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劫奸贼群雄大反狱 战城门烈女逝香魂

    第八回 劫奸贼群雄大反狱 战城门烈女逝香魂 (第2/3页)

哥哥和时迁兄弟可在禁狱门外接应,若是我们出来便罢,若是吃发觉了,李大哥便来杀人夺门,时迁就可纵起火来,放他数十处火头,教这些厮们心惊胆战,寻救不得。我自和刘唐哥哥胁迫了西门官人这厮,入里面去救人,身上都带了暗器。“几个道:“便是如此最好,就依此行事。”因此计议定了。

    却是天色将到黄昏时候,正是城里近来日征发的紧,因此上早早家家关门闭户,正见出那冷清来,怎见得:

    几点疏星,碧惨惨天幕初挂;千片暮鸦,噪纷纷城头乱落。千街万巷,早绝少出出入入; 四邻八舍,更无有交交接接。香积寺钟声,惟令愁客添愁绪,十字街灯火,漫是浪子寻乐家。呜呜画角忽吹残,一轮寒月出海门。

    焦挺自带了方灵娥,赶了车儿去近东门僻静出处伏下。李逵和时迁两个,各带了器械药头,就去那禁狱门边等候,都不去提他。且只说石秀和刘唐两个就等各人起身去了,就取井水来浇在那西门大人脸上,那西门大人就迷糊中醒来时,未开口时,刘唐早把一把冷飕飕快刀去他脸上撇两撇,就按在喉咙处,冷笑道:“滥污禽兽,你要死还是要活?”那西门大人一惊,要待来挣扎时,手脚兀自麻木着,只得道:“好汉,我自然要活,你可是索要金银,我自写了信付你家里去讨,任要多少,只求好汉饶我性命。”刘唐冷笑道:“休拿金银来说事,老爷们都不稀罕,只特地向你讨要两个人。”那西门大人道:“好汉,你要讨谁?我家里自有几房老小,随你讨要,饶我性命时,都送与你。“刘唐道:“谁要你的老小?老爷说与你听,便只要你狱中锁着的戴宗和崔州平两个,你把来将与我们时,就饶你残生性命!”那西门大人叫起苦来,道:“这两个都是秦广王钦命要看守的要紧犯人,有几千个虎狼看守,如何能提到你面前?你便杀我十遍,也不能够!”石秀早接口冷笑道:“便是他们出不来时,你难道便进不去?时间无多,老爷们也不与你罗嗦。只要你带我们入禁狱去,说是秦广王因梁山紧急军情,须提这两个去问,就把这两个交我们带出来时,便饶你性命!不然便把你千刀万剐!不留你一点血肉在身上!”便抽刀去他心窝里比量,那西门大人叫苦道:“这两个都是天字第一号的要犯,我若与你们赚开狱门时,须也是死罪,还连累了我老小,两相都是一死,这事如何行得?”石秀冷笑道:“你这厮只是推托!便是你领我们入去时,你只说我们逼你的罢了,只落个失察的罪名,最多丢了鸟位,强如眼前受千刀万剐!你若是允了,我另与你一千两金子安家,强起你做这鸟官!”那西门大人道:“若是如此说时,我终脱不得干系,如何行得?你既说是秦广王钦命来提这两个要犯时,何不去弄张诏命,便是大王驾前的亲信之辈捉一个来也好,我便有话说,把事都推在他身上。不然便是你们两个面生,我须也带不进你们去。”石秀冷笑道:‘你便会盘算,倒做得好官,便是依你也罢!我且问你,眼前秦广王最爱的亲信是哪一个?老爷们顷刻间便捉他来!“西门大人道:“最得宠的便是黄文炳,他自倾了崔州平,秦广王把崔家的宅子都赏了他,他在驾前说一不二,甚受信用,别的官儿都及他不上。”刘唐冷笑道:“原来便是这猪狗,这番一发和他算帐,石秀兄弟,你可看着这贼子,我这便去捉他来,我自在这酆都城许久,却识得他家门户。”石秀道:“若是硬做时,须得耽搁功夫,你和我这般如此如此,各自分头去做。”刘唐笑道:“便是如此最好。”

    这两个自分头去干事.却说石秀自缚了这西门大人双手,押他到禁狱外一箭之地的僻静处,会着时迁李逵,三个等候,却是过不得半个更次,一辆车儿赶过来,赶车的却是刘唐,石秀大喜,上前接着,道:“可拿了黄文炳那厮?”刘唐大笑,就车上提下一个官员来,,道:“这个便是黄大人,险些吃他叫破,真个好生奸滑!”众人看时,见黄文炳如何模样?但见:

