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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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气,知道他犯了武家大忌,凡骄敌者必败,女侠本来打算劝葛雷几句,可是她知道小侠客天性刚愎,嫉恶如仇,劝他未必入耳,还是到适当时机再说罢了,大家就在树林里面坐下,取出干粮,席地而坐吃了一顿,不经不觉,红日西沉,余晖散尽,月升东林,一轮皓月大放清光,把树林照得亮同日昼,葛雷一看月色,霍然起立说道:

    “现在,是初更时候了,大好月华,正是杀敌良宵,由这里到目的地,大概要走两个更次,起程去吧!”一行四人牵着坐马,直向东面进发。

    在虞家姊妹的心目中,以为塞北四龙一班贼人,少不免重施故技,会在森林设伏,沿途向自己展开突袭,哪知道出乎意料之外!

    他们一路上竟然十分平安,风不鸣草不动,别说发现贼人,连半个影子也没有!

    虞家双凤觉得十分诧异,行行复行行,男女四侠不经不觉走了十多里路,果然不出所料,这里森林突然开展,现出一片平阳空地,足有十亩方圆,这空地略成一个马蹄形,四面环绕着密压压的林木,明月映下,霜华如染,四侠刚才走到空地边缘,西面的密林里,突然一声呐喊,现出十几个火把来,树林中陆陆续续走出三四十个贼人,一色青布包头,短衣抄扎手提着明晃晃兵刃,群星捧月也似的,拥出两个盗魁,一个浓眉巨目,虬髯绕颊,一个鹰鼻暴眼,面如锅底,这两个贼酋在男女四侠的眼内,并不陌生,正是塞北四龙首领,独角龙呼延庆和铁背龙靳永岳!

    葛雷久经大敌,阅历过许多惊险的场面,所以镇定如恒,呼延庆高声大喝道:“兀那几个小狗男女,赶快上来!”

    葛雷用手按了按腰间缠着的双龙金丝如意扣,越步上前喝道:

    “风子岭漏网之鱼,六龙庄丧家之犬,逃生之后,还不洗心革面,继续横行作恶,今天这片丛林,就是你葬身之地!”

    呼延庆哈哈狰笑道:

    “小狗不要猖狂,你不过托着龙江钓叟老鬼一块招牌罢了,过去我们两次吃亏,不是技不如你,不外是你们利用官府力量罢了,今日这片森林,不用说是官府,连皇帝老子也管不到,正好跟你明刀明枪决个胜负,小狗只管上来吧!”

    葛雷勃然大怒,就要把兵刃抖出来,虞秀雯已经一晃双刀跳了出来,高声叫道:

    “葛师弟,把这一场让我,等我打头阵,亲手报父仇吧!”

    小侠葛雷霍地向后一退,让虞秀雯出阵,虞秀雯手挥双刀,向呼延庆靳永岳两人一指,就要发话,呼延庆却用手向林里一招叫道:“熊贤弟出来!”

    树林里火光一闪,窜出一个人来,这人是个身材五短的汉子,使一柄轨把翅尖刀,他是呼延庆新近收罗得的党羽,姓熊名福,外号叫短脚虎,是关东有名的悍贼,他一溜烟也似的扑向虞秀雯,更不打话,翘尖刀向外一展,用个“横扫千军”之势,猛向虞秀雯下三路砍到,虞秀雯急不迭忙,把双刀交叉“铁锁横舟”,向着下面一封,叮当,三口刀撞在一处,黑夜中喷出火星,虞秀雯觉得手腕震了一震,觉得这个贼人膂力很不弱,立即把身一塌,用个“梅花落地”的招式,双刀匝地平铺,直扫熊福腿胚,矮脚虎身法矫捷,“金鲤穿波”,托地向外一跳,避过双刀,他霍地一翻身,展开一手七星刀来,七星刀是崩、挑、截、砍、撩、抹、勾七个诀,专门跳前窜后,攻虚捣隙,守少攻多,贼滑无比,虞秀雯知道敌人本领不俗,也把一对双刀左挥右舞,展开“**刀”法来,呼呼轰轰,有如飞花滚雪,又像追风逐电,两下都是以快斗快,一连斗了二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败!

