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纪八十

    宋纪八十 (第2/3页)

当,太皇太后曰:“此硃光庭私意,卿等党光庭耳。”尧俞、岩叟同奏曰:“臣等蒙宣谕,谓党附光庭弹轼,上辜任使,更不敢诣台供职,伏俟谴斥。”

    甲戌,辽出钱粟赈南京贫民,仍复其租赋。

    丙子,诏:“苏轼所撰策题,即无讥讽祖宗之意,然自来官司试人,亦无将祖宗治体评议者。盖一时失于检会,札付学士院知。令傅尧俞、王岩叟、硃光庭速依旧供职。”盖从吕公著议也。

    辛巳,诏苏辙、刘分攵编次神宗御制。

    二月,丙戌,辽发粟赈中京饥。

    丁亥,遣左司谏硃光庭乘传诣河北路,与监司一员遍视灾荒,措置赈济。

    辛卯,赐富弼神道碑,以“显忠尚德”为额,仍命翰林学士苏轼撰文。

    诏:“施、黔、戎、泸等州保甲,监司免岁阅。”

    己丑,知澶州王令图相度河北水事。张问奏乞如前议,分河水入孙村口置约,使复归东流故道;从之。

    己亥,命吏部选人改官,岁以百人为额。

    甲辰,辽以民多流散,除安泊逃户征偿法。

    辛亥,观文殿大学士、知陈州蔡确,坐弟军器少监硕贷用官钱事,落职,徙知安州。

    是月,代州地震。

    三月,乙卯,高丽遣使贡于辽。

    丁巳,太皇太后诏曰:“祥禫既终,典册告具,而有司遵用章献明肃皇后故事,谓予当受册于文德殿。虽皇帝尽孝爱之意,务极尊崇,而朝廷有损益之文,各从宜称。将来受册,可止就崇政殿。”

    己未,辽免锦州贫民租。

    壬戌,辅臣奏事延和殿,太皇太后谕曰:“性本好静,昨止缘皇帝幼冲,权同听政,盖非得已。况母后临朝,非国家盛事。文德殿天子正衙,岂女主所当御!”吕公著等言:“陛下执谦好礼,思虑精深,非臣等所及。”

    戊辰,诏:“内外待制、大中大夫以上,岁举第二任通判资序堪知州者一人。”吕陶言任官之弊,其轻且滥者惟郡守为甚,故有是诏。

    令御史台察民俗奢僭者。

    夏国遣使来谢封册。

    癸酉,奉安神宗神御于景灵宫宣光殿。

    甲戌,辽免上京贫民租。

    辽主如锦州。

    庚辰,诏:“内侍省供奉官以下至黄门,以百人为定额。”

    女真贡良马于辽。

    是月,神宗大祥。范祖禹上疏太皇太后曰:“今即吉方始,服御一新,奢俭之端,皆由此起,凡可以荡心悦目者,不宜有加于旧。皇帝圣性未定,睹俭则俭,睹奢则奢,所以训导成德者,动宜有法。今闻奉宸库取珠,户部用金,其数至多,恐增加无已。愿止于未然,崇俭敦朴,辅养圣性,使目不视靡曼之色,耳不听淫哇之声,非礼勿动,则学问日益,圣德日隆,此宗社无疆之福。”故事,服除开乐,当置宴,祖禹以为:“如此,则似因除服而庆贺,非君子不得已而除之之意也。请罢开乐宴,惟因事则听乐。”从之。

    程颐上疏曰:“臣近言迩英渐热,乞就崇政、延和殿。闻给事中顾临以延和讲读为不可,臣料临之意,不过谓讲官不可坐于殿上,以尊君为悦耳。臣不暇远引,以本朝故事言之,太祖召王昭素讲《易》,真宗令崔颐正讲《尚书》,邢昺讲《春秋》,皆在殿上,当时仍是坐讲。今世俗之人,能为尊君之言而不知尊君之道;人君惟道德益高者则益尊,若势位则崇高极矣,尊严极矣,不可复加也。”

