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星驰现象研究

    周星驰现象研究 (第2/3页)

”的阶段。孙悟空面对的人物主要有三种类型,一是如何对待唐僧的的“超我”形象,二是牛魔王这样的“敌手”,三是涉及感情的紫霞、白晶晶等女性系列形象。我们可从孙悟空的行动分析中察知本片的主旨。

    影片中的唐僧是一个真正的悟道者。不管是孙悟空死前的罗嗦形象,还是孙悟空死后的简洁形象,他都代表着“超我”,具有正义、理性、逻辑、秩序、目标、社会性(集体性)等属性。 孙悟空在前阶段对唐僧的态度是否定的,将之视为“苍蝇”。孙悟空死后悟出真理,承认是唐僧的徒弟,并战胜牛魔王,保唐取经。唐僧形象含着人的生存大业特点,孙悟空死前是一个反理性、反道德的“自由”者,影片着力于孙悟空的转换过程。孙悟空最后的服从结果表明了孙悟空从“伊德”到“自我”的结果,即从反理性、反秩序到服从理性、秩序、逻辑的结果,表明了无厘头意识中颠覆性的消解,这种结果暗示了香港人无厘头意识的过程性和短暂性。

    牛魔王这一原型象征着中国传统农业文明,但在影片中他代表的是封建社会中旧的、腐朽的事物。从影片中我们可以解读出牛魔王故事的两层含义。第一层含义:他是唐僧西去取经要力克的强敌,是“伊德”中的顽固不化者。“伊德”阶段的孙悟空与牛魔王结党,影片表现为孙悟空为了与牛魔王的妹妹香香成亲,送唐僧为贺礼。孙悟空代表的是一个工业文明时代,而醒悟后的孙悟空打败牛魔王是对传统文化中旧的腐朽事物的否定,这是无厘头意识颠覆性的正面色彩。暗示了现代的香港社会已正式向传统体制告别,暗示了香港在现代化的进程中对传统文化中旧事物的扬弃。片中牛魔王的出现总伴随着古代的宗教仪式出现(如抢婚的欢庆庆典等),片尾大战牛魔王战场也十分雄伟、瑰丽,充满了神奇与荒诞的色彩,它形象而有趣地表明了香港社会在现代化进程中与旧传统的壮烈、殊死搏击的壮举。第二层含义表现在牛魔王如何处理他与女性的关系上。牛魔王的婚姻观暗示了封建夫权的婚姻制,他认为:“男人有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但是紫霞不爱他,他的妻子铁扇公主也离开了他。这层含义表现了封建男权婚姻观在现代社会的瓦解。有必要说明的是,牛魔王的感情不忠与现代人对感情的不稳定性、偶然性、际遇性是不一样的。

    影片中的紫霞、白晶晶、蜘蛛精、香香、铁扇公主等女性系列依然是现代男权社会中的“女性形象”,她们不管身怀多高绝技,最终还是臣服在男性权威之下,为情而生而死,她们是男性的“**”形象承担者。在这些众多的女性形象中,影片着力紫霞形象的塑造,紫霞、青霞肉身的结合与思想的分裂分别由两个角色承担。紫霞形象确立了女性的“感情至上”的人物内涵规定,归于“英雄”怀抱是她的人生最高理想。而青霞在寻找紫霞时,其做佛祖灯芯的理念坚持不变,另外又描述了女性在现代中的不同道路。紫霞的死同时完成了女性中──与青霞的──自我矛盾的斗争,即为理性(事业)还是感情的斗争,但是影片并没有突出这种女权含义,反而更增加了其男权的一面,因为紫霞的死成就了孙悟空回归秩序的决心。孙悟空对她们的感情表现了现代人爱的分裂状态。对白晶晶的爱是一种错爱,对紫霞的爱开始是一种欺骗,而后才知是人生的真爱。这两种感情的交织展示,其实表现的是现代人对感情的困惑:将爱情视为理想,充满了朦胧、梦幻、诗意的追逐,而在现代社会下,将爱情视为实在的、纯性的关系。

    从以上分析中,我们可以归纳为一矩阵图示之:

