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温府盛筵

    第二章 温府盛筵 (第2/3页)

    “第二个条件是什么?”杨四郁闷地问道,心底却已在盘算该如何向温师仲说淡月的事了。

    鹰刀笑道:“第二个条件是,我希望我娶了婉儿之后,能看到我岳丈大人有寿终正寝的那一天,而不是无故横尸街头……”

    杨四冷然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鹰刀笑容一敛,道:“我说的已经很明白了。我不希望一娶了婉儿之后便立刻给温老鸟披麻戴孝!娶了女儿,杀了老子,夺其家产,这种下贱的事我不会去做,也不希望你借我的名头去做!”

    杨四闷哼一声,默然半晌,突然道:“这才是你愿意娶温婉儿的原因?你想保温老鸟的命?”

    鹰刀淡然一笑,道:“温老鸟此刻已然坐在风口浪尖上,身边还有你这种贼心不死之人。说到底,温家会变成如今的局面,我多多少少也有点责任……婉儿总算对我不错,为了这一点,我也应该替她做点事……”

    杨四默然半晌,盯着鹰刀看了许久,眼中突然露出一丝嘲讽之意,冷笑道:“你还真是正义得令人吃惊啊!跟你这样的人合作,也许是我一生中所做的最错误的决定……”

    说着,他不再理会鹰刀,缓缓转身离去。

    “你还是要杀温老鸟吗?”鹰刀急道。

    杨四没有回头,口中却道:“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温老鸟将自己捧到权力的最高点上,注定了他日后不得善终!就算我不动手,也有人会抢着动手的,尤其是温家的敌对势力如蒙彩衣、荆悲情之流。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自己去背这无义之名?”他顿了顿,接着冷笑一声,继续道:“你想保住他的性命?只怕比登天还难吧!”

    鹰刀低头默然无语,待抬起头时,已然不见了杨四的身影。

    世间有很多事都是无法由人力控制的,自己只须尽力而为,至于结果如何却要看天命了,一切但求心安罢了……

    鹰刀想是这般想,究竟无法释怀。过了许久,他才低叹一口气往屋中行去,心情早已没有了先前的轻松自在。

    黄昏时分。

    鹰刀携着盛装的淡月进入花厅之内,立觉厅内的气氛热烈得足以驱散屋外的严寒。虽说宴会还未开席,但厅内早已挤满了人群,人人笑容满面,东一群西一群的各自聚集成一个个小圈子,谈论的焦点也大都集中于日前的大战上。

    “鹰兄寄居于温府,怎的比我这外人来得还迟?嗯,这位是淡月姑娘吧?果然光彩色照片人。在下是卞停。”还是卞停眼尖,鹰刀一出现在厅口,他便瞧见了,赶忙上来打招呼。

    淡月微微一笑,淡淡向卞停回了一个礼,怕卞停有什么密话要与鹰刀说,便知趣地向鹰刀道:“开席尚早,我先去看大小姐,很快便回来。你暂且陪卞先生说说话吧!”说着,迳自向人群中去了。

    淡月一走,卞停便拉了鹰刀在厅角说话,道:“鹰兄,我收到消息说蒙彩衣在今晨时分出城了……”

    鹰刀眉毛一挺,心中不知是喜是悲,口中却道:“当真?”

    卞停点了点头,道:“消息来源绝对可靠!以我想来,昨夜一战之后,敌我双方的冲突已彻底明朗化,而蒙彩衣在襄阳的力量又几乎全军覆没,她就算留在襄阳也没什么意思了,她是不得不走啊!”

    鹰刀苦笑道:“昨夜一战,虽说是我们赢了,也把蒙彩衣赶出了襄阳,看起来的确占了先手,但是接下来敌我双方必然是面对面的正面冲突,比拚的将是各自的实力……从目前的情势看来,即便温家与你们纵意山城以及南宫世家结盟,恐怕输面还是极大,毕竟江北一线防线过长,谁也不知花溪剑派会选择从哪里突破,防不胜防啊!”