    王令图卒,以王孝先代领都水,亦请如令图议。

    时知枢密院事安焘以东流为是,两疏言:“朝廷之议回河,独惮劳费,不顾大患。盖自小吴未决以前,河入海之道虽屡变移,而仍在中国,故京师恃以北限强敌,景德澶渊之事可验也。且河决每西,则河尾益北,若复不止,则南岸遂为辽境,彼必作桥梁,守以州郡。如庆历中因取河南熟户之地,遂筑军以窥河外,已然之效如此。盖自河而南,地势平衍,直抵京师,长虑却顾,可为寒心。今欲便于治河而变于设险,非计也。”文彦博议与焘合,中书侍郎吕大防从而和之,三人者力主其议,同列莫能夺。中书舍人苏辙谓吕公著曰:“河决而北,自先帝不能回,而诸公欲回之,是自谓智勇势力过先帝也,盖因其旧而修其未备乎?”公著唯唯,曰:“当与公筹之。”然回河之役遂兴。

    夏,四月,丁亥,果庄使其子寇洮东。

    戊子,辽赐中京贫民帛,及免诸路贡输之半。

    己丑,以文彦博累章乞致仕,诏十日一赴朝参,因至都堂议事,仍一月一赴经筵。

    辛卯,诏:“自今月十一日,避正殿,减常膳,公卿大夫其勉修厥职,共图消复。”以梁焘奏春夏大旱故也。

    丙申,辽赐乌库部贫民帛。

    丁酉,以四方牒诉上尚书省,或冤抑不得直,令御史分察之;用范纯仁之言也。

    己亥,太皇太后以旱,权罢受册礼。诏诸路监司分督郡县刑狱。五日而雨。

    庚子,辽主如凉陉。

    甲辰,张舜民罢监察御史,依前权判登闻鼓院。

    先是舜民言:“夏人政乱,强臣争权,乾顺存亡未可知,朝廷未宜遽加爵命,近差封册使刘奉世等幸勿遣,缘大臣有欲优加奉世者,为是过举。”大臣,指文彦博也,故舜民有是责。傅尧俞乞速赐追还,以协《易》“不远复”之义,王岩叟、孙升、上官均、韩川、梁焘、王觌皆以为言,不报。

    辽南府宰相王绩卒。

    乙巳,以布衣彭城陈师道为徐州教授。师道受业于曾巩,博学,善为文。熙宁中,王氏《经义》盛行,师道心非其说,绝意进取。至是以苏轼、傅尧俞、孙觉荐授是职,寻又用梁焘荐为太学博士。言者谓在官尝越境至南京见苏轼,改颍州教授。又论其进非科第,罢归。家素贫,或经日不炊,妻子愠见,弗恤也。

    吕公著请复制科,丁未,诏复置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自今年始。

    辽主命出户部司粟,赈诸路流民及义州之饥。

    戊申,御殿,复膳。

    李清臣罢。时熙、丰法度,一切厘正,清臣固争之,以为不可。于是傅尧俞、王岩叟言清臣窃位日久,有患失之心,无自立之志,乞早赐罢黜,上官均、梁焘亦相继论之,遂罢为资政殿学士、知河阳。

    五月,壬子朔,王岩叟、傅尧俞等言:“臣等累章论张舜民不当罢御史,不蒙开纳。言责难以冒居,伏望降黜。”吕公著虑言者将激怒上意,致朝廷有罪言者之失,乃奏乞稍与优迁,令解言职。

    癸丑,夏人围南川砦。

    庚申,辽海云寺进济民钱千万。

    丁卯,以尚书右丞刘挚为尚书左丞,兵部尚书王存为尚书右丞。

    戊辰,贬右谏议大夫梁焘知潞州,侍御史孙升知济州。

    先是焘乞还张舜民台职,章十上,不听。又于省中面责给事中张问不能驳还舜民制命,以为失职,因诮问贪禄不去,不知世所谓羞耻,而升亦劾问,引焘不知羞耻等语,坐朋附同贬。

    癸酉,以胡宗愈为御史中丞。

    宗愈首进六事,曰端本、正志、知难、加意、守法、畏天。它日,奏对便殿,帝问朋党之说,宗愈曰:“君子谓小人为奸邪,则小人必指君子为朋党。陛下择中立不倚者用之,则朋党自消。”因进《君子无党论》。

