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回 遭污诟秋菱丧性命 裁鬟仆红玉结良缘

    第一百四回 遭污诟秋菱丧性命 裁鬟仆红玉结良缘 (第2/3页)

饰丢了,因我在这边看屋子,爷便赖着是我偷的。”薛姨妈气得说道,“没出息的孽障,也不弄明白了便打人。这丫头来了这么些年,咱们家里丢过一根针线不成?”金桂哭道;“我原说宝蟾偷的,他偏赖着秋菱。”薛蟠道:“秋菱一向在你屋里住宿,又替你管着钥匙。宝蟾来进过你的屋子,怎么能鞍到她的身上?”金桂道:“我横竖丢了首饰,总是在这个屋里丢的,莫不曾我还搬回娘家去了!”

    一句话提醒了宝琴,宝琴道:“秋菱看守屋子,自碍着一层干系。不知嫂子去时,一件件的首饰点给秋菱看了没有?”金挂道:“去时匆匆忙忙,哪里知道要丢首饰呢?自然未点给她看。”宝琴道:“既未点给秋菱看过,嫂子如今说丢一百件,叫秋菱也赔嫂子一百件不成?何况嫂子回娘家时,总是带着包袱去的,知道里面装着些什么呢!”

    金桂一听,有些心虚,不觉满脸通红,便也哭着说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好意请她看屋子,反倒倒打一钉耙。妹妹将来嫁到婆家,想必都将首饰往娘家搬的。”宝琴并不害羞,正色说道:“谁都像嫂子这样!若便搬时。也下去混赖人!”金桂泼声浪气哭道:“我赖谁了?偷我的东西,还不叫说,还了得么,可不是欺负我一个!”

    薛蟠听宝琴一说,也醒了过来。想起金桂走时,包袱总是沉沉的,不知搬了多少东西回去。便也说道:“你再仔细寻寻吧!不知你究竟放到哪里去了。就打死秋菱,打死宝蟾,只怕也弄不明白。”

    秋菱一听,哭得分外伤心。金桂仍撒泼哭闹。薛姨妈气得对秋菱道;“你也不用再哭,还收拾了跟我去吧!若果然验实了是你偷的时,你休想再住在这个屋里。我先撵了你出去,那时再赔首饰不迟。”说完,领着秋菱去了。

    秋菱出来后,想起夏金桂竟是一番虚情假意,原来为了嫁祸于自己,越想越是气恼。晚上,抽抽搭搭哭了一夜,便出起盗汗来,病情越发重了。宝琴自来劝慰于她。无奈秋萎生得单弱,又反反覆覆受不尽的闲气,一时哪里便能想得开。吃了几个太医的药,总不见效。越发嚷肝气疼痛,成日家,昏昏沉沉竟至昏殿。病情日重一日。

    一日,宝钗过来瞧她。秋菱只顾淌眼泪。宝钗劝慰道:“为何数日不见,就成了这模样?你总要想得开些才好。”秋菱指了指金桂的屋子,道:“我生来命薄,命里注定遇着她,如今再难好起来了。”宝钗道:“不用放在心上,请医调治,终会好起来的。那些没道理的闲气儿,理它做甚!”秋菱喘吁吁地说道:“姑娘是个明白人,‘树欲静而风不止’。如今我这病势已成,肝气越发疼痛,不时昏晕,故食也难进,哪里能望再好起来。倒是日日思念姑娘不已。”

    宝钗见秋菱脸儿发黄,虚汗淋漓,气弱无力,忙用手中绢子替她擦汗,一面叹息着道:“不遇着时已遇着了,竟要自己排解得开,往宽处想才是。你如今竞不用说话,静静儿地歇一会儿,再想法儿进些饮食,自能养气补神,一天天好了起来。”秋菱在枕上淌着泪点了点头儿。

