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回 曹子孝轻夺青州 张翼德松防倭寇

    第七十一回 曹子孝轻夺青州 张翼德松防倭寇 (第3/3页)

在一处,便知是关兴到了,心下一酸:“马犹如此,人何以堪?哥哥却弃我而去,人犹不及马乎?”回身冷冷道:“吾汝杀父之仇也,为何阻我自刎?”关兴道:“不共戴天之仇,岂能不亲手诛杀?”

    孙尚香道:“好!”关兴咬牙道:“我父关云长一生英雄,神勇盖世,光明磊落,生平未作半件亏心之事,汝兄何忍以奸计图之,使我父于颠峰之际,猝然而逝?”尚香冷笑道:“你崇拜关公,我岂又不崇拜我兄了?忍辱十年,流落异域,终于成就王图,犹怀平定中原之计,摒弃九五之尊,返回中原充作一个小小州牧,诸般争战,是非因由,又怎的说得清楚?”

    关兴唰的收剑,抱头道:“征战不休,却为何故?同是生灵,你砍我杀,又为哪般?昔日武陵源里,与世无争,何其快活!”尚香道:“人世无常,天道有定,世间争斗,鸡虫之事,无不为‘名利’二字也。”关兴道:“只有我伯父刘玄德早日一统天下,方可免去四海刀兵之苦。”

    尚香又冷笑道:“无论曹操叶飘零抑或吾兄,倘真使四海臣服,五湖一统,皆可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岂独刘备然乎?只是天下之大,一人之力,岂可当真混一寰宇乎?纵然包揽中原,还有多少外国蛮邦?统一未必便是正理,纵然诸侯分据,倘若息了名利权位之心,便可免去征战矣!”

    关兴道:“诸侯并立,又如何能免争雄之念?我辈行事,但求快意,无愧天地即可,尚香姑娘,我父并非死于孙家之手,乃亡于天下人争霸之心上。”尚香一笑,却又不禁伤感起来。二人望着汗血宝马与飞雪雕龙,二骑早已如胶似漆,关兴叹道:“马犹如此,人何以堪!”同是一句叹辞,却与尚香所想含义大不相同了。尚香微微摇首,低下头去。

    当下两将共归刘备,正欲请诸葛亮议事,忽然张飞副将吴班急急奔进,哭拜于地。刘备头一晕,道:“噫,飞亦去矣!”坐倒在地。张苞亦跟进,抱住刘备之足道:“大伯,老张他竟去了!”刘备呆了半晌,大吼道:“害吾三弟者,乃是何人!”吴班哭诉其由。

    原来张飞自临淄败退,一番怒火皆系孙恒,只杀得万军辟易,待得收兵,想起二哥、崔氏惨死,悲愤难当,独骑出外,沿途狂呼,只吼得风云变色,天地动容,忽然杨盆与朱家三将来到,见张飞如疯似狂,不由得大喜:“今若刺死张飞,必然激得刘备远伐倭国,吾以逸待劳,必获全胜,虏其将士以为己助。”于是上前拜倒道:“三将军,倭人杨盆请降,并有关侯之死真相禀告。”

    张飞一震,喝问:“有甚真相!”杨盆道:“孙权立足青州,原无逼迫关侯之意,唆使吕蒙追迫者,乃是……”张飞道:“乃是何人?”将一张豹脸逼近杨盆。杨盆俯伏道:“吾……见将军神威,不……不敢相告。”张飞忙松了脸皮,来扶杨盆道:“此时能言否?”

    杨盆瞧得明白,一把拔出怀中短剑,刺进张飞腹中,一把跳开笑道:“唆使吕蒙者,乃我杨盆是也。”张飞大叫一声,右手一紧,杨盆左肩剧痛,忽然马忠在背后当头一刀,张飞仰天倒地,环眼圆睁,怒视苍穹。后人有诗叹曰:

    尽把负心作死仇,曾闻安喜鞭督邮。虎牢关外声先震,九曲河中水倒流。

    义释夏侯情尚在,计欺元让智空留。伐倭未发身何丧,长使神州万世愁!

    这正是:倭人诡诈原天性,中土雄兵向扶桑。毕竟后事如何,还请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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