    面如黄纸,便是佛面上刮金再难妆就,体似枯柴,纵再蚊身上熬油难阻消瘦.一双三角眼,犹有千百条恶蟒之深毒;两片鹭鸶唇,还思七万种颠倒之说辞。正是世间第一刻薄辈,专害良善黄蜂刺。

    石秀大喜,就和刘唐一起拖黄文炳入黑影地里来,却问道:“如何险些吃他知觉?”刘唐笑道:“我自假扮了差人,却到他居处去敲门,只作秦广王有急事要宣召他,他家里的人都习惯了的,便引我去见,这厮躺在床上,已是病得三丝两气,听的秦广王来召他,却不知哪里来了精神,就穿衣下床招呼要去见驾,却是兀自精细,叫我去问,我胡乱答他,吃这厮省觉了,便待叫起来。我拔刀把他跟前人都砍翻了,就把他逼住,这厮倒乖觉,便不叫了。我自逼了他,和门上人只说入宫见驾,有紧要机密事,不带随从,便出门一径赶来这里。”石秀喜道:“捉得此贼,却是天佑我等兄弟成功也!事不宜迟,眼下便去!”就用麻胡桃塞了黄文炳的嘴,一径带他到那西门大人前,石秀冷笑道:“今已捉了与你垫背的来,你可便引我们入来去,若再推托时,便这里剐了你!”那西门大人和黄文炳两个对面,都是面如土色,那西门大人如何敢再倔强?便道:“我自引你们入里去,只是再不许伤我性命。”石秀道:“老爷们一句顶一万句,若救了人时,大家各自走路,却来伤你这鸟干甚?”那西门大人方把心放肚里,道:“既如此,我引你们去罢了。”

    石秀大喜,却教李逵依然外边接应,时迁赶车,自己和刘唐两个押着着西门大人和黄文炳上了车,便往禁狱里来,到得近前,早有把门的大声喝问,那西门大人稍踌躇时,石秀早将顶在他后心的匕首紧了一紧,刀入肉里有二分深浅,那西门大人又痛又惊,只得强叫道:“是本官奉了秦广王殿下圣谕,来和掌案判官黄大人来提要犯去宫里去,快快开门!”那把门的听的是本官,如何敢不依?又自见车上坐的却是黄大人,哪里来疑心?便把门开了,放车子入里去。

    如此连过三道大门,早到那一座大牢前,几个都下车来,石秀就帮住西门大人,刘唐就监定黄文炳,看似随从一边,实则就贴身押住,各将一把明晃晃刀子暗顶在后心里,因此上不敢叫,时迁就随在后边,几个入牢里来,那些大小牢子见是本官,只当是下来巡视,个个趋前不迭,早将门开了,将火把来照,引几个入里去。西门大人吃石秀勒逼不过,只得开口道:“我奉秦广王圣谕,因有梁山贼人火急军情事,要提贼犯戴宗和崔州平二人去宫里拷问,可速将这两名贼犯提出,教黄大人带去。“那把头的牢子踌躇道:“大人,这个须与规矩不合,若是提人出去时,须有钦印勘合交接照验,这等紧要钦犯,如何敢坏规矩?”西门大人怒道:“你如何聋了?此是火急军情,所以本官奉大王紧要口谕,就陪传口谕的黄大人一道来提这两个要犯,你若再耽搁时,这等抗旨的罪责都在你身上!”那牢子听得本官发怒,又有抗旨的罪名,魂飞魄散,急道:“大人莫怒,小的这便就去提这两个贼犯出来。”一声喝令,那些小牢子个个奔走不迭,早将戴宗和崔州平两个拖来,石秀和刘唐看戴宗时,心中伤痛愤恨,见戴宗两眼紧闭,俯伏地下,浑身皮绽骨露,鲜血凝结,显是不知受尽多少苦处,再看崔州平时,亦是一般模样,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暗里勒逼西门大人和黄文炳,就教那些小牢子抬了这两个,一起出牢里来,叫一辆囚车,将两个装了,却教八个小牢子随车跟着监押,只要遮众牢子的眼目,不教犯一点疑心。这个都是石秀暗里勒逼西门大人,教发下号令,那西门大人只要保命,不敢不从。那黄文炳亦吃刘唐押定了,心里只是叫得一万个苦,只是不敢叫出来,况且嘴里又塞了麻胡桃。因此虽是这禁狱铁桶一般紧密,这几个好汉只看作无物,就里救出自家兄弟来。

    当下几个又上了车,时迁赶了车当先,那囚车跟在后面,却是行出二里来路,看看离禁狱已远,时迁就停下车,叫起苦来,后面押囚车的小牢子不知怎么回事,早有四个过来问,时迁跌脚道:“却是苦也!这车子陷下这泥坑里去,再也上不来,你几个可过来帮我推车子,大人自会赏你们。”那几个小牢子慒慒懂懂,听得有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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