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埋伏

    第一章 埋伏 (第2/3页)

了你方四人,这二人任你等处置,本王子有要事需速赴东京。”林冲听罢有些踌躇,一时决断不下,忽听有人喊道:“宋头领到了!”

    众人望去,一艘华丽的大船缓缓靠向岸边,宽大的舱板递下,几人缓缓走下船来,为首二人,左边是一矮汉子,面皮黝黑,隐含笑容,右边人高大俊朗,不怒自威,气势逼人,李龙石叹道“梁山之主,果然不凡。”

    那矮汉子快步走到林冲近前,林冲低语几句。矮汉子眉间忽然露出一丝喜色,抬头看向李龙石,抱拳道:“原来是高丽国王子,在下宋江,恭为梁山之主。”

    李龙石惊异的看着宋江,大为迷惑,看了看宋江身旁风神俊朗的人,暗道:“向闻中原物华天宝,人杰地灵,英雄好汉俊朗飘逸,不料今日怪事一件接一件,这等人物也做的山寨之主,当真是奇了。”

    宋江回头道:“先将四位头领送回山寨先行诊治,冒犯国使之罪,查实后再论处。”李龙石闻言一怔,已上来一队宋江亲兵,将四位头领扶了回去。

    青衣客想阻止,但看主公没有说话,只得作罢,李龙石隐隐觉得上了宋江的当,宋江复抱拳道:“四王子请上山共审此案。”

    李龙石怎敢踏入梁山腹地,无奈道:“全是下人见色起意,本王子约束不力,此二人就交由宋寨主处置,我等尚有要事赴京师,就此别过。”

    宋江笑道:“即是高丽国御前侍从,又未惹起大的事端,请王子自行惩处便了。”回首道:“牵几匹快马来,以免误了国事。”

    李龙石见宋江几句话将此事化解,手下并无人异议,心内大是佩服。感激道:“宋寨主果真允兵有方,何不投顺朝廷,强过在这里占山为王。”

    宋江含笑不语,命人重新收拾了孙二娘的小店,备好了压惊酒,请李龙石入坐。李龙石只想快些离开险地,那有心情喝酒,李总管更是一脸戒备,须臾不离李龙石左右。

    宋江离席去内室片刻,手持一封书信走出,含笑看着李龙石道:“宋某相求王子一事,这封信烦请王子能否转交给我朝当今圣上,以白宋江等手下众兄弟的归顺朝廷之意,盼我皇早日下旨招安,不胜感激。”

    李龙石接过笑道:“宋寨主不要写些大逆不道的话语,陷害我。”宋江道:“宋某怎敢,王子自可拆开看一看。”李龙石命李总管收起书信,告辞走出小店,店外早预备好马匹。李龙石等人纷纷跨上马去。

    宋江拱手道:“请四王子一定在皇上面前多做说项,宋江感激不尽。”李龙石含笑答应,一行人继续上路。

    过了两个时辰,向导对李总管道,前去还要经过青龙隘,便再无险处,过了青龙隘就是管道,各位可顺畅前行。李总管从怀内掏出一些碎银放入向导手中道:“烦请小哥一直送我们过青龙隘可否?”向导受宠若惊连连答应。

    李总管拉了李龙石一把,二人稍稍落后,李总管目送向导走在前面,低声道:“我瞧宋江面热心毒,能否在这里埋伏袭击我等?我们带的财物不菲。”李龙石摇头笑道:“此人野心不小,于财物却看的极淡,否则在山下下手便了,岂不容易得很。况且还要我们送信给皇上,哪会横生枝节。”李总管默默点头道:“主公说的虽是,却也不可不防。”将十几人分做三队,向导领三人在前探路,李总管居中,却叫四王子落后,一旦在险处遇袭,可迅速脱离。

    李龙石暗叫李总管拿出宋江的书信,李总管道:“主公是怀疑宋江陷害我们不成?”李龙石轻声笑道:“管他想做何打算,反正不能让他们受招安。”思虑片刻,冷冷笑道:“即便招安,也轮不到宋朝廷。”言罢将书信撕成几段,命李总管给烧了。

    前面的向导正与丁四等人指指点点,向导道:“那处大石形似龙头,凹陷处怪石棱埕便如龙牙一般……”话音未落,‘龙牙’处忽然飞出羽箭,向导和两名亲随中箭掉下马去,丁四挥剑挡开一枚飞羽,高声喊道:“是梁山的神箭手,梁山神……”话未说完,咽喉已中了一箭,‘呵呵’喊着摔下马来。

    李总管大惊失色回头喊道:“主公速退,主公速退!”又是三五枚羽箭飞来,身旁两人中箭倒下,李总管抽出长剑,荡开箭,回马去追李龙石。

    李龙石等三人拔马回逃,不足百步,狭窄的山道上站着三个蒙面人,当先一名大汉,手持长枪,李龙石惊慌道:“林头领,为何要击杀我等,你不怕宋头领知晓。”蒙面人沉声道:“你等番狗竟敢调戏扈三娘,宋头领仁义放过你,今天便博一博,闯过枪去,便留你狗命。”

