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张文远传令进城 诸葛亮火烧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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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回 张文远传令进城 诸葛亮火烧新野 (第1/3页)

    张辽下令进城烧饭,军政官立即鸣锣传令。军士们起营拔寨,分三路,从东、南、北三门进城。三员大将就从东门进去,张辽在前,夏侯居中,许褚最后,随从们前后篾炱,火把照耀。张辽刚刚上吊桥,抬头一看,在火光照耀下,只见城墙上用石灰水写着车轮般大小的四个字:“内有火攻”。

    夏侯惇一看,内有“老掉”?嘿嘿!对张辽看看,诸葛亮告诉你城里有火,你当心点。

    张辽本来倒有点心虚,现在见了这四个大字,反而觉得不象有火了。心想,诸葛亮在鹊尾坡也装得似有火攻,结果放了把烟火。现在我要进城烧饭,他又在城墙上写着“内有火攻”。看来,诸葛亮是故意虚张声势,想吓退我十万军队。因此,张文远倒放下心来了。

    夏侯惇心中有数,城里定有火攻。他想,上次进博望坡前,刘备的一员白袍小将对我的先锋将韩浩说,前面山套里有火攻,不要进去。我们不信,结果十万兵烧光。诸葛亮的用兵就是讲明了来的,你若不服帖,那末,愿者上钩,叫你烧光了之后,冤都没伸处。此番出兵前,丞相叫我发现有火攻的迹象要指点张辽,现在这四个字就是烧的信号。但是我不高兴指点他,让他进去烧去。因此,夏侯惇笑在心里,跟着张辽进城。

    曹兵们进城之后,便在街上架起篷帐,因为张辽有令,不得擅入民房。这里街道狭窄,城池不大,故而大街小巷,桥头路口、篷帐全都扎满,一座紧挨一座。城里的风确实要比城外小得多,军士们便埋锅造饭。

    张辽命令士兵们不准进人民房,而他自己却带头破坏军纪。他同许褚、夏侯惇带了些心腹部下进了新野县衙门。到大堂滴水檐前,三将下马。张辽的马卸下鞍桥,刀由手下扛过一旁。军士要替夏侯惇扛长枪、卸马鞍,一只眼摇摇手,不要。这家伙老资格哉,他想,万一起火,我可以逃起来快点。因此,他相反把马鞍桥放放正,肚带收收紧,长枪在鸟翅环上架好。许褚学他的样,认为他有经验,向他学习不吃亏的。他俩这些细小的动作,张辽并没有注意,径自往里走去。手下人把大堂上挂着的油火一盏盏点亮。夏侯惇走上大堂一看,中间一张虎案,三把交椅。对张辽看看,诸葛亮知道我们要来三个人,所以他座位不摆一只两只,也不摆四只五只,就正好摆三只。因为夏侯惇存了这条心,所以处处注意。张辽毫不介意,招呼许褚、夏侯惇一起坐定,便命令伙头军到厨房里去烧饭。伙头军进得厨房一看,马上回禀张辽,吃饭还需要等一些时间,里边倒有些现成酒菜,要不要拿出来,你们边喝酒、边等饭?夏侯惇说很好,把酒菜拿上来。手下进去拿酒菜。张辽对虎案上一看,只见摆着文房四宝、签筒、笔架。但是,在砚台下面露出一只纸头角。张辽移开砚台,把纸条拿起来,凑到烛光之下。上首的夏侯惇急忙扭过头来观看,瞪出了一只眼睛,眨都不眨,真所谓一眼不眨。下首的许褚,撩着虎须,瞪着铜铃大眼,也向纸上望去。中间张辽,捋着三绺须定神观看,三员大将,五道目光集中在这张小小的纸片上。只见纸上又是写着四个字:“少顷起火”。夏侯惇一看,心想,张辽啊,诸葛亮恐怕你等得心焦,所以先给你打声招呼,告诉你过一会儿就要起火的。

    文远一看,“啊!”心想,孔明究竟算啥意思?城墙上写“内有火攻”,这里又是“少顷起火”,这倒要重新考虑考虑了。这对黑白分明的眼睛转了几转:“啊呀,完了!”

