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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好这时候八臂人熊初初考入将军府,有天黄昏时候,八臂人熊无意中巡逻到将军府的后门,忽然见俞义由院子里面闪身出来,神色鬼祟,行动闪缩,八臂人熊顿启疑窦,上前喝道:“俞义,你由院子里出来做甚么?打算到哪里去?”

    俞义被八臂人熊这样一问,不禁面色大变,口呐呐的说道:“皮老爷,没有甚么,没有甚么,不过刚刚大便出来罢了。”

    八臂人熊见他胸部隆然,仿佛有物件藏在里面,更加疑心,八臂人熊不由分说,伸出蒲扇大手来,抓住俞义衣领,向他身上一搜,果然不出所料,原来俞义怀里藏着一只柴窑五彩花瓶,这花瓶是寿山将军最心爱之古董,摆在客厅里面,瓶身上有紫红黄绿青五种颜色,可以跟着时辰变化,比如辰时瓶身大半是青绿色,午时颜色改变,瓶身幻出红紫颜色了,到了酉时,天色入黑,瓶身又现出橙色和黄色来,每次颜色变更得十分美丽悦目,所以这只柴窑花瓶,也是将军府的至宝,依照时价看来,至低限度也值得四五千两银子。

    八臂人熊看见俞义偷盗将军心爱花瓶,不禁勃然变色,不过他也是个老江湖人物了,立即把俞义带到一个无人的院子里,低声问道:“俞义你为甚么要偷取将军最心爱的古董?难道你不知道可以引起杀身之祸吗?你是不是等钱银用,出此下策?”

    俞义面无人色,双膝一屈,扑通跪了下来,叩头说道:“是是,小的一时糊涂,亲自拿了将军府的物件,请皮老爷可怜小人,大度包涵,不要向别人提起这件事,我俞某便感恩不浅,给皮老爷立个长生禄位,朝夕叩头礼拜……”

    八臂人熊喝道:“不用说这些废话,我来问你,你为甚么偷盗花瓶呢?”

    俞义只好把自己要替小玲珑赎身,鸨母要三千两身价银子,自己手上无钱,迫不得已偷盗的经过说了,八臂人熊哈哈大笑道:“俞义你想差了,别说你拿了这只花瓶去,将军失了至宝,必定全城戒严,追寻失物,你到哪里找寻买主,把这花瓶出让?就算你卖了花瓶,得了银子,小玲珑是个平康北里出身的妓女,眼中只有银子,何尝有这种爱情?你纵使她脱籍,她肯跟你捱穷吗?别妄想了,把花瓶交给我吧!”

    俞义依依不舍的把花瓶交还八臂人熊,八臂人熊明白俞义的意思,便笑说道:“我看你的样子,一定对小玲珑痴心未断,罢罢罢,等我学学昆仑奴夜盗红绢的故事,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把她盗来,你便可以试她一试,到底对你有没有真情哩!”

    俞义不禁大喜道:“既然这样,还希望皮老爷玉成便是!”

    八臂人熊果然把五彩花瓶放回原处,自己拿出十几两银子来,吩咐俞义在将军府附近,租了一间房屋,另外买些用品家具,等侯八臂人熊行事不提。

    到第二天晚上,俞义果然向将军告了一天假,在租赁的房屋里候着,他呆呆的等到三更左右,檐前风声一响,疾如飞鸟也似,落下一个人来,正是将军府的侍卫首长八臂人熊,背后横担一个狭长形的包袱,俞义不禁大喜问道:“皮大人,你真个把小玲珑带到……”

    八臂人熊摇了摇手,示意禁声,匆匆忙忙走入屋里,把包袱向炕上一放,俞义定睛看时,原来是条湘绣面的棉被,分明是小玲珑屋里的东西,欢喜得心头突突乱跳,八臂人熊把棉被抖开来,果然不出所料,被中包着的,就是自己心上爱的小玲珑海裳春睡,昏迷不醒。

    俞义连声问道:“皮老爷,你怎么把她弄来,她现在……”

    毛泰不耐烦的答道:“用飞檐走壁功夫,直入她的香巢,只用一点闷香,便把她迷过去,带到这里来了,你只要用一碗清水便可以把她喷醒过来,还用得着多问吗?”

