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第3/3页)

    “我的骑术可没你的好呀。”

    “那可不一定,我早就听永琪说你的骑术进步很快,上回在额驸府尔康也没有否认呀。”

    “可是,我们总不能把皇阿玛一个人留在车里吧?”

    “哎呀,我的好紫薇,咱们不知道让皇阿玛也骑马吗?今天天气这么好,大家都应该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谁又在说要呼吸新鲜空气呀?”突然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小燕子和紫薇回头一看,乾隆正笑盈盈地走进门来,后面紧随着尔康、永琪。

    紫薇连忙福了一福说:“给皇阿玛请安!”

    小燕了也紧跟着福了一福:“给皇阿玛请安!”

    “都免礼,都免礼!刚才正在说什么呢?”

    “回皇阿玛”小燕子抢着答道。

    “我上在劝紫薇今天和我一块骑马看看风景呢紫薇在车上待了那么久,应该出来活动活动筋骨。”

    “哦,紫薇的筋骨要活动活动,那我们的要不要呀?”乾隆故意问了一句。

    “是,孩儿以为皇阿玛也应活动活动,反正马上就要到济南府了。”

    乾隆有些迷惑了:“什么是‘反正马上就要到济南府’了?”

    “济南府那么热闹,皇阿玛难道打算就在车里看看吗?”小燕子这样一解释,大家仍是有点不明白。

    倒是乾隆突然心里一动,想起另外的一些事情,不由点点头说:

    “好吧,大家都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小燕子冲紫薇扮了个鬼脸,得意地笑了起来。

    紫薇却是冲尔康、永琪无奈地笑了笑。

    车马踢踏踢踏行进在道路上,绿野青山,禁不住让人心旷神怡。

    “今天风和日丽,我们出来走走,真是好极了!怪不得小燕子一天到晚都要出来,这原野上的空气,确实让人神清气爽!”尔康高兴地喊:“紫薇、小燕子平常不是总听你唱的那首歌,什么‘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吗,唱来给我听听。”

    紫薇和小燕子会意地笑,神彩飞扬,于是兴高采烈又合唱起那首歌来:

    “今日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

    蝴蝶儿忙,蜜蜂儿忙,小鸟儿忙着,白云也忙!

    马蹄践得落花香!

    眼前骆驼成群过,驼铃响叮当!

    这也歌唱。那也歌唱,风儿也唱着,水也歌唱!

    绿野茫茫,天苍苍!”

    歌声中,青山绿水仿佛都活跃起来,乾隆脸上洋溢着欢乐。

    尔康和永琪骑马走在一起,看她们唱唱笑笑也享受起这份喜悦来。

    “他们说说唱唱,高兴得不得了!”永琪说。

    “我心里却还有些打鼓,马上要到济南府了,紫薇免不了会难过一番。”尔康心事重重。

    “你别烦了,该高兴的时候就高兴。逝者已逝,紫薇又不是个不明理的人,你就不要乱操心了。”永棋劝道。

    尔康情不自禁望向紫薇,只见阳光下紫薇的笑脸格外艳丽夺目。

    歌声中一行人向前透迄而进。

    正是高兴间,眼前出现了一片开阔的田野,小燕子一时兴起:

    “紫薇,你那匹马有没有我的蒙古马跑得快呀?”

    永琪马上就明白了小燕的用意,在后面喊:

    “别逞能,当心又摔了!”

    “谁又逞能呀?”小燕子很不服气地嚷着:“我们赛马而已。”

    “算了算了!”紫蔽笑道:“我服输了还不行吗。”

    “紫薇!”小燕子很不满意地叫起来:“拜托你爽快一点好不好,你还是位满族格格呢?”

    紫薇仍是笑着没应承下来。

    乾隆笑道:“咱们满人生性豪放,女子和男人一样可以骑马射箭……”

    话还没说完,小燕子却象得到鼓励似的对着马侧抽了一鞭子,喊道:“阿玛,你看看!”

    话还在耳边,两匹马已飞驰而去。

    尔康、永琪都是一惊。

    紫薇的马因是受猛然一击,有些受惊,竟不是太听使唤。

    小燕子一夹马肚,往前飞赶。

    “紫薇!你不要紧吧?”

