌,显然他还没来得及考虑得到齐萝之后的事情,半晌,他才笑道:“你丫真是狡猾,不过,听你口气,我很有希望喽?”

    “那是你的理解。”我道:“眼下不是想想怎么尽快把赵、杨、言三人救出来,他们可都是今后对付练家的骨干。”

    蒋迟沉思良久,几番欲言又止,显然也是觉得此事棘手,末了他有些泄气道:“很难,即便眼下找藉口把人放了,也过不了赵鉴那一关,反而送给他攻讦的口实。只能等练家下毒的证据确凿之后,才能替他们脱罪。可按照你的计划,即便弄到证据,眼下也不想打草惊蛇,那么赵清扬他们只好在大狱里蹲上几年了。”

    蒋迟一语中的,这的确是此案症结所在。不过,虽然因故要暂时放练家一马,但死了的赵真一却大可以利用,只是碍于朝廷对邪教的态度以及一字正教的规模,我不敢贸然行事,以防嘉靖的猜忌,只好让蒋迟去当挡箭牌了。

    “如此,还真是可惜了这三把好手!”我扼腕叹息道:“特别是奇门赵清扬,他精通五行八卦,于两军对战时大有用处。可恨那赵真一不知天高地厚,竟把董明珠当成自己的禁脔了!哼,他那个破教主,别说拿到南京,就是在江湖又算个什么东西!”

    蒋迟果然上钩,道:“别情,你可别小看他,有一万信徙,怕是连皇上都要关注他呢!”见我似乎有些迷惑,他解释道:“你官升得太快,有些事情怕是疏忽了,我虽然也没做过几天官,介听家里人说过,朝延防邪都甚于江湖,江湖门派说是以义气相交,说白了却是利益之交,没有多少凝聚力,譬如大江盟,别看它现在声势浩大,一旦朝延宣布要取缔它,它保准是树倒猢狲散,立刻土崩瓦解,邪教则不同,邪教以信仰吸引信徙,凝聚力大大超过江湖门派,像白莲教,朝延花了偌大力气反复剿讨,它却始终是溃而不灭,今日被剿,明日或许就死灰复燃,试问江湖哪一个门派能做到这一点?

    “这话倒也有理。”我假意沈思起来,“这么说,倒是可以利用赵真一的身份做些文章喽?”

    “对!英雄所见略同!我这有个主意。”蒋迟眼晴一这,斟酌道:“日前呼方先生讲官场逸事,说官员被参,上峰派人复查,复查的结果就很有说道,可以说是事出有因,查无实据,变可以说是查无实据,事出有因,按前面的说法上报,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都说查无实据嘛;可按后面的说法上报,祗能等着挨板子了——虽然没查证据,可事出有因,你还是有问题,祗是我没查出来罢了。”

    “咱们先来个查无实据,事出有因。”蒋迟一脸坏笑,“先把一字正教打成邪教,他那么多信徙,即使证据不足,皇上也愿意相信,对了,练子诚的姐姐不是入了教吗?正好,日后这也是练家一条罪状。然后,稍稍改一下赵清扬的口供,就说他自己早就对一字正教怀有警惕之心,而赵真一在大同酒楼说了那么多狂妄之语,总能找出一两句容易产生歧义的话吧!比如,他说过,‘我说的话就是道理’吧!这就够了,奶奶的,皇上才能说自己的话就是道理呢!他想造反啊!于是,对朝延无限忠诚,对赵真一怀有警惕之心的赵清扬出手了。”

    蒋迟嘿嘿笑道:“怎么样,事出有因,查无实据了吧!谁能查出来赵清扬脑袋里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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