    俞义被八臂人熊这样一抢白,不禁脸上发红,立即由厨房里端了碗冷水出来,合两口在嘴里,用力向小玲珑面上一喷,小玲珑被冷水一洒悠悠醒转,她刚才睁开眼睛,看见自己换了地方,失声说道:“咦!我怎的会在这里!”

    八臂人熊已经退出房门外面,俞义上前笑道:“小玲珑是我,是我把你接到这里的哩!”

    小玲珑惊奇得睁大眼睛,起身问道:“原来你吗?你怎样把我接来的!”

    俞义满面赔笑道:“实不相瞒,我因为爱极你,同你的养母商量过,打算给你赎身,结成佳偶,哪知道你的养母要我三千两银子,我一个穷侍卫,那里有这样多的银子呢?好在我有本领,展开飞檐走壁功夫,把你盗来,这一来不用花身价银子也给你脱籍,玲姝,你喜欢吗?”

    他说着便用嘴去亲小玲珑的粉面,那知道小玲珑反而变起脸来,戟指骂道:“你这东西真个大胆,谁叫你把我偷来的,我在青楼里好吃好住,风流快活,哪个跟你来这里挨穷,你不过是个光棍儿,哪里有钱养我,快让我走,不然的话,我到官府里告你一状,说你拐带妇女,知道没有!”

    俞义估不到小玲珑竟是这样一个反脸无情的人,气得手足发战,这娼妓居然拍案大骂起来,一连串的叫道:“赶快带我回去,我要回养母那里去,如果有半个不字,立即告你!”

    俞义本来性如烈火,听见小玲珑口口声声要告自己,不禁心头火发,霍地抽出腰刀来,刀光一闪,把小玲珑砍了个大开膛,血花冒处,连心肺五脏也流了出来,俞义客串了怒杀阎婆惜的宋江,可怜一个烟花女子,就这样的丧命在俞义的手内。

    俞义杀死了小玲珑,不过一时火气罢了,他看见自己的相好横尸在地,不禁后悔起来,因为这种卖笑娼门的女子,对任何的人客,不过是一种假情假义,敷衍性质罢了,“若要奴奴真洒泪,眼中不是洞庭湖。”难道青楼女子,个个都是燕子楼里面的关盼盼,有情有义的吗?

    他想到这里,既悔且恨,自己犯了杀人重罪,虽然是将军府侍卫,恐怕也不能够幸免杀人填命这四个字哩!

    俞义正在发呆的当儿,八臂人熊已经一阵哈哈大笑,推门进来,向俞义道:“俞老二,你死心了没有,像这样的女子,你值得牺牲性命,偷盗寿山将军的五彩花瓶给她赎身吗?”

    俞义满面通红答道:“我知错了,不过这个尸首……”

    八臂人熊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用忧愁,我有办法!”

    他说着探手入百宝囊里,取出一瓶粉红色的药末来,弹了些在小玲珑的尸身上,说也奇怪,小玲珑的尸身一着了药粉,马上渐渐缩小,手脚四肢首先化为黄水,俞义方才知道八臂人熊用的是江湖上的蚀骨**散,不禁吐了一吐舌头。

    八臂人熊笑道:“这样一来,神不知鬼不觉,甚么形迹也没有了,这尸首到天亮以前,必定化完,你把她留下来的衣服头发烧了,返回将军府吧!”

    俞义茫然答应,依计行事,天明之后,一具尸首便这样溶化了,妓寨不见了一个小玲珑,当然轰动起来,鸨母向龙江府报案,也不过落得“有案待查”四个字,有如石沉大海罢了,这件事表过不提。

    经过这一件事之后,俞义便成了八臂人熊一个最得力的心腹部下,八臂人熊劝俞义不要做侍卫,自己给点银子与他,做小生意,胜似作人家奴婢,呼来喝去,俞义也听了八臂人熊的话,果然辞了侍卫职务,在齐齐哈尔南门开设了一间南货店,也算他时来运转,不到几个月的工夫,便自赚了大钱,并且讨了一房妻室,所以八臂人熊这次被仇家追踪,末路穷途,忽然想起俞义家里还可以暂时躲藏,当下绝不犹豫,直向南门走去。

    八臂人熊到达俞义杂贷店门前的时候,俞义刚刚打开铺门,看见八臂人熊衣衫不整,神情狼狈,不禁大吃一惊,问道:“皮爷,你你你……”

    八臂人熊摇头说道:“不要说了,我已经不是将军府里的侍卫长,你也不用叫我皮老爷了!”