    李总管已赶近道:“是梁山人下的手!”李龙石冷笑道:“还是同一个对手。”李总管惊异的看着对面的蒙面人,感觉身材不大像林冲,情况紧急也想不了许多,咬牙切齿道:“梁山都是不讲信义的小人莫?”蒙面人长枪刺空道:“废话少说,纳命来吧!”李总管狞笑道:“你以为我真的怕你。”长剑一抖,揉身攻上。另两名亲随也一同跟上,被蒙面大汉身后两人接过。

    李总管长剑全是攻势,怕再有援军赶来,只求尽快解决敌人,一阵疾风暴雨般的进攻,全被蒙面人化解,蒙面人冷冷道:“你这是沧州李家的‘疾风十二剑’,却是那里学来?”李总管见对方喊破剑的来路,更是吃惊,剑式一变,大开大阖变为晦涩凝重,出剑全无章法,蒙面人有些惊异道:“咦,好像是少林寺的‘达磨剑法’,不是‘达磨剑法’,是长白剑客的‘无心剑’。”李总管道:“阁下果然是高手,恐怕不是梁山中人?看这路剑法如何。”剑式忽变得诡异起来,轻飘飘的好象浑不着力,但攻击全是胸腹之处,端的狠辣异常。

    蒙面人道:“这路剑法确实不凡,恐怕是从东瀛剑客手中学来的罢!”

    李总管的剑式越发凌厉怪异,蒙面人的长枪终究是使用不便,采取守势不免吃亏,虽然说得轻松,但在李总管怪剑法的攻击下,左躲右支,破绽渐多,又斗了两回合,‘嗤’的一响,蒙面人胸前衣服被划开,险遭破腹之灾,蒙面人倒纵出去,枪尖在地上一划,一蓬土射向李总管,李总管闭目长剑连抖,终有部分碎土穿过剑网,脸部被击打的隐隐作痛,如此一来,先机顿失。蒙面人的长枪攻过来,一枪紧似一枪,力大招沉,李总管长剑格挡颇为吃力,腕部渐感酸麻,李龙石见势头不妙,挥扇欲上前夹攻,李总管喝道:“主公速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蒙面人笑道:“想不到高丽国人对中土的俗语竟也如此精通。”蓦然惊觉道:“你等根本不是什么高丽人?却是何方神圣冒名顶替,有什么勾当在里。”李龙石惊慌道:“阁下若为财物而来,这里的钱物尽数拿去,大家不妨作个朋友,日后或许有相见之时。”李总管高声道:“此人既然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必有杀机,主公快走。”李龙石醒悟,跳下马转身就逃,不敢再走大路,向山上林中跑去,不过数十步,背后传来惨叫声,却不知是敌人或自己手下遇害,不敢回头细看,只能加快步伐。

    李总管勉力低挡下,终于不支,被蒙面人长枪刺到,另两名李龙石手下见势不妙,急于脱身,刀法散乱,亦被剁翻。持枪蒙面人扔下长枪,朝李龙石逃的方向飞速追来,又有几名蒙面人从青龙隘方向跑来,问明情况,留下两人搜检,其余亦紧紧追过来。

    此时节恰好草高林密,一群蒙面人搜寻良久,终未发现李龙石踪迹,为首蒙面人冷冷笑道:“跑便跑了,这里虎狼成群,晾他也无法生还,我等先回山寨,免得有人起疑。”身后一矮小蒙面人跑到近前,手中拎着一个包裹,重量不轻。

    低声在为首蒙面人耳旁低语,蒙面人愕然道:“那信明明交给李总管了,竟不在身上么!”想是对矮小蒙面人甚是相信,挥手道:“无所谓了,此事已落口实,我们走罢。”

    却说宋江苦盼李龙石的书信起作用,不料三个月过去还无动静,山寨的粮草已空了,无奈只好派兵到附近几处县镇收刮,虽然宋江严令不许杀人放火。但手下的一干头领那有都是听话的,况且在山上三月憋得狠了,不免作些杀官放火的勾当。

    一时连续击破附近多座州县,库银粮草洗劫一空。州官县尉闻之人人丧胆、个个心寒。一时告急信件雪片般飞向京师军机处。

    军机处的首领就是高逑高太尉,这高俅自上任来,少有军功,思量一伙山贼能有何实力,正好领兵亲征,一来彰显武功,二者到下属州县,搜刮些油水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立刻上朝向皇帝禀明亲征之意,务求全歼此股山贼,以儆效尤云云。

