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设计

    第二章 设计 (第2/3页)

这日驸马都尉王铣要观赏苏澈的一对玉狮子,苏澈一时没找到合适的人,偏巧高俅正在扫地,就吩咐高俅送去。高俅送到时,有人告之驸马正在后花园玩耍,让高俅直接送去。

    高俅来时匆忙,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见这里的厮仆衣衫华丽,神情踞傲。一路行来,众仆对高俅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又不时掩口而笑。高俅满面羞愧、低头急行。

    一进后花园,只听阵阵欢声。高俅偷眼望去,不少人围在一起大声吆喝着什么?高俅一时着急不知询问谁,忽地一个物件从众人头顶飞出,急速滚了过来,正在羞愧的高俅看清是个鞠蹴,下意识的伸脚一垫、一扣,又用脚背轻颠,顺势踢回。这几下干净利落,功底不浅。正是高俅做无赖时的成名绝技,自小打下基础,根深蒂固在脑中,几下一气呵成,纯是无心之为。

    踢回的鞠蹴被个气势不凡的年轻人截住、踩在脚下。一双漂亮的凤眼,感兴趣的望着高俅。驸马都尉王铣上前问明情由,让下人接过玉狮子、打赏顺便送走高俅。那年轻人喊道:“且慢。”邀高俅下场陪玩,王铣轻声耳语高俅务必尽心尽力。

    高俅怎敢不献尽一身绝活,那球如粘在高俅腿上一般,任凭数人上前争抢,就是夺不去。高俅隐隐觉得那年轻人身份非同小可,自是尽力配合,关键时候,自己尽处下风,让年轻人出彩,惹的围观众人喝彩不断。

    玩罢,那年轻人要留高俅当个仆从,驸马乐的做个顺水人情,爽快答应。苏澈过后听罢此事,唯有摇头苦笑。

    后来,高求才知道那年轻人是当今皇上的弟弟端王。不禁有些后怕,如果当初就知道端王身份,断不敢在场上如此放肆玩耍。那驸马也是个聪明人,未事先告知高俅端王身份。

    等哲宗皇帝病死后,无子即位。在皇后的提议下,众大臣推举端王做了皇帝——史称徽宗。后被金兵俘虏,病死在五国城,世人磋叹不已,此是后话。

    这高俅也一路高升做到殿帅府太尉,掌管军权。

    以上情景一一在‘翠红坊’高俅的脑中闪现。

    想起以上快事时,高俅心情好多了。又被师师激发出新的破贼灵感,更加心花怒放道:“吴参将,明日支五百两白银,赏与师师”言罢大踏步走出“翠红坊”。撇下一干茫然不知所以的老鸨等人,这高球逛‘翠红坊’何时花过银子。起轿时,传来老鸨尖锐的喊声:“师师多谢高爷赏赐。”

    过二日后,高俅急急求见蔡京。蔡京见高俅满面春光,毫无晦暗之色,原本想安抚的话语,全抛在一旁,一时竟无话可说。怔怔的看着高俅,片刻恍然道:“难不成两天太尉竟想出破贼之策?”

    高俅也不客气,端坐在大椅上笑吟吟道:“不瞒太师,此计想出,本官彻夜难眠,今番可要梁山草寇土崩瓦解,我等不费一兵一卒。”

    蔡太师见过高俅出兵征讨梁山时,慷慨激昂。视梁山草寇如草芥一般,言之凿凿只要大兵一道,草寇立刻溃不成军。但刚刚大败而回,被皇上骂的灰头土脸。两天之间竟判若两人。虽然心内有些怀疑,仍是静静的且听下文。

    高俅从‘翠红坊’回来后,兴奋的一夜未睡,立刻吩咐几个文案找寻有关吕布、貂蝉的史料,文案翻出三国志,一番之乎者也将吕布从生到死,整整讲了一宿。高俅听的哈欠连天,昏昏欲睡,也没弄明白个中缘由。将文案一痛臭骂,又着下人急速招来街头说书人。说书人惶惶一路来到太尉府,眼见高台大院,门禁森严,心内不免鹿撞。