    俞义笑道:“皮爷我以为有甚么事,原来丢了官吗?这不打紧,这侍卫长当不当也罢了,请你老住在这里,我虽然说不上家计丰裕,还不愁两顿饭!”

    八臂人熊摇手说道:“并不是这样,我另有难言之隐哩!”

    他把自己身世经历,约略说了一遍,末了向俞义道:“我现在被仇人跟踪监视,正所谓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可以投奔的只有你一个了,还请你念在旧日一段香火之情,想想办法!”

    俞义听了这几句话,哦了一声,他向八臂人熊说道:“皮老爷,这里不是说话地方,进来坐吧!”

    他把八臂人熊毛泰让入内宅,请他坐下,又叫妻子出来相见,吩咐她弄些早点馒头之类,给皮老爷充饥,他向八臂人熊说道:“我想起一个方法来了,从前伍子胥过昭关,一夜白头,结果不是扮一个老头子过关吗?皮老爷何不在我店里住上一天,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混出龙江省城,便可以瞒过仇人耳目了!”

    八臂人熊不禁大喜,连称好计不置。

    到了这天黄昏时候,八臂人熊在俞义的店里,换过一身装束,改过一个相貌,你说他用甚么方法呢?原来俞义教他化装做一个老头子,整日在店里模仿老人的动作,八臂人熊装了假须假发,伛偻着背,虾弓着腰,身穿一件破旧长衫,手里还拿了一根拐杖,缅刀和毒药梭暗藏腰间,一步一拐的向龙江城门走去,他居然效法夜过昭关的伍子胥,希望骗过仇人耳目,走出齐齐哈尔省城,逃往别处,找寻安身立命地方。

    至于将军府侍卫长这一份差事,已经决定抛弃,不再在寿山将军身边求出路了!

    八臂人熊扮了一个老头儿,来到齐齐哈尔城门口,正想出去,那知道横巷里闪出一个老头子来,这老头子形容古怪,猴形猴脑,他走到八臂人熊面前,用手拍了拍他的肩头道:“老朋友,咱们是旧相识,来来来,借个地方说句话吧!”

    八臂人熊出其不意,吓了一跳,以为对方认错了人,不过自己也是个乔装改扮的老头子,不便发作,只好点一点头,跟那老头子出了城门,走离城门不到几十步路,那老头子突然伸出手来,向八臂人熊颔下一拉,这下手法快如闪电,八臂人熊出其不意,一把假须当堂被他拉了下来,老头子哈哈大笑道:“朋友,你这老头子扮得真不错,可惜这把须是假的,明眼人细心一看,便可以看出来,来来来,来这里算算旧账吧!”

    八臂人熊猛然想起说话的老人,正是昨天在高梁秆林里戏弄自己的老者,不禁又惊又恐,狂吼一声,拔出身边暗藏的缅刀来,就要向那老头子照头盖面砍过去,那知老头子出手比他还快,八臂人熊之缅刀,还未抖出,老头子已经穿心一掌,“金豹露爪”碰的一响,把八臂人熊打出一丈以外,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跌倒地上,跟住青纱帐里一阵哈哈大笑,走出几个人来,正是长白三彪葛雷石金郎和虞家姊妹,把八臂人熊围在中间,喝道:“姓毛的,今天任你三头六臂,肋生两翼,也不能够逃跑,快来纳命!”

