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心理学的利用及误用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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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心理学的利用及误用 -2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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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测试的利用及误用

    雇员对求职者的测试,只是心理学对美国生活产生最为广泛的影响当中极小的一部分。每年,约有2000万美国人参加标准多重选择测试,这些试题是由一百多家公司出版的,有些是数百万美元的大企业。(光“教育测试服务”一家的营业额就达每年2.5亿美元。)最出名的测试是SATs测试,许多大学的入学考试都需要首先通过这一测试;其它一些测试考试的范围从学龄前儿童准备上一年级,到准备上研究生院的学生的推理技巧,到高尔夫球能力测试-还有我们早先听说过的许多性格特征测试。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法律及心理学教授唐纳德·N·伯尔索夫总结说:

    到目前为止,我们国家的每个人都很有可能在某些方面受到测试的影响。测试已经成为一种方法,许多有关人们生活的重大决定都是在工业、教育、医院、心理健康诊所和其它民用服务场所通过测试敲定的。

    比奈在世纪之初研究出智力测试的目的,原是要通过决定哪些儿童需要特别教育使孩子和社会同时都受益的。同样的,心理学和就业测试一向都是以诊断为基本目的的,它的初衷原是要让参加测试的人和与这些人打交道的人和单位受益。测试在最近几十年异乎寻常的发展证明,测试的确可以达到这个目的。事实上,测试对于现代社会的功能发挥来说是最基本的。如果突然间没有了通过测试得来的信息,中小学校、大学、大型工厂、政府和军事单位的工作将步履艰难,无所适从。

    然而,测试本身也可能导致误用。其最严重的后果莫过于会产生对某些种族和经济利益团体的偏移,同时会使另外一些人受到伤害。很明显,测试对教育和就业产生的后果是,白人有更多的机会,而黑人和西班牙人及其它处于不利地位的人都会受到不利影响。

    对人类能力抱有一种不正确的遗传论观点的人,智力及成绩测试不会构成任何问题。他们相信,中产阶级和上层社会的人之所以在这些测试中得到高分,就因为平均来说,他们在智力上天生比其他人种强一些。如我们所知,高尔顿的信徒们就认为,遗传可以解释不同阶级和种族在智商和其它心理测试中的得分为什么不一样。正是基于这一点,全国的学校在本世纪初期很早就对学生进行测试,让得高分者接受学术教育,得低分者进入“职业教育”计划,因而使学生准备好在社会上各就其位。

    如果这种推论是正确的,这样一些测试和就位就不仅仅是公正的,而且也满足了各个社会成员的最大利益。可是,如果测试成绩反应的是环境的影响呢?如果贫穷和社会不利因素阻止学生和成人发展其潜在的能力,造成他们得的分数比在有利条件下成长的学生或者成人低一些呢?如果是这样,利用测试分数来测量假定的天生能力,并确定各个人的教育及就业机会,这就是严重的不公,也是社会不平等的主要根源。

    在本世纪前半叶,对哪些智商分数和其它认知能力测试可以测量天生的能力,以及哪些会影响到人生经验,一直就有激烈的争论。可是,最近几年已经很清楚了,遗传论和环境论双方心理学家所利用的,主要来自交叉取样(从不同年龄层次中抽取的样品)的数据,不能够实际地解释由皮亚杰和其它发展心理学家所观察到的过程。追踪个人发育期的纵向研究显示,自然和教育并非静止不变的,不是固定的因素,而是交互影响和会随时间变化而有巨大变化的。在人生的任何一刻,人的智力和情感发育都是他或者她的经验和天生能力持续交互影响的结果。

    因此,许多发展心理学家们现在也相信,不同的基因类型会受到环境不同程度的影响;每个人都有其自身的“反应范围”。如弗吉尼亚大学的欧文·戈茨曼所解释的,先天愚型的人在一种丰富的环境中,也许会得到只比他在受限制的环境中提高的智力水平多一点点的发育;一位带有天生遗传因素的人也许会在一种优良的环境里到达比他在受限制的环境里高得多的发育水平。因此,在天生能力的低水平上,环境的影响比它在高水平上时小得多。

