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回 天水府般兵剿匪 马家店行囊被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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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4回 天水府般兵剿匪 马家店行囊被盗 (第1/3页)

    话说童林童海川利用石头僧擦血的机会,突然把宝剑往空中一举,使了一招“立劈华山”,从上直下,就见剑光一闪“噗”,给石头僧来了个一劈两开,死于非命。石头僧也死了,童林也动不了地方了,往地上一坐大口喷血。书中代言,童林剑斩石头僧这可是个巧劲儿,要论真功夫,两个童林也不是慈云的对手。该着童林露脸,这也叫不巧不成书。

    且说乾坤老叟武云飞,一看战况出现了变化,童林不但没败,而且剑劈石头僧,真是又惊又喜。他急忙跑过来把童林抱在怀里,不住地呼唤:

    “童侠客醒醒,您觉得怎么样?”

    童林就觉得迷迷糊糊,胸膛发热,看了一眼武云飞,晃了晃头说不出话来。武云飞心中暗想,是非之地不可久呆,要再来人可就麻烦了。他赶紧把石头僧的尸体拉到荒草之中,把地上血迹擦净,把大杵扔到山涧里,然后把童林背到身上,拣起童林的双钺和宝剑,过了独木桥赶奔于家渡。书说简短,等回到家里见到师父——醉仙翁于廷于子玉,把前后的经过讲述了一遍。老爷子闻听吃惊非小,他知道徒弟惹了大祸了,那剑山的人要知道童林是武云飞救的,而且剑斩了石头僧,非来报复不可!所以老头做了充分的准备,命令庄兵严加戒备,巡风放哨,防止剑山的偷袭,与此同时把童林让到内室进行调治。其实童林并没有病,就是疲劳过度伤了元气。像于子玉这样的人,家中什么药都有,给童林吃下止血丹、驱毒散,又给他吃了大补的药,经过两天的休息,童林是复旧如初。经过武云飞的介绍,童林谢过于老侠客。虽然他们没见过面,彼此之间都有耳闻哪!

    于子玉觉得家中能来童林这样的人,是无尚的光荣。他把童林让到前厅置酒款待。童林偷眼观瞧,于子玉是个大个子,面如三秋古月,一部银髯飘洒前胸,秃脑门,花白剪子股的小辫,透着精神、洒脱。童林心中不解,像于子玉这样的人怎么能跟剑山勾搭呢?为什么能允许徒弟给富昌帮忙呢?于子玉从眼神之中也看出童林对自己有怀疑,遂满面赔笑:

    “童侠客,老朽有一肚子话没法往外掏,你我一见如故,我就把我的身世跟您讲讲,不求别的,就求童侠客能够谅解。”

    原来,醉仙翁祖居山东德州府,号称山东五老的第一老。于子玉为人慷慨、正义,在山东九州十府一百单八县颇有美名。练武的人靠着什么维持生活?一个是开场子教徒弟,另外就是靠着保镖护院。老头子把积蓄钱拿出来,在德州府开了一座“太平镖局”,由他和徒弟武云飞主持这个买卖。自从这个镖局子开张之后,生意非常兴隆。有一年,德州本城“瑞福祥”金店求他们给保趟镖,这趟镖要送到直隶大名府,路途不算太远,但是东西非常金贵呀!要往大名府送一尊金佛。这座佛高有一尺五寸,重量约十六斤八两,乃纯金制造。同时,这尊佛脑门上镶着六颗宝石,都是价值连城,这乃是大名府求德州瑞福祥金店给打造的。因为那个年头逢山有盗,遇岭藏贼,瑞福祥的掌柜恐怕这个货丢了,因此到了太平镖局见着师徒二人,要求保这趟镖,并且肯出大价钱。于子玉当然是慨然应允,当时签定合同,立了手续,就把买卖接下来了。本来醉仙翁应该亲自护送,因为家中有点事脱不开身,就把这活交给武云飞了。临走的时候,醉仙翁千叮咛万嘱托,让武云飞多加谨慎,把这货送到即刻转回。武云飞带了十六个伙计化装改扮,把这座金佛包了又包,裹了又裹,由伙计们轮流背着,离开德州赶奔大名府。一路之上都挺平安,走到山东、直隶两交界的地方,路过一座山叫飞虎山。武云飞知道这山上有山贼,可是又一想,就凭着我师父的名称,在山东一手遮天,大道边,小道沿,绿林的朋友都认识,只要把我师父的名字一提,山大王也能给个面。武云飞整个把事情估计错了。刚走到山寨门口,里边三梆锣响,喽兵出现,为首的寨主叫插翅虎梁义。这小子三十多岁,手中使一条虎尾三节棍,非常不开面,把武云飞拦住,伸手就要货。原来,梁义早就叫手下人探明了,知道武云飞身上带着一个尊贵的金佛,指名点姓要截这个镖。武云飞没办法,强压怒火躬身施礼:

    “寨主爷!咱们远日无冤,素日无仇,萍水相逢何必结仇呢?我师父乃太平大侠醉仙翁于子玉,是专讲外面儿的人。只要寨主爷您高抬贵手,让我们过去,容我们把买卖做得了,过三过五,我师徒必然登门谢寨主爷,咱交个朋友您看怎么样?”

    梁义把贼眼一瞪:“我不认识于子玉,更不知你是什么东西。我是占山为王的,就知道喜欢什么要什么。你废话少说,把东西给我留下没有话说,要是再废话,可休怪梁某无情!”