    及进了内室,又被内侍从上倒下搜的干净,连惊堂木亦被搜走,鞋子也脱下来搜检一番。说书人更加战战兢兢,偏是一路上无人与他说话,更增惶恐。

    内侍搜检完了,上前低声道:“太尉只要听三国,你可小心讲了,昨日有个文案差点因此事被砍头。”说书人浑身酸软,双腿战栗,勉强跨进大堂,急急跪在高逑面前,大气也不敢出。

    高逑手端茶杯,望下去,见堂下人双肩不住颤动,实是害怕已极,高逑对付下人向来是以气势将对方压倒。高逑心内满意,慢声道:“听说你这老儿对三国典故无比精通,今日可将吕布和貂蝉的一段说来听听,说得好,本官有赏,说得不好,哼哼。”高逑故意住口不谈下文,说书人额头汗起,涔涔而下,勉力道:“小、小人一定竭、竭尽所能。”说罢抬头偷偷望去,正好与高逑阴鹫的目光接上,下了一跳,急忙低头,心内疑惑道:“此人怎地同昔日的无赖高逑这般相似。”大着胆子道:“小人这般说法,恐怕太尉听不清。”

    高逑冷哼一声,命下人搬过一张小蹬,说书人坐上去仔细看去,看清这太尉确实是昔日的街头无赖高俅,心内不免惴惴,一边小心翼翼说书,一边不时偷看高俅脸色,见高俅阴沉的脸渐渐露出喜色,后来几乎是一脸得色的听,说书人胆子也大了起来,越发说的眉飞色舞,口沫横飞,说到妙处,几次挥手欲拍响木收口歇息,见高俅毫无倦意,只好继续说下去,后来不免口干舌燥,整整说了一夜。听罢说书人的白话,高俅眉开眼笑,赏了说书人重重一锭大银。

    高俅自认吕布一世英雄,成也貂蝉、败也貂蝉,英雄难过美人关。

    高俅讲了吕布的故事,蔡京乃有真才实料之人,三国志虽不耳熟能详,却也大概知晓。高俅所说虽不全对,但英雄难过美人关,确是亘古不灭的道理。从夏商的褒似、妲己、春秋的西施,到唐朝的杨玉环,皆被认为破国的红颜祸水。

    高俅续道:“梁山不过一些草寇,大多常年难近女色,况且宋江、吴用治兵极严,如果见到‘十二乐坊’这等绝色,再略施些手段,包管一众草寇色授与魂,内讧起来,刀枪剑戟,见个真章,何许我等费一兵一卒。”

    蔡京沉思道:“‘十二乐坊’可是大晟府看家本领,那周大胡子怎舍得,有时连万岁也不时召见歌舞一番,此事恐怕不易。况且草寇军师吴用才智过人,此事怕瞒他不过,若被识破,徒增笑柄,弄不好再让万岁怒起来,怕不好收拾。”

    高俅笑道:“下官一早登门求见,便是请太师先与万岁打个伏笔,我才好说话。那梁山草寇皆穷凶极恶之辈,我等屡次发兵攻打,使其人人自危,每次必心用一处、拼死抵抗。使我损兵折将,还浪费大量钱财粮草,况西夏、辽国亦在旁虎视眈眈、正欲火中取栗。长久下去、实为不利。今番不过用若干女色,在梁山挑拨离间、惹起醋风妒意、日久必然生变,说不定还可收买几个帮手,那时我等乘势掩杀,岂有不成功之理!”

    一席话说的蔡京不住点头、送高帽道:“太尉此计,就算子房、孔明复生亦不过如此。昔日范蠡送西施而兴越灭吴,不知太尉准备几个‘西施’送与梁山。”高俅沉思片刻道:“此节本官尚未想好,只要万岁同意,需要回去好好谋划一下。”蔡京提醒道:“‘十二乐坊’全数送与梁山恐怕不易,消息传出去倒叫梁山草寇生疑,坏了计策反而不美。”

    高俅自负道:“本太尉不似东吴周郎,此番是只赔丫鬟不折兵。况且不需‘十二乐坊’全数,人多易走漏风声,且挑三、二个官宦之后,与草寇有些仇恨的,再辅以其她各色女子,不怕此事不成。至于装扮混入山寨之事,本官自当详实安排,务使不留纰漏。”

