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艰子嗣平儿祷神明 滞婚姻贾环怼父母

    第十回 艰子嗣平儿祷神明 滞婚姻贾环怼父母 (第2/3页)

头呢。”刘姥姥不知是计,果真的端起来又喝了一气子。放下海子,只觉头晕目眩,扎挣不住,顺跨儿就倒在炕上。宝钗忙把枕头推了过来,湘云便抽起刘姥姥的头来替他枕上。

    宝钗埋怨道:“都是三妹妹闹的,人家说笑话儿你又在里头胡挑眼儿,一阵子把姥姥灌醉了,过会子太太知道了还要说呢。”探春笑道:“都是云儿撺掇的来,我也本来没有留这些心。”湘云笑道:“怎么赖起我来了,难道玛瑙酒海子也是我教人拿来的么?我想太太知道了也没什么可说的,他各人嘴馋,要往醉里喝罢了,难道牛不吃水强按得头么?”巧姐笑道:“不相干的,我干妈那一遭儿来了没有醉过呢,不过睡一会子也就好了。咱们何不也把残席撤了去,大家都到抱厦底下和太太们说一回话儿去,这里也让我二婶娘躺着歇一歇儿,给我兄弟一口咂咂吃。”尤氏笑道:“我的儿,你比我们还想的周到。明儿出了嫁,真赶得上你妈妈的脚踪儿。”说的大家都笑了。

    于是,丫头们撤去了残席。岫烟、宝琴、湘云、探春四人往外边去了,这里宝钗也随便躺下。

    巧姐向李纨道:“大娘,你们都进来了,我平姨妈在那里去了?”李纨笑道:“姑娘,你那个平姨妈当日不知怎么跟着你妈妈学来,就学的一模一样的毛鬼神似的,很怕家里丢了什么东西。太太们刚下了席,他就早溜到家里去了。”尤氏笑道:“未必是怕屋里丢了东西,只怕是堤防他老子趁这个空儿,又弄了什么鲍二家的来在屋里喝酒,所以忙忙的捉去了。”巧姐笑道:“这是没有的事,我父亲陪着爷爷们在书房里吃酒呢。我平姨妈只怕是到上房里看我四姑娘去了。”正然说着,只见平儿笑嘻嘻的进来道:“姥姥又醉了,这是怎么说呢,来一遭儿醉一遭儿的。才刚儿太太吩咐了,教把两席都摆在外间,请姑娘们出去一块儿吃饭罢。这里让姥姥和他婶娘躺一躺儿,留下几碗烂些的菜,等姥姥睡醒了,晚上同月子里的人一块儿喝粥罢。外间已经摆停当了,二位大奶奶请出去罢,太太们都候着呢。我们姑娘也来罢。”巧姐笑道:“姨妈,我这会子也不饿了,等着晚上同他们喝点儿粥罢。我还要在这里等二婶娘醒来给兄弟吃奶时,我还要看他的小咂咂儿呢。”说的尤氏、李纨、平儿都笑了。遂各自到外间吃饭不提。

    这里巧姐到套间里,教奶妈子将桂哥用小被儿裹了,抱在宝钗的面前,巧姐便推宝钗道:“二婶娘醒一醒儿罢,兄弟饿的哭呢。”宝钗惊醒,翻身坐了起来,笑道:“姑娘,你怎么不吃饭去?”巧姐道:“我这会子也不饿了,我才听见兄弟哭呢,我教奶妈子抱了来,你给他吃一吃咂咂儿。”宝钗听了,便将桂哥接来放在怀里,解开衣钮,轻轻的奶上奶,将衣衽一歛,把胸前盖祝巧姐笑道:“我特意要看你的咂咂儿,你怎么又盖上了呢?”说着,便伸手将宝钗的胸襟儿揭过了。宝钗笑道:“这么大的个姑娘,眼看出嫁的人了,还是这样淘气。”

    巧姐笑道:“二婶娘,你看我平姨妈他倒比你岁数大,他的咂咂儿怎么倒比你的还小呢?也不像你这么样涨腾腾的呢?”宝钗听了笑道:“去罢,女孩儿家管的闲事太宽了。”