    夏侯惇一怔,怎么已经完了?你倒比我完得还要快!便问:“文远,怎样完了?”

    张辽对他们二人讲,诸葛亮几次三番说有火,我研究下来并没有火,而是孔明的声东击西之计。他故意把我的注意力全部引到火上,不去考虑其他,而实际上他是用水来对付我十万军队。夏侯惇说,难道他把水冲光这新野城么?张辽说,非也,地形不对。我所讲的诸葛亮用水,是他估计到我们要进城烧饭,便在河里下毒,城里河道狭,水位浅,水流慢,毒药能起作用的,他让我们用这毒水来造饭,弟兄们吃饭之后都死光,名为“吃饱死”。夏侯惇一听,也有道理。说,那末你快传令,城里的水不许吃。张辽想,对,现在进城不久,即使已经取水烧饭,但肯定还没有烧好。因此,一声吩咐:“来!传本先行将令:诸葛亮用兵狡猾,城内之水万万不可饮用,犹恐水中有毒。造饭之水,须到西关外去取。”

    心腹手下人立即出去传令。不料,你若不下命令的话,新野可能还要迟一些烧,这条命令一下,烧得更快。此地伙头军从厨房中取出三甏酒,放在三将身旁,切出几盆熟菜,拿出三副杯筷,都在桌上放好。夏侯惇拍掉当头泥,撕去油纸,吹吹干净灰尘,捧起甏来,先给张辽、许褚的杯里斟满,然后自己也倒了一杯,酒甏往地上一放:“文远、仲康请哪!”

    三将在此饮酒,那个手下心腹到外面,把张辽的命令转达给四城关的传令兵。传令兵立即分头鸣锣传令:“嘭……”

    小兵:“呔!弟兄们听了:先行将有令,城里的水恐怕有毒,不能吃,要用水都要到西关外面去取。”

    西门的小兵听到这条命令,意见还不大,因为出关取水路还不远。但总究要多费手脚了,有的饭已经在烧了,不管烧熟不烧熟,统统倒光,重新领了米、取了水来再烧。东、北门的小兵听到这条命令,非常恼火,到西关外取水,要兜过半个城呢。东门的小兵听到这条命令,更是跳得八丈高。心想,见你娘的鬼!这么清的水有什么毒?都被诸葛亮吓偏了心!叫我到西门去取水?不要说饿着肚皮,即使吃饱了,这样穿城而过,到西门外取了水,再进西门,回到东门,也要饿的了!总之,这条命令一下,反应很大,军士们十分不满。我别的地方不说,单说南门四岔路口一座篷帐里的小兵,本来因为冲鹊尾山时死掉了几个要好弟兄,已经是满腹牢骚了,现在饭烧到一半,又听说要到西门外去取水,真是火上加油:“去去去!不要烧了。”飞起一脚,把锅子踢掉,夹生饭翻了一地。篷帐一掀,钻到外面。一看,正好是一幢民房的门口,乓地一脚把门踢开:“咦!没有闩。”

    里面没有人,怎么会闩呢?他在火头上,把张辽不许擅入民房的禁令都忘记了。抽出火把点旺,照着往里面去。看见柱子上有灯,他就点燃,看见中间吊着灯,他也点亮,见一盏,点一盏,一直跑到厨房。把厨房里的灯点着,自己的火把踩熄,对四下一望,只见中间一只三眼灶,上面梁上挂着风鱼腊肉,旁边一只水缸,掀开缸盖一看,火光之下只见水缸里水盛得很满,清澈见底。心想,百姓家里的水总不会有毒了吧!回过头来,看见劈对灶头有一只碗橱。顺手打开橱门,一股香气直冲鼻子,沁人肺腑,这家伙口水差一点滴下来。原来昨日中午,这家百姓刚刚烧好的菜,诸葛亮传令向樊城迁移,所以来不及吃,放在橱里。这小兵想,与其到西门外去取水,何不到百姓家来烧饭。一切都有现成的。他好比是老鼠跌进米囤里。刚才进来时怒气冲冲,现在回出来笑容满面。出大门,钻进篷帐,其他几个弟兄一看,怎么进去兜了一趟,火气全部消光,而且满面春风?便说:“哎哟,我的哥,你刚才上哪儿去了?”