    矮脚虎熊福还是第一次跟虞秀雯交手,他觉得对方虽然是个女子,刀法十分紧凑,自己用尽本领,也占不了半点便宜,不禁十分焦灼,熊福有一门看家本领,就是二十四路地蹚刀法,他陡的把身向地一滚,骨碌碌的,用起地蹚刀来,地蹚刀是专走下三路的,一个身子像皮球般,翻来浪去,刀刀直斩脚胫,其疾如电,令人眼花绰乱,虞秀雯如在两年以前,遇着这路刀法,非要受伤不可,可幸她这几个月来在黑龙江三姓寨,跟了龙江钓叟盛云川半年,全凭他老人家指点,本领今非昔比,大为精进,虞秀雯看见矮脚虎使出地蹚刀法来,她也用出“绵里穿针”的功夫,左右迸跳,并不用刀招架,敌人滚向左边,自己跳向右边,对方卷向右边呢,自己又跳回左面了,总而言之,不令敌人近身,也不和敌人正面相对,这样一来,矮脚虎的地蹚刀法,便无所施其技了!

    凡是地蹚功夫都是消耗气力的,决不能够持久,矮脚虎熊福一连滚了二十几个来回,都砍女侠不着,弄得筋疲力尽,正要一个“鲤鱼打挺”,跳起身来,说时迟,那时快!虞秀雯已经看定了敌人的神情,见他疲态毕呈,要想翻起,马上娇叱一声,“白虹贯日”,一个飞身,连人带双刀直飞过去,一下把矮脚虎砍个正着,双刀砍入他的胸膛,贼人半声惨吼,立即了帐,尸横就地!

    独角龙呼延庆看见自己新近收罗的一个臂助,才一出阵便给敌人杀死,不禁勃然大怒!就要亲自出阵,可是虞秀雯十分乖巧,一着得胜,立即收回双刀,返入自己人队伍去了,呼延庆气得暴跳如雷,就要出战,树林里人影一闪,又窜出一个贼党来,这贼党也是五短身材,干枯瘦小,一双眼睛贼光炯炯,跟矮脚虎一样,不过看去比矮脚虎还要精悍得多,他使的兵器是两把青铜峨眉刺,厉声大喝道:

    “哪个臭婊子的丫头,居然杀了我的师兄,赶快出来,二太爷跟你算帐!”

    这出来的贼党不是别人正是矮脚虎熊福的师弟,名叫做病黄虎章禄,他和熊福二人合称松东二矮,都是吉黑边境一带出了名的绿林朋友,他看见师兄被虞秀雯杀毙,不禁怒火中烧,立即抢了出来,破口大骂,石金郎见他骂虞秀雯做婊子,当下怒不可遏,立即探手入囊,取出一个飞蝗石子来,把手一抖,将石子劈空打去,好在章禄手急眼快,立即低头一闪,石子贴耳飞过去,病黄虎气得顿足大骂:

    “哪个小辈暗算章二太爷,赶快出来纳命!”

    石金郎把双刀一挺,跳了出来,用刀指着贼人冷笑说道:

    “你这三寸钉子,人不像人,鬼不似鬼的家伙,居然出口伤人,胜败兵家常事,哪个叫你的师兄学本领时!不好好的用功,今日叫人家取了命去,也是学艺不精,怨得谁来?来来来,我跟你交战几合,送你和师兄到同一路上吧!”

    病黄虎章禄被石金郎这样的讥诮,不禁怒焰高涨,不过他是个阴鸷的人,比不上矮脚虎那样性暴,狰笑一声说道:

    “好小子,我们是手底下决雌雄,口头上挖苦人有甚么用?来决个胜负吧。”

    石金郎喝了个好字,双刀一晃,步伐如猴,用个“顺水推舟”之势,猛向病黄虎章禄迎面砍到!

    章禄看见石金郎挥刀砍来,口中喝了一声:“来得正好!”

