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经历连婚赴新任 秀才因旧缔良缘

    第十七回 经历连婚赴新任 秀才因旧缔良缘 (第2/3页)

环领了凭,又耽搁两月,到十月二十后才起身。又在天津有事,住了半个多月。端木楷所以在德州遇着。论理贾环往河南去,本可不走德州,因有事到天津,故此绕路。贾环直到封印前才到卫辉,上了任,见过本府及同城僚友。又上省见巡抚,藩司,缴了文凭,才回来署中办事。府经历原属闲曹,各上司推贾政面上,就在春正开印绑,委他去署商丘县知县。贾环来时,贾政恐无幕友相帮,闵师爷荐了一位朋友倪存仁,笔下却好。委了县印,上司皆荐相公,自家又请一位管刑名的先生杨在昆,随到任去。

    这商丘北枕黄河,西通川陕大路,最为繁钜。贾环接印绑,时值黄河北岸报险,上司派了许多工料,兼调民夫防汛。那会正值农忙,贾环一时任性,将防汛派夫用文书搪塞回去。河道体抚、藩之意,又看贾政,遂将此段改拨他县。以致民情大悦,将所派工料不日凑齐,运至北岸工所。此刻巡抚河院因堤工报险,正在日夜抢护,需料甚急。别县皆未赶到,恰值河水陡长,险工势有蛰卸,亏得商丘料物凑手,不至涌决,喜庆安澜。二位大人着实嘉赏,记了大功三次。俟报奏秋汛时,附折保举。贾环大喜,回至县内,百姓又皆感激。真是无意中得此名利兼收之事。

    再说这黄河,岁有冲溢,最为河南大患。不惟田地淤沙,好地成了废产。即此拨夫办料,通省皆受其累。往往积日累月,废了多少工夫,多少料物,下桩披溜,负土填柴,渐渐将要合龙。无奈此河自雍梁以来,受山根石逼,其性易怒,又合汾、洚、伊、洛各河之水,势更狂恣。中州土性松衍,伏秋天气,又值溽雨时行,往往功亏一篑。所办工料,不能报销,上司无可如何,摊派通省州县分赔。如斯者,不一而足。即不受河患之处,无不因之致害。惟有另挑月河,引归故道。然集通省民夫,不能刻期竣事。其中弊窦亦难缕述。幸而挑成,已不知用如许帑项,垫赔几多民力,恐亦得不偿失矣。所以贾环一角空文,即令小民感戴。饥者易食,渴者易饮,良有以也。

    贾环署任八个月,本官回任,即至起身之时。众百姓皆焚香载道,脱靴建石,这也算是做官的不遗父母之羞了。况这个名声传到上宪耳内,亦无有说不是的。秋后报汛,本上果然把贾环保举了一笔。即奉旨交部议叙,部里有人即议了“堪膺民社,俟任满时照例推升。”复奏上去,奉旨:“贾环既经该抚等专折奏请,不必任满,即留河南,以知县即用。钦此。”报到荣府,贾政、王夫人尽皆欢喜。河抚接了此旨,亦甚得意。过了个月,就把贾环提了陈留县知县。宦途如斯,原无足异。

    再说端木楷到了都中,芝哥儿回过贾政,就把他留在旧日学房中作寓,以便朝夕劂切。贾政许了,端木楷就在贾府住下。虎哥儿每日盼望张越存先生来京,同下会场。芝哥儿只是笑,不做声。后来有他同乡人来会试,才知越存得了个瘫症,一时不能痊可,这科不能来了。

    腊尽春回,又早会场在迩。贾兰备了酒,禀过贾政,凡亲友门生要下会场者,皆请赴席。那时芝哥儿亦在坐,闵师爷同端木楷、李云龙皆拉住芝哥儿,问他此科得失。芝哥儿说:“我又不会大六壬,何知休咎。咱们同是读书人,将来怕不得意?就做同年,也是常事。何必如是着急。”闵师爷独得芝哥儿的口诀,说道:“得做同年更好。”众人不过做口头话儿听了。虎哥儿又要芝哥儿拟题做文,芝哥儿说:“还早哩。小小年纪,就想中进士呢。”说着话,大家又谈了些场中的事。吃过饭,也就散了。到后来会榜发时,在座的人一个也没中。端木楷、李云龙仍旧留京读书,不肯回去。

    四月初,薛蟠却回来了。见虎哥儿中举了,与甄府又新接亲,心中甚喜。连年自己在外,薛蝌在内经管,渐渐家业复旧,所借的贾府银子,利钱数年不问,已将近二万六七千两了,仍在铺内使着行利。便又开座当铺买卖也算剩钱。又见自己的女儿——乳名阿娇,就是《石头记》中甄士隐所说“要救女儿产难”时所生的。今年已十七岁了,千伶百俐。女工而外,最喜吟诗论古,皆是香菱自己教的。现在尚未许字于人。就懒于出外,每日在当铺中照应,也不负气饮酒。这就是薛家该当发迹,所以才有此金不换的事体。

    到京后,就先拜贾政,送了些湖绉、杭绸及如皋的刷绒挂画,各样精巧的扇子。贾政收了,就留他便饭。问了会南边买卖,又说起虎哥儿,“小小年纪就列贤书,真是前程远大,难以限量。但贵虚心求益,不可自足,就是大成之器了。”吃过饭,贾政又问起海塘事来。薛蟠说:“连年海潮平稳,塘工无事。惟闻近来温台一带海疆,又不甚宁静。只怕仍要动兵。”贾政就没往下问。喝了茶,薛蟠到后头见了宝钗,便各自回去。

    贾政次日上衙门,就听说派了甄嘉言安抚海疆,已有旨了。

    那时工部右侍郎出缺,奉旨将贾政升了。一时贺客盈门,谢恩到任。

    闻翰林也升了少詹,曹编修得了侍读,董翰林转了庶子,甄宝玉由郎中记名以补缺知府用,大家纷纷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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