    兵甲:“嗨!我呀,到老百姓家里去了。”

    兵乙:“哦?民房里怎么样?”

    兵甲:“嗨呀,老弟啊!民房里真好,什么都有。就说水吧,根本没有毒。我说咱们还是到民房里去烧饭吧!”

    此时的曹兵们对张辽都有点不服了,特别是鹊尾坡上白白死了几千弟兄,大家都很怨恨。所以,听这个小兵这么一宣传,众人立即附和道:“好啊,到民房里面去!”

    “对,走走!”

    边上军政官一听,连忙喝住:“不行!先行将有令在前,不准擅入民房。你们要到老百姓家去烧饭,我去禀报先行将!”

    那个刚才闯进民房的曹兵一听,你去禀报张辽,我们非但不能进民房,恐怕我的脑袋都要不保。事到如今,我也豁出去了。“唰”地抽出腰刀,往地上一插,楞眉暴目:“谁要去禀报先行将?哪个敢去禀报先行将,老子就先宰了他!”

    军政官一吓,两条腿立即缩住。这个曹兵从地上拔起腰刀,拍拍旁边几个弟兄的肩胛:“来,我的哥,咱们走!”

    “走!走!”六、七个曹兵,篷帐一掀,钻到外面,直往百姓家里闯进去──实际上这种情况不只是这一处。被你张辽这条命令一下,激起了曹兵的愤怒,许多弟兄都公然违令,进入民房,我说出的只是把这一处作为代表而已。所以,等到军政官去禀报张辽,文远得悉时,外面已经半城是火了。现在,我仍以这一处为例。曹兵们纷纷进入民房,起初只是为了烧饭,这倒还情有可原。然而,一到里面,这班家伙的良心就坏了。他们想,今天违抗了军令,被张辽知道,性命不保,看来只好开小差,回老家去了。所以横下一条心,闯进百姓的上房,一看箱笼重重迭迭。拖下一只箱子,掂掂份量很重,上面有锁,他们也不用钥匙,抽出腰刀,将锁劈掉。打开箱子一看,里面金银细软当然没有,百姓带了跑了。但衣服不少,男女老少、春夏秋冬的都有。曹兵们把自己的号衣号裤卸下,把箱子里的衣服穿到身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尽量一件一件套上去,也不分什么单棉、男女了。有的家伙在皮袄外面罩了件夏衣,有的把女人的红裙都系上了身,裙上有珮环金铃,一走动就铃铃发响。“嗨,倒有趣!”这家伙象巴儿狗那样,还有趣呢!有的最后把号衣号裤罩在外面,有的实在绷不上去,干脆算了。抢好衣服,方始想到烧饭,刚才连肚皮饿都忘记了。两个队长吩咐两个小兵进去烧饭,他们自己和另外三、四个弟兄在客堂里吃酒,反正酒菜都有现成的。两个小兵到厨房里先烧菜,从梁上拿下来一条腿肉,缸里舀点水洗一洗,丢在锅子里,也不管什么红烧、白炖,放点水煮煮就是了。一个老兄锅铲一拿,摆出一副上手的架子说道:“我的哥,你去烧火吧!”

    另一个小兵走到灶门前,见有两捆稻草放在旁边,他也不会挽草把,就抓一把,一拗两,火刀火石打旺稻草,往灶膛里塞进去。哪里知道。灶膛里灰堆中埋着两个火药包,药线露在面上。稻草火一进去,药线“飞”地着了。这家伙听见“飞”地一响,“咦,什么东西?”连忙把稻草抽出来,踩踩熄,对灶膛里一看,什么也没有。两只手往地上一撑,头伸进灶腔内,准备看一个仔细。只听见灰里面“飞……”“奇怪,什么声音?”你在那里听,上灶的老兄见烧了半天怎么锅盖边上热气都不出来,兜到灶下一看,只见这弟兄翘起了屁股,头伸到灶膛里,就对他屁股上一脚:“喂!你在干什么?”

    那家伙的头退出来,一脸都是稻草灰,他象讲新闻那样,一本正经地:“我的哥,里面多好看,上面‘飞’,下面‘飞’,不知什么东西?”

    兵甲:“哦,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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