    然而,这样的总括不仅告诉了我们有关范围的情况,而且还有自然或者教育对我们任何人产生的相对影响。每个人的历史上有无法计数的特异性因素,使我们无法对遗传和环境对人的发育造成影响时所起的作用进行分析。因此,至少在目前,我们还不可能根据一个人的测试得分来准确地判断一个人天生的智力。

    既然如此,测试怎样能够决定求学和就业而又能公平地对待有特权的中产阶级人士和处于不利地位的其他人呢?到目前为止,答案还只能是通过政治及法律办法来控制测试。1964年的民权法案及其修正案给了少数人及其它处于不利地位的团体以一个法律基础,他们可以在这个基础上攻击测试为种族偏见,并要求进行相应的补偿性行动。他们曾在法庭上向教育及就业测试发出挑战,其理由是,这些测试材料是白人所熟悉的,而大部分少数民族团体却不熟悉,而且,从更为广泛的角度来看,少数民族团体,特别是黑人和西班牙人是在极为不利的社会条件下成长起来的,任何测试,哪怕是以符号而不是词汇等“文化背景公平”的形式出现的测试,也都是不公平的。

    60年代的民权运动风潮最项极的时候,一些活动家团体提出了解决问题的激进办法,即彻底抛弃测试,而在纽约、华盛顿特区和洛衫矶市,政府甚至真的禁止对小学生进行智商测试。可是,反对测试的人只在几座城市内有多数力量,而在任何情况下,把呆一些的学生和残疾儿童与正常和有天赋的儿童放在一起,这会极大地降低后者的教育水平,因此,想终止智商测试的活动很快就消失了。

    类似对大学入学考试的攻击也有一些民权活动家和活动团体进行着。比如,拉尔夫·纳德1980年就攻击说,SATs就是在歧视文化背景较差的少数民族学生。反对SATs的抱怨和压力一直在持续着,可没有什么效果。

    然而,在就业测试的范围内,活动家却取得了好几项重大的成功,至少是临时的成功。“总体敏度测试系列”(GATB)可以测量若干认知能力和有些部分的人体的灵巧程度,它是40年代由美国就业服务局开发出来的,长期以来,这个局及其下属省级和地级机构就在使用这个测试作为招聘员工的基础。可是,少数民族团体的GATB平均得分远远低于多数团体的分数,因此,如果得出的分数使比如说百分之二十的白人中选,那么,只有百分之三的黑人和百分之九的西班牙人才有可能中选同一批工种。

    民权修正法案认为以这种办法来使用测试是非法的,不是因为这个测试不能测试出雇主需要的能力,而是因为国家有给予处于不利地位的人以相应补偿的政策。“就业机会均等委员会”的裁决及一系列法庭仲裁结论,已经导至一种叫做“团体内均等”或者“种族内均等”的解决办法。根据这项政策,参加测试的人被推荐工作不是以其原始得分为基础的,而是以其在同族人或者同一人种中的得分情况为基础的。在参加考试的黑人中得了第85名的黑人,将与在参加考试的白人中得了第85名的白人处于同一竞争水平,哪怕这位黑人的得分比白人的低。与白人得了同样分数的黑人将处于更有利的位置。最近几年,38个州的就业局都使用了团体内均等的办法,有些用得多一些。一般来说,雇主也附和这种办法,主要是因为它有助于他们满足政府肯定的行动要求。

    有些心理学家攻击种族内均等是对测试的歪曲,也扭曲了测试对工作适合程度的测量,政治保守派攻击它是一种非法的“配额制”,对白人极不公平。国家研究院1989年进行的一项研究支持种族内均等,但建议就业服务局把就业推荐不仅仅建立在GATB分数上,还要以求职者的经验、技能和教育水平为基础。这个委员会看到了争论双方各自的好处:

    是否能公平利用GATB分数的问题,不仅仅是仅考虑心理测定就能解决的——推荐政策光凭公平方面的考虑也不行。如果说对黑人、妇女和其它某些少数团体有一种强烈的联邦要求,以使他们进入经济主流的话,同时也有一种对改善生产率和强化这个国家在世界市场上的竞争地位的强烈利益。