    紫薇骑术本就没有小燕子熟,骤然之下难免有些心慌,不过为了安慰小燕子、她才没有尖声叫起来。

    可是马儿那么难以控制,跑起来飞快,紫薇在马背上摇摇欲坠。小燕子在后面看得心惊肉跳,懊悔不已,连忙狠抽自己的座骑想赶上来。

    马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紫薇吓得脸色苍白,缰绳也掉了,她拼命去捞缰绳,捞得东倒西歪。小燕子在后面,看得花容失色,喊道:

    “快!快抓住那个马缰!天呀,你抓马脖子……抱着马脖子……”

    紫薇慌乱之间根本都不知道应该听哪句话。

    尔康,永琪见她俩人一前一后,险况层出的样子,哪里还敢停留,纷纷打马飞驰而来。

    马儿疾冲往前,紫薇一个颠簸,差点儿坠马,小燕子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拼命催马向前,大喊大叫着:

    “你身子放低一点,伏在马背上,你的脚没有踩到蹬,这太危险了,试着踩上马蹬……”

    “紫薇……”尔康在后面惊呼着。

    紫薇心里一急,根本不知怎么手竟紧紧抓住马鬃,扯得马儿昂首长嘶。

    “天呀!”小燕子急喊:“你放轻松一点,不要去夹马肚子……”

    可紫薇已出于本能,对着马肚子狠狠夹了一下,那匹马就像箭一样射出去。紫薇再也支持不住,翻身落马。

    几乎是同时,小燕子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从马背上飞跃而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摔了紫薇,要摔就摔我吧,”伸出手去一捞,居然捞着了紫薇,小燕子就紧抱住她,两人重重落地,正好落在一个斜坡上,她们就骨碌骨碌地滚了下去。

    尔康、永琪已催马近到了面前,见这情形当即就被震呆在那里。

    只见她们俩连续几个翻滚,滚了半天才止住。

    小燕子气喘吁吁,惊魂未定,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紫薇。

    紫薇也还是紧紧地抓着小燕子,也是惊魂未定,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小燕子。

    小燕子突然惊觉,一把抱住紫薇大哭道:

    “对不起,对不起,紫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紫薇眼里也噙了泪,大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尔康,永琪回过神,飞跳下马狂奔而来。

    “紫薇,你有没有伤?”尔康扑了过来。

    “小燕子,你的腿怎么流血了?”永琪心如刀绞,痛得无以复加。

    小燕子此刻才感觉腿上一阵剧痛,站不起来,伸手抱着自己的右脚,“哎哟”一声喊出来。

    紫薇竟然没有一点伤。

    乾隆、福伦、鄂敏等人都追了过来。

    乾隆心惊胆战地问:

    “怎么样?怎么样?小燕子,紫薇,你们都没事吧?”

    “是!皇阿玛!我们都没事!”小燕子有力地回答。

    乾隆呼出一大吃来。低头看着两人。

    “摔伤没有?”回头就喊:“快找太医来。”

    尔康扶起紫薇,紫薇此刻已惊魂稍定;说道。

    “皇阿玛,让你担心了。”

    乾隆正要转过头来说小燕子几句,突然看见那血迹,惊道。

    “小燕子,你怎么了?”

    永琪心里仿佛也在滴血,他边替小燕子包扎边说:

    “你快动一动,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小燕子此刻硬撑着不敢呻吟喊痛,反而怯怯他说:

    “皇阿玛,都是我不好,你罚我吧。”

    乾隆叹了口气,柔声道:

    “小燕子,你这淘气的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好呀?到底伤在哪里,痛不痛?”

    小燕子听乾隆这么一说,更是羞愧恨交加,“哇”的声哭了。

    大家几乎同时一惊。

    “怎么了?怎么了?”

