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见疑

    第六章 见疑 (第2/3页)

“每个臭男人都想欺负我,剑寒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玷污我的身子,大不了一死了之……”猛然觉的不对,下意识回头一看,吃了一惊,急忙从树桩上站起,短刃指向林冲、声音颤抖道:“臭贼!竟想对本姑娘背后下手。”

    林冲一见那姑娘的相貌,惊呆了,恍惚看到妻子阿如正站在面前,不由扑上前想将妻子抱在怀里。‘哧’的一声轻响,手臂剧痛,幻影消失,左臂已中了那女孩一剑。那女孩声音更加冷酷道:“你若再无礼,这炳剑就不单会刺入臂膀了。”林冲见伤处不深,但伤口怪异,鲜血不住流出,知道该女所用兵刃锋利,留心瞧去,只见一柄三刃短剑、不过八寸长短,正握在吹箫女手中。吹箫女见林冲手抚左臂,尚有血流出,有些慌乱,持剑手不住颤动,脸上已然露出惧意,怕林冲暴怒伤人。

    林冲知道此女下手留有余地,苦笑道:“姑娘误会了,我听你的箫声,想起了一位故人。故而寻声过来,不料惊扰了姑娘,多有得罪。”仔细看了一眼吹箫女,脸庞纤丽清秀,决非阿如的脸圆润丰腴。知道由于箫声的原由,产生种种幻意。又看了看那张冰冷、惊恐的脸,心内生出一股柔情,冒然道:“这里很太平,不会有人欺负你的。”

    那女孩怀疑林冲语气中尚有调戏之意,冷笑道:“假惺惺、方才还似狼一般要将我吃下,知道厉害就换了一副嘴脸,你们这帮臭男人我见多了。还说太平,我今日刚出女寨就碰上你。还是扈姐姐说的好,男人没几个好东西。”

    远处传来扈三娘的笑声:“什么事,妹子把我也扯上了,你柳姐姐大喜的日子,你却跑到这里来,害得我好找。”近前看到林冲正尴尬地站在那里,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扈三娘不明所以,问道:“若群妹子!你们相识?”林冲恍然,知道眼前这吹箫女果然是姜若群。姜若群见扈三娘来到,再无惧怕之心,冷冷瞪视着林冲道:“不知那路大英雄,我可没福气相识。”扈三娘笑道:“若群妹子,这可是咱们梁山有名的英雄——林冲、林头领。”骤然见到林冲受伤的左臂,吃了一惊。姜若群一撇嘴道:“确实是英雄——一个好色的英雄。”扈三娘脸上有些变色,讪讪道:“我还道那四十棍棒有些冤枉,现下看来只少不多,还虚情假意的什么‘约法三章’。”咬着嘴唇道:“妹子,我们走。”二人怒冲冲走开,留下目瞪口呆的林冲。

    林冲看着二女远去的背影:如今只怕更被扈三娘猜忌,不过也好,想到扈三娘方才信心十足地给姜若群介绍自己为梁山英雄,不禁苦笑着摇头,又想起扈三娘的诗笺‘初识英雄偏关前,神枪威武谁可堪。’自嘲道:“不过是个好色的英雄罢了!”觉得伤口剧痛,皱眉看去,还是流血不止,心内有些着慌,急急望自家营寨走去。

    寨门的守兵见林冲回来喜道:“乔三已问过好几遍了,宋头领送的喜酒都凉了。”

    林冲匆匆回到自家屋内,见桌面上早摆好了酒菜。乔三笑道:“爷、怎地才回来,这些荤菜凉透不中吃了,我去给你热热。”见林冲神情不善,忽然瞧林冲手臂上有血迹,吃了一惊,急忙上前欲看个究竟。被林冲制止,要乔三快拿些金创药来。

    伤口在道上时,林冲就从内衫撕下布来紧紧裹住,不料竟然还是渗血不止。林冲皱眉道:“好怪异的兵刃!”乔三不敢动问缘由,一边往伤口上敷药,口中嘟囔道:“谁人这般凶狠,不知道林爷有心相让么?”门外一个声音响起道:“林头领在家吗?”

    乔三闻听大喜道:“安神医,怎会这般巧,快来给林爷瞧瞧伤。”林冲怒视乔三,安道全已大步跨进屋内。林冲无奈伸出手臂,安道全看了伤处一眼道:“果然厉害,这一击换做别处,极易血尽而亡。”说罢熟练的从褡裢中掏出一套器具,又另外递给乔三一包药道:“用少许白酒调成糊状,先敷在伤处周围。”乔三依言做了,林冲看着安道全正给一个绣花针穿线,奇怪的问道:“安神医怎知我有伤?”安神医诡异的笑笑道:“既然人称神医,自然有神机妙算的本事。”

    林冲已猜知必是扈三娘告诉安道全自己受伤之事,也不说破,歉然笑道:“劳安神医费心了!”安道全仔细注视着林冲,淡淡一笑道:“林头领铁打的身骨,惊世武艺,却也会重创,令人费解?”

