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挨 炸

    第三十三章 挨 炸 (第3/3页)

间--中午12点42分,"轰!"的一声炸弹爆炸了。施道芬堡在室外亲眼看到了当时发生的情况,会议室像中了一个155毫米的炮弹,烟火大作,人体从窗户里被抛出来,碎片飞到空中。在施道芬堡兴奋的心里,毫无疑问地认为,会议室里每一个人都已经被炸死或者命在旦夕了。菲尔基贝尔会立即通知柏林的密谋分子,然后切断通讯线路,直到首都的密谋分子接管了柏林,并且宣布新政府的成立。

    施道芬堡的下一个任务是安全而迅速地走出腊斯登堡大本营。这时检查哨的卫兵已经封锁了所有的出口。他的汽车刚开到第一道哨卡就被挡住了。他机警地跳下车子,要求见哨所的值班军官。在后者的目击下,他给什么人打了个电话,简短地说了几句,挂上电话,转身对那个军官说:"尉官先生,我被批准通行了。"这完全是蒙人的,但起了作用。施道芬堡就这样连闯三道岗卡。当他的汽车开进机场的时候,等候的飞机已经发动,一两分钟之内,飞机便腾空而去。

    现在是1点刚过。后来这三个小时,在施道芬堡一生中一定是最长的三小时。当这架速度不高的飞机在平坦多沙的德国平原上向西飞去的时候,他只能希望:菲尔基贝尔已经同柏林联系上并且传递了最重要的讯号,他在首都的同伙已经立即行动起来接管这个城市,并且正在发出早已准备好的给德国本土和西线的军事指挥官的文告……。飞机于下午3点3刻在伦格斯道夫机场降落。施道芬堡急忙走下飞机给奥尔布里希特将军打电话,以便确切了解在这决定命运的3小时里已经完成了哪些工作。当他一听说什么也没有完成时,不禁大惊失色。原来1点刚过,菲尔基贝尔的电话就来了,告诉了柏林的密谋分子关于爆炸的消息,但是因为线路不好,他们没听清楚,究竟希特勒被炸死了没有。因此,他们什么也没有做。施道芬堡的到达,终于推动密谋分子们行动起来。他在机场告诉奥尔布里希特将军希特勒被炸死了,并敦促他们立即按"伐尔克里"计划行事,不必等他到达班德勒再动手,因为从飞机场到那里要走3刻钟。密谋分子最后总算有了发号施令的人,开始行动了。

    邓尼茨海军上将一来就大骂陆军的背叛行为。戈林代表空军,对他表示支持。但邓尼茨接着又向戈林开火,责骂德国空军一败涂地。那位肥胖的帝国元帅为自己辩护了一阵,转而攻击他的老政敌里宾特洛甫,说德国的外交政策完全破产。他威胁说要用他那根元帅杖把这个妄自尊大的外交部长揍一顿。戈林大骂:"你这下流的卖香槟酒的小掮客!闭上你的臭嘴!"这是里宾特洛甫受不了的。他要求对他尊重一点,即使帝国元帅也罢。他喊道:"我现在还是外交部长,我的姓名是冯·里宾特洛甫!"

    接着有人提起过去的一次反对纳粹政权的"叛乱",就是1934年6月30日的罗姆的"阴谋"案。希特勒本来愁眉不展地呆着,吞服江湖医生西奥多·莫雷尔给他的各种颜色的药片,一听说这件事情就火冒三丈。据当时在场的人说,他从椅子上跳起来,满嘴唾沫,尖声叫喊,大发雷霆。他说,同他这一次将要对付叛徒们的手段比较起来,他过去对付罗姆和其他叛国从犯的手段就根本不算什么。他要把他们全部连根铲除。他咆哮道:"我要把他们的老婆孩子都关进集中营,一点也不宽恕!"接着一场血腥的报复就开始了。

    遗憾的是,密谋分子们在使事情遭到致命的延误之后,目前又处于极度混乱之中。他们事前虽计划周密,但这时不知下一步如何进行是好。他们没有及早占领广播电台,没有占领电报局,没有逮捕在柏林的纳粹头领和党卫队的头目,他们更没有用有限的部队占领重要的军事机关和要地。因此,这次政变在11个半小时内就被平息了。密谋分子的领导人贝克、奥尔布里希特、施道芬堡、哈夫登和梅尔茨都被逮捕了,贝克被逼自尽,其余四人当场就以"元首的名义"执行枪决了。

