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拿什么拯救——我的爱情
第十四章拿什么拯救——我的爱情 (第2/3页)
丝丝的月光照在窗外的木棉树上，CD机里飘荡着老狼深情的嗓音《月光倾城》，有些异样的情思慢慢地浸透着两个人的心思。喝着咖啡，两个人都有一搭没一塔地谈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你来过这里喝咖啡吗？”
“没有呢。”
“你为什么选择法律系呢？”
“呵呵，没怎么想就来到这里了呢。”
“你喜欢怎么样的男生？”
“……”
女孩的脸忽然热了起来，还好灯光昏暗，看不大清楚。谈话似乎被什么东西阻断住了。
离开咖啡屋的时候，男孩轻轻问：“明天，我能够去你宿舍找你吗？”女孩害羞地低着头，小声地：“恩”了一声表示同意。
春天开始的时候，女孩与男孩自然地走在一起了。
文静的女孩黑溜溜的眼睛里写满了坚韧，不善言语的男孩却是个头脑敏捷的男生，经常帮忙女孩整理杂乱的法规好让她容易背诵。没事的时候，女孩就给男孩朗诵她读过的诗，男孩一脸微笑地迎着陶醉在诗意世界的女孩。
后来，男孩用自己的奖学金买了情侣手机，把手机拿给女孩的时候，他灿烂地笑着：“以后，你睡不着的时候就打我电话，我永远不会关机的。”女孩幸福地笑了。
日子有些缓慢，女孩与男孩经常在夕阳下拉长了影子，各自捧着书。那是大四的时候，男孩打算攻读研究生，留校任教，女孩打算参加全国律考，留在这个城市。两个人都在为将来的梦想而奋斗着。虽然辛苦，但是很幸福。
爱情是美好的，日子是缓慢的。有些味道当时未必品尝得到，比如被爱。
一切在女孩看来都是“合理”的，都是自然的。比如相遇，比如喝咖啡，比如电话里男孩说：“你先挂。”
若干年后，女孩偶然从男孩的铁友那里获知：“老乡会上，毅对兰兰一见钟情。校园里的每次遇见都是毅等待多时的‘遇见’，手机是奖学金加一个月的搬运工所赚得的钱所买，大三兰兰得了重感冒昏迷了三天三夜，毅寸步不离地照顾她直到兰兰醒来……”
毕业后，男孩研究生梦如愿。女孩因为重感冒错过了律考机会。看着女孩伤心欲绝的样子，男孩心痛地安慰着：“没关系，明年再考。”但是，女孩依然放声地大哭着。
没有明年了！女孩那远在北方的家急需她回去——母亲病重。唯一的弟弟考上大学。女孩是单亲家庭，父亲在她六岁那年就因为胃病离开了人世，姐弟俩是靠着母亲那微薄的工资及亲戚朋友的帮忙才能够完成学业的。离开这个城市已经是无情的决定了。但是，这些，男孩都不知道。女孩知道，如果男孩知道了，一定会放弃研究生与她一起回老家，而她不想断了男孩的梦，她似乎是一夜之间长大一样，爱是成全，是“成就”爱人的梦想。
女孩走的时候没有告诉男孩，只是把手机悄悄地包装在一个精美的盒子，托付一位师弟拿给男孩。
爱情随着那个冬天的到来也结束了。
后来，女孩也陆续谈了恋爱，但总是不如意。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再后来也就结婚了，过着相夫教子的生活。但是，女孩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隐约觉得少了些什么，尽管丈夫也是特别疼爱她，尽管母亲终于能够捱过病魔的考验，尽管弟弟也已经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但是，女孩子还是觉得生活里少了某样东西。
在某个有月光的晚上，女孩，不，应该是女人了，当她经过了一家咖啡厅的时候，忽然停住了脚步，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依然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来，然后喝着有点苦的咖啡，往事历历在目，忽然回到那些温存的大学时光，忽然似乎见到男孩那灿烂的一笑，忽然似乎听到了男孩那不断重复着的话语：“你先挂。”女人禁不住哭泣了起来，她忽然明白了，今生里最爱自己的人原来就是男孩，只有男孩才会在每次打完电话后对她说：“你先挂。”只有最爱自己的人才会这样做到不让自己受一点委屈，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委屈。先生虽然也疼爱自己，但是今生里，最爱她的人却不是他，而是大学里那个恋人，是那个永远也不会关机，永远也不会先挂电话的男人。
明白这样的道理的时候，女人也过完大半生了。
有些味道，当时并不知道。若干年后才明白，自己一直是被深深地爱护着。
请你一定要记得，如果有个男生，从来不先挂你电话，如果有一个男生对你说：“你先把电话挂了。”他一定是最爱你的人，那么，无论怎么样都不要错过。
他回头看原西，眼睛里明亮的光一动不动。原西心里悲哀着：请走啊，走啊！――不，不要走，请求你！求求你！
原西觉得自己在那光亮之下，心绷得越来越紧，她几乎要窒息了，目光不听使唤地移向了站在门口回头望她的蓝生。蓝生的眉尾挑动了一下，头更偏了过来――他在等她站起来走过去。
四周寂静无声，1—2—3—4—5，蓝生垂下了眼皮，迈出了脚步。随着蓝生的西服最后一缕藏青色泽的消失，原西的眼角多了一滴透明的水珠，她硬硬地不让它滑下来，紧紧抿着嘴撅着头，仿佛要恒久一样挺着。
蓝生是第一次来看她，也会是最后一次。原西知道――她今天的一切决定了这个结果。
这是一个春天灿烂的午后，原西阵阵地感到有东西在心里撕碎了，留下来的碎屑是她要一辈子清理的。而且，她明确感到她是理不清的，也不可能会理清了。因为蓝生的脸，蓝生的手，蓝生的西服，蓝生的鞋子，蓝生的眼睛……
原西终于撑不住地把脸贴在了桌边文件夹后面的空位上，蓝生刚才不经意的把手放在那儿一会儿。原西闭上了眼睛，蓝生的手很大很饱满，脸伏在那上面一定很温暖。
两个小时之前，原西在主管办公室里，头低在两个肩膀里。她的主管雷霆震怒，语速极快地数落着她：原西的工作出了很大的错。
主管语气忽然慢下来，对原西说可能高层领导也已经知道了，下面会怎样处理，他也没有底：“原西，你自己心里准备好吧。”
准备好？原西是最低级的职员，那个意思不言自明。
原西回到走廊最里面狭窄的办公室，坐下，心里一片茫然。
高层也知道了，主管说过，那么蓝生一定知道了。
蓝生，原西在心里默默地重复叫了一遍。
“不要着急，慢慢来。”那个中年男人微笑着对原西说着。原西正汗流满面对着卡纸的复印机恼火，“你的情绪会影响它，勉强完成也质量不高哦。”他笑的时候，有很明亮的感觉，原西心里一瞬间很温暖了。
这是蓝生，原西第一次遇上他时，他偶尔路过，正好看见原西在复印间的狼狈模样。
那时，他不知道她叫原西，她也不知道他是蓝生。她是最低级的职员，他是最高层的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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