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第2/3页)

入错行。你们倒楣碰到这种主子,一定活得生不如死。没关系,拿了钱你们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外面的花花世界比这儿要快活自在多了,快走呀,怎么还呆愣着不动?”冰心眼尾扫向沃昶阴郁森森的面孔,当即恍然大悟。“原来你们跟我一样,也是被抓来的,好可怜呢。”

    “你有完没完?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可怜别人?省省吧。”老公公不许她继续“妖言惑众”,辱及沃昶的英明声誉,一把将她拖到角落,疾言厉色道:“你究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惹怒了咱们教主?还不快过去跪地求饶,或可免于一死。”

    “此事说来话畏,总之……”冰心突地灵机一动,忙抓着老公公问:“有一个人倒可救我。”“谁?”

    “一个姓孟的伯伯。”冰心不清楚这伙人的底细,只晓得孟涛的名讳,略略猜得出他似乎位高权重,搬他出来,也许能助她死里逃生。

    “老皇——呃,教主?”这下子老公公不得不对她另眼看待了二遏小娃儿居然上知孟涛,下惹沃昶,当真教人叹为观止。

    “不巧得很,我义父云游四海,恐怕三年五载都不会回来。”沃昶阴狠地勾起唇角,深邃如黑潭的瞳仁同时迸出两道寒光,令冰心背脊起了一阵凉意。

    孟涛自从以小人手段认了沃昶为义子后,便将教中大小事务全部交给他。历经三百六十五天的冷眼旁观,证实沃昶的确比他更精于领导统御,便很放心地把复兴大业托给他,自己则率领众妻妾,到江南各地旅游。

    “教主,可否看在老教主的分上!”老公公和冰心毕竟尚有一分情在,仍不希望她就这么香消玉陨。

    “住口!”不提孟涛还罢,一提起他沃昶就有气。“把她押下去!”

    一声令下,厅内众人不约而同地屏息以待。

    在这之前,大伙根本不认识冰心,也不会在乎她的生死。可,她却花了一千零五十两不义之财,迅速收买屋内五十个人心。

    沃昶不是笨蛋,他眼角一瞄即已看出部属们怜悯的目光全是冲着寒冰心来的,如果他不说明原委就杀了她,势必招来非议;但若要明说,则将置颜面于何地?

    可恶的女人!就此处决未免便宜她,不如先拘禁起来,再慢慢折磨,方能消心头之恨。

    “将她关入石室上二天三夜不准提供饭食饮水,然后发配到优郁林惆怅峰垦荒,每日得缴交十担蔬果,否则便给我责打五十鞭以做效尤。”

    好严苛的酷刑!

    老公公和道士、帅帅公子们面面相觑,无不被沃昶这道命令惊诧得面色苍白。

    “回禀教主,那惆怅峰原是不毛之地,终日朔风野大,寒冷至极,就连飞禽走兽都难得一见,如何能栽培蔬果,乃至每日十担?”

    “言下之意,你想违抗我的命令?”沃昶沉肃着脸,狠劲更添三分。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

    “不敢就听令行事,何必多说废话!”沃昶大袖一甩,禁止所有的人替冰心求情。

    冰心很认命,能够侥幸不死,她已经很满意了。

    “老公公,不必费事替我求情。石室在哪儿?你带我去吧。”她一生颠沛流离,这点折磨尚能从容熬住。

    “这……”眼见沃昶吃了秤陀铁了心,再求亦无济于事,老公公无奈地点点头。“那么,你去向教主谢不杀之恩吧。”

    “还要谢他?”有没有搞错?冰心一把怒火早已烧得僻啪作响,此刻更是忍抑不住,转身本想冲到侍卫那儿,抢过一把剑跟他大战三百回合,怎料一不留神竟在台阶间踩了个空,整个人笔直撞向迎面的梁柱。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沃昶猿臂疾勾,适时擒住她的后领,才没让她糊里糊涂的香消玉陨。

    “在我的领土上,除非我特别恩准,否则你连死的权利都没有,知道吗?”

