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爱山是我曾经的经历

    第十章 爱山是我曾经的经历 (第2/3页)

说,这歌是时任红军总政治部宣传部部长陆定一写的。我惊叹他的记忆力,他回答说:“怎么忘得了呢?它都刻进我骨头里了!”

    又是几年过去了,王顺生,您老还健在吗?

    曾经,我花了很大工夫去研读这段历史,但纸上读来终觉浅,于是我走进西部山地,去感受那强烈的高原黄昏:蓝得透亮的天空,缓缓西下的夕阳,静寂无声的草原,侧耳倾听,那一代人激昂而沉重的喘息似仍在叩击耳膜。我想弄明白:当年,为什么有那么多少年加入这支队伍?

    川西红军史学者杨继宗告诉我,长征时红军征兵是放宽了年龄的:“不能以今天‘是否满18周岁’来衡量能不能入伍。因为沿途战事激烈,兵员损耗很大,譬如中央红军从瑞金出发时有8。6万人,进入川西只剩2万人,这还包括在云贵山地扩红后的数千汉苗彝胞。而许多少年因为接受了扩红宣传,为改变命运或只想吃口饱饭,于是跟着这支队伍走……”

    这些十多岁的少年来自山地、消失在山地或幸运地走出山地,曾演绎过多少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但由于种种原因,他们中很多人并未能走出雪山草地,成为“失散红军”。国家民政部对此有明确规定:“失散红军”指1937年7月6日以前参加中国工农红军(包括西路军、抗日联军等),没有投敌叛变行为,回到地方后,继续保持革命传统的人员及因伤、因病、因战斗失利或组织动员分散隐蔽离队的红军失散人员,经当地群众公认,乡镇人民政府审查,县市人民政府批准的人员,国家将对他们提供生活、医疗和住房等保障。

    那么,为什么川西的“失散红军”特别多呢?“最主要是松潘草地太难走,特别是四方面军曾三过草地,导致非战斗失散人员剧增,”杨继宗分析说,“如今他们差不多都过世了,活着的寥若晨星!”

    我在阿坝红原草地深处的瓦切乡,拜访了在草原上生活了70年的侯德明。

    这是一个已经完全藏化的湖南籍老人。当我走进瓦切牧民新村侯家宽敞的大瓦房时,老人正在转经筒,70年岁月的沧桑写满他沟壑纵横的脸。他已不大会说汉话,给我当翻译的是他的大儿媳、在县广播电视台工作的阿尔基。

    阿尔基说,侯德明是过草地时掉队后在瓦切定居的,当年16岁,现在他只记得“贺龙”、“湖南”、“大庸”等几个汉语词汇。当地藏胞给他取了一个藏名叫“罗尔伍”,意思是“宝贝”。在瓦切,侯德明的人品被一个叫奇美拉姆的藏族女孩看上了,后来成为他的妻子,有了4个孩子。侯德明或许并不知晓更多的革命道理,但却有做人的原则:“文化大革命”初期,他是村里的仓库保管员,红卫兵们抄来的各家值钱的珠宝、首饰、毛皮、金银器物等都堆在仓库里。10年“文化大革命”结束后,人们清点抄家物品时惊讶地发现,所有财物一件未少!侯德明没拿乡亲们的宝贝,他却成了人们心中真正的宝贝。1984年,当落实红军流失人员优抚政策时,所有藏胞都出面作证:他是真正的红军!

    在草原生活多年,侯德明十分想念家乡大庸和亲人。有一年夏天,一个叫靳延谣的画家到瓦切写生,得知这事后,非常感动。靳当过兵,出于对一个老兵的敬重,他设法将侯德明的故事发布到媒体上。说来也巧,侯的家人竟在当地报纸上看到一条消息:一个远在川西的藏名叫罗尔伍、汉名侯德明的失散老红军想寻找他在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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