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琐事之让荆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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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州琐事之让荆州 (第1/3页)

    作者:杨文理

    《魏书》有云:表病笃,讬国於备,顾谓曰:“我兒不才,而诸将并零落,我死之后,卿便摄荆州。”备曰:“诸子自贤,君其忧病。”或劝备宜从表言,备曰:“此人待我厚,今从其言,人必以我为薄,所不忍也。”裴松之以为“表夫妻素爱琮,舍適立庶,情计久定,无缘临终举荆州以授备”,录而不信。

    今之学者,多以裴说为是。然考诸史书,刘表与刘琦父子关系十分融洽,虽有蔡氏大吹枕边风,迷汤厉害,以致刘琦求诸葛锦囊,脚底抹油,避祸江夏,然刘表临终,刘琦归省,蔡氏犹恐表托后,以致铁将军把关。①若刘表废长立幼,吃了秤砣铁了心,蔡氏何以冒天下之大不韪?可见刘表与长子之间虽有波折,并未势如水火,虽有舍嫡之情,犹在狐疑之间。

    建安十二年,袁尚、袁熙败走辽东,末了一场鸿门宴,走颅走千里。想当年袁本初赫赫声威,却落个绝嗣下场,如此凄凉晚景,对暮年刘表的震动决计不小。建安九年,袁家兄弟连心,其利断金,坐收主场之利,一雪官渡之恨。可惜好景不长,外侮御,阋墙大戏抢档上演。曹操前脚败过黄河,袁氏大军已然在邺城下打得热火朝天。②所谓已富的要保持现状。坐守膏腴之地的刘表,自然希望天下大乱,越乱越好。袁氏内讧,使曹操得计,自非其所愿,于是书信两通,出演鲁仲连,痛陈“兄弟相残”、“弃亲即仇”之弊,可谓言真意切,高瞻远瞩。虽则二袁已成乌眼鸡,只当耳旁风,然刘表对袁氏废长立幼,以致大厦内倾之时事,当有深切认识。固然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但从蔡氏在刘表临终时的担忧可见,刘表鉴于前车,在立继问题上仍然举棋不定。故此,裴氏所谓刘表情计已定,不容旁人插足,恐非确说。

    自周以降,吾国继承向来遵循“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之原则。子尚如此,而况外人?推位让贤的古老话,只能自三代以上的故纸堆中寻。然及至汉末,天下大乱,你方唱罢我登场,昨日金殿称孤,今朝城门悬首。激烈的竞技场中,稳定压倒一切的嫡长继承制自然受到猛烈冲击。袁、刘废长立幼,东吴兄终弟及,即便曹操,亦有夺嫡之争。更有甚者,打起“天下为公”招牌,五百年一出的小尧舜忽得贬值,层出不穷。陶恭祖以徐州让刘备,玄德公见样学样,在白帝又以成都让诸葛。江东的孙伯符也给张昭开出了远期支票。③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按几位小尧舜生平,全都沙场翻滚,脑袋别裤腰带上拼杀了一辈子,始得方伯之位,南面称孤,临了却如悟大道,甘愿为人做嫁衣。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众枭雄如此立地成佛,难免令人疑惑。

    先论托孤形势:孙策撒手之际,江东初定,人心未附,山越患其心腹,陈登虎视广陵。新丧主帅,内外交困之际,虽不敢说孙氏基业风雨飘摇,亦处处险滩,孙仲谋弱齿掌舵,显然不能胜任。刘备临崩之时,荆州已失,夷陵新败,精兵强将,什丧七八,蜀汉国将不国,要指望阿斗力挽狂澜,自属天方夜谭。再数托孤人选:诸葛亮是三代以下纯臣第一,固不待说;刘玄德虽有枭名,但在汉末军阀中,已算得是一等一的厚道人,尤其在刚在徐州痛快表演的曹操的衬托下。张昭虽然顽固了点,矜持了点,但和那位一心打算向孙家寻仇的陈元龙相比,实在和蔼可亲得紧。④可见,托孤乃是危急存亡之秋的权宜之计。若受托者忠信,则上绍祖业,即便受托者起二心,亦可下保香火。借《后出师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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