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和安布居一起留堂

    第十三章 和安布居一起留堂 (第2/3页)

细学习它们。下课前我要你们每人画一张标有它们身体部位的图。“

    全班的人都向前靠近桌子,哈利刻意从后面绕过人群,走到紧靠古拉普兰教授的位置。

    “海格在哪儿?”当其他人都在挑选勃枝壮客的时候他问她。

    “不用你操心。”古拉普兰教授听起来似乎不愿再提这件事,就和上次海格不能来,让她代课时的态度一样。马尔夫的尖脸上满是得意的奸笑,他越过哈利,抓起最大的一只勃枝壮客。

    “也许,”马尔夫把声音压得只有哈利能听到,“那个大傻子把自己弄伤了。”

    “你也可能受伤,如果你不闭上你的臭嘴的话,”哈利从嘴角挤出这句话。

    “也可能因为他和比他更大的东西玩耍吧,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的话。”

    马尔夫走开时仍扭头冲哈利歪着嘴笑。而哈利,却忽然感到一阵惊悸,是不是马尔夫知道了什么?毕竟,他父亲是个食死徒,他会不会知道凤凰令的人还没来得及知道的、关于海格的至要消息?他慌忙绕过桌子走到罗恩和赫敏那里,那两人正远离了桌子,蹲在草地上,试图说服一只勃枝壮客安静一会好让他们画图。哈利拿出羊皮纸和羽毛笔蹲在他们旁边,然后把马尔夫的话小声告诉给他们。

    “要是海格有什么事的话,邓布多会知道的,”赫敏立刻说,“要是我们着急,不就正中马尔夫的计了,那他也会明白我们根本不知道现在发生的事。我们不能理他,哈利。这儿,帮我抓着这个勃枝壮客,一会儿就行,让我把它的脸画下来……”

    “是啊,”从离他们最近的人群里传来马尔夫懒洋洋的声音,“父亲和魔法部长在几天前还聊过,你知道,部长看来早已经下定决心,要治理一下这个学校的低档次教育指标了。所以以后就是有哪个畸形低能来了,也会给直接轰出去的。”

    “哎呀!”哈利叫了一声。

    哈利刚才气得把手里的勃枝壮客几乎给捏断了,它只用长着尖利手指的手抗议地冲哈利挥了一下,立刻把他的手上划出两道又长又深的口子。哈利连忙松开手,克拉布和高耀本来正因为马尔夫嘲笑海格而大声狂笑,现在又看到那只勃枝壮客疯狂跑向禁绝林的样子,就笑得更厉害了。勃枝壮客小小的树枝身子很快在树根之间消失了。当远处的下课铃响起来的时候,哈利把血迹斑斑的羊皮纸卷起来,手上包着赫敏的手绢,马尔夫的嘲笑声音依然回响在耳边,大步走去上草药课。

    “要是他再敢管海格叫低能的话……”哈利咬着牙说。

    “哈利,别跟马尔夫斗气。别忘了,他现在是级长,他会让你的日子相当难过的……”

    “哈,我倒想知道难过的日子是什么样的?”哈利讽刺地说。罗恩笑了,但是赫敏却皱起眉头。他们一起慢慢走过一块块的菜地,老天似乎仍然不能决定究竟要雨还是要晴。

    “我只想海格能赶快回来,就这样而已。”当他们走到温室门口时,哈利低声说,“还有,别告我那个古拉普兰女人比他教得更好!”他威胁地补充一句。

    “我本来也没有这个打算。”赫敏镇定地说。

    “因为她永远也不会像海格那么好,”哈利坚定地说,相当清楚他刚刚犯了魔界生物饲养课上最不应该犯的错误,而且也因此万分苦恼。

    离他们最近的温室门开了,一些四年级学生涌了出来,金妮也在其中。

    “嗨,”经过他们时她高兴地打了招呼。几秒钟之后,露娜。拉乌古德也出来了,远远落在其他同学后边,她的鼻子上有一个泥块,头发在头顶盘了个结。她一看见哈利,突出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她径直走到他面前。很多同学都转过头,饶有兴趣地看着。露娜深深吸了口气就开始说话了,连句起码的问好都没有:“我相信‘那个人’已经回来了,还有,我相信你同他斗争过,而且活着从他手上逃出来。”

    “呃——是啊,”哈利尴尬地说,露娜带着两只看起来像是桔黄色小罗卜的耳环,帕瓦蒂和拉文德似乎也注意到了,她们正指点着她的耳朵格格笑着。

    “你们笑吧,”露娜说,声音提高了一些,显然她以为帕瓦蒂和拉文德是因为她的话而笑,而不是她的穿戴,“但是人们以前不也曾经以为泡泡哈明丁,或是皱角斯诺克那样的怪兽是不存在的么!”

