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山林布阵

    第八十六章 山林布阵 (第2/3页)

数的几人之外,大部分的士兵都已经累得不成模样,到了林中,许多人扔下刀剑,整个人瘫在地面躺平,一副累毙了的模样。

    唐灵比徐定疆先进入林中,看到这个情形,他双眉一皱,目光巡了巡。眼见一个颇为粗壮的管带四平八稳的躺在地面,他缓步过去,轻轻踢了那人一下说:「起来!」

    无巧不巧,那人正是满肚子怒火的锺名古,他缓缓睁了睁眼睛,见唐灵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哼了一声说:「少来烦老子。」眼睛又闭上了。

    唐灵脸色一沉,脚上用劲再一踢,一下子把锺名古踢翻了个身,一面加重声音说:「快起来!」

    居然敢踢老子?锺名古哪里受得了这种气,翻了两滚的他蓦然蹦起,拔刀就向著唐灵劈了过去。

    这小子好大的胆子!唐灵微微一怔,他虽然也不过是管带,但在多数官兵的心中,已经把他看的与龙将差不多了,现在一个年纪轻轻的管带居然敢对自己无礼?

    唐灵横身一闪说:「还不住手!你想受军法?」

    唐灵这麽一闪足见功力,锺名古眼看著砍不到对方,加上对自己同僚动刀本是重罪,他红著眼睛怒视著唐灵,破口大骂:「你算什麽东西?」

    唐灵哼了一声说:「要你的部下坐起来。」说一说完,唐灵理也不理锺名古,转身就往回走。

    这般瞧不起自己?锺名古怒吼一声,又要挥刀直劈,但见唐灵背对著自己,举起刀的锺名古愤愤的说:「你给我转过身来。」

    这一下,连唐灵的手下们都看不过去了,立即有几个人奔了过来。唐灵挥手阻住自己手下,脸一沉,身子半转过来,冷望著锺名古。

    锺名古正要挥刀时,一样浑身狼狈的杜给、袁业家两人已经闻声赶来,连忙阻在两人之间,袁业家拉住锺名古,杜给转过身向著唐灵施礼说:「唐灵管带,我们突逢好友过世,失礼莫怪。」

    原来这人便是唐灵,锺名古楞了楞,这次徐靖带军,特请随刘然返都的东极四大管带配合领军,锺名古早已听闻对方的威名,只没想到自己就是被其中之一踢了一脚。

    唐灵目光向著三人打量打量,脸色缓了缓说:「你们是南角城来的部队吧?」

    「正是。」杜给客气的说:「我们的经验不足,还请唐管带多指点。」

    唐灵不冷不热的说:「部队困乏,一躺下就起不来了,他们若还想要命,最好别死赖在地上。」

    「多谢唐管带提醒。」杜给回望了锺名古一眼,见他似乎也冷静下来,不过仍红著眼睛,杜给回头挤了挤眼说:「锺名古,向唐管带道个歉。」

    锺名古哼了一声甩开袁业家的纠缠,回过头骂自己部队:「你们还不起来,要老子一个个踢起来吗?」毕竟还是不肯道歉。

    唐灵也不计较,转身要走时忽然又回过头来说:「这场战役不知死了多少人,谁无亲友?若不是为了存活的人,安国使又岂会留在这里?你们还算是南角城的部队吗?」

    杜给与袁业家对望一眼,两人自然而然的转头望向徐定疆,只见徐定疆一个人孤单的坐在一株倒下的大树上,目光眺望著远方,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这儿的争端,反倒有几分索然、茫然的感觉。

    杜给与袁业家这才猛然想起,南角城的撑天巨木徐靖已殁,徐定疆该是最感悲痛的人,但他仍暂时放下了仇恨,领著这队败兵逃遁,说起来,最难受的该是他吧?

    锺名古虽然转身走开,但唐灵的话依然一字一句的听在耳中,他自然而然的也把目光转向徐定疆,当时若不是他拦著自己往回杀,只怕这时自己也已到黄泉找池路拼酒去了──这麽一时快意固然简单,但这些跟随著自己的士兵呢?自己却是从没想到过。

    蓦然间,锺名古心中涌起一股惭愧的感觉,但他虽脾气暴躁,却也不像过世的池路这麽直性子,要他过去向唐灵陪罪是说不出来的,他只闷闷地到一旁坐下,再也没说一句话。

    唐灵离开後,这时吴平才缓缓的踱来,袁业家忍不住抱怨说:「吴平,你也不快些儿来帮忙,刚刚我差点拉不住老锺。」

    「不拉也没关系。」吴平漫不在乎的说:「东极城唐灵管带好大的名头,老锺砍不伤他的。」

    「这是什麽话?」袁业家瞪眼说:「军旅中严禁私相斗殴,你想让老锺吃板子啊?」

    「吃吃板子脑袋说不定会清楚些。」吴平远远望了望徐定疆,难得的叹了一口气说:「没想到王爷竟……这次事情闹大了。」

    「赵才也不知跑哪里去了。」杜给心知徐定疆坐的虽远,但这点距离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他有心转过话题说:「他不会也出了事吧?」