    谁要死?冰心恨恨地挣开他的巨掌,恻得左侧有个出口,正想往那儿溜之大吉,冷不防地撞上一堵墙。唉!好硬。猛抬头见他的脸近在咫尺。嘿!他会大挪移还是幽灵附身?怎么才眨眼的功夫就“变”到这儿来?冰心甚至没感觉到他的双足曾经动过。

    完了,他这么厉害,心肠又那么坏,以后她的日子可想而知会有多么凄惨,更遑论逃出升天了。

    “你不是很想我死吗?我撞我的墙你何必拦。”

    “是吗?”他锐眸一闪,似乎已窥出端倪。“留着你这条小命慢慢折磨,应该会更有趣。”

    冰心恼火得咬牙切齿。“大坏蛋!”

    用不着别人押她,她已夺门而出,然后……往哪边走呢?庭院辽阔得犹如丛林野地,皇宫内院也不过如此吧。

    “石室在什么地方?”她询问追赶出来的侍卫。

    “往左行十二里路便可抵达。”

    “那么远,我们怎么去?”冰心恁地聪颖慧黠,话才出口,马上就自己找到解答。“义父,义父,爹!”

    “都说了不要叫我爹的嘛。”老公公慢吞吞的踱至长廊下。

    “条件交换,送我一程?”她即将被活活饿三天三夜,此刻若再徒步赶十二里,到那时候不饿死也会累死。

    “这……”老公公不敢擅作主张,忙回头征询沃昶的意思。

    “让她自己去。”

    北冥教地处西蜀蛮荒之地,方圆百里内人烟稀少,是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城堡。沃昶此举的目的,不是制造机会让她逃逸,而是故意认她自生自灭。

    冰心很快地猜中他的阴谋。“别门缝里瞧人,咱们后会无期。”从小到大逃了不只上千次,不信这次会逃不过。

    冰心信心满满地昂首阔步,和大伙挥手告别。“再见了各位,等哪日你们也逃出魔掌重获自由,记得到江南来找我。”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沃昶扯扯嘴角,淡淡一笑。他不相信她不怕死,如此惺惺作态简直幼稚。

    然,扪心自问,他真的想杀她吗?或许这个问题连他自己都未能有确切的答案。

    小楼内烛火掩映,两具身量颀长的形影忽明忽灭地投射在雕栏上。

    “愿意给我一点线索吗?关于那个叫寒冰心的女孩。”说话的正是冰心眼中的帅帅公子。他姓豫单名衡,是北冥教的左护法,孟涛的首席心腹。

    去年孟涛率兵南下,表面上是冶游山林,实际上则是为了礼贤下士,招兵买马,以能他日大举反攻,抢回失去的故土。

    临走前,他特心叩豫衡留守北冥教,一方面辅佐沃昶处理城中事务,另一方面则就近监视,预防沃昶佛性坚强,半途开溜跑回庙里当和尚。

    沃昶和豫衡同是英雄出少年,因此难免产生“瑜上见”情结。只是这波澜壮阔的暗潮始终未正式搬上台面。

    “有此必要吗?”沃昶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除非你希望我去救她。”私底下豫衡经常仗着孟玮的信赖对沃昶不甚恭敬。

    “你想违抗找的旨意?”在北冥教,沃昶的命令形同圣旨,杀无赦。

    “我只是在善尽职责,不让你妄杀无辜。”豫衡回答得不卑不亢,他很清楚沃昶的为人,他是宁放一百,不肯错杀一人,今儿个的举动根本就是反常!

    “她是罪有应得!”沃昶明白自己恼怒得没道理可言,但他就是遏止不住。

    须知这二十几年来,他戮力修行,目的即是要摒除七情六欲,岂知寒冰心那女人,为了区区一百两居然害他功亏一篑,害他明白……明白自己原来是软弱的,是不堪一击的,是有着熊熊欲念的。

    他怎能饶得了她?这个魔女!

    “什么罪?”豫衡咄咄追问。

    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子,是如何能犯下滔天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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