    “嗯,可他们没有错啊?”赫敏不耐烦地说,“泡泡哈明丁和皱角斯诺克本来也不存在啊。”

    露娜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拂袖而去,耳朵上的萝卜疯狂地摇摆着。现在嘲笑她的,已经不光是帕瓦蒂和拉文德两人了。

    “你能不能不激怒唯一相信我的人?”在走进教室的时候,哈利问赫敏。

    “哦,看在老天的份上,哈利,有比她更好的人相信你,”赫敏说,“金妮都告诉我了。其实,她一向都只相信那些完全没有证据的东西。当然,我本来也不认为《捕风捉影》编辑的女儿还能怎么样。”

    哈利想起来刚到那晚,他看到的那些诡异的有翼的马,露娜说她也能看见它们。

    他的热情有些消退了,难道她在撒谎吗?但是还没容他再想,厄尼。麦克米兰已经走到他面前。

    “波特,我希望你明白,”他朗朗地大声说,“不只是怪人才支持你。我本人就百分之百相信你,我的全家都坚定地站在邓布多一边,我也是。”

    “呃——非常感谢你,厄尼。”哈利说着,虽然有些吃惊,但还是很高兴。也许厄尼在这种时候会有点装腔作势,但是有一个耳朵上没挂东西的人公开表示对他的信心,还是让哈利相当感激。厄尼的话无疑立刻抹消了拉文德。布朗脸上的笑,而当哈利转头和罗恩赫敏说话的时候,他看到谢默斯脸上也露出了既迷惑又挑衅的表情。

    史宝特教授也以中级巫师考试的重要性开始她的课程,到这时已经没人有半点惊奇。哈利希望所有的老师都别再讲这个了,每次一想到成堆的作业,他的胃里就有种被拧紧的惊悸。这种感觉在下课前史宝特教授给他们留作业时又加重了:他们又得写一篇报告。一个半小时之后,疲惫不堪,满身龙粪的臭气——龙粪是史宝特教授最爱用的肥料——桂芬多的学生们走回城堡。没有人说话,这又是相当长的一天。

    哈利已经饿得要死,而且他五点钟还要去安布居那里留堂,他没有回桂芬多塔楼放下书包,而是直接走向正堂,他不知道安布居会耍什么花样,所以他想在那之前,应该先尽可能吃点东西。可惜,他刚走到正堂门口,一个响亮而愤怒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喂,波特!”

    “又怎么啦?”他疲倦地嘟囔一句,转头面对安吉莉娜。约翰逊,她看起来怒气冲天。

    “我这就告诉你怎么了,”她说着大步走过来,用手指大力点他的胸口,“这个星期五你也给留堂?”

    “什么?”哈利说,“怎么……噢,对了,选拔守门员!”

    “现在你倒想起来了!”安吉莉娜咆哮,“难道我没告诉你我要全队出席守门员选拔测试,找一个可以和所有队员配合默契的人么!难道我没告诉你为这个我特别预定了快迪奇球场?而现在你决定不去!”

    “不是我决定不去!”哈利说,被这样不讲道理的话刺伤了,“我被那个安布居女人罚了课后留堂,就因为我告诉他‘那个人’的真相。”

    “好,那你就去她那儿,告诉她星期五不能留你堂,”安吉莉娜怒气冲冲地说,“而且我才不在乎你怎么做,要是你喜欢,大可以告诉她‘那个人’的事是你的幻觉,但你必须去球场!”