    六月,甲申,以京西路提点刑狱彭汝砺为起居舍人。执政有问新旧之政者,汝砺曰:“政无彼此之辨,一于是而已。今所更大者,取士及差役法,行之而士民皆病,未见其可也。”

    辛丑,以同知枢密院安焘知枢密院事。

    壬寅,有星如瓜,出文昌。

    阿里骨逼果庄率众窃据洮州,杀掠人畜,羌酋结药密使所部怯陵来告。阿里骨遣人执怯陵,结药恐事觉,以其妻子来归。丙午,授结药三班奉职。

    戊申,以丁骘为右正言。骘自行新法,即不肯为知县,折资监当,几二十年,人多称之。

    以秘阁校理诸城赵挺之为监察御史。

    挺之始通判德州,希意行市易法。时黄庭坚监德安镇,谓镇小民贫,不堪诛求。及召试馆职,苏轼曰:“挺之聚敛小人,学行无取,岂堪此选!”挺之深衔之。庭坚,分宁人也。

    秋,七月,辛亥,诏户部修《会计录》。

    开府仪同三司、判大名府韩绛,以司空致仕。

    夏人寇镇戎军诸堡,刘昌祚等御之而退。

    诏府界三路教阅保甲。

    复课利场务,亏额科罚。

    乙卯,权开封府推官张商英,出提点河东刑狱。

    初,朝廷稍更新法,商英上书言:“三年无改于父之道。今先帝陵土未干,奈何轻议变更!”又尝移书苏轼,求入台,有“老僧欲住乌寺,呵佛骂祖”之语,或得之,以告吕公著,公著之悦,故出之。

    丙辰,罢诸州军数外岁贡。

    辽主猎于黑岭。丁巳,出杂帛赐兴圣宫贫民。

    戊午,以辽使贺坤成节,曲宴垂拱殿,始用乐。

    庚申,进封李乾德为南平王。

    辛酉,改诚州为渠阳军。

    壬戌,御札付中书省曰:“门下侍郎韩维,尝面奏范百禄任刑部侍郎所为不正。辅臣奏劾臣僚,当形章疏,明论曲直,岂但口陈,意欲无迹,何异奸谗!可罢守本官,分司南京。”吕公著上疏言:“自来大臣造膝密论,未尝须具章疏。维素有人望,忽然峻责,罪状未明,恐中外人情不安。”吕大防亦以为言。

    甲子,诏维除资政殿大学士、知邓州。中书舍人曾肇封还词头,具状曰:“古者坐而论道,谓之三公,岂必具案牍为事!今陛下责维徒口奏而已,遂以为有无君之意,臣恐命下之日,人心眩惑,谓陛下以疑似之罪而逐大臣。”不报。已而公著复于便殿乞改维词头,乃诏中书省以均劳逸意,命舍人苏辙为之。维寻以病改汝州。

    乙丑,以左司谏吕陶为京西转运副使,侍御史上官均为比部员外郎。

    先是御史杜纯、右司谏贾易缘张舜民罢职事,劾陶、均面欺同列,不肯论救。陶自请补外,上疏言:“杜纯及韩维之客,以此媚维,贾易乃程颐之死党,为颐报怨,必欲臣废逐而后已,惟陛下幸察!”易凡五状劾陶,谓诡谲奸人,托朋附以自安,故陶、均皆罢言职,而陶独外补。

