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罗门路(上)

    所罗门路(上) (第2/3页)

巴莎克犹豫了一下。他看向那些犹太人;他们谁也没说话,尽管其中几个耸了耸肩,爆发出一阵笑声。他转向雅各布,好像刚从尴尬中解脱出来。

    “打扰了,”他说:“我是巴莎克·罗宾。麻省理工学院的博士。”

    他伸出了手。

    “巴莎克。”保罗拖长了名字,听起来像鬼叫一样。“这不是寒暄的地方,也不是寒暄的时候。”

    保罗伸出右臂说:“索尔。”

    那个犹太男孩赶紧拽住保罗的袖子,跟在后面走。

    这就是索尔,雅各布想。保罗手下的人都跟在巴沙克、丽比和那个犹太男孩后面。

    到了犹太屯垦区的门前,巴沙克转身看了看雅各布,大声喊道,“然后”。他咧嘴向雅各布笑了笑。保罗使劲地抓着小男孩的胳膊,小男孩疼得直咧嘴。

    他们慢慢地向外走去,长长的袍子擦着金属地板发出沙沙声。当他们经过时,那个女孩,雷切尔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目送他们离去,雅各布意识到,她并不知道他们长得怎么样。

    她的眼随着鼓的旋律有节奏地跳动着。她的身体,她的心都在随之颤动。

    男男女女在她的周围跳着索拉舞,唱着所罗门的歌。她独自地跳着,脚随着鼓点打着拍子。在她的下面,一桶葡萄变成了酒。水果随着她的舞步一个个地裂开。而汁液溅到她的腿上,头发上,嘴唇上,落在红唇上的汁液舔起来感觉很甜。

    雷切尔睁开了眼睛,她静静地躺在那儿,心在砰砰地跳着,眼睛和脸颊都泛着甜蜜幸福的光彩。

    她向小屋的四周看了看。天花板上有一排吊得很低,红色的细长的灯。灯光在墙上反着光,墙上本来应该溅满了血液,但却嗅不出味道。

    雷切尔从床上爬了起来。在她周围的妇女们兴奋着,喊叫着。她小心地走过她们,进了浴室把门关上。灯自动地开了,她很快地闭上眼睛,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跳舞的女孩的影子。

    雷切尔迅速地睁开了眼睛。她打开塞子,让水流过她的身体。在镜子里,她又是雷切尔了。

    慢慢地,她低头看自己的脚,然后把脚放在灯光下。

    脚很湿。

    她曾经梦想有一个酒会,梦想着在酒会上跳舞穿着露着肩膀的衣服,披着一头乌黑的头发跳舞。

    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非常强烈,震得她无法呼吸。

    “雷切尔,你在干什么?”一位老妇女啪啪使劲拍着门--好像拍到了雷切尔的心里。

    “没干什么,妈妈,我在洗脚。”

    那位妇女开了门,低着头看她,“你在洗脚?”

    雷切尔向下看,但不是在看脚,而是看那灰黑的地板,“我的脸很热,我全身都在冒汗。”

    “你在睡觉时说胡话。”

    尽管雷切尔只记得在梦中在酒会上撩起了裙子,她还是脸红了。她的妈妈紧绷着脸,点了点头,“像那样的梦只会使你发疯,以后你就会像利赫一样,整天流泪。”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你马上就要没用了--很快你就会因为年龄太大而不能为他带孩子,不能为他收拾屋子,不能为他暖床。然后丽比就会把你送回来。你就会因为没有丈夫,没有孩子而失去尊严。

    “为什么他把我送到这儿来,我比大多数学生的年龄都大,除非我能和他们一起学习犹太教史。

    她的妈妈拍了拍她。

    “你的父亲让你的头脑里做着美梦,让你读女孩子不应该读的所罗门的诗歌。”

    “它们很美。”雷切尔低声说。

    “但是,一个成年女人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他把这些思想灌输到你的头脑里,和你同龄的男孩不会愿意娶你的。

    老妇人回头看看她的床位,把她的女儿独自留在灰暗的灯光下。尽管她的妈妈已经离开了,雷切尔还是点了点头。她关了灯,头脑中出现了一个影像:一个有一双红色的脚的舞跳着,腿间有酒的污迹。

    “雅各布,你不能让他们呆在这儿。”

    “我不能把他们送走。”

    “把他们送到阿拉伯·乌托邦。”坐在屋后的萨拉说。穆斯林也是东正教,他们一定会知道怎样对待他们的。

    忽然传来了一阵孩子们的笑声。

    摩西笑了一下,说:“他们在这儿要建学校。”

    “和保罗吗?”马它·贝尼问:“我看他们发表基督教义会更有意义。保罗不是学者。”

    “他说他是一个学者。”摩西说。

    “经过叙利亚的事,你还相信他说的话吗?”