    正说时,只听刘姥姥打了个哈息,一伸懒腰,放了个山响的大屁出来,把个巧姐只乐得哈哈大笑起来。宝钗笑的奶也惊了,把桂哥也呛的咳嗽起来,奶妈子、莺儿也跑到套间里笑去了。忽见刘姥姥一轱辘爬起来,趔里趔趄的往外就跑。慌的宝钗忙叫:“莺儿!快跟了姥姥去,看仔细跌倒了!”莺儿在里间正和奶妈子对笑,一闻呼唤,连忙走出来就往外赶。原来此时薛姨妈、邢夫人等已经用完了饭,散坐吃茶。忽见刘姥姥龇牙咧嘴的跑了出来,莺儿在后搀架着。平儿一见就知是他要找中厕,连忙也就跟了来。刘姥姥哼哼道:“姑娘,快把我的裙子替我解下来,我也弯不下腰了。”平儿伸手忙替他解了裙子,刚到太湖石背后,早已走不动了,便褪下小衣蹲了下去,莺儿、平儿二人也无可奈何,又不敢松了手,怕他跌在屎窝里,只得一只手捏着鼻子,一只手拉着他。少时解毕,二人这才将他慢慢的搀了回来。

    此时已有掌灯时分,邢夫人、尤氏已经各自回家去了,宝琴、岫烟、湘云、探春四人也都回秋爽斋去了。这里只剩下薛姨妈、王夫人、李纨、巧姐四人,都在宝钗里间,看着安顿桂哥儿睡觉呢。一见刘姥姥来了,都站了起来。刘姥姥笑道:“二位姑太太别笑话,我教姑奶奶们闹的又丢了底了。”王夫人笑道:“姥姥,这两日把你也很累着了,没有什么好吃的,多吃两杯酒也是我们主人家的一点儿敬意。”刘姥姥道:“阿弥陀佛,姑太太快别这样说,我真可当不起了。”薛姨妈笑道:“姥姥如今上年纪了,你看今儿我们的这几位姑娘也没一个儿善静好缠的,姥姥如何搅得过他们呢!平姑娘,这会子让姥姥喝点粥罢。”平儿听了,忙吩咐丫头们重新放上炕桌,端上几碟精致的小菜,并留下的两碗蒸肘子、酿鸭子来。刘姥姥、宝钗、巧姐每人吃了两碗糯米粥,随便用了些小菜,即命撤去。

    又坐着吃茶,说了会子闲话,薛姨妈便留刘姥姥在怡红院同住,恐怕夜间睡不着好说说话儿。里间仍是宝钗带着莺儿和奶妈子照料着桂哥儿。王夫人、李纨、巧姐、平儿遂也各自散去。

    不说王夫人、李纨各自回家。且说平儿一手拉了巧姐,一手提着个手帕包儿,一同缓缓而行。巧姐问道:“姨妈,你那只手里拿的什么东西?”平儿道:“是今儿盆里的喜蛋,太太给了我五个。今儿如何还能吃这个东西呢,我所以包在手帕里,带回家去给你奶妈子吃去罢。”巧姐又道:“太太给你喜蛋,原是教你吃了也给我养个兄弟,又给我奶妈子吃什么呢?”平儿笑道:“女孩儿家懂得的太多了。”巧姐笑道:“我今儿瞧见我二婶娘养的那个小兄弟,我就怪爱的。我记得那一年,我妈妈小月了一个兄弟,要不然这如今也好大的了。”平儿听了,心里有些伤感,早把眼圈儿红了。

    刚到自己院内,早有丰儿、小红迎了出来。平儿道:“你们这两个东西,怎么也不来一个人儿拿灯笼接一接我们,教我们黑影里摸瞎儿回来了。幸亏是晴天,若是阴天路都看不见了,姑娘怎么走呢?”小红笑道:“姨奶奶你别生气,我告诉你缘故。今儿太太知道咱们屋里没人,晌午差人赏了一大壶酒、四碗菜、两盘饽饽、一鼓子大米饭,我们就放在姑娘屋里。谁知道老奶**眼错不见的把一大壶酒一个人儿都灌丧了,这会子醉的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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