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学 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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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学 琴 (第1/3页)

    扈三娘一夜不得安睡,清晨昏昏醒来,忽然想起了柳絮儿,急忙梳洗打扮一番,匆匆赶到宋江家中,拜见过了太公,见太公满脸都是喜色,神情愉悦不少,扈三娘心里也很是高兴,言谈数句,柳絮儿进来,看到扈三娘十分高兴,二女急忙相见,太公也识趣,命人将己扶到后堂歇息。

    扈三娘仔细打量柳絮儿,柳絮儿脸现笑容,不过眉目中却隐含着一丝愁苦,扈三娘究竟是舞刀弄棒的,也未瞧出来。喜滋滋道:“嫂子、大哥这几天没有欺负你罢,如果有你告诉姐姐,我让太公给你做主。”柳絮儿听得浑身一震,口唇微微动了动,还是忍住没有言语。

    二人来到柳絮儿的闺房,扈三娘一眼看到房中的古琴,上前轻轻掀开顶上的丝锦,随手轻扶,嘈杂的响了数声,柳絮儿扑哧的笑了起来,扈三娘也神色扭捏道:“真是奇怪,这几根丝线竟然能变成动听的乐声,却是谁人创造的,这般聪明。”柳絮儿轻声道:“这古琴是谁人作出来的,我却不知,不过我听周大人说过一个很好听的故事。上古时候有个琴师俞伯牙,他的古琴弹的非常好,可还是不知足,长长为没有进步而生气恼怒,他的师父无奈把俞伯牙骗到一个荒岛就离开了。俞伯牙在岛上孤身一人,十分孤独寂寞,天天面对着波涛翻涌的大海,山上的密林鸟鸣猿啼,只能以琴做伴,不知不觉琴的悟性和感染力大进,终于有一天,他的琴声招来了飞鸟、麋鹿、猿猴,随着琴声鸣叫起舞。俞伯牙止不住泪流满面,终于醒悟到师父的苦心。

    后来俞伯牙回到中土,见到师父,师父听了俞伯牙弹的琴后,叹气道:‘你的琴技已非我所能理解,若陪在我身边,长久下去,只怕你的琴艺又会下降,天下之大,总有知己。’俞伯牙就此抱着琴四下流浪,常常遭人训斥是个疯子,弹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俞伯牙非常失望,想不到如此好的乐律,竟要埋没。一日俞伯牙避雨来到一处山林,眼望着葱郁的青山、淅沥的细雨,浩淼的江面,俞伯牙心情畅快,席地而坐即兴弹了起来,弹到妙处,骤然琴弦抖动不已,俞伯牙吃惊的站起、四下望去,喃喃道:‘是人是仙?’只见一个樵夫正靠在棵大树上,望着俞伯牙。

    俞伯牙有些失望,以为刚才的琴弦共鸣是幻象,正要背起琴离开,那樵夫开口道:‘多美妙的琴声呀,先生这就要走吗?’俞伯牙怔住:不相信这个樵夫会懂得高深的琴艺,转身就走。那樵夫不依不饶道:‘先生可否再弹一曲?子期感激不尽’俞伯牙无奈只好又弹了起来,故意选了一曲‘高山’试那樵夫,不料樵夫听着难仰激动道:啊!多么巍峨壮美的高山呀!俞伯牙心中也高兴起来,转而又弹了一曲‘流水’,那个樵夫更加掩饰不住兴奋之色,手指着前面浩荡的江水道:‘这江水激鸣,也盖不住琴声殇殇,简直太妙了,先生是如何学到这样高深的境界,真是令人佩服之至。’俞伯牙更是高兴的将琴放在一旁,紧紧抱住樵夫,泪流满面道:‘琴技易学,知音难求呀! ’扈三娘听得似乎没有多大意思,但看着柳絮儿讲得眉飞色舞,不忍打断她,耐着性子听下去。

    柳絮儿脸色变的凝重起来,“那樵夫名叫钟子期,因俞伯牙还有事情要办,二人约定见面的日期,只好匆匆分别。等俞伯牙办完事兴致勃勃的赶到钟子期的家乡,只见到了钟子期的碑文,那钟子期竟然病逝了!”扈三娘眼睛骤然睁大,凝神听着下文。

    柳絮儿神色有些凄然“ 俞伯牙静坐在钟子期的墓前,抚琴弹了一曲幽怨悲伤的曲调,一时墓旁树叶纷落,鸟儿哀鸣而去。弹罢,俞伯牙猛地坐起,双手举琴,摔向祭石台,那琴立刻粉身碎骨。”扈三娘听的神情紧张,注视着柳絮儿道:“他、他干吗要摔坏琴,时时谈些曲子慰籍钟子期岂不更好?”

    柳絮儿凄然一笑,口中吟道:“ 摔碎瑶琴凤尾寒,子期不在对谁弹! 春风满面皆朋友,欲觅知音难上难。”

    扈三娘不解,站起来道:“瞧你伤心的,竟然替古人担忧,我明白你的心意了,你是可怜俞伯牙好不容易找个知己,又轻易的失去了。”柳絮儿心不在焉道:“要知道有人穷一生之力,也未必寻到一个知己,我看那俞伯牙已算是幸运的了。”

    扈三娘眉头转转,笑道:“妹子不也想找个知己吗,容易得很,宋大哥贵为一寨之主,事务繁忙,这事就包在我身上。”

    柳絮儿触动了心事,以为扈三娘不过是安慰于她,淡淡地笑道:“姐姐就是我的知己了,哪里还有旁人?”

    扈三娘借口还要看望宋大哥,告辞走了。

    柳絮儿送别扈三娘回到屋内,望着心爱的琴儿,抱起置在腿上,轻轻的捻了几下,哀怨道:“琴儿、琴儿、你就是我的知己了,诚哉斯言,天下之大,知音难求!”

