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力尽被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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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章 力尽被擒 (第1/3页)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徐定疆,他靠著那身怪异的红雾功夫,整个人飞得老高,加上全身散出红雾,根本没人看得出来。果然,陈康在刘礼退却下,主动走出了帐幕,徐定疆一咬牙,运足了全力往下直冲,一面凝聚全身体外气脉,汇聚出一股强烈的能量,从顶门上向著陈康冲了下来。

    正面相对陈康都颇难抵挡了,何况徐定疆这是百分之百的偷袭,再加上又选了一个谁也料想不到的方位?不只如此,徐定疆为了怕功败垂成,横定了心加速下冲,也就是说,不只是任身体自然掉落,这麽一来,速度之快可比电闪雷轰,连破空声都还没传到,徐定疆的拳头已经光临陈康的脑门。

    这麽一轰,不只陈康无法承受,劲力大半转到陈康身上的徐定疆,他身上的护体气劲,也几乎被这下巨震震散。徐定疆无法克制冲力,这才头下脚上的倒插入泥土中,而两手臂首当其冲,更是剧痛难当,还好泥土毕竟不是十分坚硬,不然非骨折不可。

    这种攻击人的方法,徐定疆还是第一次用,说老实话,他自己都有些骇然,当身体劲力激散时,他简直以为自己会就这麽与陈康同归於尽……还好他毕竟没飞得太高,不然同归於尽的机会确实不小。

    徐定疆正头昏脑胀时,忽然感到自己右脚被人大力的推了一下,却是上方的官兵涌来时,见这个埋入土中的半截身体一动也不动,他们也不急著砍杀,反倒围著研究起来,也不知是谁先这麽推了一把。

    这麽一来,徐定疆吃了一惊,从迷惘中惊醒,经过这片刻停歇,他的体内劲力又源源涌入,徐定疆全身红光一爆,尘砂飞扬间,徐定疆从土堆中炸出,整个人弹了出来,围观的官兵自然是倒大霉,被蕴含劲力的泥沙打得哇哇乱叫。

    真是差点闷死。

    徐定疆深吸一口气,正想看清楚陈康是不是死透了,却见南面半空中一片锥状光华迎头轰来,正是十分熟悉的裂地刀。

    刘礼赶到了?徐定疆微微一惊,自己内息补充的速度虽然不慢,但刚刚却是几近耗尽,这麽一时半刻,弹出土来容易,想对敌可有些不妥,徐定疆全身劲力急运,蓦然往北面一弹,向著另一个方向逃去。

    问题是徐定疆虽然还能动,但内力不足的情况下,速度难免慢了些许,连体外经脉都无法重凝,裂地刀劲劈下的同时,徐定疆背後的护体气劲被破得支离破碎,身後被馀劲扫到,背心火辣辣一阵刺痛,看来是挂了彩。

    徐定疆暗叫倒楣,点地间心念往上延伸,正要向上方逃窜时,又一股无声无息的刀气泛体而来,却是徐苞也注意到徐定疆有飞天的功夫,刻意向著徐定疆的去路攻击。

    这不是追风刀劲还有什麽?徐定疆心里一惊,连忙转向斜射,向著一群士兵硬撞了过去。

    徐定疆一撞入人堆,自然是把士兵们的撞得唉唉乱叫、刀剑乱飞,但相对的,徐定疆的气劲又弱了两成。

    这样下去可要糟糕,徐定疆正想不出好主意时,裂地刀又从上方轰来。

    难道自己就这麽死在这里?这可不行,徐定疆蓦然急收气劲,卷缩起身子在人群中疾翻,又挨了三、五下官兵们的刀剑,但相对的,刘礼的刀劲不得不一缓,不然数公尺宽的刀劲砍下,受伤的可不只徐定疆。

