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陆贾和晁错的社会史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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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陆贾和晁错的社会史观 (第1/3页)

    陆贾和晁错的社会史观有一些合理的因素,但也存在某些糟粕。其合理因素主要有三:

    (一)进化史观

    陆贾在(道基)篇中有所谓"先圣"、"中圣"、"后圣"之说,反映了他的社会进化思想。陆贾讲的"先圣"时期,大概阶级已经出现,因为这时"民始开悟,知有父子之亲,君臣之义,夫妇之别,长幼之序,于是百官立,王道乃生。"所谓"王道"一词本身就表明,统治阶级已经出现。而陆贾关于这个时期一些历史人物的叙述,也是传说中的古代帝王。如神农"以为行虫走兽难以养民,乃求可食之物,尝百草之实,察酸苦之味,教民食五谷。"黄帝鉴于"人民野居穴处,未有室屋,则与禽兽同域","乃伐木构材,筑作宫室,上栋下宇,以避风雨。"后稷看到"民知室居食谷而未知功力",于是"乃列封疆画畔界,以分土地之所宜,辟土殖谷,以用养民,种桑麻致丝枲以蔽形体。"后来大禹看到"四渎未通,洪水为害","乃决江疏河,通之四渎,致之于海。大小相引,高下相受,百川顺流,各归其所。"奚仲鉴于"川谷交错,风化未通,九州绝隔,未有舟车之用,以济深致远",于是"乃挠曲为轮,因直为辕,驾马服牛,浮舟杖楫,以代人力,铄金镂木,分苞烧殖以备器械。"上述"先圣"的功绩主要在于物质文明的创造发明方面。到了皋陶便开始在制度文明方面有所建树。这也符合历史发展的逻辑,因为当物质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人民便会"知轻重,好利恶难,避劳就逸"。正是针对这种情况,所以皋陶"乃立狱制罪,悬赏设罚,异是非,明好恶,检奸邪,消佚乱,民知畏法。"历史发展到了皋陶"立狱制罪",说明阶级斗争日趋尖锐,因此才有必要用法制来制约人民的行为。但法制的作用毕竟是消极的,它只能禁止人民哪些事不能做,而不能从积极方面指导人民应该如何做,这便是陆贾所说的"民知畏法而无礼义"。这时便出现了所谓"中圣"。"中圣"的历史功绩就在于从积极方面发展了制度文明--礼。陆贾说:"中圣乃设辟雍庠序之教以正上下之仪,明父子之礼,君臣之义,使强不凌弱,众不暴寡,弃贪鄙之心,兴清洁之行。"这里讲的"上下之仪"、"君臣之义"、"清洁之行",总的都属于礼的范畴。随着社会的发展,出现了"礼义不行,纲纪不立"的衰败现象,于是"后圣乃定五经明六艺,承天统地,穷事察微,原情立本,以绪人伦。宗诸天地,□修篇章,垂诸来世,被诸鸟鲁,以匡衰乱。天人合策,原道悉备。智者达其心,百工穷其巧,乃调之以管弦丝竹之音,设钟鼓歌舞之乐,以节奢侈,正风俗,通文雅。"可见,"后圣"的历史功绩就在于他们创造了精神文明。这里讲的"五经"指吉、凶、宾、军、嘉五礼。《礼记·祭统》:"凡治人之道,莫急于礼。礼有五经,莫重于祭。""六艺"则是指礼、乐、射、御(驭)、书、数。《周礼·地官司徒·保氏》:"保氏掌谏王恶;而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礼的政治方面的内容,虽属制度文明,而其伦理方面的内容及有些仪式,则属于精神文明。至于乐、射、御、书、数则显然都属于精神文明的范畴。

    透过陆贾对"先圣"、"中圣"、"后圣"的分析可以看到,他关于文明发展的具体进程的论述不一定完全符合事实,但是从总体上来看,他认为文明是在不断进步的。胡适曾经认为,陆贾的进化思想与韩非的"上古"、"中古"、"近古"之论相同;而熊铁基则认为,陆贾"叙述文化起源,更象是以《老子)'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十八章)的思想为指导的(《秦汉新道家略论稿》第70 页),我认为熊氏这一论断是有道理的。因为韩非的"上古竞于道德,中世遂于智谋,当今争于气力"(《韩非子·五蠹)),是从政治斗争的不同侧重点立论的,而老子的"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则涉及到了道德(作为本体论的道德)与仁义产生的先后问题。不过老子是对文明持否定态度的,他主张的是一种归真返朴论的历史观,陆贾则对文明的进步持肯定态度,所以是一种进化论的历史观。正因为如此,他才反对厚古薄今,批评"世俗以为自古而传之者为重,以今之作者为轻"(《术事》)的错误态度。

    晁错在《举贤良对策》一文中所讲的五帝、三王、五霸,实际上也涉及到历史观。从表面看来,这种历史观似乎认为古代帝王一代不如一代,如说"五帝神圣,其臣莫能及,故自亲事";"三王臣主俱贤,故合谋相辅";"五伯不及其臣,故属之以国"。其实,这不过是一种表面现象,就其实质来说,晁错也是承认历史是进化的。这是因为所谓"五帝"不过是传说中的历史人物,古人把他们说得很神圣,正反映了对一种理想政治的追求。晁错既然认为三王、五伯均不及五帝,而又认为当今的帝王经过主观努力可以达到五帝之治,这就说明他对现实政治是充满信心的,认为它可以达到前所未有的新水平和新高度。

    (二)民本思想

    陆贾和晁错继承了先秦时期的民本思想、并结合秦末汉初的现实加以发挥。陆贾说:夫欲建国强成辟地服远者,必得之于民;欲立功兴誉垂名流光显荣华者,必取之于身。故据万乘之国,持百姓之命,苞山泽之饶,主士众之力,而功不在于身,名不显于业者,乃统理之非也。天地之性,万物之类,穰道者众归之,恃刑者民畏之;归之则附其侧,畏之则去其域。故设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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