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 (第2/3页)

个修士,我真想用你这十字架揍你一顿。’这每个字都是奥涅斯塔通过钥匙孔亲耳听到的。所以你得注意。”

    “不用担心,太太,”特丽莎高傲地说道,“我可以对他的才能负责。他救了我的孩子。”

    杰勒德还没有敏锐到向特丽莎对自己的好评表示感谢。他远不能同意特丽莎对他的信任,而要求让他另找一天去见那位大修士。今天不去,明天去不一样?

    “我看他是个胆小鬼。”卢克丽霞说道。

    “不,他不是个胆小鬼,”特丽莎生气地说道,“他是谦虚。”

    “我害怕这位高傲、爱挑剔的游行修士。”杰勒德说道,“亲爱的特丽莎太太,您可以设想他把整个意大利书法家的作品都看过了。只要您让我准备一份比以前搞的质量更好的样品,明天我就可以拿它去见他。”

    “我赞成。”特丽莎说道。

    他们一道走回家去。

    在离他住的客店不远的地方,有家出售羊皮纸的铺于,橱窗里展着一张漂亮的白色羊皮纸。杰勒德希冀地看了它一会。他知道他买不起,于是匆忙地继续往前走。他很快拿定主意该到哪儿去搞这张羊皮纸。在客店门口和特丽莎分手之后,他便匆忙跑上楼梯,拿出老远从塞温贝尔根带来的羊皮纸契据,叹口气之后把它摆在桌上,然后制备一点化学药品,以便涂掉原先写的字。这是他读这张契据的最后机会。于是他克制住阅读孬字迹的厌恶心情,顾不上那些讨厌的缩写,着手耐心地捉摸它的内容。契据的内容原来是这样的:根据契约,盖斯布雷克特·范·斯威顿以弗洛里斯的一块地皮作抵押借给弗洛里斯一笔钱;以后从这块地皮应得的租金中陆续扣还借款。

    看懂内容之后,杰勒德觉得毁掉这契据是不谨慎、不适当的。相反,他发誓等他有空的时候要把每个字都搞清楚。他走下楼去,决心用他卖纸牌得来的钱的一半去买一小块羊皮纸。

    当他走到楼梯底下的时候,他看到房东太太在和特丽莎谈话。房东太太一看到他就大声说道:“他来了。可算抓住你了,我的好先生。你瞧她给你买了什么!”说罢她从围裙下面把杰勒德正渴望得到的羊皮纸取了出来。

    “哟,房东太太!哟,特丽莎女士!”他惊喜得说不出话来。

    “亲爱的特丽莎女士,全罗马再也找不出另一张这样的羊皮纸了。您怎么碰上它的呢?简直出奇了。”

    “哎呀,亲爱的小伙子,你不是眼睛牢牢地盯着它,很想得到它吗?你不是叹着气掉转身走了吗?难道特丽莎见你这么想得到它,还能忍心让你得不到手吗?”

    “夫人哪,您真是太贤惠、太善良了!啊,夫人,我从来没想到我能得到它。您付了多少钱?”

    “我忘了。再见,我的好朋友。再见,杰勒德先生。愿你的善良为你赢得幸福。”特丽莎悄悄走了出去。杰勒德还在犹豫,思索,该拿出多少钱来付给这位高贵而又庄重的妇女,作为购买这张羊皮纸的补偿。

    第二天下午他去见卢克丽霞。她的男仆把他领到科隆纳修士的住处。他说了自己要办的事,并给了奥涅斯塔一点买路钱,之后她便领他上楼去见那修士。杰勒德心怦怦地跳着走了进去。他住的是一大间房子,到处都散乱地摆着和堆着大量的艺术品、古董、文物和古籍。手稿、图画、木雕、象牙雕、乐器等等应有尽有。在这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当中坐着的正是那修士,他正全神贯注地在看一个阿拉伯文的手抄本。

    他抬起头来,由于注意力被打断而显得有点不高兴。奥涅斯塔对他耳语了一阵。

    “很好,”他说道,“请他坐下吧。慢点,年轻人,你先让我看看你写得如何。”说着他扔给杰勒德一张纸并用手指指牛角做的墨水瓶。

    “尊敬的神父,请您原谅,”杰勒德说道,“此刻我的手抖得很厉害。不过,昨晚我用羊皮纸写了一页希腊文,旁边还写了拉丁文的译文,以表明我写不同字体的水平。”

    “拿来给我看看吧。”

    杰勒德带着畏惧的心情,颤栗着将他写好的羊皮纸捧给他看。他站着,心慌地等待着他的判决。

    当判决到来的时候,他感到十分吃惊,因为作为判决结果的是,他看到这位多明我修士忽然朝他扑了过来,搂着他的脖子。

    第二天,在荷兰发生了一件事情。我想当时没有哪个凡人,甚至今天也没有这本书的哪位读者能预测到这件事对杰勒德命运的影响。

    一个露天演出者来到伊莱的家门口。乍一看来这人倒是衣着华丽,以俗人的鉴赏力来看,也很高贵,但在有思想的人看来,却显得多少有些可怜。

    表演者外表像个动物,一个半人半马的动物。但仔细分析起来,却分明是两个动物。作为人的这一半可悲地装饰着金银两种金属,为了用这两种金属来买衣服遮盖他们的躯体,充塞他们的钱包,人们有时竟出卖自己的灵魂。不过那马却在这两种动物当中表现得更虚荣。他被人用一大堆荷叶花边、帽子和斗篷打扮起来,打扮得比任何穿硬裙的皇家仕女都要难看,因为人在汤壶颜色的下面毕竟还保留点自然的肤色。但马却只是凭猜想说他是马,实际上几乎看不见一钱真正的马肉。我们的女裙衬没有遮掩妇女较高贵的部位,只是把较卑贱的部位显得突出和庞大(为什么要喜欢这么做呢?)。但这可怜的畜生却从头到尾都淹没在华丽的服饰之中。马耳朵则隐藏在大块大块的尖端为银色和蓝色的亚麻布里面。身上裹着的是一直垂到地面的艳丽的硬布。只有身子前部例外,因为人们要让他有足够的装模作样的余地。马的尾部可惜看不见了,天晓得被塞到哪儿去了。只有马的眼睛像青蛙的凸眼那样,通过层层服饰上开出来的两个窟窿闪着明亮的光。马的两个小前蹄则像老鼠那样时隐时现。

    然而这华丽而乖谬的混合体代表着权力,绝对的权力。它是从公爵的宫廷竞技表演会上直接跑出来的。目前公爵正在巡幸各地。这个竞技表演队昨晚歇在邻近的一个城市,随时听候皇家的吩咐。

    “嘿,你好!”看到伊莱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他的妻子,那构成上半部的杂技艺人便喊着向他们打了个招呼,“善良人,愿上帝保佑你们平安。祝贺你们!我是来要你们的矮子的。”

    伊莱显出吃惊的样子,什么也没说。但凯瑟琳越过伊莱的肩头尖声说道:“好心人,你们走错了门。这儿没住什么矮子。”

    “不,老婆子,他是指我们的贾尔斯。他身材稍矮小一点。干吗要否认不能否认的东西呢?”

    “对啦!”那要社戏的说道,“就是他,说起话来像个大鼓的声音。

    “不过他的心却健全。”凯瑟琳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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