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回 吴用使时迁偷甲 汤隆赚徐宁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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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回 吴用使时迁偷甲 汤隆赚徐宁上山 (第1/3页)

    话说当时汤隆对众头领说道:“小可是祖代打造军器为生。先父因此艺上遭际老种经略相公,得做延安知寨。先朝曾用这‘连环甲马’取胜。破阵时,须用‘钩镰枪’

    可破。汤隆祖传已有画样在此,若要打造,便可下手。汤隆虽是会打,却不会使。若要会使的人,只除非是我那个姑舅哥哥。会使这钩镰枪法,只有他一个教头。他家祖传习学,不教外人。或是马上,或是步行,都有法则;端的使动,神出鬼没!”说言未了,林冲问道:“莫不是见做金枪班教师徐宁?”汤隆应道:“正是此人。”林冲道:“你不说起,我也忘了。这徐宁的‘金枪法,’‘钩镰枪法,’端的是天下独步。在京师时与我相会,较量武艺,彼此相敬相爱;只是如何能彀得他上山?”汤隆道:“徐宁祖传一件宝贝,世上无对,乃是镇家之宝。汤隆比时曾随先父知寨往东京视探姑母时,多曾见来,是一副雁翎砌就圈金甲,这副甲,披在身上,又轻又稳,刀剑箭矢急不能透;人都唤做‘赛唐猊。’”多有贵公子要求一见,造次不肯与人看。这副甲是他的性命;用一个皮匣子盛著,直挂在卧房梁上。若是先对付得他这副甲来时,不繇他不到这里。”

    吴用道:“若是如此,何难之有?放著有高手弟兄在此。今次却用著鼓上蚤时迁去走一遭。”时迁随即应道:“只怕无此一物在彼;若端的有时,好歹定要取了来。”

    汤隆说:“你若盗得甲来,我便包办赚他上山。”宋江问道:“你如何去赚他上山?”汤隆去宋江耳边低低说了数句。宋江笑道:“此计大妙!”

    吴学究道:“再用得三个人,同上京走一遭。一个到东京收买烟火药料并炮内用的药材,两个去取凌统领家老小。”彭圯见了,便起身禀道:“若得一人到颍州取得小弟家眷上山,实拜成全之德。”宋江便道:“团练放心。便请二位修书,小可自教人去。

    ”便喊杨林可将金银书信,带领伴当,前往颍州取彭圯将军老小;薛永扮作使枪棒卖药的,往东京取凌统领老小;李云扮作客商,同往东京收买烟火药料等物;乐和随汤隆同行,又挈薛永往来作伴;一面先送时迁下山去了。次后且叫汤隆打起一把钩镰枪做样,却教雷横提调监督。——原来雷横祖上,也是打铁出身。

    再说汤隆打起钩镰枪样子教山寨里打造军器的照著样子打照,自有雷横提督,不在话下。

    大寨做个送路筵席,当下杨林,薛永,李云,乐和,汤隆辞别下山去了。次日又送戴宗下山往来探听事情。这段话,一时难尽。

    这里且说时迁离了乐山泊,身边藏了暗器,诸般行头,在路拖逦来到东京,投个客店安下了;次日,踅进城来,寻问金枪班教师徐宁家。有人指点道:“入得班门里,靠东第五家黑角子门便是。”时迁转入班门里,先看了前门;次后踅来相了后门,见是一带高墙,墙里望见两间小巧楼屋,侧首却是一根戗柱。时迁看了一回,又去街坊问道:

    “徐教师在家里么?”人应道:“直到晚方归家,五更便去内里随班。”时迁叫了“相扰,”且回客店里来,取了行头,藏在身边,分付店小二道:“我今夜多敢是不归,照管房中则个。”小二道:“但放心自去,这里禁城地面,并无小人。”

    时迁再入到城里买了些晚饭吃了,却踅到金枪班徐宁家左右看时,没有一个好安身处。看看天色黑了,时迁入班门里面。是夜,寒冬天色,却无月光。时迁看见土地庙后一株大柏树,便把两只腿夹定,一节节爬将树头顶上去,骑马儿坐在枝柯上,捎捎望时,只见徐宁归来,望家里去了。只见班里两个人提著灯笼出来关门,把一把锁锁了,各自归家去了。早听得谯楼禁鼓,却转初更。云寒星斗无光,露散霜花渐白。只见班里静悄悄地,却从树上溜将下来,踅到徐宁后门边,从墙上下来,不费半点气力,爬将过去,看里面时,却是个小小院子。时迁伏在厨房外张时,见厨房下灯明,两个娅嬛兀自收拾未了。时迁却从戗柱上盘到膊风板边,伏做一块儿,张那楼上时,见那金枪手徐宁和娘子对坐炉边向火,怀里抱著一个六七岁孩儿。时迁看那卧房里时,见梁上果然有个大皮匣拴在上面;房门口挂著一副弓箭,一口腰刀;衣架上挂著各色衣服;徐宁口里叫道:“梅香,你来与我折了衣服。”下面一个娅嬛上来,就侧首春台上先折了一领柴绣圆领;又折一领官绿衬里袄子并下面五色花绣踢串,一个护项彩色锦帕,一条红绿结子并手帕一包;另用一个小黄帕儿,包著一条双獭尾荔枝金带;共放在包袱内,把来安在烘笼上。时迁多看在眼里。

    约至二更以后,徐宁收拾上床。娘子问道:“明日随值也不?”徐宁道:“明日正是天子驾幸龙符宫,须用早起五更去伺候。”娘子听了,便分付梅香道:“官人明日要起五更出去随班;你们四更起来烧汤,安排点心。”时迁自付道:“眼见得梁上那个皮匣便是盛甲在里面。我若赶半夜下手便好。——倘若闹起将来,明日出不得城,却不误了大事?.....。且捱到五更里下手不迟。”听得徐宁夫妻两口儿上床睡,两个娅嬛在房门外打铺。房里桌上却点著碗灯。那五个人都睡著了。两个梅香一日伏侍到晚,精神困倦,齁齁打呼,时迁溜下来,去身边取个芦管儿,就窗棂眼里,只一次,把那碗灯早吹灭了。

    看看伏到四更左侧,徐宁起来,便唤娅嬛起来烧汤。那两个使女从睡梦里起来,看房里没了灯,叫道:“呵呀!今夜却没了灯!”徐宁道:“你不去后面讨灯等几时!”

    那个梅香开楼门下胡梯响。时迁听得,却从柱上只一溜,来到后门边黑影里伏了。听得娅嬛正开后门出来便去开墙门,时迁却潜入厨房里,贴身在厨桌下。梅香讨了灯火入来,又去关门,却来灶前烧火。这使女便也起来生炭火上楼去。多时,汤滚,捧面汤上去,徐宁洗漱了,叫烫些热酒上来。娅嬛安排肉食炊饼上去,徐宁吃罢,叫把饭与外面当值的吃。时迁听得徐宁下来叫伴当吃了饭,背著包袱,拿了金枪出门。两个梅香点著灯送徐宁出去。时迁却从厨桌下出来,便上楼去,从槅子边直踅到梁上,却把身躯伏了。

    两个娅嬛又关闭了门户,吹灭了灯火,上楼来,脱了衣裳,倒头便睡。

    时迁听得两个梅香睡著了,在梁上把那芦管儿指灯一吹,那灯又早灭了。时迁却从梁上轻轻解了皮匣。正要下来,徐宁的娘子觉来,听得响,叫梅香,道:“梁上甚么响?”时迁做老鼠叫。娅嬛道:“娘子不听得是老鼠叫?因厮打,这般响。”时迁就便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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