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梅兰情仇

    第五章 梅兰情仇 (第3/3页)

ng命堪忧,心中既有此念,更是心急火燎,平时至少小半个时辰的脚程只用了片刻功夫便已赶到,不过看到如归客栈那四个金字招牌之时早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如归客栈一侧的一间民居只留下一堆残砖剩瓦,客栈门口更贴上一个暂停营业的告示,由此可见打斗激烈之极,杨飞顾不得喘气,便去敲门。

    那门却自己开了,想不到自内里行出的却是白向天付无忌,陪在他们身后的是孙掌柜,白付二人见到杨飞,齐齐一愕,白向天奇道:“小飞,你怎会来此?”

    杨飞亦未想到会碰见二人,神sè大窘,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慌言以对,只得呐呐道:“总镖头我我…”正在支吾之时,只有一面之缘的孙掌柜出言招呼道:“杨公子也来探望庄主么?”

    白向天见杨飞居然点点头,更是大奇道:“小飞你什么时候认得梅庄主?”

    杨飞如何说得出口,还好白向天呵呵笑道:“你们年轻人之事我们这些老家伙看来还是不问为好。”

    杨飞方松了口气道:“谢谢总镖头。”

    白向天笑道:“我又没帮你做过事,谢什么?”言罢,一揖手步出客栈,走出老远忽又回头面带和sè道:“小飞今晚你早些回来。”

    杨飞点点头向二人恭声道:“是,总镖头,叔叔。”

    白向天这才与付无忌转身离去。

    孙掌柜道:“杨公子,庄主所居之处在后院厢房,待老朽引你去。”

    杨飞正yù点头,忽闻一女声道:“吴少侠,这式‘白虹贯rì’颇是jīng妙,可否再使一遍让我瞧瞧。”接着又听一男子声音应道:“当然可以。”

    杨飞听得那声音立知那人便是梅兰,却故作不知道:“里面那人是谁啊?”

    孙掌柜对他颇有好感答道:“是兰姑娘,权公子你不是见过面么?她正与华山派吴少侠在后院比试剑法。”

    杨飞听得心中一紧,他与梅兰“仇”深似海,若这么大摇大摆自她身边走过,恰好她又是正在练剑,万一她假装一个错手杀了自己,那自己岂不冤枉之极,见了阎王老爷也不好意思说出口,还是偷偷趁她不注意时溜进去的好。心中主意已定,便对孙掌柜道:“晚辈不敢劳烦孙老相送,只需孙老告知去向,晚辈自己寻去便可。”他心想若叫孙掌柜太不敬重,便自称晚辈,叫孙掌柜作孙老。

    孙掌柜见他如此有礼,心中颇是喜欢,便不逆忤他之意,指着一扇门道:“从这后门出去,穿过花圃,看到一排平房,最东边那间便是了。”

    杨飞揖手道:“多谢孙老相告,晚辈先行告退了。”

    孙掌柜面露微笑道:“杨公子慢走啊。”

    杨飞又施了一礼,方才自那后门走出。

    那后院四周尽皆植着杨柳,当中有一条小路,路旁有两块花圃,圃中种着许多不知名花卉,虽已时至中秋,仍是百花争艳,在左边花圃西北方有一块三丈方圆的空地,梅兰果真在那空地上与一男子剑来剑往,斗个不亦乐呼。

    杨飞不敢惊动二人,蹑手蹑脚准备自东边那两排柳树与院墙的那条不是路的小路(因为是他踩出来的)偷偷走过去。

    华山派吴少侠,说的正是吴云鹤,他与南宫逸回到落脚之处,无事可干,南宫逸见了梅云清绝世容颜,心中不禁生出爱羡之意,借口给梅云清送药想去见她,吴云鹤亦想去瞧梅兰,两人一拍即合,用过晚膳便早早来到如归客栈,不过他早事先与南宫逸约法三章,不得与梅兰斗嘴。

    南宫逸留在房中帮梅云清看病,而吴云鹤见梅兰双眼通红,独自暗暗哭泣,不知所为何事,他不好相问,便提议与梅兰比试剑法,砌磋武功,其实是为了帮梅兰解闷。

    梅兰芳心郁闷,初时拿吴云鹤作盾一味猛攻,还好吴云鹤虽武功较她高得多,却有心让她,二人方才斗半斤八两,不相上下。

    及得她心情舒解,将杨飞之事暂时放下,这方才有守有攻,华山派以剑立派,华山剑法jīng妙无比,习武之人瞧了高深武学哪个不见猎心喜,虚心求教,梅兰往往斗得数招,瞧了陌生招数,便央吴云鹤再使一遍,如此一来,短短大半个时辰,倒让她把华山剑法学个十之**。

    吴云鹤虽知华山剑法不外得外之理,但一来是心上人求教,二来心想自己不教口诀,只教剑式,即便学了,也无多大用处,他心有此念,便老老实实将全套华山剑法从头到尾教了一遍,连华山普通弟子都难以学到的华山剑法最后三式皆倾囊相授。

    可天下武功皆有相通之处,剑法亦是此理,梅兰虽不知口诀,亦不知华山正宗内功,然而她本身武功颇高,jīng通剑法,人又聪明,虽不知剑式变化时内息运转之道,却用自幼习练的梅花山庄玉女神功相替,不但将华山剑法练得圆滑自如,威力更不在华山本门弟子之下。

    梅兰初时尚沉醉剑法之中,蓦地瞧见一人在墙角鬼鬼遂遂,她心中对杨飞早已恨极,一眼便认出是他,心念电转,忽尔一声娇笑道:“吴大哥,瞧瞧小妹这式‘白虹贯rì’耍得对不对?”只见她剑光化作一道白练飞向吴云鹤,果然是那招“白虹贯rì”。

