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动机及情绪心理学家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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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动机及情绪心理学家 -1 (第1/3页)

    基本问题

    假若在一个春天的日子里站在长岛海湾某个静悄悄的河岸上,你可能有幸看到一只雌性麝香鼠在拼命游动,当一只雄性麝香鼠紧跟在后面狂乱地拨拉着追赶雌性的时候,雌性会大声尖叫。(无一例外,“他”捉住了“她”,或者是“她”无一例外地让“他”捉住。)如果你在春天荒芜的长岛海滩上,可能会看见一只雄海鸥狂乱地驱赶着一只雌海鸥,因为这只雌海鸥在不断地贴近,以期从它正在独自享用的蟹肉上分一勺羹,可是,一星期后,你会看到它允许雌性叼走一块肉,再过一星期后,你会看到它正在把一大块肉往雌性嘴里喂。(再过一两天后,“他”会骑在“她”身上,而“她”也默不出声地答应了。)

    在人们可以分辩的范围内,这些动物从没有问自己,为什么另外一方会这么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些举动。只有人类才会问:“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也许是我们给自己提出的最为重要的一个问题,也是心理学最为基本的问题。

    原始人类有一系列的答案:人类的行为是由神灵、魔力掌握的,是吃了某种动物的某个部分后决定的等等。半原始的荷马时代的希腊人只是稍稍复杂一点而已,他们认为,神灵把思想和冲动直接放在了人的思想内。可是,公元前6世纪和5世纪的希腊哲学家们的思想产生了一次巨大的历史飞跃:他们认为人类的行为是内部力量所致-**的感觉和想法。

    然而,他们认为这两种内部力量是互相矛盾的。比如柏拉图,他认为我们都受到肉欲的控制,除非理智为我们显示一个更好的办法,意志会在这两种力量之间维持平衡。**——我们受其驱使的**和情绪都是邪恶的,而理智是有益的,这个想法在日后几个世纪的时间内,会主宰西方思想当中有关行为的概念。它会影响一些完全不同的思想家,比如基督教的大弟子保罗,还有最伟大的理性主义者斯宾诺莎。下面就是保罗哀叹肉欲魔力的一段话:

    故此,我所愿意的善,我反不做;我所不愿意的恶,我倒去做。

    若我去做所不愿意做的,就不是我做的,乃是住在我里头的罪做的。

    我觉得有个律,就是我愿意为善的时候,便有恶与我同在。

    因为按着我里面的意思,我是喜欢神的律:

    但我觉得肢体中另有个律和我心中的律交战,把我掳去叫我附从那肢体中犯罪的律。

    ——罗马书7:19-23

    这里还有斯宾诺莎在17个世纪以后对“人类枷锁”的分析(他的《伦理学》的第四部分):

    我把人类无法主宰或者控制**的缺撼叫做枷锁,因为一个处在肉欲控制下的人不是他自己的主人,反而为运气所控制,他处在运气的魔力之下,经常被迫去寻求那最差的,尽管他知道在他面前有更好的选择。

    尽管保罗和斯宾诺莎提倡用不同的办法来控制情绪——保罗是通过对上帝荣耀的信仰而获取拯救,斯宾诺莎通过理智和知识——但是,两者都认为**在无法控制的情况下是引起人类产生坏行为的原因。

    除开理智和激情之间的冲突之外,哲学家们从没有对**对人类行为的影响产生兴趣,他们更关心智力的工作原理和知识的来源。当他们的确要讨论人类行为的时候,通常也都是在道德哲学的范围之内——我们应该有什么样的行为——而不是我们行为的原因。有关肉欲的心理学只是在现代之前才得到一些注意。如我们已经知道的,笛卡儿所做的工作也仅止列出了六种主要的情绪,并把其它一些解释为这六种情绪的合并。尽管斯宾诺莎详细地处理过一些**问题,可是,他是以严峻和逻辑的方法这么做的,并没有传达出它们的力量,也没有传达出情绪体验的力量。比如,他定义爱为“只是伴随着某个外部原因的想法的一种喜悦”,而恨则“只是伴随着一种外部原因的痛苦”。