    在1991年就民权法案进行的国会辩论中,种族内均等问题是一个颇为棘手的问题。为了争取通过一项布什总统不会否决的法案,赞成种族内均等政策的国会议员们只好向反对它的人让步。这项法案最后通过了,禁止在种族基础上“调整测试分数”,从这以后,就业服务局的1700个州县级办公机构禁止实现种族内均等政策了。

    人们如何看待此事——不管人们认为以求职者的种族内均等为基础来推荐工作是对测试的正确利用或者是误用——取决于一个人的政治哲学。

    再简单说说两种值得争论的测试用途:

    诚实测试:“诚实测定”已推销了十多年,雇主们对它的利用最近已经相当频繁。而且不无道理。全国事务局1988年估计,员工偷窃每年给美国商业带来150-200亿美元的损失。有些诚实测试通过直接提问了解人们对不诚实行为的态度,比如:“你认为从工作场合把小玩意儿带回家是一种偷窃行为吗?”或者,他们询问求职者对行为迟缓和消极怠工的态度。另外一些测试使用一种间接的方法,他们测量性格特征,心理学家可以根据这些性格特征推论出求职者对诚实的态度。这样的测试包含这样一些问题:“你多长时间会脸红一次?”“你不是不经常会感到窘困不安?”“你经常整理床铺吗?”

    毫不奇怪,劳工组织对诚实测试一直就是大加反对的。至少有三个州的立法机构已经听到了提议,要求禁止诚实测试,而国会就业机会委员分会也于1991年举行了测试的听证会。反对它的人有好几项理由:这些测试既无效也不可靠,因此经常错误地把诚实的人定为不诚实,使他们的名誉失损,机会减少;另外,这些测试还是对**权的侵犯,它们还对少数团体有“不利影响”,使他们当中比白人更多的人得不到就业机会。

    美国心理学协会的一个综合调查组,在对诚实测试进行了为期两年的广泛调查后,于1991年得出结论说,许多测试的出版者对其有效性和可用性只字未提。这家协会因此力荐雇主们不要使用这些测试。可是,对少数一些可以得出信息的测试来说,综合调查组发现:

    证据的优越支持其预测的有效性……只要有证据存在,它与事先的想法总是一致的,即,这些测试反应了个人的诚实及可靠度,或者是否值得信赖。

    情绪稳定测试:1989年11月,一位名叫西比·索罗卡的男人申请加利福尼亚一家塔格特仓库安全人员的工作。他被要求进行两项测试,一项是明尼苏答多阶段性格调查,另一项是加利福尼亚心理测试。索罗卡起诉塔格特的所有人戴顿哈德逊公司侵犯了他的**权。那些测试(我们在前面的一章里已经讨论过了)有多重目的,其中一项是要过滤出情绪不稳定的求职者,因为他们不适合从事象警官、飞行员和核电站操作员等的“安全敏感”工作。测试卷里面包括了好几百个项目,有些涉及宗教(“我的灵魂有时候会离开我的**,”“我坚信,世上只有一种真正的宗教”),有些涉及性生活(“但愿我不会受到有关性方面的想法的干扰”,“我受到与我一样性别的人强烈的吸引”)。

    索罗卡提出控诉说,他因为这些测试而极度烦恼,这使他的**受到了侵犯。他请求,必须立即禁止塔格特利用这些测试的结果,而且禁止该公司继续使用这类的测试。他的法律诉讼上了新闻头条。早就有很多**侵犯诉讼起诉一些就业单位的药物测试,可是,在就业过滤中进行标准性格测试而被起诉侵犯**权的案子尚属首例。法庭否决了索罗卡立即禁止利用该测试材料的请求,但上诉法院同意了他的请求。法庭没有限制所有类似的测试,而只限制了那些包含没有道理的、侵犯性的问题,如涉及宗教及性生活的问题。

    到本书付梓时,该案尚未了解,可是,不管索罗卡的案子结果如何,他总算已经在向个人测试的进攻中建立了滩头阵地。其它对个人测试最近的攻击,都是以破坏名誉和引起精神痛苦的名义进行的。说得清道理的测试与对测试的误用之间的界限正在重新划定。至于划在什么地方,目前还不得所知。