    庚午,辽主以大雨罢猎。

    丁丑,辽秦越国王阿辇卒,寻追封秦魏国王。

    八月,辛巳,右司谏贾易罢知怀州。自苏轼以策题事为台谏官所言,而言者多与程颐善,轼、颐交恶,其党迭相攻。易独建言请并逐二人,又言吕陶党轼兄弟,而文彦博实主之,语侵彦博及范纯仁。太皇太后怒,欲峻责易,吕公著言易所言颇切直,惟诋大臣太甚尔,乃止罢易谏职,出外。公著退,语同列曰:“谏官所言,未论得失。顾主上春秋方盛,虑异时有导谀惑上心者,正敕左右争臣,不可预使人主轻言者。”众皆叹服。

    程颐罢经筵,权同管句西京国子监。

    先是颐赴讲会,帝疮疹,不御迩英已累日。颐退,诣宰相问曰:“上不御殿,知否?”曰:“不知。”曰:“二圣临朝,上不御殿,太皇太后不当独坐。且人主有疾而宰相不知,可乎?”翼日,吕公著等始以颐言问疾。由是大臣多不悦,故黜之。颐因三上章,乞纳官归田里,不报;又乞致仕,亦不报。

    时吕公著独相,群贤在朝,不能不以类相从,遂有洛党、蜀党、朔党之号。洛党以颐为首,而硃光庭、贾易为辅;蜀党以苏轼为首,而吕陶等为辅;朔党以刘挚、梁焘、王岩叟、刘安世为首,而辅之者尤众。是时熙、丰用事之臣,退休散地,怨入骨髓,阴伺间隙;而诸臣不悟,各为党比以相訾议。惟吕大防秦人,戆直无党;范祖禹、司马康不立党。

    癸未,以西蕃寇洮、河,民被害者给钱粟,死者赐帛其家。

    乙酉,命吕大防为西京奉安神宗御容礼仪使。

    丁亥,孔文仲、丁骘进对,太皇太后宣谕曰:“一心为国,勿为朋比。”

    癸巳,以夏国政乱主幼,强臣梁乙逋等擅权逆命,诏诸路帅臣严兵备之。

    庚子,授西蕃首领心牟钦氈银州团练使,温溪心瓜州团练使,以不从结咓龊入寇故也。

    辛丑,泾原路言夏人寇三川诸砦,官军败之。

    丁未,熙河路言知岷州种谊复洮州,擒果庄青宜结;戊申,宰臣率百官表贺。

    果庄桀黠有智谋,所部精锐,数为边患。熙宁中,诱陷河州,神宗屡诏王韶,欲生致之。至是与夏人解仇为援,筑洮州居之。谊率众破其城,擒果庄,槛送京师。谊,谔之弟也。

    时二边少靖,而西塞犹苦寇掠。安焘言:“为国者不可好用兵,亦不可畏用兵。好则疲民,畏则遗患。今朝廷每戒疆吏,非举国入寇,毋得应之,则固畏用兵矣。虽仅保障戍,实堕其计中,愿复讲攻扰之策。且乾顺幼竖,梁氏擅权,族党酋渠,多反侧顾望,若有以离间之,未必不回戈而复怨。此制胜一奇也。”其后夏人自相携贰,来修贡,悉如焘言。

    九月,乙卯,发太皇太后册宝于大庆殿。丙辰,发皇太后、皇太妃册宝于文德殿。

    己未,夏人寇镇戎军。

    庚申,王觌奏:“苏轼、程颐,向缘小忿,浸结仇怨,于是颐、轼素所亲善之人,更相诋讦,以求胜势。前日颐去而言者及轼,故轼乞补外;既降诏不允,寻复进职经筵。今执政大臣有阙,若欲保全轼,则且勿大用,庶几使轼不遽及于悔吝。”又奏:“小人近乃造为飞语,有五鬼、十物、十八奸之说,大概不过取一二公义所共恶者以实其言,而馀皆端良之士也。伏望诏榜朝堂,明示不信谗言之意,以安士大夫之心。”

    丁卯,禁私造金箔。

    庚午,吕公著言:“十五日以经筵讲毕《论语》,赐辅臣及讲官宴,内出御书唐贤律诗,分赐臣等。次日于帘前谢,蒙太皇太后宣谕:‘皇帝好学,在宫中别无所为,惟是留心典籍。’天下幸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