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第2/3页)

着她,待她不再动筷,对她说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可是我也有苦衷而不能告诉你太多。你只要知道在这世界自有特殊使命,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许多事情需要你自己去发现,日后便会渐渐明白。”他的语气与之前的装傻做嗲全然不同,一下子变得深沉起来,叫人看他不透。

    “不过呢……”话锋一转,重又回归本性,“笑笑你什么人都可以不信,唯独要相信我。因为我是这世界上唯一不会欺骗你,伤害你,且随时随地呼之则来,挥之不去,有求必应的人。所以呢你要是有什么困难,烦心,不爽,都尽管找我咯。”

    “不需要。”她说,“我只靠我自己。”语气异常坚定。

    一边思考着他之前说的那番话,命中注定,心里默念这四个字。她穿越前世而来,为的究竟是什么?既然命运自有安排,为何要她与他白白相识,叫她情何以堪。

    “我吃完了。先走了。”她对他说道,漠然起身离去。

    “啊呀,你又来……等等我呀!!!”紫唰的一下从座椅上窜起,死命追去。

    蝶谷玄洞。

    这些年来她不止一次好奇自己的特殊能力,比如她能随意地驾驭各种花木,又比如冥冥中就熟稔忘忧香抑或龙涎香的配置之法,再比如,打从自己多年前误闯玄洞,眼前的这株古曼珠沙华仿佛便开始了对她的召唤。

    她知道此花并未僵死,只需要适当的时机便能再度开放。她从袖里取出那瓶旷世奇香,轻拧瓶盖,将那香料少许散于彼岸奇花之上。原本石化了的曼珠沙华好像感知到了这一缕迷媚香味,忽然变得鲜活起来。

    它渐渐舒展身体,露出触目惊心的赤红花寒。彼岸花,开彼岸,只见花,不见叶。她看着花,那花也看着她。在那花的引导之下,她忽然想起些什么。

    “妈妈,你配的什么这样香?闻着好舒服。”

    “簪儿,这个叫龙涎香。它的香味除了有驱赶蝇虫之效,还能让人心情愉悦。从前帝王家才会使用这样的奇香。你过来,妈妈教你配制方法……”

    十三岁,她误食虞美人,中毒不轻。醒来之后记忆便模糊不清。母亲怕她再有危险,便再不提制香之事。花寒再欲回想往事,曼珠沙华却骤然凋谢,昙花一现般徒留空枝。

    她咬紧嘴唇自言自语:“果然还是不够……”

    紫在她身旁一直不语,此时见她开口,便道:“花引既得,独缺灵媒。要这花持久,你该知道的。”

    不错,她猛的想起受精传粉一说。如若有灵蜂代为传送,将香料与这花粉相融,那么曼珠沙华或有长开的可能。“你知道哪里能找到的吧。”她说,感觉自己时刻都在为他牵引。

    “城南南宫王府。”他回答她,仿佛早知道她就会这样问他。

    身为南国第一调香师,胭脂有着无比尊贵的地位,可在这荣耀之后却是她不俗的才能以及超凡的毅力。她五岁学香,十几年来不曾放下。香料是她的生命,她亦是创造这世界美好的使者。

    除了传统制香工艺的熟练运用,她更是别出心裁地研发新式香料,在香料中加入草蜂之蜜便是她的独门技艺。

    草蜂性痴,为花而生,如蝶虫扑灯般嗜花如命。每一只草蜂都会选择一株花作为自己的一生追求,它在花间上下翩飞收集花粉无数,而一旦落定在某个花朵之上,采粉诞蜜,就意味着它生命的终结。

    为它采粉的那一株花,也会幸运地成为永恒之花,春夏秋冬不凋不谢,此后十年方才叶落归根。草蜂所产香蜜亦可提神醒脑,缓解剧毒。草蜂虽奇,然天下已罕。胭脂在南宫府养的这些也是她于机缘巧合下得到,圈在蜂箱内让他们交配产子,用时才会放出部分。