    自由-----------反自由

    非反自由---------非自由

    孙悟空代表着“自由”,唐僧代表道德、正义、逻辑,即“反自由”;紫霞代表着“非自由”,牛魔王代表着“非反自由”。影片讲述了孙悟空归与唐僧的故事,即讲述了现代香港人意识中的“伊德”(无厘头意识)到“自我”(回归现实)的心理路程。

    三、 娱乐模式:疏离式的喜剧色彩

    在文化转折时期,人们对经典的文化文本进行内容和形式上的反思,用经典本文的形式来转达新的内容。有的进行反讽,有的进行滑稽的模仿,这种方法常产生很强烈的喜剧性效果。无厘头影片正是利用这种方法形成自身独有的特色。于徐克的孤傲怪异、关锦鹏的委婉怡然相比,无厘头影片更显得轻靡浅显。这种下里巴人的撒泼耍赖、佻挞无形、佯狂玩世的行为有意无意间消解了经典文化。但是无厘头影片的偭规越矩播撒的“人性本恶”意蕴却有些许的洞见症结之妙。文变染乎实情。在90年代香港社会中以利益、金钱作筹码的人与人的关系消融了传统文化中真、善、美的温情。仁义、道德远离利益相争的市民社会。这种价值的失落如果说是经济使然,那么无厘头影片对经典文化价值的戏谑解构乃是一次无深度、无责任的针砭。正是这种解构给无厘头影片带来独特的喜剧色彩。

    (1)喜剧情景设置。

    无厘头影片中对喜剧情景的设置是通过疏离的形式来完成的。疏离即是离题,或者说解构,因离题而形成新的情景,即形成新的环境、新的事件、新的人物,新的人物形象即人物的动作、性格内涵发生变化,新的事件即事件质的规定性变化,因人物和事件的变化使观众的心理假想出新的环境,从而产生离题效果。如《唐伯虎点秋香》中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祝枝山因赌债求唐伯虎为他作画抵债,唐伯虎利用祝枝山泼满墨汁的身体为他画了一幅画,影片同时借用杂技的跳跃动作来处理这场戏。唐伯虎画画的这种行为使人很难相信是在当时的情景下产生的,却让人联想这是对后现代行为艺术的滑稽模仿;还有如直接面向观众交流的广告情景,《鹿鼎大帝》中的颁奖仪式等。这种离题的情景引起常规叙事的期待被否定,观众的日常经验被否定从而产生喜剧效果。影片中有些疏离是不成功的,显得捉襟见肘,有些却是成功的。它靠有着逻辑联系的影像元素来构成。如《算死草》中周星驰看上了水姑娘,欲引诱水姑娘,周便煞费苦心设计机关,这个机关是一个可放水的四面封闭的小空间。周星驰正等着水姑娘,不想周星驰的妻子突然回家,慌乱中周自投罗网,在放水的空间里拼命挣扎。以事件发展的逻辑论,影片应当出现周的各种尴尬场面,但恰恰相反,周星驰正在里面自得其乐地洗澡、刷牙,出人意料又令人忍俊不禁。这种手法是反逻辑的自然产生一种特别的疏离效果,其中有几种影象元素,如四面封闭的小空间、水等构成一个具有内在逻辑联系的“浴池”概念,但人物的行为和事件的发展却没有按照正常的生活逻辑进行。

    无厘头影片常通过对香港传统影片模式或常用文学题材的疏离形成喜剧效果,其中形成的新的人物涵义特别引人注目。

    (2)对武侠片的疏离式利用。

    武侠片是具有民族性的类型片,它是由儒道精神所构筑的影象世界。它将仁义、侠义、正义以及道的飘逸风格发挥得淋漓尽致、至善至美,并通过对男性英雄行为的塑造来获得对它的赞美和完成载道的言说。但是,无厘头影片却将这种“英雄行为”疏离成“英雄的失落”。《龙的传人》按照常有的武侠片的模式建构而成,片中的父亲影射原有的英雄形象。在父子关系中,父亲代表传统的正义,决心用武力维护个人、家族、民族的尊严(类似李小龙的英雄世界),儿子不是一个父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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