    小燕子真情流露,鸣鸣硬咽地说道。

    “紫薇你骂我,打我吧,我今后一定改过,不再胡闹了。”

    紫薇走过来拉起小燕子的手说:

    “不要这样,小燕子,你这样让我心里也不好受。这也不能怪你,还是我的骑术没过关,以后你要多教教我。”

    这时太医赶了过去,仔细替小燕子检查伤势。

    “禀告皇上,格格的伤无大碍,擦破的腿,敷上药就止血了。”

    “静养几天正好,你还是老老实实给我留在车上吧。”

    小燕子不好意思地破涕而笑,大家也都笑了起来。

    一场虚惊就这样过去了。

    到了济南,永琪就只好陪小燕子静养在客栈里。

    这天清晨,雾很大,乾隆带着紫薇,尔康去寻访夏雨荷的故居。

    “趵突泉路江家巷五十二号”距离济南行宫不是太远。

    二十年前,乾隆东巡就驻抵在济南行宫。

    济南行宫座落在大明湖北畔,庭字宽敞,风景如画。

    那时的乾隆可从没料到过会与“趵突泉路江家巷五十二号”发生什么联系。

    乾隆想到这里,不由转过头来看看紫薇,她真象二十年前的夏雨荷呀。

    二十年前,乾隆刚过而立之年,正是青春年少,风华正茂。

    二十年前,也是象今天这么大的雾,好大的雾呀。

    秋天的济南,这样的大雾并不多见。

    一切应是老人冥冥中的注定吧。

    乾隆走在那青石板的小巷里,似幻似真,自己都有点分不清是身处二十年前,还是身处二十年后。

    而往事就在这一步步的斗觅中外始变得清晰。

    是的,那天早上用过膳,乾隆突然想出去走走。

    连日以来的礼仪使乾隆有心偷闲一下,便带了几个亲近大臣和侍卫微服出了行宫,想到济南城里逛逛。

    没有人前呼后拥真是格外轻松舒服呀,几个人随意走着,突然下起雨来。那个时候,根本都不知道就是走在“趵突泉路江家巷”里。

    述茫一片雨雾中,有缠绵的歌声穿过来。

    “爷,我们找个地方避避雨吧?”

    “嗯”乾隆有些心不在焉地应着,脚步已向着那歌声飘来的地方走去。

    近了近了,是一个女子清丽的歌声,轻轻地荡漾在这朦胧的雾中。乾隆站在屋檐下,被深深地吸引了,不禁静听。

    几个臣子都不敢吭声,也只能静静地听着。

    歌声专注,乾隆听得专注,歌声凄婉,乾隆听得凄婉。歌声缠绵,乾隆听得震动。

    “爷,我们不如进去避避雨吧?”一个机灵的臣子趁机提醒道。

    “好!”乾隆欣然应承。

    早有侍卫上前叩起门来。

    开门的是夏秀才,这是一个清寒的读书人家。

    献上茶来的夏雨荷令乾隆眼睛一亮,他几乎马上就在心里确定这就是那个唱歌人。

    “皇阿玛,”一旁的紫薇一声呼唤打断了乾隆的回忆。

    他们正站在一条小巷的入口处。

    “这就是江家巷了。我的童年就在这里度过。”

    紫薇无限感慨地环顾四周每房每舍,甚至每一块青石板都显得那么熟悉。

    牵着尔康的手,紫薇快走向步说道。

    “尔康,你们看,就是这里,我小时候常和邻居的女孩在这里踢毽子。”

    尔康特意瞧了瞧那块屋前的空地,果然比较平整,正巧那屋的门开了,走过来一位中年男子。

    紫薇有些伤感他说:“那本是赵婆婆家的祖居,听说几年前就已经换了主人了。也不知道赵婆婆一家搬到哪里去了。”

    尔康拍拍紫蔽的手安慰道:“不要急,派人寻访一下一定能查找出来的。”

    终于来到江家巷五十二号门前,乾隆愣住了,感觉以前的一切显得那么陌生。

    “九岁那年,我和娘就搬离了这里。”紫薇轻喃完这一句,泪水早已悄然而下。

    乾隆心里恻然,不用问缘由他也能猜出几分。

    “外公有他自己的傲气,一气之下就病死了。外婆是妇道人家,没什么主意,过了不久也去世了。我娘带着我,不容于亲友,一直跟谁都不来往。”紫薇的泪水怎么也禁不住。

    “如果不是因为我,我娘也不用搬离这里去千佛山下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紫薇?”尔康心痛得不得了。

    一边替她擦着眼泪一边问道。

    “九岁那年冬天,雪下的好大好大。”紫薇回顾道:

    “我那么淘气不懂事,和一帮孩子打了架。”

    “你和人打架?”尔康惊奇地间道,有点不敢相信。

    紫薇带着泪珠笑着点了点头说:“小时候挺犟的,发起脾气谁也制不住。”

    乾隆忧心地问了一句:“那你为什么和人打架呢?”

