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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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国来找香秀，见香秀家的门关着，就从门缝向里面张望。他看到王云，很奇怪，不知道她是谁，就没敢进。他跑到门市部问谢大脚：长贵家那个女人是谁？
谢大脚说李大国胡说八道，长贵家除了香秀，哪有女人。
李大国坚持说，他刚刚在院里看到了一个，长得高高的，胖胖的。谢大脚听完，打了个冷颤，叫了一声，冲了过去，也从门缝里张望。
王云正往绳子上晾衣服。谢大脚呆住了，咬牙切齿地说：狗日的长贵，气死我了！她捡起一块石头，举起来要向门上扔，但是想了想又扔到地上，转身回店了。她给长贵打了一个电话，气愤地说：我今天打电话不是找你的，我是找王大拿，你把王大拿的电话号码给我！
长贵很吃惊，说：要王大拿的电话号码干吗？
谢大脚大声说：我想他了，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来看我！
长贵说：谢大脚，你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不跟王大拿联系了吗？你怎么还贼心不死啊！
谢大脚说：你才贼心不死呢！你都把女人领到家里了，难道还不让我打个电话？快把王大拿的电话号码给我，别耍赖。
王云就在外面忙着呢，长贵怕她听到了，小声说：她硬要跑来我有什么办法？你别折腾了，我这就到你那里去。
长贵放下电话，跟王云打了个招呼，去了门市部。谢大脚真生气了，看见他就说：不在家陪那个胖女人，来这里干什么？
长贵求谢大脚说：啥也别说了。她今天不走了，一会儿就让她来你家睡觉吧。
谢大脚说：你搂着睡多舒服啊，干吗让她来我家？你猪鼻子插葱——装什么象啊！我就不信，你偷偷摸摸把她拉家里了，还没有胆子睡她。
长贵说：你说到哪里去了，我对她真的一点意思也没有！
谢大脚说：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呢！人都被你拉来了，你还跟我说这个，你……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流氓，你……我不跟你说了，你快把王大拿的电话号码给我！你找你的王云，我也得去找我的幸福。
谢大脚说着哭了。长贵不说话，他不想把王大拿的电话号码给她。他想，真给了她，不就等于把她让给了王大拿了吗？
谢大脚生气地催促着他：你耍什么赖啊，快给我，你听见了吗？说着，抓住长贵的衣服就掏他的衣兜。长贵躲闪着，但是最终谢大脚还是从他身上掏出了王大拿的名片。
长贵见解释也没有用，表白也没有用，忽然平静下来，说：好，谢大脚，你要真觉得王大拿比我好，你就给他打吧，我不拦你。
长贵说完向外面走，谢大脚却慌了，问：你去哪儿？
长贵无可奈何地说：我回家。
谢大脚大喝一声：回家？你想得美，不准走！
长贵说：这么说，你同意她来你家睡了？
谢大脚说：我才不同意呢。
长贵说：那你干吗不让我走？
谢大脚说：今天夜里你哪儿也不能去，就在我这里坐着。
长贵说：这怎么能行呢？
谢大脚说：怎么不行？你以前能坐，现在怎么不能坐？长贵想了想，谢大脚这个主意还真是不错，就说：王云还在家里等着呢，我总得过去跟她说一声啊。
谢大脚把电话拿起来，说：这不是有电话吗？给她打电话就行，还需要专门跑一趟？
长贵就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是香秀接的，长贵告诉香秀，他今晚不回去了，在谢大脚家对付一夜。
王云问香秀：是你爸的电话吧？
香秀说：是呢，我爸让我跟你说，他今天晚上不回来了。
王云不解，说：怎么不回来了？
香秀编着瞎话，说长贵跟她还没有正式办手续，不能同床。王云听罢很佩服的样子，说：真看不出他还有这么大的气节，现在这样的男人真的不好找了。
香秀想笑，但是忍住了。
王云又问长贵睡在哪里，香秀谎说村部还有一张床。王云担心被褥问题，还要过去看一看，被香秀拉住了。
谢永强被香秀退了以后，谢广坤去找了一次齐三太，试图挽救一下局面，没想到一到镇上，齐三太就批评起他来，说退了就退了，是永强不争气，你叫我怎么再跟长贵讲？
谢广坤分辩说：永强说香秀是故意，故意……
齐三太说：什么故意，长贵都跟我说了，前因后果我都知道，永强与那个什么王小蒙在一起，不是被香秀抓住了吗，还有什么话说？再说，我看永强也不是多么喜欢香秀，长贵也跟我说了，永强整天三心二意的。
齐三太说的都是实情，谢广坤不好意思了，他说：我没有话说，可你是镇长啊，我想着你能不能出出面，把长贵压一压……
齐三太不等他说完，就把话挡了回去：这种事情又不是计划生育、征收公粮，是谈恋爱，是我管不着的事，我怎么能压？压不得。
永强的事看样子是没救了，谢广坤不得不将话头转移到另一个他关心的问题上，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长贵到镇上上班了？
齐三太点了一下头。
谢广坤热切地说：那他那村长……
齐三太说：他还兼着呢。
谢广坤笑了一下，鼓足勇气说：让他兼着干什么？让我干算了。
齐三太口气冷淡地说：等以后他正式调进来再说吧。
谢广坤忽然很伤心的样子，话也不说，站起来就向外面走。齐三太有些奇怪，问：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谢广坤说：看样子咱这亲戚关系不行，还是人家长贵的硬……算了，不说了。
齐三太说：你怎么这样说呢？你说的这几个事，确实难办。
谢广坤说：那人家长贵的事情咋那么好办呢？
齐三太叹了口气，说：人的机会不一样嘛！再说，永强的事我也正在考虑着，怎么就说我不给你办事呢？
谢广坤一点不抱希望地说：我算看透了，这长贵一跟你大姨子定亲，我们家在你面前就没有地位了。
齐三太一下子不高兴了，站起来说：你——
谢广坤壮了一下胆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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