    原来这老头子不是别人,正是名震关外的龙江钓叟,当日他到齐齐哈尔省城,跟在葛雷和虞家姊妹的背后,对于八臂人熊一举一动,了如指掌,所以有齐齐哈尔城外,高梁秆里巧戏八臂人熊这一件事,八臂人熊返回城里,寄居旧侍卫俞义的家里,俞义教他学伍子胥夜过昭关,扮老头子的一切经过,龙江钓叟完全看在眼里。

    他知道长白三彪和葛雷住在城外农家那里,立即展开陆地飞行功夫,直赶过去,不到半个更次,已经到达,葛雷和虞家姊妹回来不到一阵,龙江钓叟一个飞身由屋檐顶跳了下来,各人出其不意,吓一大跳。

    长白三彪固然不曾见过龙江钓叟,虞家双凤也是闻名,不甘见面,看见一个面目陌生的老头子,飞身跳落,不禁大惊,就要起身迎战,葛雷高声大叫道:“各位不要动手,这是我的师父老人家哩!”

    龙江钩叟哈哈大笑,各人方始恍然大悟,纷纷上前行礼,龙江钓叟摇手说道:“不用多礼,我老头子生平最看不惯叩头的短人儿,站起身来,我有话说!”

    长白三彪听见龙江钓叟这样一说,只得起立,龙江钓叟说道:“你们少跟我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你们的仇人八臂人熊,不曾跑掉,已经被我截回龙江里面了!”

    葛雷以为师父已经把八臂人熊捉了,连声同道:“怎么?毛泰那个强盗被你老人家捉住了?他现在哪里呢?”

    龙江钓叟答道:“你们不要会错意,我并没有把八臂人熊捉住,不过他落脚居住的地方,已经知道,不怕他飞上天去,你们明天伏在龙江城门外,老夫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把他引来,岂不是可以一鼓成擒吗?你们意下以为怎样?”

    各人不禁大喜,龙江钓叟又匆匆忙忙的吩咐各人几句,又再施展陆地飞行功夫,直向龙江省城奔去,八臂人熊在俞义的家里,刚刚扮老头子出门,龙江钓叟已经跟在他的背后,等到他将近出城的时候,方才现身上前,拍了拍八臂人熊的肩头,他跟自己走,一直走出齐齐哈尔城外,龙江钓叟出其不意,摘了他的假须,使八臂人熊现出庐山面目,八臂人熊看见假面被人家揭破,老羞成怒,霍地拔出缅刀,要想动手,那知道龙江钓叟已经估到他有这一着,举手一掌,砰砰两声,把八臂人熊打的直跌出去,长白三彪立即由青纱帐里显身出来,高声大喝:“狗强盗往哪里走!”

    八臂人熊一看之下,知道自己落入敌人的圈套里,只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今番休矣!”

    紫面彪闵仕俊飞步向前,指着八臂人熊笑道:“姓毛的,你今日丢了将军府侍卫长的职务,这不能怪我们赶尽杀绝,并不留情,老实向你说一句吧,你当日作恶太多,欺人太甚,方才有今日的报应,朋友你看!”

    他接着用手一指石金郎,接着说道:“这就是石雄远镖头的儿子,当年你在彭家屯毁了他的家业,他现在踏遍天涯海角,邀请一班武林朋友,替父报仇,知道没有,今日甚么也说明了,你大概死得瞑目吧!”

    八臂人熊听了这几句话,方始恍然大悟过来,原来这少年就是石雄远的儿子,怪不得他夜入将军府跟自己寻仇作对了!

    八臂人熊一阵哈哈狂笑,右手抖直缅刀,左手指着石金郎说道:“姓石的小畜生,算你有胆,居然纠合了这些人向我为难,来来来,老子跟你一个比拼一个,大战三百回合,决个胜负!”

    石金郎看见八臂人熊指名道姓向自己挑战,不禁勃然大怒,便把双刀一晃,直窜过去,要跟八臂人熊动手。

    八臂人熊狰笑一声,刚才把缅刀抖开来,那知道就在他两个正要交手的时候,龙江钓叟已经一个飞身过来,向着两人中间一落,喝道:“且慢动手,老夫还有话说!”

    八臂人熊看见龙江钓叟过来,知道他的厉害,冷笑说道:“老贼,还有什么话说?难道要想以二打一不成?”

    龙江钓叟呵呵笑道:“姓毛的,你不要欺小孩子,你也不想一想,人家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子,练把式也不过三五年,功夫强极自有限,你却牛高马大,并且还是一个成了名的绿林,居然去欺负一个小孩子,试问你要不要脸?”