    紫薇愣住了,咬了咬嘴唇,并没有回答乾隆这个问题,接着说下去:

    “娘很生气,我就跪在雪地里。”

    “你娘罚你跪在雪地里?你才九岁!”乾隆大惊道,根本不能相信。

    “阿玛,不是娘罚我跪的,是我自己跪在那里不肯起来,除非娘回答我一个问题。”

    这一下,乾隆和尔康同时都明白过来了,也同时感到心里一阵剧痛。

    “你好傻呀!”尔康紧紧握住紫薇的手。

    “孩子,阿玛对不住你娘,也对不住你。”乾隆的眼中已噙了泪。

    “我真的是很傻,娘根本不可能告诉我爹是谁,娘要我起身,我的犟脾气上来了怎么也不肯听。结果,娘就陪我跪在了雪地里……”

    乾隆的泪早已忍不住,潜然而下。

    “后来,我大病了一场,家里本就桔据,娘最后不得不卖了外公的祖居给我治病……,祖居的旧房子早已被人拆掉重建了,所以江家巷五十二号永远只可能是在记忆里。”

    紫薇看到那陌生的房屋,无限感慨他说道。

    乾隆此刻的心境,千言万语也难以表述清楚,他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那雨滴咯滴咯的声音,那羞涩的笑容,那纤纤的细手,仿佛就是在昨天就是在眼前。

    二十年前的避雨小坐是怎么变成了小住的?

    是雨荷的歌声使然?

    是雨荷的笑脸使然?

    是雨荷的棋艺使然?

    是雨荷的书画使然?

    是,但又好象不全是,一切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吧。

    “雨后荷花承恩露,

    满城春色映朝阳;

    大明湖上风光好,

    泰岳峰高圣泽长。”

    “雨荷,雨荷,是我辜负了你呀,如果不轻言离别,如果不是我的负约,你也就无需这一生凄苦的等待了!”

    夏雨荷的墓在城郊的一个山坡上,离夏家祖坟还有一段距离,因为未婚生女,夏氏家族一直不愿承认有这样一个子孙,即使是死后,尸骨也没能人祖坟。

    摆上祭品,焚烧纸钱,紫薇和尔康双双跪在夏雨荷的墓前。

    “娘,娘……”在母亲的坟前,紫薇再也支撑不住,痛哭流涕说不出话来。

    乾隆望着那堆黄土,怎么也想象不出它是怎么掩盖住那个美丽多才的夏雨荷的。

    “山也迢迢,水也迢迢。

    山水迢迢路遥遥。

    吩过昨宵,又盼今朝,

    盼来盼去魂也消!

    梦也渺渺,人也渺渺。

    天若有情天也老!

    歌不成歌,调不成调。

    风雨潇潇愁多少?”

    “雨荷,我来了,我这个让你等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的人给你请罪来了!”乾隆喃喃道来,一揖作礼下去,一滴滴热泪洒在黄土上。

    悲风突起,雨骤然而下。

    “雨荷,雨荷,是你地下有知,前来显灵了么?”

    乾隆凄然喊道,不顾雨已淋身。

    紫薇、尔康起身扶住乾隆劝道:

    “阿玛,节哀顺变,请保重自己的身体呀。”

    “不,你们不要管我,让我淋淋雨吧,我的心里会舒服些。”

    “阿玛,你若不保重自己,娘在地下有知又怎能心安!”紫薇苦苦劝道。

    “紫薇,你难道还不知道吗?我是在雨中与你娘相识的。一晃二十年,老天竟又是安排我们重逢在雨中……”乾隆已喂咽地难以再言语下去。

    客栈里,小燕子正在和永琪说着话。

    看着天骤然下起雨来,小燕子惊呼道:

    “不好,阿玛、紫薇、尔康他们没有带伞,要不要派人送去呀?”