    卞停笑道:“最佳的防守莫若进攻。只要我们抢在花溪剑派动手之前先攻击他们,这样一来,战场的选择权力便会掌握在我们的手中了。”

    鹰刀想了想,道:“卞大将的意思,莫非是我们抢先攻击小花溪?”

    卞停抚掌大笑道:“正是!小花溪是花溪剑派的根本,我们攻其根本,花溪剑派焉能不救?如此一来,敌我双方主力势必在浙北一地纠缠在一起,就算我们逐渐不敌败退回江北,花溪剑派最多也只能做到衔尾而追,却因为他主力踪迹已现,再也不能随意选择攻击点了。这样我们的防守就有了针对性,这场仗也就不那么难打了。”

    鹰刀不禁颇为心折,叹道:“卞大将果然是兵法大家,这一招投石问路果然妙极,佩服佩服。”

    卞停笑了笑,道:“雕虫小技耳。我担心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

    鹰刀问道:“什么问题?”

    卞停将头向左边一扬。鹰刀循着卞停的视线看去,却见到南宫渐雪身穿着一袭墨绿色的宫装俏生生地与温婉儿、淡月等女站在一起,风韵雅致,成为厅内所有男人的目光聚焦点。

    从来不曾见过南宫渐雪作此打扮的鹰刀也不禁为她的风采所倾倒,在心底暗暗赞叹了一番。若是换作往常,只怕他早已挤上前去猛吃豆腐了,但自从经历了楚灵和伊织这两大失意事后,在感情上倍受打击,人也沉稳了许多,那种喜好渔猎的心情自然淡了不少。

    “南宫渐雪?她有什么问题?”鹰刀奇道。

    卞停叹道:“我可以替拓拔大哥作主与温家结盟,但是南宫渐雪却无法代替她老子作主……这就是个大问题。”

    此言一出,鹰刀立时省悟。

    这倒的确是个大问题啊!

    卞停又道:“因为温家的地盘与南宫家的地盘毗邻,两家在早前的关系颇有点紧张,今番能否摒弃前嫌共御外敌着实难说的紧。若没有南宫世家的加盟,我们的形势就大大不妙了……”

    鹰刀皱着眉头,道:“这就要看温师仲能不能放低姿态去主动迎合南宫苍穹了。以我看来,最好能派个能言善辩之人专诚去一趟淮阴,以示诚意!”

    卞停点了点头,道:“不错!而这个最佳人选,莫过于鹰兄你了。”

    鹰刀奇道:“我?为什么是我……”

    卞停刚要回答,却见有个青衣仆役走上前来低声招呼二人入席,原来是宴会要正式开始了。卞停与鹰刀只得互相说了声“过后再细谈”,便由那青衣仆役引领着到各自的席位上。

    及至坐到席位上后,鹰刀才发觉席位的座次排得颇为巧妙。

    与往常的宴会一样,这次温府依然采用左右分席制。大厅最上首有一张面对众人的单独的方形短桌,显然是家主温师仲的席位。接下来左边的一排是宾客的席位,右边一排便是主家的席位了。

    卞停与南宫渐雪二人身份特殊,自然被奉为主客,各自占据一张短桌,分别排在客席的第一、第二位。接下来的便是南宫渐雪属下的各小队队长的席位,或三人或两人并坐一桌。

    因为卞停并没有带属下前来,故而见不到纵意山城一方的人在席位之列。至于昨夜一战中的大功臣柯坚,因为某种缘故,不便出现在这种公众场合,南宫渐雪自然也没有叫他一同前来。

    而在右边的主家席位这边,令人诧异的是鹰刀和淡月竟被排在首位,连杨四的席位也列于他之后。接下去方才是温府新任总管贾铎、战龙大统领钟长青等人的席位。

    更令人奇怪的是,在鹰刀这一席位上竟排了三副碗筷,鹰刀居中,下首是淡月,上首却空在那里始终不见有人来坐。

    如此安排必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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