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示之以弱

    第八章 示之以弱 (第2/3页)

,我还是不明白你究竟想说些什么。你的意思是蒙姐姐将来可能会反悔?”

    卞停讥笑道:“不是可能,而是你这位蒙姐姐将来肯定会反悔!很明显,蒙彩衣已经改变策略,放弃用武力手段强夺温家,而改用怀柔的手段慢慢兼并。等将来兼并成功之后,襄阳变成了她的囊中之物,而有了襄阳这块跳板,花溪剑派便可以挥军北上,仅凭一派之力就可轻松取得关中而无须假借外人的力量。既然不用我们帮忙他们照样可以拿下整个温家,他们又何必将自己辛苦得来的东西白白送给我们?我想换作是你,也不会这么大方吧!最重要的是,关中与巴蜀毗邻,一旦他们夺取了关中,长江再也不是阻隔他们北上的障碍,他们的势力可由巴蜀而上,过剑阁,转关中,虎视中原,居于进可攻退可守的不败之地。而从地理位置上看,我们山城和洛阳何家将是他们图霸中原的第一个目标,到那时,有难的就是我们了。如此简单的道理,为何你到现在还想不明白?”

    拓拔舞神色黯然,轻声道:“如此说来,方才蒙姐姐所说的都是诓我的?”

    卞停嘿嘿冷笑道:“她倒也不是有意诓你,而是一种推脱干系的谈判技巧,只是没想到你这般天真,竟然自己一头撞将上去。”

    泪水滴溜溜地在拓拔舞的眼眶里打转,几欲夺眶而出。她本就不善于这种钩心斗角的权谋之道,可为了不辜负众人的希望,还是硬着头皮去做了,然而即便付出自己百倍的努力,最终换来的还是一个惨不忍睹的结局……

    这种心力交瘁的挫败感便如一座大山重重压在她脆弱的肩膀上,使她濒于崩溃的边缘。

    “既然你早知道蒙……蒙彩衣是诓我的,为什么不阻止我?”拓拔舞小声道。既知蒙彩衣不利于己,那“蒙姐姐”的称呼便再也说不出口了。

    卞停摇了摇头,道:“阻止你,于事无补。其实我早就知道这次谈判最后的结局必然如此。主动之权全部操纵在蒙彩衣手上,我们根本没有筹码,怎么可能有资格与她公平谈判?在当时的情况下,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第一条路,与她公然翻脸。可这么做正中她下怀,因为表面上她确实是没有背弃当初的约定,我们一翻脸,反而落下我们违约在先的口实,届时她还可以用这个借口来对付我们山城。这乃是下策,智者不取。第二条路,隐忍不发,硬吃下这个哑巴亏。这么做并不代表我们就这么算了,而是示之以弱之计。”

    拓拔舞奇道:“示之以弱?”

    卞停微笑道:“正是!这次我们不战而退,蒙彩衣心中定然会有轻视之心,对我们的防范也不会太严,而这便是我想要的效果。只要我们耐心地在一旁等待时机,总有一天会抓住蒙彩衣的痛脚。到那时,我们再相机而动,主动权便会操纵在我们的手中……嘿嘿,蒙彩衣想要和我们谈判吗?就要看我们的心情好不好了。”说到此处,卞停不由目泛异彩、豪气逸飞,显现出一种睥睨天下的豪雄之姿。

    拓拔舞见卞停顷刻间便定下日后的反击大计,不禁又是佩服又是埋怨──大叔啊大叔,无论才智武功,你都远远超出小舞许多,山城只有在你的手中才能继续发扬光大,为何你偏偏要赶我这只旱鸭子上架,做那费力不讨好的事?

    “小舞,山城的成败在此一举,事关重大,我要亲自驻守在襄阳。除了留一组精干的兄弟给我之外,其他人由你带领他们返回山城做好备战工作。从此刻起,‘虎穴’系统要全面为我服务……总之,这一次我一定会让蒙彩衣后悔!”全然没有留意到拓拔舞埋怨的眼光,卞停眼中精光四射,背负着双手傲然道。

    古城洛阳。

    洛阳城位于黄河支流洛水以北,北靠邙山,南临洛水,东西两侧则是宽阔的平原地带,河山拱戴,形势甲于天下,素有“九州腹地”的美称。

    历朝历代的帝王于此建都者甚多,远者有东周、东汉,近者有西晋、北魏、隋等,故而洛阳城可说是中原最著名的繁华大都市之一。

    江北八阀之一的“澜涛雅轩”洛阳何氏历代在此经营古玩、字画生意,兼营珠宝、粮食、盐业及绸缎布匹,几乎掌控着整个洛阳地区的经济命脉,形成一个强大而繁盛的商业帝国。

    由于澜涛雅轩本身便是洛阳最大的商户,故而与其他阀门或多或少地向辖下商家收取保护费的做法有所不同,它只须宏观调控某件紧俏商品的价格,银子便会通过遍及洛阳地区的店铺源源不断而来。

    这种用经济手段来掠夺财富的方式,无疑比强行收取保护费的做法高明太多了。

    “伙计,把那支钗子拿来瞧瞧。”一位外表落魄的年轻人边啃着手中的鸡腿,边招呼店内的伙计。

    这是一家座落于襄阳城南的珠宝店。烫金的招牌上赫然写著“何氏珠宝”,显然正是澜涛雅轩名下的产业。

    那店伙计看了那年轻人一眼,只见他头发散乱,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衣裳,衣上油渍斑斑,一见便是没钱的主。

    心生鄙夷之意的店伙计,不屑的道:“这位客官见谅,这支珠钗是贵重物品,若不是诚意购买,我们是不会随意拿给顾客看的……”

    他的话尚未说完,便被那年轻人喝断:“怎么?以为大爷我没钱吗?你知道不知道我身上这件衣裳值多少钱?纹银六十两!它是京城第一绣庄‘天衣绣庄’出品,我昨天刚刚从你们洛阳最大的绸缎庄买来的……像我这样的人,难道没有资格看你的破钗子一眼吗?”

    那店伙计不由啼笑皆非。“天衣绣庄”乃是京城第一名绣,出产的衣裳素以做工精细、衣料毕挺闻名,其要价之高一般只有达官贵人才光顾得起。

    可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的衣裳皱巴巴兼脏兮兮,直如穿了几年也未换洗过一样,哪里有半分“天衣”的风采?真是吹牛不打草稿,若是像他这样的人也穿得起“天衣绣庄”的衣服,那自己早就是当朝一品大员了。

    那店伙计心中这般想着,便欲挥手招呼店门外的护卫将眼前这个无赖青年赶出去。

    恰在此时,一道轻柔无比动人心弦的嗓音自店门外传来:“鹰哥哥……又在生谁的气啦,这般大呼小叫的?”

    只见门外又跨进一男一女两个人来。那男人一头金黄色的头发,脸色阴沉,背负一把造型奇特的阔剑,行走之间自有一股逼人气势,使人不敢小觑;而在他身侧的却是一位绝色少女,身材修长窈窕,一举手一投足都自然地流露出一种绝代风华。

    她身穿一袭白色罗衫,脖间围着一道素白狐裘,一见便知价格不菲,尤其是她腰间悬挂着的一块巴掌大小的翠玉,通体晶莹碧绿、造型古朴,其价值少说也要上千两白银。

    那店伙计一见如斯绝色少女,登时只觉口干舌燥、神魂颠倒,心中砰砰乱跳不已。可当他见那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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