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第2/3页)

留情,就算血  洗风谷也无所谓!还有……」他双眸散发着可怕的光芒,「不准接近那个贱女人,  别忘了我告诉过你的,红颜祸水,听到没!」

    「孩儿知道!」

    望着夏侯岳渐行渐远的背影,夏侯鹰一点也感受不到义父的慈爱和关怀。从小  到大,义父都对他非常冷酷严厉,只教了他两件事,其一就是寻找何氏狗贼,替双  亲报仇雪恨;其二就是,不可以接近女人、相信女人,因为红颜祸水!

    他的成长过程中,除了仇恨还是只有仇恨。或许是这样的缘故,养成了他冷漠  无情、无知无感、无血无泪的孤傲寡言性格,从没人知道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玄日、绛月!」

    「属下在。」日月即应答。

    「准备出远门!」

    「是!」

    玄日和绛月都知道,主子所说的「出远门」就是指微服出行,到台湾的擎天崖  去。

    那儿是夏侯鹰的心之圣域,整个红门,除了夏侯鹰本人,就只有日月双影知道  这个秘密。

    ※  ※  ※

    位于台湾东北角的擎天崖,传说是天与地最接近的地方。崖上风光旖旎,视野  辽阔。伫立在崖边,让人有种「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怆然,同时也有着遗  世独立的超然和宁静。只可惜地处偏远,交通不便,又被政府明令列为一级自然生  态保护区;因此,人烟罕至。但也因此,其大部分的景致都保有未经开发的处女形  貌。

    就因为擎天崖有这些特点,故而成了夏侯鹰心中唯一的圣地。每每想要一个人  独处,或者心情沉郁的时候,他总是会飞到这个山岗上来。

    只有站在崖边修瞰群山叠翠时,他的心才会完全松懈警戒,展露出自己心中脆  弱的一面。所以当他伫立在崖边时,是不许任何人接近的,就算是平时和他形影不  离的日月双影也不能例外。

    每次到擎天崖来时,日月双影两人都很知趣的守在远处,注意周遭的动静,保  护英明的主子,直到主子召唤,才敢现身迎接主子。

    今天的擎天崖显得有些阴郁,和夏侯鹰此刻的、心情不谋而合。

    昨天深夜,他再度从相同的恶梦中惊醒。

    已经多少年了,他依然清楚的记得那个令人惨不忍睹的画面;父亲和母亲在火  海中凄厉的惨叫,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站在血泊和烈火中狂笑。那像来自地狱、令  人毛骨悚然的疯狂笑声中,掺杂着双亲刻骨铭、心的遗言:「孩子……记得替我们  ……报仇……」

    这话像是烙印在他心中的十字架,从此跟定了他,同时也决定了他的命运。

    沁凉的夏风迎面吹拂,让几乎流失人类体温的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昨夜的  妙魇所残留的惊骇恐惧不由得又添增了几分,让他倍感孤寂,彷佛全世界都遗弃了  他。

    一直是这样的!谁也不会关心他内、心真正的感受和想法,义父只关心报仇的  事;而红门的人关心的则是身为门主的他,是否尽到身为门主应尽的责任。

    呵!他不是早就知道这样的事实了吗?为何直到今天还会为不可能改变的事实  感到悲伤呢?

    大概是昨夜又做了那个恶梦之故!他为自己找解释的理由。

    实好傻的夏侯鹰,你早就知道没有人能将你从恶梦中解救出来,为什幺还要一  次又一次的期待呢?你从出生就注定是被这个世界遗弃的人,何苦执迷不悟的在茫  茫人海中寻找不可能降临的奇迹,而让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受伤、绝望?

    只要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没有失望,就不会有痛苦;没有痛苦,你就不  会有任何感觉;如此,你才能活下去。这二十多年来,你不就一直靠这样的信念存  活下来的吗?