    有谨慎大臣当朝劝高太尉要小心从事,不要轻敌。高俅不屑道:“量一伙草寇,不过依仗地势之利,地方厢军游勇擒拿不下倒也情有可原。闻听禁军前来,恐怕当即土崩瓦解,十停去了七、八停,剩下我大军横推,管教梁山寸草不留。”该大臣尚不识趣絮叨:“骄兵必败,望太尉深思。”高俅大怒道:“本太尉愿立军令状,与你赌项上人头,若胜不得,本官决不回朝。”徽宗赞道:“难得高爱卿有这般雄心,点了军马,择吉日出京剿灭草寇。”

    高俅大军一路行来,走走停停,欺压百姓,洗劫集市,消息终于传到梁山。宋江很有些担心,吴用笑道:“宋头领何须担惊,禁军虽然实力不弱,但六百里路程,行了将近半月,古云‘兵贵神速’,高俅大军已失先机。”林冲点头道:“军师言之有理,禁军虽是各地精锐编成,但在京师养尊处优,若战训不严,反不及厢军;况禁军习惯大川平原正面交锋,这里山路狭窄,地势崎岖,不利大军作战;且水泊湖面大,芦苇丛生,设伏容易,我料军师已有破敌之策。”吴用微笑道:“此次一定叫高俅大败而回,林头领取不了他性命,回去也让那昏庸皇帝杀他。”林冲听的‘高俅’的名字,眼睛闪着怒火,这仇恨已积攒近三载。

    宋江心情比较矛盾,他屡次派人攻打骚扰附近州县,也是为了引起京师的注意。但是朝廷大军一来,若贸然击溃,怕引来朝廷更大的报复,如不击溃敌兵,一来很难说动大多兄弟拒战——尤其是林冲;二者宋江又想通过大败官军,来提高自己在朝廷中的名望,为将来招安谋取更大的利益。思来想去,还是同意了吴、林主战的想法,对林冲提出的做最后一路伏军——杀死高俅。宋江思虑片刻:高俅此番大败若侥幸不死回京,凭他同皇帝的关系,依然稳做太尉,看此人心机、必深恨梁山,就算日后招安,难免不遭暗算。望着林冲决然道:“林头领务必截杀高俅,给家人报仇。”

    宽阔的梁山脚下、东西两向各自摆开人马。东向一面迎风飘摆的大旗书写着‘宋’字,两侧各一行小字‘山东及时雨、梁山呼保义’。旗下不过千人左右,大多衣衫褴褛、神情不振。对面方阵四员壮硕的军汉举着大大的帅字旗,旗上猎猎做响着‘高’字,余下数不清的大小旌旗林立招展。近两万精兵布满大片平川,声势惊人。

    三通鼓闭,梁山队中跑出一匹矮小战马,马上人面皮黝黑、貌不惊人,身材不及五尺五寸,犹似一个孩童。对面阵中一个武将低声对主帅道:“此人就是梁山之主宋江。”那主帅正是太尉高俅,推己及人,暗赞宋江有过人之才,能将一帮桀骜不逊的江湖豪客整治的伏贴。

    宋江出阵拱手道:“不才宋江参见太尉,在下久有归顺朝廷之义,为何太尉今日竟大兵压境。”

    高俅大笑道:“凭你这郓城小吏,若是安稳为官,就算一辈子恐怕也不会同本太尉见上一面,更遑论交谈了。本太尉门下将官无数,门生故吏何止百人,那个不比你官高三级。今日能阵前同本太尉交谈,也算你前世修来的福分。你既有归顺朝廷之义,见本太尉前来,为何还不下马受缚?”

    宋江亦笑道:“太尉故是高官,但决非生来就是太尉。汉之张良、韩信皆以草民出身,后拜相封将,宋江努力未尝不可,不料遇上奸臣狗官,将宋某和一干兄弟逼上梁山,难展不世之才报效皇家,近日太尉重兵屯于山下,毫无收录之义,宋某一人事小,岂能将众兄弟置于强兵之下任人屠戮。”

    高俅听的宋江话中讥讽自己乃帮衬出身、靠一身娴熟的鞫蹴打动宋徽宗,才爬上今日之位。不禁怒骂道:“你这小小草寇,竟敢自比张良、韩信。不思己身有反骨、尚怨朝廷处罚不公。左右,谁与我拿下此贼,赏银千两,官升三级。”

    宋江犹在苦劝道:“太尉何苦死死相逼,只怕到时悔之晚矣。”高俅大笑道:“量你这等乌合之众,怎敢对本帅旗下禁军精英如此无礼。可见你是如何鼠目寸光了。”禁军阵中早冲出一员偏将参见高俅道:“太尉、未将不才愿擒来此贼。”高俅手下五员上将,见宋江卑微至此,虽有赏银升官之念,却不愿坏了身份上前擒杀。

    宋江无奈退回本阵,没遮拦穆弘举枪迎上去,不及五合,一个趔趄险些摔下马去,急急败回本阵。

    高俅得意笑道:“都云那草寇如何厉害,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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