    蔡京摇头道:“最好不要刻意安排内应之人,若露出纰漏反而不美。”

    二人计议已定,进宫去见皇上。徽宗初骂二人荒唐,后在二人细劝之下,细细思来,却也不无道理,立刻准奏,命高俅速速办理,不得延误。

    且说梁山好汉一战击溃高太尉,声势更加壮大,百里内州府莫不闻梁山色变,城门晚开早关,人心惶惶。

    这一日接近响午、八月的日头正毒辣辣地晒着,无一丝风。水泊梁山南向正对官道的小店,酒幌也无力低垂。

    ‘旱地忽律’朱贵斜靠在酒桌上打盹,口水歪歪的滴了下来,睡的正香。忽然一个小喽罗进来道:“朱头领,湖面过来一艘官船。”朱贵从梦中惊醒,伸手抹了一把嘴,趿拉着鞋、酒气熏熏的跑出去,搭手向湖中眺望,见远远一条官船,正慢慢向这边驶来。不由笑眯眯道:“老子快要闲出鸟来,可巧有凑趣的来了。”这话是他从黑旋风嘴里学来的、却不似李逵那般霸气。“快快通知大寨。”

    话音未落,“哗啦”一响,水里钻出‘浪里白条’张顺道:“大寨早已知晓,军师已有计较,命我传话你等不可轻举妄动,以免坏了计策。可着人探视旱路,看是否官兵两路进犯。”言罢又钻入水里,早不知去向。

    朱贵呸的一口痰吐在犹自扩散的水圈里,狠狠的道:“不许劫商客、官军又不来,来个大船,又不许老子动手,真是恼人。”手下喽罗怯怯问:“我等怎么办?”朱贵一边大踏步望店里走,一边大声道:“回店困觉,你去看前面的路面是否有异样。”

    那边大官船浩荡使来,为首一员官佐站立船头,骄横的笑道:“都云那梁山草寇如何厉害?见我东京水军统领‘浪里蛟’一到,还不是偃旗息鼓,闭门不出。”旁边一个向导摸样的小校,奉承道:“刘统领自是威名远震,区区草寇,那敢前来骚扰。”言罢,一双小眼四下逡巡,显是心口不一。

    刘统领抬头望望天,接过一条汗巾,擦擦头上的汗水,骂道:“这鬼天气、快把老子晒出油来了,我谅梁山草寇也不敢来。”言毕,命一旁军兵脱下身上的甲胄,坐在遮阳蓬下的椅上,喝道:“带几个妞上来,给老子煽扇、唱曲,老子要开怀畅饮。”

    一会酒桌摆上,带上来四个女囚。两女拿扇在刘统领左右两侧煽将起来,刘统领惬意的伸腰,端酒喝了一杯道:“妙哉!这等享受却不要一文赏钱、还要看老子的脸色。”看着面前另两个绝色美女,一女丰腴适中,圆脸微胖,肤色白皙,偏十指纤细如玉,指甲涂着红胭脂,红白相衬,莫不使人有一握为快之意。另一女细高挑,比胖女高之半头,腰细如柳,便如来阵风就要吹折似的。

    刘统领笑眯眯道:“柳絮儿、秦如烟,闻得你二人在‘十二乐坊’技压群芳,一个十指如玉,吹拉弹唱无所不能,一个腰细如柳,能做盘中舞,恍如赵家飞燕重生。不知刘某祖上积何阴德,平时想见一面也不可得,好在吴参将走了,今日竟为刘某独享。”又一杯酒落肚,脸有些红涨起来,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这等美女当前,刘统领早已色心大动。

    从椅中站起,走到二女面前,鼻翼使劲嗅嗅,赞道:“这等体香、果非凡品。”伸手摸上柳絮儿面庞。柳絮儿后退一步怒道:“狗官休的无礼,岂不知梁山好汉专杀无恶贪官,今日是尔等死期,尚有不良之意。”刘统领哈哈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量那梁山草寇听说本统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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