    宝钗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替地理好身上的被子,方出来至薛姨妈房中。

    薛姨妈问道,“你看她这病,竟是怎样?有无妨碍?”宝钗皱着眉头答道:“不太好呢:这病竟是伤了肝气,脸儿发黄,眼睛发赤,虚弱得厉害。依我说,不如预备一下后事,冲一冲时方好。”薛姨妈落泪说道:“一早晚已打发蝌儿去了。这孩子可怜见的,从小儿没爹没娘,连个姓儿名儿也不知道。倒难为她实心,伏侍了你哥哥和我这些年。如今弄得如此,看着如何不让人伤心。”

    宝钗劝慰一会,方回去了,也不敢将这消息告诉宝玉,怕他痴性发作。只悄悄说与袭人,大家叹息了一会。

    金桂住了数日,因见宝琴揭了底儿,怕再露出马脚,索性赌气回了娘家。

    秋菱这里竟是一病不起,终日呻吟,嚷口苦腰疼,薛蟠请了几个医生诊治,无奈已病入膏盲。不过数日,便一命呜呼了。

    薛姨妈、宝琴都哭了她几场。薛蟠也想起她许多好处,抚棺恸哭,说是害了她。叫请来二三十个和尚,三天后起经,也做了水陆道场,放焰口,拜大悲忏,安葬秋菱不提。

    却说史湘云婚期已近,到过礼那天,贸母带着邢、王二夫人,宝玉、宝钗、尤氏、惜春过去住了数日。李纨不便去,凤姐有病,府里也要人照料,便也没去,只听贾母回来说:“新姑爷才貌双全,好得了不得;云丫头回门来时,喜滋滋的,说新姑爷甚是体贴抚爱。云丫头算是熬出头了,有了好的着落。”李纨、凤姐听了,都根喜欢,说:“云妹妹原该配个有才有貌的,方不辜负她如此一个人品。”娘儿们说笑着。

    凤姐见贾母高兴,趁此回明打发去了铁槛寺、水月庵小和尚、小道士、小尼姑们之事。贸母、王夫人听了都说:“甚好。”还说:“不但这些小和尚,小尼姑们,就是咱们府里,该省的也该省些儿下来。如今娘娘薨逝,庄子上又没收成,竟是比不得从前。各房的丫头,该用五个的用三个吧!”

    便先从自己屋里裁起,贾母自己裁下四个小丫头。王夫人裁了两个。其余各房便都裁一二个。王夫人道;“如今各位爷的小厮,也可裁些。未裁去的也一天天大了,就将裁下的丫鬟配给他们!说不得大家委屈些儿。”

    贾政知道此事,想起元妃托梦的话,点头说道:“正该如此。空拉个大架子,一时撑不住,反倒塌下来!这会子紧缩些儿倒好。”因叫了贾珍、贾琏来商计道:“宁府宗祠后面还有一块空地,将大观园连着宁府的也划一角过去,修一座家庙,供祖宗的灵位,方是为子作孙之道。不知你二人有何主意?”贾珍、贾琏都道:“老爷想的很是。”贾政道:“既如此,择个好日子,即刻破土动工。明年开春,你二人到南方去一趟,在祖茔附近多置些产业,给儿孙们也留个后路。如今比不得从前,咱们别只盯住眼前,也要看得远些才好。”二人连忙答应了,退了出来,商计修家庙之事,且说宝玉得知府里发放丫头,忙过去求了凤姐,一面带信给贾芸。凤姐笑道:“你且叫芸儿来吧!我这里问问小红再说。”

    下午,贾芸果然进来,给凤姐请了安,道:“婶子嘱托之事,都妥当了。利息已经付来,婶子请收。”凤姐叫平儿收了,道:“你果然能干,会办事儿。如今索性再交两千银子与你,就按此利息放吧,还打个借条领银子去。婶子有一桩事儿报答你。”贾芸喜得眉开眼笑,连忙打过借条交给凤姐。

    凤姐给了对牌,将借条交给了平儿,因对贾芸说道:“听宝玉说你还没媳妇儿,如今府里要发放丫头,不知有你中意的么?我倒想替你择一房又展样又大方,口里心里都来得的,比那小家小户的小姐强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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