    第一个以科学方法探索**对行为影响的人不是一位心理学家,而是一位伟大的博物学家查尔斯·达尔文。1872年,在他历史性的《物种起源》出版十几年后,达尔文出版了另一部非常有趣的小作品,《人类和动物的表情》。在这本小作品中,他提出,**之所以发生进化,是因为它们会导致有用的行动,并增加动物物种生存的机会。恐惧、愤怒和性激动分别会产生逃避行为。对任何敌人的反扑和物种的繁殖。达尔文认为,人类情绪是从其动物先辈派生而来的,它们具有类似的价值和表达。狼会龇牙裂齿,人类会冷笑;动物的体毛在愤怒或害怕时会直立起来,以使自己看上去更宠大,而人类愤怒时也会毛发耸立,挺胸扬臂,一副恶狠狠的挑战姿态。

    可是,尽管达尔文声名显赫,大部分早期的科学心理学家都回避**这个话题。(威廉·詹姆斯和弗洛伊德及其他心理分析学家是典型的例外。)今天,由于心理疗法已广为接受,许多人认为**和行为是心理学家最为关心的话题,可是,欧内斯特·希尔加德在他的美国心理学史中说,在本世纪前50年里,“进行学术研究的心理学家们对文学和戏剧中很大的**主题缺少兴趣,这真是怪事一桩”。

    这是他们在那些年代里天真努力的结果,他们像物理学家一样严格而客观,结果,他们认为对主观状态的报告,包括感觉或者情绪,超出了科学范围之外。从桑代克用老鼠在迷宫箱里面进行实验的时代开始,到本世纪初叶,研究者们都在寻找一些办法来连接行为和可观察的生理状态,比如饥饿、口渴、或者疼痛,而不是一些主观的状态,如**。

    然而,在这些心理学状态的不快和行为结果之间,必定有某种方向性的机制或者力量。如果没有,为什么饥饿会导致潜行觅食,或者,为什么**会导致求爱行为,而不是随便的激发动作?

    在本世纪之交,心理学家们很满足于说,由生理需要或者状态促发的行为是由本能决定的。可是,这个简化的回答对本能如何在心理学水平上进行操作只字未提,也没有提供一种心理学的条件,以供进行实验调查。1908年,心理学家威廉·麦克杜格尔提出了一些解释,并在1923年将这个解释完善化了。被生理需要激发起来的物种会追寻一个已知的目标,它的行为因此就是有目的的,或者是受到激发的;从这个行为当中产生的心理动力,即动机,是一种可以用实验方法加以控制、测量和研究的。心理学的又一个分支就这样开始了。

    尽管人类行为从解扣子到写出一首十四行诗都是有动机的,可是,行为主义时代的心理学家们只把自己限制在调查实验老鼠的动机和情绪里面。在这种相对简单的动物中,他们可以造成基本的生理需要,如饥饿,而且可以用剥夺几小时或者几天的食物进行计量,而且可以轻易和客观地测量因此而产生的行为,特别是觅食和走迷宫。

    随着50年代和60年代新认知主义的兴起,心理过程又一次成了正统的研究领域,有些研究者开始调查人类的动机和情绪。可是,在几十年的时间里,认知主义心理学家们的大部分兴趣都在“直接认知”(信息处理、推理等)里。只是在过去的十几年中,他们的兴趣才更多地转到“间接认知”上面来,并且开始了解它与动机是如何联系起来的。直到1988年,康乃狄格大学的罗斯·巴克这位动机和情绪研究方面的领袖人物才宣称:“心理学重新发现了情绪。”

    要么是因为这是如此新潮的一个进展,要么是因为这个课题的成分如此混杂,情绪研究者和理论家在它们正在研究的课题的定义上仍然达不成一致意见。普通人没有什么困难;一个3岁的孩子也知道什么是快乐、悲伤或者害怕——就是他感觉着怎么样。可是,从事研究的心理学家们却看得更深;他们对情绪的定义包括原因、生理伴随症状和后果,在一般人听起来可能是艰涩难懂的。举一个例子:

    情绪是行动预备中发生的变化,它有控制性的先后顺序(它会中断可替换的心理和行为活动或者与之竞争)和由对与关心之物相关的事件的评估而引起的变化(因而会引起积极或者消极的感觉)。

    对情绪的这个定义,或者现在的其它近30种专业性的定义一般为心理学家们所接受。如最近一位专栏作家所评论的:“人人都知道情绪是什么,可给一个定义却不容易。”