    「他倒好了。」吴平摇头晃脑的说:「王爷安排他和那两个娇滴滴的管带作一路领兵,可算是做鬼也风流。」

    反正吴平口中一向没有好听的话,杜给他不理会他,转过头说:「到了这儿,小王爷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也没什麽吩咐……」

    「去问问吧?」袁业家眨眨眼说:「咱们索性直接回南角城,眼看都城就要陷落,我们还回去做什麽?」

    「有这麽容易就好了。」杜给摇摇头,口中留著一句话没说……南角王妃陈晶露可还在都城,徐定疆会这麽回南角城吗?ㄒ 「小王爷不会是太伤心了吧?」袁业家跟著又担心的说:「他怎麽一直没说话?」

    自徐靖过世,他们被徐定疆所救後,过去的小仇小怨早已不值一提,袁业家自然替徐定疆担心起来。

    没想到这时远远的徐定疆却蓦然站起,招手说:「唐管带。」

    「是。」唐灵快步赶了过去,施礼说:「安国使有何吩咐。」他并非南角城部队,与徐靖、徐定疆也不相熟,自然而然以官阶称呼徐定疆。

    徐定疆目光向著东南望,一面说:「那个方位有人向这窥伺,看样子该是比我们快一步的逃兵,你估计是哪一方的部队?」

    唐灵一怔,目光向东南望去,却是什麽身影也瞧不见,唐灵皱皱眉说:「能将散乱败兵纠集成队,除了南苏他们几个外,我倒想不到别人,这麽谨慎的观望……

    若非敌军,就该是孟启管带。」

    「那个胖子?」徐定疆虽仍懒洋洋的点点头,但脸上却不见常挂的那一抹笑容,只听他缓缓说:「他要先看看我们值不值得投靠?」

    这年轻人实在聪明,唐灵微微一怔,点头说:「安国使明察。」

    「随他们去吧,部队移动。」

    徐定疆向著四面一挥手,比出手势,四周围的部队不得不一脸愁容的站起,整队成一小队一小队的阵型,向著东南面移动。行出没有多远,部队後方蓦然传来一长一短两声枭鸣,徐定疆微微一怔,挥手比个加快的手势,部队的移动脚步立即增快,几乎是慌不择路的往前直赶。

    其实,也不须徐定疆催促,听到枭鸣,人人都知道那是後方的斥候传来的消息,告知有敌方的部队逐渐接近;以讯息来分辨,对方距部队尚有一段距离,但若是这麽缓缓的赶,总会被追上,谁不珍惜自己的性命?众人自然加快了脚步,也顾不得好不好走、是不是一脚高一脚低了。

    奔到了这种地形,杜给等人才明白了徐定疆弃马的缘由,龙马脚生肉蹼,特别适合在原野、丘陵奔驰,在这种高低不同的地方,龙马的肉蹼有时还没处落足,未必比两条腿快。对方追来的部队必定是骑乘著龙马,到了这儿,他们单是处理龙马就得颇费心神。

    又奔出十数公里外,到了密林的深处,身後一直没再传来警示的枭鸣,看来暂时是安全了,眼看著前方出现一片宽约七、八公尺的小溪流,向著东北面蜿蜒流过,与众人的去向恰成垂直,看来是发源自都玉山的小溪,前方的部队忍不住缓下了脚步,回过头偷望著徐定疆,看他会不会发令暂歇。

    徐定疆一面望著南方的都玉山,一面下了号令,让部队取水片刻,但不得休息,依然要往东南赶。

    这下官兵们可有些窃窃私语,若要回都城,到了这儿,就该转向往西了,再往东南,莫非要绕过都玉山?这下可得多花个一整天。

    锺名古等人反而懒得问了,他们经验十分丰富,徐定疆一肚子鬼主意,谁也猜不透他,到了这种时候,听他的准没错。

    唐灵可没这麽有信心,但这一路走来,徐定疆几次的判断都没出什麽差池,加上两人毕竟不熟,唐灵也不是个多话的人,他也就闷不吭声,领著部队取水移动,不过若刚刚真是孟启在前方,想来他必定转向西进,两方暂时是会不上面了。

    往东南走,虽然没正面迎向都玉山,地势却也是越来越高,部队移动的速度自然慢了下来,何况经过了一天的杀戮、整夜的奔驰,除了少数的几人外,大多数的士兵都已经力竭。到了这时,心里暗骂徐定疆的人自然越来越多,看来徐定疆是打算领兵绕出,等过了东极河之後再转向正南,直回南角城。

    想到这里,唐灵可有些耐不住了,去南角城不打紧,但这可不是临阵脱逃吗?

    这麽一来,若日後追索,自己可也逃不掉一个从犯的罪名,再怎麽说也该与自己商议一番才合理,唐灵正想追上徐定疆询问,却见徐定疆蓦然一个腾身,倏忽间往前直掠出了数十公尺,直翻到了前方一个四十馀公尺高的山壁之上,四面打量著形势。

    这下不只唐灵诧异,大部分的部队也是一头雾水,但更多的人是钦羡,自己已经累待全身乏力,徐定疆居然还能一翻飞上四十馀公尺,显见功力深厚,难怪当时能把左督国王陈康打得逃命。

    不知不觉间,徐定疆已经成了这个部队的主帅,虽然未经正式授命,但徐定疆无论是功力、官衔,都是这七千部队之首,而这群部队原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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