    她转身大步离开了。

    “你们知道吗?”罗恩和赫敏走进正堂时,哈利对他们说,“我认为我们应该去帕斗米联队查查,看奥利弗。伍德是不是在训练时死了,因为安吉莉娜实在很像被他附身了。”

    “你觉得安布居有没有可能准你星期五请假?”当他们坐在桂芬多的桌子旁边时,罗恩怀疑地说。

    “机会小於零,”哈利闷闷不乐地说,把羊排倒进盘子里开始吃,“但总得试试,是不是?我可以主动要求再加两天什么的,不知道。”他咽下满嘴的土豆,然后说,“我希望她今晚不会留我到太晚,你知道我们得写三篇报告、练习麦格的万匿消咒、给弗利特卫设计出反咒来、完成勃枝状客的图画、还得开始给彻劳妮写那个蠢梦日记?”

    罗恩呻吟一声,不知出於什么原因,他仰头看着天花板:“而且天也好像又要下雨了。”

    “这和我们的作业有什么关系?”赫敏说着扬起眉毛。

    “没什么,”罗恩连忙说,耳朵红了起来。

    四点五十五分,哈利告别他们两个,向三楼安布居的办公室走去。他敲了门,接着就听见她甜甜地叫,“进来。”他小心地走进去,四下看着。

    在这之前,这间办公室有三个主人请他进来过。

    吉尔德罗伊。洛克哈特在时,这里贴满了他自己的画像。当卢平在这里时,如果你上门拜访,总会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黑魔法生物,被关在笼子或是水缸里。而那个假冒穆迪的人在这里时,办公室里则堆满了用来探测坏事和假相的仪器和物件。

    可是,现在这里变了个样子,让人完全认不出来了。凡是有面的东西都给罩上了带花边的桌布和套子;几瓶装着干花的花瓶,每一个都放在一小块手帕上;一面墙上挂了一整套装饰盘子,每一个盘子上都画着一只颜色夸张艳俗的小猫,脖子上系着不同花样的丝带。这些恶心的东西让哈利都看呆了,直到安布居教授再次说话他才醒过神来。

    “晚上好,波特先生。”

    哈利吓了一跳,转过头来。他刚才没有看到她,因为她身上穿的袍子上面印满了艳色的大花,跟身后桌子的桌布浑成一体。

    “晚上好,安布居教授,”哈利生硬地说。

    “来,坐下,”她说着指了指一个垂着花边桌布的小桌子,桌子旁边有她刚刚拉出的直背椅子。一张空白的羊皮纸放在桌上,显然是给他准备的。

    “呃,”哈利说着,没有动,“安布居教授,呃——在我们开始之前,我-我想让你帮一个……一个忙。”

    她的凸眼睛眯了起来。

    “噢,是什么啊?”

    “嗯,我,我是桂芬多快迪奇队的队员,星期五下午五点有一个选拔新守门员的测试我应该参加,而我-我不知道我能不能那晚上不留堂,在-在其他的晚上…

    …补上。“

    早在结束说话之前他就知道事情不妙。

    “噢,不行啊。”安布居说,咧开嘴笑得好像刚刚吞下了一只特别肥美的苍蝇,“噢,不不不,波特先生,这是对你散布邪恶、肮脏、哗众取宠的谣言的惩罚,而惩罚是不能因为犯罪人的方便而随意改动的。不行的,你要在明天下午五点来,后天也要,星期五也要,一切都按照原订的计划。我认为错过一件你特别想做的事情倒是件好事,那样一来,你就能把我要教给你的道理记得更深的。”

    哈利感到全身的血都涌到头顶,耳里一阵轰鸣,那,是他一直在散布“邪恶、肮脏、哗众取宠的谣言”了,是不是?

    她微微偏着头看他,仍然满面微笑,好像完全知道他现在的想法,在看他是不是又会大叫起来。哈利竭力克制了自己,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把书包放在直背椅子旁边,然后坐了下来。

    “好了,”安布居甜甜地说,“你看,脾气已经控制得好多了,不是吗?现在,波特先生,你要给我抄写。不,不是用你的羽毛笔,”当哈利弯腰去打开书包时她说,“你得用我这里的一只特殊的笔,给你。”

    她递给他一支细长的黑羽毛笔,笔尖异常尖锐。

    “我要你写,我不再说谎,”她温柔地告诉他。(西方教师惩罚学生,是让学生重复写一同行字,比如‘我不再说谎’,或是‘我不再欺负小同学’之类的。——译注)