    暗中说服:广告及宣传

    “人生无处不在说服,”心理学家埃莉诺·西格尔在美国心理学协会的《APS观察家》上这样说道。她还说:

    人类社会几乎所有的社会交往——一些非人类的灵长类动物之间亦是如此——都含有说服的意味在里面。因此,影响人们决策的有关心理过程的知识也具有不可低估的潜在积极意义。

    还有不可低估的消极意义。直到现代文明来临以前,人类一直在说服别人相信自己信仰的上帝,说服别人**,或者向别人推销不那么值钱的货物。他们使用的都是人人皆知的技巧,或者习惯的办法,对方通常也应该知道这些伎俩。罗马议员倾听西塞罗发表对卡迪林的攻击言论;快要哗变的船员们倾听哥伦布确凿无疑的保证;把参加科登·马特牧师的布道视作天经地义的清教崇拜者,他们听牧师愤怒地谴责罪恶,描述着末日惩罚的可怖场景,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头脑和心脏部在以一种文化界定好的方式被人操纵着,他们也就在这样一种氛围里作出自己的判断。

    可是,随着科学心理学的到来,有知识的人就有可能利用新科学的某些发现,通过一般不被人看作说服的技巧来影响别人的思想和感情。

    这可以说是好心而为。教师们用来激发孩子们学习,心理治疗者师用来启发病人产生一些变化的复杂技巧,都是暗中说服的心理学用于为别人谋利益的例子。

    可是,这些技巧也可以用来诱发一些对对象有害的行为,不仅是指它有形的代价,而且是指选择的自由这种代价。那些被说服的人也许会被剥夺掉自己的理性,因而比斯金纳打乒乓球的鸽子差不太远,他们会成为没有头脑的动物,盲目地服从别人的意愿,对自己的利益全然不知。

    利用或者滥用心理学来说服别人现在是如此风行,以至于桑塔克鲁兹的加利福尼亚大学的社会心理学家安东尼·普拉特堪尼斯和埃利奥特·阿伦森把他们于1992年出版的对这个课题的研究称作《宣传时代》。他们不仅仅是指政治或者宗教的宣传,而且还指任何“带有一种观点的交流,其最终目的是要接受信息的一方‘自愿地’接受这个立场,就好像这个观点是他或者她自己的”。

    由于我们感兴趣的是暗中说服的心理学的误用,只好跳过明白无误的说服,比如诚实的广告;主要不是依靠暗中使用心理学原理,而是依靠“故意的假情报”(里根政府就反伊朗军火交易撒的谎)进行宣传的技巧;欺诈性的标签(里根称反伊朗分子为“自由战士”);对很容易煽动起来的情绪不加掩饰的鼓动(一个可爱的小宝宝坐在麦克林轮胎上的照片);最后还有对心理学的某些军事用途,包括战俘审讯技巧和洗脑活动,这些都不是暗中进行的,而且在任何情况下都被认为是合乎道德的,在战争期间是讲得出道理的。

    在广告中使用心理学知识进行暗中说服是很常见的。确切地说,很多广告直接以诱人的灯光照射产品,赞扬它的益处,还表明它的价格。可是,美国每年花费的450亿美元中的相当一部分电视、收音机和印刷广告,是支付用从心理学原理中得来的一些暗中说服技巧传达的信息的。如记者凡斯·帕克德在《隐蔽的说服者》这本在1957年揭发这些丑闻的曝光材料中所说的,心理分析原理当时被广泛利用——他还说,到1980年,情形还是如此——以“转移我们不想思维的习惯、我们的购买决定和我们的思想过程……我们当中的许多人都在我们日常生活的模式中深受影响和操纵,远远超过我们能够意识到的程度”。

    沃尔特·迪尔·斯科特和约翰·沃森和其他一些人,早期把心理学原理运用到了广告中,现在看来他们还是相当光明正大的,可是,在40年代晚期,一些暗熟弗洛伊德心理学的人已经在转弯抹角、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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