    但这麽一来,徐定疆已经变成一个血人,他龇牙裂嘴的控制著内息,一面闪避著士兵们的急攻,一面东张西望著看哪里有生路。

    但这麽一来,何威凡等人都已经赶到,何威凡也不发话,认准了徐定疆的脑袋,一招「磐石掌」就轰了出去。

    徐定疆这时体外气劲也不是完全收起,不然别说抵抗,连移动身形都有所不能,他只能尽量收束气劲,一面以甩动手臂的方式挥动气劲击打对方士兵,远远看来还有些像在跳舞。

    但徐定疆毕竟没有经过详尽的钻研,对付一般士兵还好,在旁观者何威凡的眼中,却是破绽处处。何威凡的劲力倏忽间穿过人群缝隙,砰的一下把徐定疆击飞了五、六公尺。

    徐定疆一往上飞,裂地刀、追风刀两股凌厉无匹的刀劲又拦头砍了下来,徐定疆一面吐血,一面勉力运劲闪躲,还好刘礼与徐苞为了避免徐定疆向上飞逃,准头都高了些,徐定疆总还闪得开,但又跌入了人堆中。

    「部队散开!」刘礼喝了一声,这群官兵围著,两把神刃的威力无法发挥,反而给了徐定疆一线生机,若部队散开,自己与徐苞都能近身攻击,以徐定疆现在的状态,支持不了三招。

    但说归说,士兵散的可没这麽快,徐定疆一面十分辛苦的躲避,心里一面暗暗叹息,若是刚刚轰倒陈康的那招,自己有先试练几次或运劲再小一些,也许不会陷入土中,逃命也快一些。但这时他连自怨自艾的时间也不多,见人堆四散,徐定疆连忙亦劲向著人堆追去,若是离了人群,两把神刃轰过来,自己可没有生机。

    但徐定疆冲到一半,空中蓦然一道电光迅疾无匹的轰击下来,徐定疆被电光硬生生的从上方轰下,整片红雾爆散开来,全身衣褛焦散,面色乌黑,全身僵直的往旁急倒。总算知觉还没丧失,他全身虽然疼痛,但依然向著侧面急滚,这招他见识过,当时大尊者在都玉山南麓就曾以这招轰过周广,只不过徐定疆的功力可不比周广,何况又是在这种状态,这麽一轰下去,徐定疆全身发麻还是小事,体内外劲力全被轰得支离破碎,连不断由头顶涌入的劲力也顿了顿,似乎遇到了阻碍。

    徐定疆虽然内力几近耗竭,但他的身体本就十分壮健,总还熬得了这一下,但若是其他尊者接二连三的以奇招攻来,自己可是死定了。赌一睹吧,徐定疆一咬牙,蓦然整个人凝立不动,不再试图逃窜,同一瞬间,三束角度刁钻,劲力各有不同的指力迅疾的从南面激射而来。

    他奶奶的「川灵指」?若是不闪,可就得死在当场,徐定疆勉强挪动身躯闪过一束,却被另两束射中方肩与右腿,两处立即各爆出一蓬血花,徐定疆的全身力道终於散尽,整个人无力的软倒在地。

    刚倒下,三柄长短不同的棍状兵刃立即搠了下来,徐定疆连眼前都是一片血红,只懵然见唐赣与关胜男举著成名兵刀,恶狠狠的向著自己要害捅来,徐定疆嘘了一口气,散去全身劲力,等著对方的最後一击。

    「住手!」刘礼大喝一声,唐赣一怔,硬生生的止住了玄枪,关胜男却是止不住势,只能将两把碧戈一转方向,擦过徐定疆的右肩与右腰,若不是刘礼这麽一喝,她约两柄短戈眼看就要穿入徐定疆前胸与中腹。