    “多少遍?”哈利问,自认为他的礼貌装得不错。

    “噢,直到你真心理解它的含义,”安布居甜甜地说,“然后你就可以走了。”

    她走到她的办公桌前坐下,低头开始审阅一叠看起来是作业的羊皮纸,哈利拿起尖尖的黑羽毛笔,然后发现忘记了东西。

    “你还没给我墨水。”他说。

    “噢,你不用墨水的,”安布居教授说,声音里有一分少得不能再少的笑意。

    哈利把羽毛笔尖放在纸上写:我不再说谎。

    他疼得猛抽了一口凉气,落在羊皮纸上的字正闪着红色的光,同时这些字也在哈利的右手上显现出来,穿破了他的皮肤,仿佛有人用尖利的手术刀划下的字迹——可是当他盯着那闪亮的创口时,皮肤已经愈合了,曾经是字的地方只略微比其他地方红了一点,但是相当平滑。

    哈利转头去看安布居,她也正在看他,宽宽的、癞蛤蟆一样的嘴上正现出笑容。

    “什么事?”

    “没什么。”哈利小声说。

    他把视线转回到羊皮纸上,再次把羽毛笔放在上面,写“我不再说谎”,他感到手背再次传来一阵灼痛。再一次,那些字刻破了他的皮肤,再一次,它们在几秒钟之后愈合了。

    就这样,他继续下去。哈利一遍又一遍地把字写在羊皮纸上,很快他就明白那些字当然不是用墨水写的,而是他自己的血。而且,一遍又一遍的,这些字刺入他的手背、愈合、再在他再次在羊皮纸上下笔时出现。

    窗外,夜幕已经降临。哈利没有问什么时候可以停下来,他甚至都没有看表,他知道她在紧盯着他,寻找他的弱点。而他是不会给她看的,即便是要他在这里坐一个通宵,让这只羽毛笔割碎他的手,也在所不惜。

    “过来,”大概过了几个小时之后,她说。

    他站起来。手仍疼得厉害,他低头看时,发现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了,但是皮肤已经通红。

    “手,”她说。

    他伸出手,她抓过去。当他触到她短粗的、带了好几个难看老式的旧戒指的手指时,哈利强忍住自己的厌恶。

    “啧,啧,看起来我还没能给你太深影响,”她笑着说,“那,咱们只能明天晚上再试试了,是不是?你可以走了。”

    哈利二话没说就离开了她的办公室。整个学校相当安静,现在肯定已经过了午夜了。他慢慢地穿过走廊,然后,当他拐了个弯,确定她听不到他的声音之后,他跑了起来。

    ***他没有时间练习万匿消咒,没在梦日记上写过一个字,没有画完勃枝状客的图,也没有写他的那些报告。第二天早上他没去吃早饭,匆忙地在梦日记上编了两个梦,来搪塞今天的占卜课。他惊奇地发现罗恩也蓬头乱发的,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你为什么昨天晚上也没做?”哈利问,罗恩正在疯狂地环视休息室,想从里面找到灵感。昨天晚上哈利回到宿舍时,罗恩已经睡得死死的,现在,他只模糊地嘟囔了一句“做别的东西来着”,就又趴在羊皮纸上胡乱地写了起来。

    “只能这样了,”他说着把日记本重重合上,“我说我梦到我在买新鞋,她总不会从这个研究出什么古怪东西的,是吧?”

    他们一起匆匆走向北塔楼。

    “还有,在安布居那里留堂怎么样?她罚你做什么?”

    哈利有一霎那的犹豫,然后他说,“抄写。”

    “那就是还不太坏了,是不是?”罗恩说。

    “还不坏。”哈利说。

    “嘿——忘了问你——星期五她给你假吗?”

    “不行。”哈利说。

    罗恩同情地叹息一声。

    对哈利来说,这一天仍不是好日子。变形课上,因为没能练习万匿消咒,他是全班做得最差的几个人之一。午休时,他不得不放弃午饭,把勃枝壮客的图画完。

    而与此同时,麦格教授、古拉普兰教授和幸内斯查教授又布置下来更多的作业,当然哈利本来也没有完成这些作业的希望,因为今晚上在安布居那里还有第二次留堂。

    最后画龙点睛的一笔,是安吉莉娜。约翰逊又在吃晚饭时堵住了他。得知他不能参加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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