    摩西说:“贝尼,记住。这些人被派到这儿来,是为了建学校的,他们要建第一个封闭的,犹太教学校。如果成功了,那么这将会是我们都为之骄傲的一项事业。如果我们让他们回去了,对于我们又有什么好处呢?”

    “活命至上者。”贝尼说。

    雅各布站了起来,“贝尼,我们地球上真的有总部,他们期望我们能够认真面对这种状况。”

    “总部,他们给自由的犹太人组成的远征队提供资金,在犹太人中间创造一个新的世界。国家与宗教分开存在。无论以色列的国会多么努力地去争取,在以色列,你再也不会拥有了。”

    “保罗不会碰那东西的。”摩西说。

    “就像他在叙利亚那儿不会碰一样?”贝尼问。他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靠着墙,他看起来很像一个街头混混。

    摩西靠着对面的墙站着。叙利亚不同,他在那儿不会做这件事的--因为他不知道怎样去做。如果他想得到的话,为什么他只带了一个通技术的男孩?”

    “那个男孩是他班第一名。”

    “学的是物质工程。甚至在叙利亚和黎巴嫩,丽比所居住的犹太聚集区知道怎样用一把铁锹在土地上工作。大多数的犹太人都盯着桌子。有几个人张开手,用手指慢慢地抚摸着光滑的桌面。其他的一些人坐在椅子里前后晃,他们中间时而爆发出一阵轻笑。

    萨拉也跟着他们笑了起来,“很明显,在叙利亚,没有人教他们怎样射击。”她说。

    后面传来了一阵笑声。贝尼摇了摇头,也跟着他们一起笑了。

    然后,罗莎·斯特恩从屋子后面站了起来。“雅各布,他们把女人带到这儿来,在这儿生殖、繁衍,建立自己的王国。无论他们当初来的目的是什么,迟早他们都会代替我们的政权,推翻我们的制度。”

    “罗莎,我们还没意识到这些。”雅各布说。

    “你们需要什么?”贝尼问,“保罗制造了一系列麻烦,我们还没看到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呢,雅各布,他会统治这儿的”。

    外面门铃响了,他们立刻安静下来,好像受过训练的士兵一样。

    在玻璃门外,站着保罗,后面还跟着拉比·梅尔和两个年轻人索尔、巴沙克。雅各布打开了门。

    保罗停在门口,微笑着,“你们正在讨论着我们的未来。我认为这非同寻常,我们应该在这儿听听。”

    “你们不能在这儿。”雅各布说,“既然你们不是理事会的成员,你们不能期望--”

    “一个邀请?这不是一个舞会吗?”

    雅各布警告地看了一眼贝尼,贝尼静静地坐在那儿,警惕地看着丽比,那样子就像一条饿狗在保护自己的骨头,怕被别的狗抢去一样。

    保罗直接问桌的正位走去,后面跟着拉比·迈尔。索尔也跟在后面。但是慢慢地,索尔停下来盯住了保尔背后的分子屏幕。他的眼神很奇怪。

    巴沙克没有跟着他们。他向屋子的四周看了看,好奇地睁大了眼睛,研究起四周的飞机来。

    保罗坐了下来,“我们在一个犹太理事会议上应该研究什么呢?在克尔赛特我听说经济是头版头条。”

    “过去常常这样。”雅各布说:“丽比,你为什么这样问呢?”

    “我并不是问克尔赛特,而是问你。”

    你在这儿并不是为上帝服务,对吧,雅各布?我现在提出的是一个经济提议--珠宝,煤变成珠宝。”

    “石墨,不是煤--”贝尼说,“优秀的犹太人为了得到珠宝已经干了很多年了。”

    “别说了。”保罗说:“我们并不是强迫他们这么做,你们就知道珠宝。有时,你们甚至把这些思想灌输到人们的头脑里。”

    保罗说完之后,大家一阵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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