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纪十四

    宋纪十四 (第2/3页)

如诸州之制,皆府官专其事。是秋,以府事繁剧,始别敕朝臣主之,定名讫,送府发解如式。

    御史中丞尝劾奏开封尹许王元僖,元僖不平,诉于帝曰:“臣天子儿,以犯中丞故被鞫,愿赐宽宥。”帝曰:“此朝廷仪制,孰敢违之!朕若有过,臣下尚加纠摘;汝为开封府尹,可不奉法邪?”论罚如式。

    六月,丙辰朔,右领军卫大将军陈廷山以谋反伏诛。

    复以湖南为武安军节度。

    帝既擢马国祥等,犹恐遗材,复命右正言王世则等召下第进士及诸科于武成王庙重试,得合格数百人。丁丑,上覆试诗赋,又得进士叶齐以下三十一人,诸科八十九人,并赐及第。

    秋,七月,戊戌,帝谓赵普曰:“卿耆年触热,固应不易。自今长春殿对罢,宜即归私第颐养,候稍凉乃赴中书视事。”

    丙午,除西川诸州盐禁。

    八月,甲子,以宣徽南院使郭守文充镇州路都部署。

    戊寅,武胜节度使邓王钱俶卒,辍视朝七日,追封秦国王,谥忠懿,命中使护丧事,葬洛阳。俶任太师、尚书令兼中书令四十年,为元帅三十五年,穷极富贵,福履之盛,近代无比。

    庚辰,幸国子监,诏博士李觉讲《周易》之《泰卦》,觉为别坐,从臣皆列坐。觉述天地感通、君臣相应之旨,帝甚悦,特赐帛百匹。

    丁酉,辽太后幸韩德让帐,厚加赏赉,命从臣分朋双陆以尽欢。

    是月,凤皇见广州清远县合欢树,树下生芝三本。

    九月,乙酉朔,以李继隆为定州都部署。

    签署枢密院事杨守一卒。守一本晋邸涓人,无它材能,以告廷美阴事,致位通显。赠太尉。

    丁未,秘书监李至言:“著作局撰告飨宗庙及诸祠祭祝文称尊号,唐惟《开元礼》有之,稽古者以为非礼。请举旧典,飨宗庙称嗣皇帝臣某,诸祠称皇帝。”从之。

    庚戌,辽主次涿州,射帛书谕城中降,不从。乙卯,辽师四面攻之,城破,乃降,因抚其众。驸马萧勤德、大师萧达兰皆中流矢,勤德载辽主车中以归。旋闻南师退,遣耶律色珍等追击,大败之。冬,十月,戊午,辽师破沙堆驿。庚午,以降军分置七指挥,号归圣军。行军参谋马得臣言:“谕降宋军,恐终不为用,请放还。”辽主不允。辛巳,奚王寿宁败南师于益津关。癸未,进军长城口,定州守将李兴击之,为耶律休格所败。

    帝谓侍臣曰:“朕每念古人禽荒之戒,自今除有司顺时行礼之外,更不于近甸游猎。”五坊鹰犬,悉解放之,诏天下勿复来献。

    以右谏议大夫樊知古为河北东、西路都转动使。都转动使自知古始。知古即若水,帝为改名焉。

    十一月,甲申朔,辽主令诸军备攻具,庚寅,自将攻长城口,四面齐进。将士溃围南走,耶律色珍招之,不降,辽主与韩德让邀击之,斩获殆尽。甲午,拔满城。戊戌,下祁州,纵兵大掠。己亥,拔新乐。庚子,破小狼山寨。辽师至唐河北,诸将欲以诏书从事,坚壁清野勿与战,定州监军袁继忠曰:“敌骑在近,城中屯重兵而不能翦灭,令长驱深入,岂折冲御侮之用乎!我将身先士卒,死于敌矣!”辞气忼慨,众皆服。中黄门林延寿等五人犹执诏书止之,都部署李继隆曰:“阃外之事,将帅得专焉。往年河间不即死者,固将有以报国家耳。”乃与继忠出兵拒战。先是易州静塞骑兵尤骁果,继隆取以隶麾下,留其妻子城中。继忠言于继隆曰:“此精卒,止可令守城,万一寇至,城中谁与捍敌!”继隆不从。既而辽师果至,易州遂陷,卒妻子皆为所掠。继隆欲以卒分隶诸军,继忠曰:“不可,但奏升其军额,优以廪给,使之尽节可也。”继隆从其言,众皆感悦,继隆因乞之隶麾下。至是摧锋先入,辽师大溃,追击至曹河。捷闻,降玺书褒答,赐予甚厚。