    尽管大多数心理学家说,有好多基本的情绪,其它一些是从这些基本情绪中派生或者与之相关的,可是,基本情绪有哪些,目前却还没有一个定论。有些专家把“**”也包括在内,另外一些则不。有些把“惊讶”包括在内,另外一些专家特意把“震惊”排除在外,而大多数人却会认为震惊是惊讶的一种形式;大多数心理治疗专家使用“情感”这个词来表达有意识或者无意识的情绪状态,可是,有些学究气的心理学家却说,感官是喜欢或者不喜欢的东西是情感,而情绪却不是的。

    十多年以前,纽约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医学院的一位著名的情绪研究员罗伯特·普鲁契克,曾请志愿者们给一长串成对的、与情绪有关的词按其类似程度定级。对志愿者的定级进行的因素分析显示出,哪些情绪具有与其它情绪最大程度的重合率,因而是最为重要的。普鲁契克的结论是,有8种基本的情绪:喜悦、赞同、害怕、惊讶、悲伤、讨厌、愤怒和期盼。他发现,其它一些共同的情绪都是这些基本情绪强弱不等的翻版。比如,极度悲伤是悲伤的极点,忧虑是最低水平的悲伤。在现存的定义当中,这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定义,可是,尽管人们经常引用这个定义,但在情绪研究者当中这不是一个标准的定义——也没有这样一个标准。

    到目前也还没有一个普遍接受的情绪理论。我们稍后将看到,有些理论说,情绪由内脏状态构成,其它一些说是自律中枢神经系统现象,还有一些说是更高级的心理过程。有些人强**绪的起因,另外一些强调其行为后果。一位学者大致统计了100种可分辨的情绪理论后发现,哪怕将类似的一些理论组合在一起,这些理论的数目也不下于18种。

    所有这些可能会让情绪研究听上去远离现实生活,而事实上,心理学家也的确对情绪较高级的一些问题感兴趣:情绪服务于什么样的功能?它们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学习得来的?它们是全球一致的还是因文化不同而有差异?它们与**及精神过程是怎样联系在一起的?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都一致认为,情绪不仅仅是对一个物种发出的信号,即某个物体或者事件对其需要是相关的,它是一种方法,通过它,情绪会成为有目的的行为。

    这样一来,这个古老的问题——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最终就成了现代心理学的中心问题,而情绪现在也被看作是对这个问题的回答至关重要的。对动机和情绪的研究从哲学思辨开始,在科学时代首先转变成对生理需要的调查,然后转变成对神经系统功能的调查,再后转变成对认知过程的调查。它是心理学自身进化的范式。

    **理论

    什么样的人会让一只关住的老鼠饿上两天,然后把它关在笼子里面,再在笼子远处放上一两粒食物,让老鼠抓不到食物,而只有在接了电的栅栏上乱抓,因而使它的爪子触电?什么样的人会把一只母鼠放在笼子的一端,然后把它的幼鼠放在笼子的另一端?

    你可能认为只有虐待狂才会这么干。可是,卡尔·J·沃登是一位很体面的年轻人,根本谈不上什么虐待狂,他只是行为主义时代一个典型的实验心理学家。时间是1931年,地点在哥伦比亚大学,仪器是他发明的,即“哥伦比亚障碍笼”,通过这只笼子,他在想办法客观地测量两种动机来源的力量,即饥饿驱动力和母性驱动力。

    他希望,他的数据会给一个简单的假设提供证据:老鼠的需要越强,其满足需要的动机或者驱动力就越强。测量对食物的需要很简单,就是看老鼠有多长时间没有食物,对因之而来的驱动力的测量就是老鼠会跨过电栅栏想再取一点食物的频率。这项实验在老鼠饿到第3天时就证明了沃登的假设是正确的。到第三天之后,老鼠会变得无力,也不再费力跨越栅栏了。动机研究没有比这个更客观的了。(用母鼠及幼鼠进行的实验不那么尽如人意,幼鼠不在时,不会造成如饥饿一样明白无误的需要。)

    根据沃登的报告,就跟在其他一些行为主义著作中一样,根本不谈什么本能。行为主义者相信,高等动物(如哺乳动物)所做的几乎所有事情都是学习的结果,他们认为本能理论是倒退的。到20年代,他们已经把动机行为有目的的行为力量称作“驱动力”而不是本能。曾在1918年提出过驱动力概念的罗伯特·S·伍德沃思说,尽管有机体具有天生的一些机制来从事比如寻找和吞食这样一些活动,可是,这些机制一般都是闲置不用的,直到受到一个驱动力的激发为止,这个驱动力会使这个动物趋向一个它知道能够满足它的需要的目标。行为主义者认为驱动力是一种令人满意的概念。另外,驱动力跟本能不一样,它是心理学家们可以通过实验条件进行制造、测量并修正的,以确定动机的规律。