    霍地向右一闪,他用了个“七星拗步”,让过双刀,反手一峨眉刺,向他右臂刺去,石金郎见病黄虎的峨眉刺十分贼滑,立即双肩一沉,用个“霸王卸甲”腰身向下一塌,让过了峨眉刺,接着双刀一掠,拦腰扫去,章禄托地向上一跳,双刺齐出,“蜜蜂进洞”,猛刺石金郎两太阳穴,石金郎急不迭忙的用个“凤凰点头”,把头一缩,闪过敌人煞着,两个对手跳高窜矮,刀刺交加,便自战在一处。

    这一次交战比起虞秀雯血战矮脚虎那一场又不同了,病黄虎的本领在矮脚虎之上,石金郎的武艺不及虞家双凤,两下实力一消一长,便成了势均力敌的形势,章禄两把峨眉钢刺,用的是峨眉玄门匕首诀法,撩,抹、勾,刺,柄上两个护手,还可以当钢钩使用,锁夺敌人兵刃,石金郎的本领虽然得自家传,又经过龙江钓叟的指点,不无精进,可是比起病黄虎章禄来,却又技逊一筹,不像敌人火候高深了,两下里来来往往,勾勾拒拒,斗了二十多个回合,病黄虎章禄越战越勇,两柄刺龙飞风舞,把石金郎迫得风旋云转,大有相形见绌之势。

    葛雷和虞家双凤看见石金郎不是贼人之敌,不禁大吃一惊,虞家双凤就要上前助战,葛雷阻止她们道:

    “两位师姊不要上前,我们刚才与贼人说好了一个打一个,决不能够反悔,石师弟虽然暂时居在下风,未必就败,我们静候情势变化,你们只要看我行动举止便了!”

    虞秀琼姊妹知道小侠葛雷足智多谋,他既然说不怕,必有成竹在胸,只好暂时不动,再把眼光注意到斗场那一面去,只见石金郎和病黄虎章禄斗到三十多个回合,石金郎突然把双刀一晃,卖个破绽,用了个“斜插杨柳”之势,把后背露出来,病黄虎章禄以为有机可乘,马上踏前两步,使个“夜叉探海”,双刺一起,照他背心插去,病黄虎这一下用足全力,恨不得把敌人扎个透心穿,哪知道石金郎这一下全是诱敌虚招,他知道自己的本领斗敌人不过,只好拼着走险,章禄的峨眉双刺刚才刺到,他忽然吸胸凹腹,将身一转,用个“犀牛望月”,这一下用得真险,章禄的峨眉刺贴着石金郎肋下衣服扎过,只划破了少许衣襟,对穿过去,扎了个空,病黄虎求功心切,用力大猛,身子不由自主,向前一个踉跄,石金郎见了这个机会,试问如何肯放?

    他它即回过双刀来,一上一下,“双龙出海”,猛向病黄虎颈际猛撇过去,这下疾如闪电,如果砍中的话,章禄就要身首分离,顷刻命丧!

    好在他跟矮脚虎一样,擅长地蹚功夫,马上趁势向地一滚,只听刮的一声暴响,石金郎的双刀只差二寸把他的头颅砍过,头上一顶万字英雄巾应刀锋飞去,连同大片头发,纷飞四散,险些儿去掉一片油皮,他在既羞且忿之下,就地打了一滚,正要再跳起身跟石金郎拼斗,小侠葛雷已经一个飞身过来,向着二人中间一落,高声喝道:

    “且慢,这一场比武已经结束了!”

    章禄用个“鲤鱼打挺”由地上跳起来,盛气虎虎的说道:

    “混帐!现在胜负未分,怎算比武结束,叫我停手?”

    葛雷呵呵笑道:

    “朋友,你跟我师弟紊昧平生,又没有不解的冤仇,比武过招,点到就算数了,你的峨眉刺把我师弟衣服划破一道口子,我师弟双刀把你的头巾砍去半面,这一场不是打和吗?还要决甚么生死胜负,快退下去,不要延阻第三场吧!”