    “你就不要乱操心了,”永琪看看天色说:“雨不是太大,他们一定会知道找地方躲雨的。况且阿玛并不想让大多的人知道此事。”

    “你还提这事?你一提我就对皇阿玛心里有气。”

    “皇阿玛也有他的苦衷?皇上是万民的表率,是不宜有大多的韵事传出去的。”

    “什么万民的表率,这事本来就是皇阿玛的错。他没情没义,让紫薇的娘委委屈屈的过了一辈子!这么多年来对她们母女不管不问,现在又不敢还紫薇的娘一个公道。”

    “唉,皇阿玛的顾虑井非没有道理,当初微服出巡的事知道的人,如果这事传闻于天下,只怕多事的人渲渲染染,对皇阿玛,对紫薇又有什么好处呢?”

    小燕子听永琪如此说,一时倒不知要如何应对了。

    “最重要的是紫薇过得幸福快乐,你说对不对?”

    “那倒是!”

    “你说皇阿玛无情无义也未免太偏颇,你只要想想他一直以来是怎么宽待爱护紫薇和你的,你就不应该说这种话!”

    “可是。”小燕子忍不住仍是嚷道:

    “我还是认为紫薇的娘太傻了。一天到晚等人等,等了一辈子,也太可怜,太没出息了,自己的幸福都不知道自己争取,我一想起就生气。”

    “你怎么这么容易生气,你要设身处地为别想想,就没有什么不好理解的了。”永淇无可奈何摇摇头说。

    “紫薇的娘有她自己的人格和尊严,正因为她爱得深,所以才不会上京去找皇阿玛。”

    “为什么?”小燕子不能明白:

    “如果皇阿玛能记得回去找她就好了!”

    永琪感慨地看看窗外,有些诚恳地说:

    “身为男子,也有身不由己的地方。男人通常志在四方,胸怀远大,受不了拘束。在江山与美人的选择中,永远有矛盾,何况,阿玛是皇上呀。”

    “永琪”小燕子听到这,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你是不是也会学皇阿玛一样留情容易,守情难,动心容易,痴心难,你是他的儿子;你是阿哥呀。”

    “天呀,到今天你竟然还这样问我。我的心难道你还不明白?”永琪气得满脸通红脖子都粗了。

    小燕子心一软,连忙道歉说,“是我不好,我不该总是和你怄气。”

    永琪长叹一口气,紧紧抱住小燕子说:“我们不要管别人那么多了,我只感谢夏雨荷没去找皇阿玛。”

    “为什么?”小燕子这回更是如坠云里雾里。

    永琪笑道:“要是她早早上京找到了皇阿玛,就不会有紫薇寻父,也不会有你小燕子入宫了,又哪来我们的今天呢!”

    “你好坏!”小燕子一巴掌拍了过去。

    夏雨荷的墓前,风雨已停。

    乾隆那一种锥心刺骨痛楚,并没有被风雨洗刷一轻。

    他不愿痛哭失态,而悲哀又找不到任何一个地方去收藏,他心中的愧疚与眼泪通过诗句才稍稍得到了一点渲泄。

    “秋日雨之夜,归于纵有期。

    小住成永诀,一见定何时。

    微服惊空设,残荷此尚重。

    回思相对坐,恐泪惜矫儿。”

    众人见乾隆,紫薇,尔康三人一身透湿而回,赶忙熬姜汤的熬姜汤,烧热水的烧热水,送干毛巾的送干毛巾,忙成一团。

    乾隆的情绪很低落,大家都不敢高声喧哗。

    小燕子见尔康在房中抄着乾隆的那首挽诗,看见最后一句:“忍泪惜娇儿”,愈看愈忍不住,失声哭起来。

    紫薇慌了,连忙问:“小燕子,你怎么了?”

    “紫薇,我们是结拜的姐妹,你娘就是我娘,我应该到娘坟前去拜一拜的。”“你的腿受了伤不能动,需要静养,我已经替你向娘行过礼了,以后是有机会去看娘的,你又何必如此呢?”

    “紫薇,至少我们可以拜祭你娘,可我娘的坟墓又哪里呢?”小燕子突然觉得自己奇惨无比,“我连亲娘长的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尔康,永琪一时竟不知要如何安慰才好。

    紫薇只有上前揽住小燕子,俩个人任由眼泪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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