    乔三在旁羡慕的看着安道全道:“安神医,我拜你为师,你教教我这法子。”林冲被安道全问得正在尴尬,急转移话题道:“乔三是不愿意伺候我了。”乔三辩解道:“我一学会就马上回来,天天给爷算算吉凶祸福,再也不让爷无缘无故的被人冤枉、受伤。”安道全感动道:“果真是个义气男儿!”伸手按按林冲的伤处,问林冲是否还有痛感,见林冲摇摇头,就把林冲的手臂平放在桌上,掏出一柄薄刃刀放在炭火中灼烧成暗红色,拿出放凉后,在伤口四处慢慢将一些暗黑的肉挖出,等挤出的血变成鲜红色,才用针将伤口缝合,撒上些草药用布裹好,又留下些草药,叮嘱乔三用法和用量。临走嘱告林冲十日内左臂不许用力,否则将落残疾,匆匆告辞而去。

    安道全走后,林冲简单吃了几口,就被乔三安顿躺下,乔三给林冲盖好被子,正欲转身出去,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掀开门帘走了进来,乔三因主人受伤,心中不高兴,脸一沉道:“怎么不知敲敲门,就这般随随便便进来,当是你家么!”那少年圆睁大眼,被乔三说的莫名其妙,嘻笑道:“三哥做错事又被林叔叔责骂,这般大火气。林叔叔怎么这般早就躺下,敢是累了莫?”

    目光转向林冲,骤然看见林冲受伤的左臂,吃了一惊,问道:“林叔叔,谁把你伤成这样,告诉我,我和三哥为你报仇!”

    这少年很精,把乔三也一同扯进来。不料乔三心疼主人不明不白受伤,正没好气。白了少年一眼道:“听你的口气,我俩联手比林爷还厉害吗?”

    那少年嬉嬉一笑,不再理会乔三,看着林冲道:“林叔叔,伤不碍事吧?”

    乔三冷冷的接过道:“碍不碍事,反正一月内不能教你枪法了。”

    林冲爱怜的看着少年道:“再兴,不要听乔三胡说,这些天你先好好练练绝杀一式的九个变化,等我伤好了考较你,如果练熟了,就教你下一式。”

    林冲看见少年的颈中依稀有一片青紫,淡淡道:“怎么,跟谁打架了?”那少年闻听咬紧牙关,恨恨道:“他们耍赖,说好单打独斗比枪法,可后来两个人一起上。”又央求道:“杨叔叔快些教我枪法,等我学好了,就算两个人一起来我也不怕。”

    林冲皱下眉头,有些生气道:“学枪法难道是用来打架的么!那同街头的地皮无赖有何区别,争强好胜是习武的大忌;况且学任何一项东西都需循序渐进,怎能贪快求多,根基不牢必留后患,你一定要记住,千招会不如一招精。”那少年点头道:“林叔叔,我一定记牢你说的话。”

    这少年是‘青面兽’杨志的儿子杨再兴,杨志给儿子取名再兴,就是要再次兴旺祖宗的门庭。杨志是梁山上所有曾在朝廷为官中最不愿落草的一个,因为受祖宗的名声所累,他是北宋初年河东名将金刀杨业的后代。

    杨业初始是北汉的战将,后来投降宋朝,一直在山西雁门关一带抗击契丹,曾经率几千骑大败契丹数万大军,从此契丹军队一发现是杨业的旗号,就远远的避开。不过杨业终归是降将,一直被顶头上司所不喜,屡屡被上书给朝廷说其有异心,好在太宗皇帝睿泽,看完了一笑,又封好命人送给杨业,杨业深感皇上圣明,更加用命。

    后来契丹萧太后、耶律汉宁等人率十几万精兵来袭,战事不利。太宗命杨业、潘美、王铣、刘文裕等人共同把云、应、寰、朔四州的民众内迁,准备放弃山西一代的土地。

    太宗虽然相信杨业的为人,但毕竟是降将,而且按照太祖训示,用文官节制武将,所以仍然任命蔚州刺史王铣做监军,这基本是历代的通病,以文限武,如果二人配合的好,或者文官本身具有很高的军事素养,还好说些。

    偏偏王铣一直妒嫉杨业的才能——认为其不过是一介武夫,却得到皇上极大的信任。当杨业主张避开契丹的锋头,四州民众梯次撤退,大军埋伏在石碣口,伏击追来的契丹铁骑,这本是最好计策。

    不料王铣冷嘲热讽说杨业既人称‘无敌’,今又手握重兵却不敢应战,是不是想回到山东有什么目的。

    这是历来文官栽赃武官最有效的法子。杨业果然怒道:不是怕契丹铁骑,而是战机不利,孤军奋战,徒然折损兵力也不会引发战局的根本变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