    这些假想当中,有一个相当明显的假设,即生理需要越大,满足它的驱动力就越大,这个动物会表现出来的活动也就越多。为了检测这个假设,1922年,在约翰霍普金斯大学,一位名叫克特·里奇塔的心理学家把鼠笼绑在弹簧上,使其自动记录老鼠的活动。留下的痕迹非常令人满意,它们显示,饥饿的老鼠偷偷地在笼里窜动,次数比不饿的老鼠多些。1925年,在北卡罗莱那大学,J·F·达谢尔利用一块复选板进行同样的试验。他数了一下老鼠进入方框的次数,发现饥饿的老鼠踏进的方框数多于喂过的老鼠进入的方框数。1931年,沃登的“哥伦比亚障碍笼”是检测同一种驱动力当中更好些的办法。

    在整个20年代和30年代,还进行了大量的实验来探索其它的主要驱动力,包括起源于对液体、氧气、**、适宜的温度和避开疼痛需要的那些驱动力。1943年,动机的这些生理方面被喜欢数学的行为主义者克拉克·哈尔溶入了一条极为简单的理论,他认为,所有的驱动力都在寻找同样的基本满足——松驰因为生理需要而形成的令人不快的紧张——所有动物寻求的理想状态是来自于所有驱动力的满足的平衡。几乎半个世纪以后,个体生态学研究将会显示,许多动物在其**需要得到满足后会在一小段时间里处于不活跃的状态,狮子在在饱食过后会在同一个地方呆上12个小时而一动不动。

    可是,许多行为形式并不在哈尔理论所描述的范围内。一条狗会听从命令不去满足生理的需要而去逗主人高兴。硕鼠会在一只锻炼轮上无明显目的地乱跑。一只老鼠可以学会按下一根杠杆以使其滴下几滴有甜味但并无营养的水。为了按驱动力减退理论来解释这样一些行为,行为主义者认为,存在一些像“后天得来”或者“次等”的驱动力和动机。这些是从非生理的需要中产生的,可是它们会通过与原初驱动力的联想而得到其动机力量。比如,狗学会听从主人的命令,因为首先它会得到食物奖励和同意,最终它会形成寻找同意的驱动力,而同意就会变成奖励。

    然而,这种对驱动力理论偷工减料的修补并不能解释其它一些行为。它不能解释硕鼠为什么会在轮子上无目的地跑动,也不能解释小鼠为什么会想办法搞来一些甜水。而且,除非“次级驱动力”的定义非常广泛,可以包括并没有通过使其与一项生理需要联系在一起的行为,否则,它就不可能解释为什么猴子在一种实验中一而再地打开一扇窗户(窗户只能开30秒钟)以便看到一列玩具电动火车在外面跑,也不能解释为什么猴子在另一些实验中会一再地松开一连串的钩子,哪怕在它们已经明白松开钩子并不能打开任何一扇门之后也是一样。也不能解释一位音乐爱好者去听音乐会,一位改革家辛苦地变革社会体制,神学家努力向人类宣扬上帝指定的道路,一个悔罪的人为什么用铁链子抽打他的后背,一位登山者为什么要攀登马特合恩峰,也不能解释心理学家调查动机的现象。

    哈尔认为驱动力减退是所有有动机行为的最终目标的思想,受到1957年在麦克吉尔大学进行的一项著名的感觉剥夺试验的挑战。一些志愿者戴着有垫层的手套和半透明的头罩呆在一间小房间里,头罩仅能容纳光线但看不到图象。他们在房间里呆上好多天,躺在柔软的泡沫皮垫上,空调器单调的声音盖过了其它所有的声音。(只允许他们偶尔出去进食、上厕所和受测试。)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原来准备好好地做一次长时间休息,可很快发现由于没有所有感觉刺激,因而很难受,感到很茫然。他们无法连贯地思想,情绪从极度高兴到十分恼火之间动荡不定,他们在心理能力标准测试中的行为有明显的减退,其中少数人还体会到了幻觉,而且几乎所有人都在实验几天之后就要求放出去。

    很明显,许多行为动机是由复杂的需要激发的,而且是由自律中枢神经系统及思维生成的。这就是动机和情绪研究者们一直忽略了的。

    尽管行为主义者可以观察并测量与动机有联系的外部活动,但是,他们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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