    眼看著徐定疆已经气若游丝,刘礼收起了裂地刀,落到了徐定疆身侧,刘礼望著徐定疆,叹了一口气说:「你也算是奇才了。」

    「奇才……」徐定疆口中吐著血沫,依然笑著说:「就不会……这麽难看了。」

    「康公如何了?」刘礼回过头问。

    刚刚乱成一团,谁有空注意陈康到底如何?见刘礼询问,自然有人去细查,不久後,消息传回来,徐苞沉著脸,走到刘礼身旁低声说:「康公……肢离骨散,血肉四散,已经死了好片刻了。」

    连陈康都抵不过徐定疆那一击?刘礼转回头,望著徐定疆,心中有些拿捏不定,对徐定疆,刘礼实在十分希望能纳为己用,但徐定疆这麽动手杀了陈康,若是让徐定疆活命,对铁仇等人如何交代?

    就算先不管铁仇等左府的人马,单就擒拿徐定疆这件事来说,也是一大麻烦,若将徐定疆以制穴之法封住真气,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只怕立即毙命,但若不制住他,等他恢复了力气,怎麽还制得住他?

    刘礼望著徐定疆发怔,徐定疆却是强忍著痛苦运功,他的身体创伤十分严重,若非内息已经由後天转先天,能源涌入对於体内的疗伤十分有帮助,一般人受了这样的伤,死七、八次都不嫌多,而对於已修至先天真气的人,除非当场死亡,再严重的伤,也都不容易送命。

    也所以刚刚刘礼对於陈康的生命还抱有一份希望,相对的,陈康既然已死,代表徐定疆刚刚那一击,真的是让陈康毫无挣扎的馀地。

    徐定疆稍歇片刻,涌入体内的气劲不断的重构身体组织,过不多久,混乱的内脏逐渐归位,伤口的血液他渐渐不再外淌,但徐定疆依然装出一副垂死的模样说:

    「卫国使……你到底……为什麽……要反叛?」

    刘礼没想到徐定疆居然问出这句话,他叹了一口气说:「你问这做什麽?」

    「总要问问清楚……」徐定疆喘了两口气说:「我们徐家父子……为什麽而死,若是……弄不清楚,岂不是死的冤枉?」

    刘礼正沉吟间,一旁的徐苞却发现不对,他蓦然由怀中取出几枚短针说:「启禀二皇子,我先封了他的大穴。」

    这死老头!徐定疆心里暗骂,但却依然不敢动弹,只在嘴中断断续续的说:

    「你……你乾脆……直接杀了我。」

    但刘礼却也已察觉不对,以他们的级数来说,只要注意一点,便能发现徐定疆的体内真气正逐渐凝聚,刘礼苦笑的摇头说:「好小子,差点又给你骗了……封了他的穴道。」

    「是。」徐苞把徐定疆翻了个身,一闪间五支针分别插入了徐定疆的背心,徐定疆内息立即四散,身体的创痛也立即复发,徐定疆只好强忍著痛,话是不敢再说了。

    刘礼转过头,望著断崖上方,蓦然大声说:「唐灵、孟启,你们两个出来!」

    上方的人早知道徐定疆已经被擒,现在正乱成一团,过没多久,唐灵和孟启一脸忧色的出现在崖巅。

    刘礼接著说:「你们的首领徐小王爷已经被擒,你们可愿投降?」

    两人对望一眼,都没开口。蓦然一个身影冲到崖前,大声嚷著说:「小王爷呢?」

    「在这儿。」刘礼往下一指说:「他身负重伤,但一时还死不掉。」

    「小王爷!」那人喊了一声,但徐定疆这时连呼吸都有些辛苦,哪有力气回话?

    那人见徐定疆没回话,哇哇叫说:「你们这些叛贼杀了小王爷?我们决不投降!」

    这个老粗……徐定疆不用看,光听声音就知道是锺名古,难得他这麽有骨气,但似乎有些不用头脑,徐定疆心里暗暗叹气,却也没法可想。

    「限你们明日天明前投降,我既往不咎。」刘礼不理会锺名古在崖上跳脚,他顿了顿,向著四面说:「明日清晨,全军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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