    章禄还要发作,独角龙呼延庆已经一连串的叱喝,把病黄虎喝了下来,呼延庆伸手一抖,哗朗抖出自己的兵刃镔铁霸王鞭,向小侠葛雷道:

    “姓葛的,素来闻得你是龙江钓叟弟子,不但刁钻古怪,而且武艺高强,今日难得相见,正好领教!”

    葛雷还未答话,虞秀琼已经一个箭步窜出来,娇声喝道:

    “独角龙,你已经罪满恶盈了,趁早出来授首吧!”

    呼延庆眼光一瞥,看见是虞秀琼,不禁哈哈大笑道:

    “姓虞的小丫头,你要跟死鬼爹爹报仇雪恨吗?当年五龙谷凌烟塔一战,你爹爹能够回到家里,枕上而亡,全尸归阴,你们应该心满意足了,可是你这两个丫头,却是不自量力,几年以来,附在人家的屁股后,苦苦的要跟我们寻仇作对,这是何苦来由呢?好好的返回家乡嫁人,找个如意夫婿……”

    虞秀琼听到这句,不禁粉面绯红,破口骂道:

    “满口放屁,看剑!”

    她说着向前一耸,青锋宝剑已经出鞘,寒光一闪,用个“玉女投梭”之势,向呼延庆迎面刺到,呼延庆把头一偏,挥鞭一封,两下便自战在一处。

    虞秀琼姊妹自从并骑闯荡关东,洗雪父仇以来,还是第一次和独角龙见面,也是第一次和仇人交手(北安县六龙庄内也交手过一次,不过那时候是混战罢了,不是单打独斗)。

    呼延庆这条镔铁霸王鞭,长约八凡镔铁打造,连把带柄,足有三十斤重,这条鞭施展开来,活像怪蟒怒龙也似的,呼呼风响如虎吼,如果差一点的兵刃和他撞上,马上要飞出手!

    虞秀琼的本领虽然高强,可是她的宝剑是轻兵刃,受了霸王鞭的克制,不能过于迫近敌人或者是和敌人的兵刃硬拼硬架,这样一来,剑法里许多精华绝着,便没法子施展出来了!

    虞秀琼只好展开一套八仙剑法,攻虚捣隙,跟呼延庆的霸王鞭对拆了二十多合。

    呼延庆这条鞭真是名符其实的“霸王”,点、打、索,勒,耘、拿,锁,夺,一招一着,气雄力猛,一鞭扫来,真有裂石崩山之力,绝不容易抵挡。

    虞秀琼使出轻身法来,兔起鹘落,忽如蝴蝶穿花,又如凌空飞燕,跟着呼延庆的鞭影进退起落,有时候看见敌人现出空隙,趁手就是一剑,等到呼延庆回鞭挡架时,她又跳到另一个方向去了,似这样走马灯式战斗,杀了三十多个回合,虞秀琼固然是香汗涔涔,呼延庆也觉得眼花缭乱。

    独角龙因为敌人的轻功太好了,以为再打下去,自己必败无疑,他这一年在头道沟山岭上苦练了一种独门暗器,他之所以胆敢公然向葛雷叫阵,就是全靠有这种独门暗器在身,独角龙打算葛雷只要一和自己交战,自己在三两个照面内,把这种暗器发射出来,制葛雷的死命,哪知道出来应战的不是葛雷却是虞秀琼,呼延庆因为自己暗器来暗算虞秀窜,纵然得手,绝要吃葛雷看出来,有了防备,自己三番二次使用时,便不灵了,他打算用自己实力来战胜虞秀琼,方才拿暗器去暗算葛雷,哪知道虞秀琼虽然是个女子,本领却是不弱,自己一条霸王鞭虽然力大招熟,挥舞纵横,可是遇着了以轻功见长的虞秀琼,却是绝无用处,一连斗了三十多个回合,其中两三次遇上险招,不是自己躲闪得快,几乎遭了毒手,呼延庆心中暗想道:

    “不好了,想不到虞家两个丫头也这样的厉害,我这一手暗器本来想暗算小鬼葛雷的,罢罢罢,先收拾了她再说!”