    吴云鹤闻得梅兰称他吴大哥,心中大喜,早忘了梅兰为何将此招使得如此纯熟,他自幼练习华山剑法,自知该如何破解此招,大喝一声,长剑化作一道剑幕护住周身要害,正是梅兰之前见过的“苍松迎客”,此招乃华山剑法中第一守招,正好破解那式“白虹贯rì”。

    待得吴云鹤发现梅兰空门大开时,方才察觉梅兰那式“白虹贯rì”根本不是攻向自己,而是…

    杨飞已快行过后院,而梅兰似仍未瞧见自己,正自心喜,忽觉一道剑光向着自己电shè而来,早已吓得心胆俱丧,魂不附体,差点连尿都吓出来了。

    梅兰收回长剑,剑尖上却刺着一只老鼠,娇声笑道:“我刚刚见到有一只老鼠在这鬼鬼遂遂,yù行偷鸡摸狗之事,便一剑杀了它,却不想伤着了杨公子,真是不好意思。”

    杨飞这方才魂魄归体,闻得梅兰拐弯摸角骂作自己是老鼠,心中苦笑,真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自己如此偷偷摸摸,仍是被她逮个正着,早知如此,就大摇大摆的从正路上走了。

    梅兰剑尖刺中那老鼠腹部,是以那老鼠一时未死,正自拚命挣扎,梅兰玉腕一抖,挽起一朵剑花,那老鼠嗤的一声掉在地上,却不逃走,原来它四足皆已被梅兰一剑削去。

    梅兰却不收剑,长剑斜斜指着杨飞,嫣然笑道:“这老鼠如此可恶,一剑杀了它真是太便宜它了,我要慢慢折磨死它。”她说到最后一句时,原来的如花笑脸忽尔yīn沈,那一句每一字竟似咬牙切齿道出一般。

    杨飞自是知她心中所想,他却想不到女人恨起一个人来竟是如此狠毒,梅兰剑尖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心中着实有些后怕,不觉颤声道:“小兰姑娘,可以收回你的剑么?”

    梅兰俏脸又满是笑容,娇声道:“我倒忘了。”言罢,果真依言还剑入鞘,自身上取出一方香帕,满脸温柔走到杨飞身畔,柔声道:“杨公子,刚才一剑伤了你的脸,真是不好意思,让奴婢帮公子包扎一下。”

    杨飞这才感觉左颊一阵剧痛,伸手一摸,竟满手都是鲜血,显然是梅兰方才那一剑之功,心中苦笑,为何每次女人发火,都喜欢伤自己的脸,他的脸本来就不俊俏,再加上几道伤痕,岂不成丑八怪了,可闻得梅兰之言最后一句,心中一惊,他可不敢劳她大驾,若是梅兰再在他伤口上撒把盐,那他岂不是得痛死。

    杨飞慌忙将梅兰手中香帕接了过来,笑道:“不碍事的,让我自己来吧。”那香帕颇大,他匆匆将香帕穿过耳廓将左脸紧紧缚住,这才道:“这样就行了。”

    他那样子不伦不类,颇是滑稽,梅兰见了,不由“扑嗤”一笑。

    这时吴云鹤将刚刚发生之事瞧得一清二楚,虽心知梅兰必是极恨此人,可见得梅兰取香帕与杨飞包扎,心中浮起一阵酸意,终忍不往走了过来,向杨飞揖手道:“在下华山吴云鹤,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梅兰未待杨飞答话便道:“他只不过是振威镖局的一个小混混,吴少侠你堂堂华山掌门的关门弟子,何必结交这种江湖无名小辈。”

    吴云鹤愕然,小混混能混到这里来也算一个不错的小混混了,不过听到梅兰又称自己作吴少侠,不觉心中黯然。

    杨飞不觉自惭形秽,连华山掌门的关门弟子都对梅云清身边的婢女这般客气,自己一个镖局的小混混怎么混也混不到够格去做梅云清的丈夫。他只觉万念俱灰,现在见了梅云清又有何用,大不了说几句话,到头来她仍是不理会自己,自己所做一切都不过是徒增伤悲,他失魂落魄的向二人一揖手道:“二位,告辞了。”

    梅兰却叫住他道:“你来此所为何事,为何不办就这么走了。”

    杨飞低声道:“在下听说梅庄主遇袭受伤,特来探望。”

    梅兰不知为何,心中竟满是酸意,哼了一声啐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自量力。”

    杨飞最恨人说他不自量力了,反言相讥道:“天鹅吃不到,吃吃丑小鸭倒是办得到的。”

    梅兰不觉微微一愕,一时尚未意会杨飞话中之意,及得想到语中丑小鸭所知之意,思及白rì情形,禁不住气得俏脸通红,面上泪如泉涌,刷的一声抽出长剑,指着杨飞厉声喝道:“你找死。”言罢,剑尖挽起一道剑花,直取杨飞咽喉。

    还好吴云鹤眼明手快,一剑格下,劝道:“小兰姑娘不可鲁莽。”

    梅兰定下心神,收回长剑,指着杨飞厉声道:“总有一rì我让你丧身在我剑下。”言罢看也不看面若死灰的杨飞,犹自挂着泪水的俏脸竟满是笑容对吴云鹤柔声道:“吴大哥,我们接着比剑。”

    以前梅兰从未对吴云鹤这般柔声细语,吴云鹤心中一荡,颇有些受宠若惊的连声应诺,二人又在空地中比试起来。

    杨飞瞧着地上那尚在挣扎的老鼠,终于渐渐不再动弹,心中却觉自己较它尚要不如,呆立半晌,天sè已然渐暗,中秋节那轮独有的圆月自天边缓缓升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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