    这日,柳絮儿正百无聊赖的慵坐在房内,心事重重,她万般想不明白宋江为何对她这等冷落。

    一个丫鬟上前轻轻道:“夫人,门外燕青求见。”柳絮儿淡淡道:“燕青是何人,为何事求见?”丫头眉飞色舞道:“这燕青名义上是卢二头领的厮仆,倒同义子差不多,绰号唤作‘浪子’……”柳絮儿听着‘浪子’两个字就大感头痛,立时想起京城大户人家的纨绔子弟,满身脂粉气,却又扭捏作态,见着美女就像苍蝇一般,轰都轰不走。柳絮儿想一定是婚宴上,被那厮看到相貌,想来罗唣一番。柳絮儿心中暗暗冷笑:“莫说你是卢二头领的厮仆,就算卢二头领来了,稍有异动,也让你知道我的厉害!”那丫鬟见夫人的脸色阴晴不定,不敢再说下去。

    柳絮儿瞪了丫环一眼讥讽道:“那个什么‘浪子’想必是相貌俊秀,多才多艺了?”丫鬟好像没有听出来,眉飞色舞道:“可不是么,燕青可是梁山上第一个才艺双绝的,吹拉弹唱无所不能……”猛然想起柳絮儿的‘双手如玉弹破天’的雅号,吓得住口不敢再说下去。

    柳絮儿不以为迕道:“小丫头这般夸赞一个男子,敢是怀春不成,不如把你嫁给那个什么‘浪子’。”丫鬟羞红了脸,低声道:“夫人见是不见,我好答对人家。”

    柳絮儿叹口气道:“我便来瞧上一瞧梁山的‘第一才子’如何高明!”门外燕青随着丫环悄然走进院内,柳絮儿冷冷撇去,见燕青着领青衫,头上裹着白方巾,身材适中、面红齿白。柳絮儿心内暗暗笑道:“想不到这梁山竟也有纨绔子弟,却装出一幅懦弱不堪的苦样。”讥讽道:“你来此是否经过宋头领允许,不怕责罚于你。”燕青低头施了一礼道:“小乙已见过宋头领,只因数日前偶幸听的夫人的仙音妙曲,回去喜不自禁,尝试之下,却有几处不得其解,反复几次,都无法过去,一曲仙音小乙弹来,全然是莫名其妙,犹豫再三,只好贸然登门求教,尚盼夫人释疑。”柳絮儿听的疑惑不已,这‘仙乐飘飘’是周邦彦大人亲自谱写,并填与词名‘暗香疏影’,只不过大喜之日实无力唱出。看着燕青冷冷笑道:“想不到这等地方竟也有人听得懂弦歌雅意”命丫鬟道:“将屋内蕉桐抱出,给燕头领试上一试。”

    燕青躬身道:“小乙献丑,原要夫人指点。”上前接过瑶琴,注目之下,大喜道:“‘九霄环佩’,这、这可是唐朝名家的琴呀!”

    柳絮儿心中一动,仔细看了看燕青,果然全身注视着琴,半点也没有瞧向自己,心道:“‘九霄环佩’的赝品极多,你又哪里识来,不过装装样子,一会就要原形毕露。”淡淡道:“果然是行家,且弹来听听,看音色如何?”

    燕青盘腿坐在丫鬟铺好的垫子上,铺放好了瑶琴,闭目略一思索,十指展动,悠扬轻快的琴声飞出。

    柳絮儿初时不屑的听着,不料燕小乙弹过过场,琴音一变,仿佛就是原味的‘仙乐飘飘’弥漫开来,琴声雅致,曲调高远,柳絮儿疑惑中思绪飘散开来,仿佛又回到大晟府‘十二乐坊’日日与曲乐为伴的时辰,那时最得意的就是‘十二乐坊’同奏这首‘仙乐飘飘’端的是琴瑟相合,气势恢宏,就算是皇帝也听得赞不绝口。

    柳絮儿随着琴声悠扬,口中不由自主的唱起:“夜色澄明,天街如水,风力微冷帘旌。幽期在偶,坐久相看,才喜欲叹还惊。醉眼重醒,映雕兰修竹,共数流萤。细语轻轻,尽银台,挂蜡潜听。自初识伊来,便惜妖娆,艳质美盼柔情。桃溪换世,鸾云凌空,有愿须成。游丝荡絮,任轻狂,相逐牵萦。但连环不解,流水长东,难负深盟。”不料曲调渐渐幽怨,柳絮儿蓦的想起现在的境地,不由悲从心来,两行清泪缓缓滑落。

    燕青的琴乐更增凄凉伤感之意,柳絮儿清吟道:“银汉云晴玉漏长,蛩声悄画堂。筠幛冷,碧窗凉,红烛泪飘香。皓月泄寒光,割人肠。那堪独自步池塘,对鸳鸯。”忽然醒悟过来,怒视燕青道:“你、你怎敢戏弄与我,将一首‘仙乐飘飘’弄得乱七八糟,到底是何居心?”燕青惶恐的站了起来,嗫嚅道:“非是小乙大胆,只因夫人歌中忽有凄凉之意,小乙迫不得已,只好相随。”柳絮儿听得大奇,却不愿让一个陌生男子看穿心事,口中兀自强辩道:“却是胡说八道,我歌中何时有凄凉之意?”上下仔细打量着燕青,燕青见柳絮儿愤怒,低下头来,不知再如何解释。

    柳絮儿心中暗暗称奇,不愿显露出来,疲倦的打着哈欠,燕青急忙起身道:“夫人劳累,小乙告辞。”柳絮儿点点头,转身走向卧室。

    丫环送燕青出来,吐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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