    就这样两个人说翻了,当场动了手。那时候武云飞年轻,功夫还不老练,结果败在梁义的手下,这尊金佛被人家抢去了。梁义收兵回山了,武云飞放声痛哭,心说没脸回去见老师,就想找棵树吊死。经伙计们苦苦解劝,这武云飞才打掉自杀的念头,含羞带愧回到太平镖局,见着师父把事情讲说了一遍。

    于子玉闻听,脑袋嗡了一下。这座金佛乃无价之宝,如今丢了,你就是赔人家,把家产全卖了,把镖局子全估了,也赔不起呀!怎么办呢?只好到德州府的府衙,击鼓鸣冤。府台大人急忙升堂,把原告带上来,于廷跪在堂口之下把状纸递上。这位知府姓吴,叫吴得意,拿过状纸来,从头到尾看完了,微微一笑,唰,把状纸扔了下来。于廷一愣:

    “大人,您这是何意?”

    “哈哈哈!于老镖头,实不相瞒,你的状子我不能管。为什么呢?你想,你是保镖护院的出身,你接这个镖,你们私自签字画押,并没经过官府,我怎么能管这种事呢?你丢的镖你自己去找,找不回来你就照价赔偿,官府不便干预。”

    这吴知府说罢退堂了。把于廷气得肝胆皆裂,他不明白这个官为什么不管。回到太平镖局跟伙计们一说,伙计们也深感不解。到吃晚饭的时候,武云飞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说道:

    “师父!是不是这个狗官受了梁义的贿赂了?我打算今夜探知府衙门把这事闹清楚。”

    于廷一听徒弟说的有理,到了晚上定更天之后,爷俩换好了夜行衣,背背兵刃夜探府衙,结果到了后花厅一看,屋内灯光明亮。爷俩飞身跳过去来在窗下,点破窗棂纸往屋中观瞧,屋里头正吃酒呢。正座上坐的是知府吴得意,穿一身便装,满面春风,在他身边坐着一人,身材高大,好像半截子黑塔。武云飞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小子正是插翅虎梁义,他用手一捅老师:

    “师父!镖就是他截的。”

    怎么当官的还能跟贼匪同桌吃酒呢?可见让他们猜对了。要知心腹事,单听背后言。爷俩屏息凝神仔细听着,就听这梁义哈哈大笑道:

    “府台大人!您给我帮了大忙了。我梁义是有心人,您升堂的时候,我的伙计就在下面听堂,把经过都跟我说了,我这才不远千里赶到德州,当面谢过大人。蒙大人款待酒宴,我心更感觉不安。没有别的可说,我带来点礼物请府台大人笑纳。”

    梁义说完从怀里取出个小盒来,把这小盒打开,借灯光一照,霞光万道,是两颗最名贵的东珠。梁义笑道:

    “大人!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请您笑纳。”

    这个吴得意是著名的贪官,自从他到任以来贪赃受贿,发了大财了。他跟梁义是朋友,平时他就包庇着梁义,这个插翅虎平常也没短了给他送礼,这回又送来了价值连城的东珠。狗官吴得意一看,眼睛都红了,满面是笑:

    “梁义呀,咱还过的着这个吗?你这是何苦呢?”

    “不不不,府台大人您先收下,等过年的时候还有重礼。”

    说罢,两个人相视而笑,开怀畅饮。这可气坏了于廷和武云飞。真相大白了,爷俩一合计,狗官呐,要让你活在世上,就是这一方的灾难,我们师徒岂能受这种窝囊气!

    于廷把宝剑拽出来破门而入,直奔吴得意。这狗官一看进来一个人,青纱蒙面,手拿利剑,把他吓得魂不附体,刚想呼唤救兵,于廷的利剑已经刺透他的前心,这狗官惨嗥了一声死于尘埃。插翅虎梁义见状,把椅子绰起来猛击于廷,可这时候武云飞从后边就上来了。武云飞手持鹿筋藤蛇枪恶狠狠奔梁义腰中便刺。梁义刚往旁一闪,于廷的宝剑又到了,像切大葱一样,斜茬儿,把他劈为两截。爷俩这口恶气算出来了。然后于延又一剑将梁义的人头和狗官的脑袋砍下,用桌围子把两颗人头包起来,武云飞找来引火之物,放了把火把府衙给点着了。而后爷俩手提人头是直奔飞虎山。

    到了飞虎山见到喽罗兵,把两颗脑袋往空中一举:

    “呔!看见没?那狗官包庇梁义,他俩已经身首异处。你们如果明白事的,赶紧把金佛献出来;要不听良言相劝这就是你们的例子。”

    喽兵一看寨主都死了,我们何苦来的?谁乐意当贼,不就是为吃口饭吗?因此一哄而散。就这样,爷俩又把金佛找回来,还给了人家瑞福祥的掌柜的,让他另找人护送。

    虽然说宝物夺回来了,也惹了大祸呀。爷俩一商议,没有不透风的墙,迟早案子得发作,要追究到头上谁也活不了,趁着这阵儿官府还不明真相,及早离开。爷俩商议已毕,把镖局子关了,伙计遣散,带着值钱的东西离开山东,远走高飞,打那以后就到川西落了户。因为事情隔了多年,这案子也就没人究没人问了,老头这才敢公开露面,把本地的住处改为“于家渡”,正式安家落户了。这是很早以前的事了。虽然说官府没究,可这个事情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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