    在每一次的恶梦过后,夏侯鹰就把自己弄到擎天崖来,逼迫自己面对现实,一  而再的说服自己面对不可能改变的一切,用让自己更孤寂的、心理重建方式,强迫  自己重新振作。怀着令自己又多一道深刻伤口的心再一次武装,好迎接下一个恶梦  ,下一道心伤的侵袭。

    只是,明知道怀抱着期待之心,只会将自己推向更深沉的孤寂,他的内心深处  ,依然执迷不悟的奢求;期待着将他从恶梦中解放出来的人出现。虽然他比任何人  都清楚,这样的期待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幻梦……

    叩--咚--!

    随着一个不请自来的响声,一团不明物体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的拜访他的头,  打断了夏侯鹰的沉思,浑然不知自己正是所谓的「不速之客」。

    鞋子?一只女人穿的休闲鞋?替「不速之客」验明正身后,夏侯鹰旋即全面武  装自己,仰头往上看,想以最短的时间确定「入侵者」何时到来的,以及其身分和  目的。

    他实在太大意了,居然让人如此靠近他而浑然不觉。

    「谁在上面?」树荫下的夏侯鹰,昂首向头上茂密的叶丛提出冰冷的问句。

    叶丛里钻出一张清丽灵秀的鹅蛋脸,粉嫩嫩的双短两侧,垂着两条及胸的麻花  辫子,脸上堆着水水的、甜甜的笑容。若说她漂亮,实在过分牵强,但若说她很可  爱,很得人缘倒是不假。

    「很抱歉,砸到你的头了,不过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事我可以解释。」少女  操着清亮甜美的嗓音,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事情是这样的,我在树上乘凉  ,欣赏满山苍翠上时失神,所以才会…!」

    迎着他那冷冰冰的酷脸,双眼折照生辉的逼视她,不发二百;她不由得心虚,  双颊霎时染上一层排红,颇为尴尬的改变「口供」。

    好吧,我说实话。其实我是和同学来旅行,经过这里,觉得风景很美,所以就  跑过来瞧瞧。来到这棵大树下时,发现有一巢小鸟宝宝掉在草坪上;我怕小鸟宝宝  们的爸爸和妈妈找不到牠们会很着急,决定把那一巢小鸟宝宝放回树上来,谁知道  等我爬上来,将牠们安置好后要下去,才发现……她的眼神变得好无辜,期期艾艾  的接着说:「这枝干离地面好高哦……所以……我……不敢下去了!」后一句,几  乎比蚊子的叫声还细微。

    哪知她不畏窘迫,仿效砍倒樱桃树的华盛顿,勇敢的招出实情后,树下的男人  依然没有任何反应。这令她开始感到心焦,又说:「喂,你不帮我啊?」

    夏侯鹰根本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只是一再自责自己太过轻忽,竟然让一个陌  生人靠自己这么近都没有发觉。照她的说法判断,她﹂定比他早到擎天崖好一阵子  了,而他却--!

    夏侯鹰不禁双拳紧握,强烈警告自己今后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喂,你如果不帮我,我可要哭了哦!我是说真的,马上就哭给你看……呜…  …」为了脱困,她不惜采取耍赖招术。

    她听说男人最怕女人哭,尤其像他这种超酷型的男人拿女人的眼泪最没辙,所  以她就姑且试试。

    奈何凡事总有例外,夏侯鹰正是其一。他依然无动于衷,不过倒是开口说了一  句话,语调十分冷漠却很有魅力,但说话内容却气死人!「别哭了,当心吓坏那一  窝小鸟。」

    「你--啊--」她没料到他会口出恶言,气得身体向前一倾,顿时失了重心摔下  树枝,幸好她反应够快,双臂像长臂猿一样,牢牢的缠抱住树枝,才不至于摔落地  面。

    夏侯鹰见状,以更冷淡的声音道:「放手,我会接住妳。」

    「不要脸,大色狼,不准抬头往上看!」她气急败坏的大声嚷嚷,双脚紧紧的  交缠在一起,就怕裙下春光外泄,给树下那个视野极佳的大色狼占尽便宜。

    该死!难怪老祖宗们会告诫子子孙孙说,穿裙子不可以爬树,原来就是怕会发  生像她现在的一级紧急窘况,真是高瞻远瞩哪!

