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第2/3页)

上许多。她低头一瞧,原来是他把茶水盛得极少。是怕她拿不住吗?他为她设想了好多!

    奇妙的感觉冲击她的心,眼前渐渐变得熟稔的他与认知中的模样大相径庭,但她直觉到,这才是真实无伪的君设阳。

    傻傻地抬头看他,她有些迷惑了。

    “跟我一起进去。”不打算给她转身逃走的机会,他轻柔却有力地钳制住她的皓腕。

    想到会被多少不善的注视包围,她瑟缩了一下。

    “怕什么?不许畏缩。”他命令道。

    他根本不会安慰人,但云泽却宽心了;心中有种直觉告诉她,他会保护她。

    短暂的独处让信赖感滋生,她对君设阳悄悄地改观了——

    当他们踏入大厅,所有的人一齐转过头来。看到君设阳与云泽一起出现,一些女人露出了心虚的表情,匆匆低头拭汗。

    云浮紧张地直盯着君设阳的后颈,他却自顾自地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她无助地看着他狂放如狮的坐姿,他却将头微微一偏,示意她上前。

    大厅的上位端坐着一位妇人,神情倨傲不屈,望着她的眼神流露出不悦。

    “过来呀,还杵在那里做什么?”君老夫人轻哼,举止之间自有一股威仪。

    君家老爷原是儒官出身,因为得罪上级而被参革,削除官籍与俸禄,两腿儿一伸便呜呼哀哉。多年来,君设阳攘外,再立军功、振兴君家;君老夫人安内,以强悍不摧的精神将君家治理得妥妥贴贴,个性自然悍烈。

    云泽缓缓地靠过去:“……娘。”她小声地叫道,上前敬茶。

    “终于见面了。”君老夫人直勾勾地看紧了她,毫不掩饰先入为主的成见,“我等你可等得久了,有些话老早就想问问你。”

    云泽怯怯地抬起头;“娘请说。”

    “你对设阳有什么不满?”一开口,就是重量级的难题。

    她惊喘了一声,不习惯如此直接的质问:“我……”

    “为什么逃婚?为什么找人代嫁?是看不起君设阳,还是看不起庶民出身的君家?”

    “我没有……”她摇着头,想要步步退缩。

    “这屋里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就说什么,别再支支吾吾了。”君老夫人用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既然心里有疙瘩,今天就开诚布公地谈开!”虽然她年过半百,但直率的作风与爱憎分明的火爆个性一如年少,“我先说清楚,虽然你贵为当朝公主,可那只是天生的权势与地位;我的儿子文武双全,不用头衔家世衬他,一样是人中之龙,就算是你,都未必配得起他!”

    气死了气死了!只要一想到引以为傲的骄儿被公主这样羞辱,噎在心坎里的一口怨气就消散不去。

    战果辉煌,建立显赫军功的君设阳是家族的荣耀,每个人都以他为荣,年幼的孩子们更是崇仰他为偶像。他绝对值得一个最好的女人,上天却指给他一个忙不迭想逃的胆小鬼。

    “你有什么话要说?”

    云泽呆了半晌,事情摆明了就是她不对;“……没有。”

    “把情况弄得一塌糊涂,你却没有话要说?”君老夫人颤巍巍地抽了口气,就要跳脚,“你可以道歉、可以保证绝不再次,而你却选择了沉默?”

    云泽双手颤抖着,捧在身前的茶盘发出瓷杯碰撞的声响。

    道歉,对,她该道歉,就在她努力要发出声音的同时,君设阳开口了。

    “说任何话都没有意义。”他一接掌局面,气氛立刻紧绷得像鼓面,轻微的一触都可能使平静的表面破开,“道歉与保证可以免了,我不听无谓的说词。”

    君老夫人又气又急:“设阳,你或许不介意,但……”娘亲的心里疼哪!

    “既然知道我不介意,那就得了。”他沉下脸,自始至终都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云泽已经进门,代表事情已经落幕,以后谁都不许再提起这件事。”

    “你这是表明要护她了?”君老夫人把话挑得很明,“我不容许任何人作践你,包括你自己!”

    “我也不容许。”他没那么孬种,“同样的,我也不允许这个家有任何报复的情形发生。”他环视厅内一圈,用眼神确定每个人把他的话都听了进去。

    “这个家就像以前一样,由娘做主;是多了个人,但—切如常,继续相安无事地过日子。”他淡淡说道,刻意遗忘为云泽梳发时的柔软感受。

    这些日子以来,几乎每个人都逼着要他表态,所有为难云泽的动作只等他颔首就要进行。对于她,他没有多少感觉——即便有,也不愿意承认。过去如此、现在如此,可以预料未来将亦是。

    本来对她便没有太多的期待,落空后,自然没有太多的怨恨。

    之于他,她只是个透明人,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打了个突,似乎事情不该这样发展。

    “一切如常?”这代表公主只是个活动布景,没有改变君家结构的影响力,也当不成新一任的当家夫人?

    君设阳漠然地颔首,暂时缓和了君老夫人的怒火。

    这同时也使君家众人松了一口气。起码他们现在知道,云泽公主并不是站在最有利的位置;相反的,她将被彻底忽略。

    而这是她应得的,谁要她自讨苦吃?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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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敬完茶后,云泽狼狈又仓皇地回到栖凤阁,手脚发凉、浑身发抖。

    她真的好难过,也好气自己。她错误的行为毁了终身幸福不打紧,但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伤了君家人的心。

    光看婆婆气得发喘,就知道自己有多过分;她所造成的伤害难以估计,正一件件地抖露在她面前。天哪,她该如何补偿才好?

    “我以为你一回到栖凤阁,就会坐下来开怀大笑。”半掩的房间口人影一晃,机灵又聪明的美丽少女窜了进来。

    她穿了一身男儿服,举手投足自然帅气。眉目清清朗朗,大咧咧地站在云泽面前,双手插腰,毫不客气地打量着她。

    “你是……”云浮依稀记得,在大厅上见过这个少女。

    “君采凡,君家的小女。”她有张适合甜笑的小嘴,此时却不悦地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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