    独角龙呼延庆主意既定,便用了手“风扫落花”的招式,把霸王鞭倒甩起来,腕子用力,向外一扫,哗朗鞭环带起一片奇响,挟着大股劲风,向虞秀琼脚下横扫过来,在独角龙的心目之中,以为自己这一挥鞭,对方必定用一旱地拔葱,或者是“平步青云”的身法,跳起闪避,只要敌人一跃起在空中,自己便可以发出暗器来,射她要害,一任女侠虞秀琼怎样轻灵迅疾的身法,也是难以闪避。

    哪知道虞秀琼看见独角龙横鞭扫来,却不跳高躲闪,只用“蜉蚺戏水”身法,一扭柳腰,运用脚跟顿地之力,把身子倒退出一丈多远,这下出乎独角龙意料之外!

    不过呼延庆在这时候,已经骑上虎背,暗器准备好了,却不能够不发出来,他把霸王鞭往回一拉一坐,表面上装做“老君坐洞”的招式,把鞭撤回,暗地里一揭鞭柄,把弹簧松开来,只听见丝丝丝三响,三道细如游丝的乌金色光芒,直射出来飞向虞秀琼的眼目咽喉,原来呼延庆这一手暗器有个名堂叫乌芒刺,是用缅甸焦钢铸成,打成一根三寸长短的倒须刺,这种刺本身的面积,比绣花针还要纤小,刺尖淬有奇毒,中人身体,只见濡缕之血,就要无救!

    因为这种刺射入人身上,不比普通镖弩,只穿破敌人的皮肉,却是整支穿了进去,顾着血脉直攻心房,顶多一个时辰之内,就要不治,何况本身又有奇毒呢!

    呼延庆把这种乌芒刺装在霸王鞭里面,鞭柄预先挖空,装上弹簧,只要一揭鞭柄的盖子,乌芒刺便被弹簧弹射出来,伤人于不知不觉之间,可以说得是神不知鬼不觉,可惜这种暗器却有一个缺点,就是体积太小,不能及远,只能够射一丈以内,一丈以外便不能达到了,呼延庆有心暗算虞秀琼,一连发出三支乌芒刺,他以为这一下出其不意,必定能够把女侠置之死地!

    依照常理来说,呼延庆这种暗器又毒又狠,虞秀琼本来难逃活命,可是她五行有救,命不该绝,呼延庆和虞秀琼打斗时候,小侠葛雷已经在旁边聚精会神的观战,当呼延庆用“老君坐洞”的招式撤回鞭时,葛雷情知有异,乌芒刺一飞出,葛雷高声大喝道:

    “师姊提防暗器!”他说着一耸身,用个“鹤渡寒波”之式,直窜过去!

    原来他这几年跟着龙江钓叟苦练百步劈空掌法,已有成就,虽说不上炉火纯青,对于内力运用,已运用自如了!

    他知道这类细如芒毛的飞刺,必有奇毒,单用兵器格架,最难抵挡,只有运用劈空掌一类气功,方才可以克制。

    葛雷人未扑到,已经发出劈空掌气劲来,他在一举手间,气劲飒然发出,竟把呼延庆两支乌芒刺迎头打中,击落尘埃,不过他还是第一次运用气劲,自然还有不周到的地方,第三支乌芒刺,却由劲气的间隙中直穿过去,射向虞秀琼的眉心,虞秀琼好在因葛雷一声叫喊,立时醒悟,马上把头一缩,这支毒刺贴着头顶飞过,穿破包巾,直插在云鬓上,情形可说危险极了!

    虞秀琼吓出一身冷汗!

    她急不迭忙的向斜里一跳,好厉害的独角龙呼延庆,他头一次三刺不中,再把鞭柄调转来,正要一拨机簧,把第二套毒刺发出,葛雷已经抢先一步,喝道:“休使暗算!”

    举手一掌,猛向呼延庆当胸打去,呼延庆猛觉风声飒然,知道是劈空掌法,也不再顾得暗器伤敌人,把身一闪,向旁边直倒退出来,口中叱喝:

    “小狗怎的胡乱动手,乱了比武的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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