    不,此时此刻不是佩服老祖宗的吉时,想想该如何飞越难关,平安落地才是当  务之急。

    夏侯鹰真想一走了之,不理她算了。「妳再不松手,我可不管妳了。」

    威胁我?谁理你,臭男人,占了便宜还敢卖乖,哼!不过她转念一想:不对!  阿威他们去摘野果了,少说还要半个小时才会回来和她会合;也就是说,放走这个  臭男人的话,她至少要再挂上三十分钟?

    不成不成!风险太高,使不得也!于是她发挥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宽大胸怀,清  清喉咙,很有风度的说:「好吧!看在你那么有诚意,我就让你当一次英雄,你上  来吧,我等你。」----这是求人的语气吗?

    「放手!」夏侯鹰坚持己见。

    「不要,我会怕。」为了预防他太小人,真的一走了之,她不得不委屈的招出  实情。

    夏侯鹰静默了三秒钟,才一声不吭的卷起两管袖子,身手敏捷的爬上树干救美  去。

    「你快点,你又没壳,不要像蜗牛慢吞吞的,我快撑不住了。」凭良心说,他  已经是她看过的人当中,爬树爬得最快的一个了;问题是对有燃眉之急的她而言,  自然再快也嫌不够啰!

    见夏侯鹰停顿了0.01秒,她立刻见风转舵的陪笑,「我是说你很高竿,没别的  意思。」好虚伪的笑哪!

    夏侯鹰懒得塔理她,继续迅速移动身子往上攀爬,打算速战速决,早早离开这  个不讲理的麻烦女人。难怪义父不喜欢他接近女人,这大概就是原因之一。

    啪喳--!

    不等夏侯鹰赶到,她粮抱不放的树枝便高唱「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无奈的  断裂,莫心荷因而捧落。

    出乎夏侯鹰意料的是,她这回竟然没有放声尖叫。

    莫心荷运气还不错,夏侯鹰眼明手快,在千钧一发之际,右臂奋力一振,稳稳  当当的勾抱住她的纤腰,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接触到她的面容时,夏侯鹰赫然发现她面色惨白,惊慌未定,泪痕满面,全身  微微的抖颤。夏侯鹰的嘴巴因而失了分寸,自作主张的问了一句,「妳刚刚为什么  不叫出来?」平常,他不会过问这种事的。

    她瞪大噙泪的星眸,楚楚可怜的抽噎,「因为你说会吓坏小鸟宝宝们嘛!」

    一股从未有过的激流,不经意的流窜过他长年结冰的心湖,让他有种莫名的感  动。他不再说话,牢牢的抱紧她,步伐稳健的往下移动。

    好奇怪的感觉,在这个男人怀中怎么会这么舒适,而令她感到安心?她方才明  明还怕得直抖个不停,怎么这会儿竟然都不抖了,连那股偌大的恐惧感也消失无踪  。

    现在的她,只觉得自己好象躺在温暖安适的摇篮里,轻轻的摇啊摇,好舒服哪  !

    安抵地面后,夏侯鹰把刚才的鞋子*交还给她,便毫无犹豫的转身走人,连让  她说声谢谢的时间也不留。

    望着他转身潇洒离去的背影,她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让她不假思索、急急的  唤住了他,「别走,你的右手受伤了。」

    此时,她已追上了他,像是怕他不肯驻足似的,大剌剌的挡在他的正前方,用  自己略嫌娇柔的身躯,挡住了他的去路。

    夏侯鹰不带感情的、两道寒光像结了冰似的瞪视着她,她却一点也感受不到他  逼人的寒气,径自展露筑然的甜笑,「让我帮你包扎伤口。」

    她边说边解下右边辫子上扎成蝴蝶结的湖水色丝巾。

    「把右手给我!」

    不等他有所反应,她已经自动自发的轻执起他受伤的右手,小心翼翼、聚精会  神的替他包扎伤口。

    好巧的手,这么小又白皙纤细,他稍一用力就能折断的纤指,居然如此的灵巧  ?

    夏侯鹰愈看愈纳闷,居然忘了最重要的大事:让一名陌生女子如此靠近自己,  还替自己包扎伤口,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大大的违反了他平日不让别人轻易靠  近他的原则,以及义父严禁地和女人接近的一级告诫。

    「好了,回去后再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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