    施道芬堡的上司,国内驻防军总司令弗洛姆将军,同克鲁格元帅一样,有骑墙的天才。他是那种骑在墙上先要看清楚自己将落在什么地方之后才肯跳下去的人。开始,他对政变表示某种程度的同情,后来听说希特勒没有死,就立即反戈一击,帮助党卫队把政变的一些领导人逮捕了。即便这样,纳粹元首也没有使这位骑墙将军免于厄运。

    "7·20事件"就这样可悲的失败了。它之所以失败,除了密谋集团的优柔寡断、思想混乱和临阵缺乏周密的组织外,更深刻的原因在于参与这一密谋活动的领导成员,害怕人民起义。

    毫无疑问,在"720事件"的参与者中间,包括在军官中间,也有不少热情的爱   国者。他们把消灭希特勒视为拯救德意志民族的一着。他们的勇气和富于自我牺牲的精神,证明德国人民和德国的广大阶层对希特勒法西斯政权的无限仇恨。但是,他们个人虽令人崇敬,然而这并不能改变"7·20事件"集团的整个政治面貌。在苏联红军强大攻势的压力下,这个集团的主要领导人曾多次议论,要谋求同西方盟国议和,竭力想把多条战线的战争改变为对苏联的十字军中世纪以罗马教皇为首的天主教会,勾结世俗封建统治者所组织的反动军队,用以镇压各国人民反封建反天主教"异端"的运动。十字军,因以红十字缝在侵略军衣服上为标记而得名。讨伐。

    "7·20事件"虽然失败了,但它进一步激起了德国人民反对法西斯的怒火。这正是纳粹元首所十分害怕的。正因为如此,快到深夜1点的时候,希特勒仍拖着被炸伤的身体到广播电台发表讲话。对密谋分子大加责骂,并发誓要"以国家社会党人常用的方法来对他们实行清算"。

    这时,在腊斯登堡"狼穴",正慌作一团。希特勒虽然没有死,但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他的头发烧焦,两腿灼伤,右臂拧伤后暂时不能动作,耳膜震坏,脊背也被落下来的一根椽子划破了。有一个目击者后来回忆道,当希特勒由凯特尔搀扶着从这所被炸毁了的、正在燃烧的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几乎认不出是他了:脸是黑的,头发在冒烟,裤子撕成碎片。凯特尔没有受伤,但在炸弹爆炸的桌子那一头的那些人,绝大多数不是已死或命在旦夕,就是受了重伤。

    在惊魂未定的最初时刻,大家对爆炸的来源有过几种猜测。希特勒起初认为可能是由一架敌方的战斗轰炸机偷袭而引起的。约德尔抱着溅满了血的头说,他相信是些建筑工人在屋子地板下放了定时炸弹。大约过了两个小时,人们才怀疑到施道芬堡身上。在会议室管理电话交换台的上士报告说,有一个曾经对他说在等柏林长途电话的"独眼上校"从会议室出来,不等电话就急急忙忙地走了。参加会议的有些人这时想起来,施道芬堡曾经把他的皮包放在桌子底下。检查哨的卫兵室报告,施道芬堡和他的副官在爆炸刚刚发生之后通过了这些岗哨。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希特勒尽量克制自己,没有立即发火。他心上还有别的事情。他要忍着疼痛去接见墨索里尼。墨索里尼乘的火车误点,下午4点才能到达。

    1944年7月20日下午,这两个法西斯独裁者举行的最后一次会见,是颇为怪诞可笑的。他们视察了已经成为瓦砾场的会议室,却还在欺骗他们自己,认为他们手创的、要统治欧洲大陆的轴心,并没有同样成为一片瓦砾。曾经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意大利领袖,现在只不过是被纳粹打手从监禁中救出来、由希特勒和党卫队支撑起来的一个伦巴底的地方领袖而已。墨索里尼看到还在冒烟的、几个小时前希特勒几乎在这里送命的会议室残迹,简直吓坏了。他不懂这种事情怎么能在大本营发生。希特勒对他说,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事情是个顶点,大难已经过去了,而且预言他们的共同事业,不管遭到多少挫折,将很快取得胜利。

    这两个独裁者和他们的随从然后去喝茶。这时大约是下午5点钟。跟着就出现了一个滑稽的场面。这时,根据希特勒的手令,腊斯登堡的通讯系统已经恢复,开始收到来自柏林的报告,说明在柏林,同时也可能在西线,已经爆发了军事叛变。"元首"手下高级将领之间爆发了压抑已久的互相埋怨。他们争吵的声音震动屋顶,而希特勒本人起初则沉默地坐着,心里在盘算,墨索里尼则不好意思地红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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