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秋试春闱双得意 嘤鸣萝施两随心

    第二十一回 秋试春闱双得意 嘤鸣萝施两随心 (第2/3页)

。歇了一个更次,天将亮,叫号军洗手净脸,热好人参吃了。将卷取出,把文章誊了草,将真用心写了,一字不错。才把诗稿录草誊真。那天才未正,吃个点心,喝钟茶,把诗文又仔细看了一遍,装在卷袋。把笔墨收起,所剩食物给了号军。其余二场应用,皆细细装入篮内。用带把行李捆好,出了号甬,到至公堂左首交卷,就烦收卷官看了。规矩不错,领了照出签,便随众出龙门。

    焙茗、林天锡早已看见,接了行李、考篮。贾琏、闵师爷、薛虎哥儿皆一齐上前接着。出了砖门,董姑爷、周巧姑爷迎着,连说:“得意”,便问:“题目可应手好做?”芝哥儿说道:“不觉难。有个草稿,到家请教大家。”说着话,各上了车。闵师爷独自同芝哥儿一辆车坐着,便将作意细细问了,又读了前八行。闵师爷大喜道:“这科再无人出其右矣。”说着,就到了家。

    贾政正在书房等候,芝哥儿请了安,贾政便问:“文章可有草稿?”芝哥儿说:“带来了。”贾政叫取出,同董姑爷及诸位发过的看,决其得失。芝哥儿便到后边瞧王夫人、宝钗及各位长辈。薛姨太太亦等着见了,问了问场中事,大家欢喜。将预备接场的饭菜叫芝哥儿吃了,就去歇息,好进二场。焙茗等替装篮子。进了二场,接着三场。这五道策,更条晰。头场文稿,董姑爷看了赞好。周巧姑爷游夏莫赞,惟闵师爷看了又看,说道:“这等的见解,气体及词采,置在第二席想是再不能的。老先生预备喜酒,晚辈先喝一钟。”贾政大喜,即叫备酒。大家吃了一个更次才散。

    芝哥儿三场已毕,房考阅了首荐,大主考亦击案相赏。其诗有两联更警:“兼旬擎易举,一篑力难亏。层累功由渐,纷营念不移。”纯用虚描,尤为超脱,拟以为元。因是南皿卷子,不便作解,遂中了第二名南元。

    到了揭晓这日,闵师爷约了周巧姑爷、薛尚义、贾琏,半夜间就到府前看榜。到五鼓后,榜亭到了,吹手奏着乐,监,临同地方官赶开闲人,就席棚上张挂起了。看榜的人势涌挤,贾琏挤上去,便看见:“第二名贾茂,江南江宁府上元县附贡生,习《书经》。”心中大喜,挤出来告诉众人,叫焙茗回府,飞马报喜。那知焙茗到大门时,在门口送录条已早报了。贾政大喜,赏了酒饭,又赏了五十两银子。报子谢赏而去。王夫人、宝钗举家皆喜。芝哥儿替贾政、王夫人、宝钗及各长辈磕了头,忙忙到午门,随众谢恩,见座师、房师,吃鹿鸣宴。只到下午方回家来。那时贺客盈门,荣府又向各亲戚差人报喜,忙了几日。芝哥儿谢房师,拜座师,会同年,刻齿录,办朱卷。只到十月底,方才得闲。

    那知芝哥儿随缘度去,他却全不在意。与史湘云时常谈论。到精奥处,便至忘了饮食。闵师爷见芝哥儿中了,且中的甚高。入冬后,贾兰回京销差。梅御史也来了。蔡念典却放了广西学政,曹紫庭差满,连端木楷、李云龙一同进京。知芝哥儿中了,梅御史另送贺礼,大家又吃了几席酒。

    早已腊尽春回,远近赴礼闱的皆陆续到齐。二月初,在礼部买了卷子,彼此互送些下场食物。到了初八黎明,点名搜检,领卷归号,也与乡试规模相似。芝哥儿拿着考篮、行李,来到宇字号,眷面印着“宇字贰拾叁号”.才要进号,只见闵师爷接着笑道:“好呀!老世兄。也在这宇字号吗?”原来闵师爷是宇字贰拾壹号,忙叫号军接了考篮、行李,扫号挂帘。安排未定,忽见端木楷同虎哥儿一齐走进宇字号来,芝哥儿连忙招呼。二人一见大喜。端木楷在宇字十号,薛尚义在宇字四十号。各在本号收拾好了,大家就凑到芝哥儿这号来,坐着说话,较场外十分亲热。各把菜蔬拿来,间坐吃粥吃饭,直到二更以后,方各归号稍歇。

    五更将近,闵师爷早起来点烛,候接题纸,看芝哥儿却未点蜡,不便叫他。一刻间,题纸发下,各号军分头送去。芝哥儿早起静坐,接题纸看了。头题是“巍巍磅其有成功也”一节。芝哥儿将题中“也”字细味了一番,觉文章与成功不可板对,而题神仍找足“德无能名”上,方为得神。再说两“其”字,笔笔切定,“尧”字不落陈言,便用遥对局,中间做一小枢钮,从成功全体中折出文章,以赴题之口吻。主意已定,正要落笔,只见闵师爷同虎哥儿掀开号帘,说:“题旨认清了不曾?”芝哥儿把号帘挂起,让他二位号板上坐了,自家坐在板凳上。还未答言,端木楷也走来,说道:“好难题目。这个题谁不有几句体面话,,怎能出色?我竟想不出了。”闵师爷道:“我也如此说,何不大家参证一参证?”芝哥儿说:“时光甚迫,闲谈无益。各就己见,脱了稿,再一斟酌。今科做伙同年,方不负同在此号。我非自.以为是,此题总要切定“尧”字落想,笔笔放清题位,找足上节“德无能名”意,便不至有题面而无题神了.诸先生再酌之。”大家说一声“是”,就各回去作。

    芝哥儿凝思藐虑,午前头题就有了稿,费工夫又改窜一个时辰,便做第二题。申初时,也脱了草。闵师爷拿头题文稿来,请芝哥儿改削。芝哥儿看了一遍,说:“气体醇正,词义光昌。先生这科稳中了。但人手领脉再灵,则前列矣。”闵师爷也看了芝哥儿头篇,似截非截,似对非对。中用一钮,化板为活,与自己认题立局,迥不相同。又一时领会不清他的做意,不好赞,亦不好说坏。只得做商酌的语道:“此题老世兄如何不对发呢?”芝哥儿说:“一时兴到,工拙不计。求先生替我斟酌。”闵师爷道:“咱俩笔墨不一样,我也竟不知何伯何仲了?”正说着,端木楷也送文稿,同虎哥儿走来。大家一看,他三人文境相仿佛,皆与芝哥儿意见不相合。芝哥儿用笔转替虎哥儿改了二小鄙,中后也换了数处词句。端木楷的文,人手也改了数句。因是场中文,皆不肯劝芝哥儿另做。遂各回号做文。

    那天将起更,芝哥儿三艺皆完。诗题是《赋得行不由径得心字,五言八韵。约近二鼓,便做完了。闵师爷将第二与第三篇文稿拿来,给芝哥儿瞧。掀开号帘,见他举着诗稿沉思,便说道:”好快呀!连诗都脱稿了。”芝哥儿让进号来坐下,他便将诗微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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