    这一日,胭脂照例在蜂园收集香蜜,一老者徐徐向她走来。“小姐的蜂养得越来越好了,短短几月就由原来的三两只变成现在数十只。”那老人赞道。

    “呵呵风老伯你过奖了,我的蜂再好,也比不过你的花种的好啊。”胭脂指指园子里争相怒放的娇媚百花,“若不是你的花好,也配不成我的特殊香料了。”

    老人喜道:“小姐真会夸人。老夫种花五十载有余,虽然不能说技冠群雄,但也是百里挑一的能人了,方圆百里绝无他人可敌。想当年斗花大会,老夫携一盆红云牡丹叱咤花坛,那真真正是……”

    “咳咳……”胭脂的声音。

    “额……老夫去浇些水……”说完这话,风伯立刻闪人。

    胭脂轻蔑地瞥了下他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小小花农也这样不知天高地厚。这南宫家的礼数全要没了。”

    几日来,花寒一直在尝试着混入南宫府的方法。要在府内藏身片刻已是困难万分,更不用说在这偌大府邸中寻找小小蜜蜂,并在众多侍卫的眼皮底下将灵蜂偷出。她甚至扮作孤苦之人,愿入府中为仆为奴,可还未待她说个清楚,门卫便无情地将她轰走。

    转眼间秋去冬来,她始终未曾想到入府之法。紫在她身边倒乐得清闲,她说过不需借助他人之力,贸然助她只会让她心生反感。

    白水城的冬天很少下雪,但是今年却极反常,纷飞的雪花在新年的前一晚从天而降,大雪下了一天一夜,整个城市银装素裹。路上行人不多,喜庆的气氛却从家家户户的窗格间随光透出。

    这是她在这世界的第十七个年头,整整十七年,每逢除夕,她便不自觉地想起她同楚离的点点滴滴。佳节倍思亲,原来她始终不能将他忘记,无论他怎样待她,她都像从前那样期待着他的到来,期待他拾起她手对她说着“我你在我心里是最美的”。

    他的眼神明明充满爱意,又怎么会是假的?

    门吱嘎一声开了,她惊觉抬头,却在失望中看见那个熟悉不过的紫色身影。

    “笑,笑!!”紫将她的思绪带回现实,“你……莫非又在想他?”

    “……你又知道些什么……”她早已习惯了他对她的了如指掌,淡淡说道,“你,该不会是来给我拜年的吧?”

    “宾果!”他笑道,“这次你说对了。”遂将手上的竹篮搁在桌上,掀开盖子,从里面取出一碟又一碟热气腾腾的诱人菜肴,对她说道:“是你爱吃的吧。”一边大喊:“花老伯,开饭啦。”

    三人围坐在桌边,欢舞的烛光之下,她仿佛回到了前世的除夕之夜。爸爸妈妈总会准备丰盛的晚餐,一家三口吃的不亦乐乎。

    除夕依旧是除夕,同桌之人却已不同。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道蛋饺菠菜汤,夹起一片蛋饺,塞入口中。微烫的感觉刺激着她的舌头,她鼻尖一酸,将嘴里的温暖咽了下去。

    在南国,除夕之后最重要的日子非三月初一莫属。冬寒消散,春风唤物,万象更新的一年,全城人都在期待着三月的斗花盛会。对于花农这类社会底层的工作,三月的重大意义毋庸置疑。花农们摩拳擦掌,待在这一天出人头地,个个都希望自己精心栽培的花朵能为评委相中,博得花王美名。获胜的花农亦会为权贵赏识,甚至有机会被选入南宫府当差。

    只是今年的斗花大会,他们多半要失望而归了。因为花寒突然决定报名参加。

    “笑笑,你可想到方法混入南宫府?”

    “没有。不过我总会想到,用不着你操心。”

    “……这个……不是啦……我是想提醒你,南宫家现在好像缺个花匠……”

    “是么……我知道了。”

    紫看着她匆匆离去,嘴角又是不经意的一笑:“这傻姑娘总算开窍。”

    数天之前,南宫府。

    “啊?你是谁?怎么私自闯入南宫府?”风伯大声质问道。

    “要想活命就赶紧闭嘴。”紫冷冷地盯着他,“这里有紫钻一枚,限你三天之内向南宫家请辞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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