    八臂人熊怒声答道:“老贼!你不是说姓石的要想替父报仇,既然有志气替父亲报仇,当然有胆量跟人家动手,叫别人替自己出面,算得是甚么英雄好汉?”

    他故意说这几句激将话,好使石金郎不堪一激,挺身向前,自己趁势结果他的性命,因为八臂人熊知石金郎的武功造诣,自己可以随便制胜。

    龙江钓叟不等他说完,哈哈笑道:“姓毛的,你用不着鼓噪你那一柄缅刀,吹毛截铁,如果跟石金郎的兵刃一撞,恐怕他的双刀马上折断,在这个形势下,你大可以取他性命,易如反掌,如果你把缅刀收起来,只用拳脚,我便准你和石金郎争斗!”

    八臂人熊暗想石金郎的本领不如自己,即使弃了缅刀不用,单用拳脚,也不难以把石金郎性命收拾!

    他故意露出悻悻然的颜色,把缅刀向腰间一围,高声喝道:“也好也好,你说我用拳脚不能打死姓石的小子吗?很好,我就收起宝刀,跟这小子比拳脚!”

    石金郎把双刀向地上一掷叱道:“姓毛的,我今天替父报仇,来来来,你先进招式吧!”

    八臂人熊喝了个好字,左手一晃,右手进步一拳,使个“推山倒海”猛向石金郎当胸打去。

    石金郎自从上次在将军府和八臂人熊比武失败以后,他知道本身的武艺还是不够,绝对谈不上能替父报仇,他央请葛雷教自己拳脚,葛雷见他志行孤苦,不忍峻拒,便教了他一套五行拳。

    五行拳是劈,钻,炮,横,崩五路拳法混合而成,解化无穷,招式巧妙,石金郎这几天来苦练五行拳法,很有心得,他看见八臂人熊挥拳打到,不慌不忙,用横拳的招式,“天王托塔”,伸手向上一挡,跟住反手一个崩拳,“霸王敬酒”猛向八臂人熊下颔撞来。

    石金郎这一手出得很快,八臂人熊起先看他不起,以为石金郎年青技浅,只要三两回合功夫,便可以把他收拾过来,哪知道石金郎,却用五行拳和自己对敌,八臂人熊险些儿被他打着。

    好在毛泰身手还算快捷,立即把身一偏,让过拳头,接着一伸铁臂,用了个“铁扫帚”猛向石金郎腕肘扫去,这一下若被他扫个正着,石金郎一条手臂,就要告废,石金郎急不迭忙收手一纵,“铁牛耕地”,一脚直飞起来,猛踢八臂人熊的下三路,八臂人熊托地向后一跳,“七星回步”,便把石金郎的脚避开,两个拳脚一封,便自战在一处。

    八臂人熊的拳脚造诣,本来胜过石金郎好几倍,不过这次比武和将军府的时候不同,在龙江将军府的时候,八臂人熊是侍卫长,当时得令的炙手可热,石金郎身入龙潭虎穴,心理上已经怯战,所以被八臂人熊三二个回合的功夫,便自收拾下来。

    这次可不同了!八臂人熊正在惶惶然像丧家犬的时候,却被龙江钓叟率领一班侠客,拦途截击,心里已经怯战,他和石金郎交手时,虽然自己一身本领,不怕初学小辈,可是一个人有了忌惮,武功便大减成色了。

    八臂人熊和石金郎斗了二十多个回合,他陡的用了一个“双照掌”,两臂向内一圈,双掌向外一挥,活声风响,向石金郎两肋撞去,石金郎有葛雷长白三彪等人在旁边助阵,心胆勇壮,打出来的拳脚,生龙活虎也似,看见八臂人熊施展“双照掌”,立即用个“逆水行舟”,倏地向后一退,那知道八臂人熊这下全是虚招,他在打出掌式的时候,暗中把一支毒药梭取在手里,刷地一甩腕子,嗤嗤两声,飞出一点寒星直扑向石金郎咽喉,虞家双凤出其不意,不禁叫了一声:“哎哟!”

    八臂人熊这下手法,十分毒辣,如果石金郎没有别人帮助,恐怕已经死在毒药梭下。

    闵仕俊、柳兆熊看见寒星飞出来,大喝一声:“狗贼别下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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