    十二月,辛未,以李继迁为银州刺史、充洛苑使。

    国子博士李觉上言曰:“夫冀北、燕、代,马之所生也。制敌之用,实资骑兵为急。议者以为欲国之多马,在啖边人以利,使重译而至。然市马之费岁益而厩牧之数不加者,盖失其生息之理也。且边人畜牧转徙,驰逐水草。腾驹游牝,顺其物性,由是浸以蕃滋。暨乎市易之马,至于中国,则絷之维之,饲以枯稿,离析牝牡,制其生性,玄黄虺隤,因而减耗,宜然矣。今军伍中牝马甚多,而孳息之数尤鲜者,何也?皆云官给秣饲之费不充,又马多产则羸弱,驹能食则侵其刍粟,马母愈瘠,养马之卒,有罪无利,是以驹子生乃驱令嗅灰而死。其后官司知有此蠹,于是议及养驹之卒,量给赏缗,其如所赐无几而尚习前弊。今窃量国家所市边马,直之少者,匹不下二十千,往来支给赐与,复在数外,是贵市于边地而贱弃于中国,非理之得也。国家纵未暇别择牝马以分畜牧,宜且减市马之半直,赐畜驹之将卒,增为月给,俟其后纳马即止焉,则是货不出国而马有滋也。大率牝马二万而驹收其半,亦可岁获万匹,况复牝又生驹,十数年间,马必倍矣。昔猗顿穷士也,陶硃公教以畜五牜字,乃适西河,大畜牛羊于猗氏之南,十年间,其息无算,况以天下之马而生息乎!”帝览而嘉之。

    著作郎直史馆罗处约上疏曰:“窃闻省中上言,欲于三司之中复置判官十二员,兼领其职,各司其局。臣伏以三司之制非古也,盖唐朝中叶之后,兵寇相仍,以赋调筦榷之所出,故自尚书省分三司以董之。然蠹弊相沿,为日久矣。以臣管窥,莫若复尚书都省故事,其尚书丞、郎、正郎、员外郎、主事、令史之属,请依六典旧仪,以今三司钱刀、粟、帛、筦榷、度支之事,均在二十四司。如此,则各有司存,可以责其集事。今则仓部、金部,安能知储廪、帑藏之盈虚;司田、司川,孰能知屯役、河渠之远近!有名无实,积习生常,堆案盈几之籍,何尝能省览之乎!若复于三司之中更分置僚属,则愈失其本原矣。”

    是岁,少府监上言:“本监配役人郭冕等皆任京朝官,会赦,请叙用。”帝曰:“此皆赃贿,止可免其居作,不可复齿朝行。”

    辽初置贡举,放高第一人。

    ○太宗至仁应道神功圣德睿烈大明广孝皇帝端拱二年(辽统和七年)

    春,正月,癸巳,诏文武群臣各陈备边之策。

    是日,辽主谕诸军趋易州;癸卯,攻城。满城出师来援,为辽铁林军击退,指挥使被擒者五人。甲辰,辽师齐进,东京骑将夏贞显之子仙寿先登,易州遂破,刺史刘墀降于辽。守陴将士南走,辽主帅师邀之,无得免者。即以马质为刺史,赵质为兵马都监,迁易州军民于燕京,授仙寿高州刺史。乙巳,辽主登易州五花楼,抚谕士庶。

    户部郎中张洎奏曰:“自幽蓟用兵,累载于兹,其故何哉?盖中国失地利,分兵力,将从中御,士不用命故也。

    “中国所恃者,险阻而已。朔塞以南,地形重阻,深山大谷,连亘万里,天地所以限中外也。今自飞狐以东,重关复岭,塞垣巨险,皆为契丹所有;燕蓟以南,平壤千里,无名山大川之阻,此所以失地利而困中国也。国家制御之道,在乎审察利害,举万全之略。今河朔郡县,列壁相望,朝廷不以城邑大小,咸浚隍筑垒,分师而守。及敌骑南驰,长驱深入,咸婴城自固,莫敢出战,敌人莞然自得,出入燕、赵,若践无人之境。及其因利乘便,攻取城壁,国家尝以一邑之众与敌人一国之师,既众寡不侔,亦败亡相继。其故无它,盖分兵之过也。臣请悉聚河朔之兵,于缘边建三大镇,各统十万之众,鼎踞而守;仍环旧城,广创新寨,俾士马便于出入。然后列烽火谨晨夕之候,选精骑为报探之兵,千里之遥,若视掌内,敌之动静,我必先知。仍命亲王出临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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