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九~九十二章 诱惑

    正文 第八十九~九十二章 诱惑 (第2/3页)

    田秀影在一边插话道:“看不出来,侯大学还狡猾,明明是你开的石场,非要说是你二姐开的,你以为我们不晓得。”

    侯卫东心里实在愤透了这个苍蝇一样的女人,道:“二姐是下岗工人,办石场找口饭吃,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池铭又给侯卫东端了些红豆腐,道:“侯大学,我家大刀也想办一个石场,到时请你来指点,你可不要保守。”

    公路一通,就有秦大江和田大刀声明要开石场,侯卫东暗道:“青林的人都不傻,夸来我的缓兵之计没有什么作用,该来的始终要来,以后只能在客源上下功夫,交通局那条线不能断。”嘴里道:“好说,这没问题。”

    吃过早饭,回到前院,就见到曾宪刚站在院内,他穿了一件灰色西服,就是那种摆在地摊上卖的那种西服,看上去就很粗劣,而且稍小了些,曾宪刚身材原本魁梧,穿上一件小一号的劣质西服,显得很是滑稽。

    这是曾宪刚为了进城,特意换上的好衣服。

    在上青林,侯卫东对这种装束见惯不怪,两人拿了相关的证照,急急地赶到了益杨县,在工商银行办了一个公司帐户,结果被告知,帐户还有七天才能启用。

    这真是漫长的七天,在七天里,侯卫东天天数着日子,就如当年高考时盼着大学入学通知书一样焦灼,七天以后,终于等到了帐户启用,他就和曾宪刚一道,兴冲冲地奔向益杨县交通局。

    这一次,侯卫东先找到了刘维,由刘维带到了财务室,刘维如今是工程科科长,工程科也是交通局里面一个重量科室,几任科长都提了职,财务室就给了刘维三分薄面。

    前次见过面的女同志就客气了许多,“侯卫东,这种工程款必须高科长签字,他就在隔壁,我先去问问他。”

    侯卫东诚恳地道:“朱会计,谢谢你了。”

    过了一会,朱会计就回来了,她摇头道:“高科长说单位没钱,你等一段时间再来。”

    刘维对其中诀窍心知肚明,悄悄拉了拉侯卫东的衣袖,侯卫东心有灵犀,就跟着刘维出了门。

    在这种场合下,曾宪刚就只能站在一旁,插不上话,只能在一边傻站着。

    刘维把办公室的门关上,轻声道:“侯老弟,我给你说实话,你是初次搞工程,多搞几次你就明白了,要钱也是一门艺术,你这样要,就算是有钱,高科长也不会给你。

    侯卫东想起上一次到基金会贷款,只有一万元的款子,黄站长都要了一千回扣。就道:“是不是要表示?”

    “聪明人就是不一样,一点就通。”刘维点了点头,低声道:“这事只能*谈。你要去试他的口气,最好一个人去。”他对曾宪刚道:“谈这事,只能一人去,曾主任,你就在外面等着。”曾宪刚道:“那我出去了,就在马路对面等着。”

    侯卫东又道:“刘兄,是否帮我引见一下,我没要和他打过交道,不知他肯不肯接招。”

    刘维暗道:“高科长是有名的雁过拔毛。大小通吃,你要送钱,怎么会不要。”这话他不好明说,暗示道:“高科长是曾局长的心腹,说话比一般的副局长还管用,我是新提的科长。他不会买帐,而且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还是你单独去找他,以后事情办完了,你再请我们几个一起出来喝酒。多接触几次,就好办事了。”

    得到了刘雄的指点,侯卫东仍然有些心慌,这毕竟是他第一次干这种募后交易,他给自己打气:“人死卵朝天,怕个**,他要收,我就敢送。”

    他在马路对面就和曾宪刚商量,当他说出数目的时候,曾宪刚禁不住惊呼了一声:“二万。他就是转个帐.凭什么拿这么多钱?”

    他道:“二万元。在农村可以办许多大事了,再说,这四十几万回去还要付工资,还贷款,给五千就差不多了。”

    侯卫东确实不知道应该给多少回扣,商量道:“我们给一万,看他么说。”

    曾宪刚还是很犹豫,不肯说痛快话。

    侯卫东再道:“我打电话问问姐夫,他是搞销售的,应该懂行情。”很快就打完电话,侯卫东对一脸期望的曾宪刚道:“我姐夫说,如今各地都是三角债,甚至四角债、五角债,现金为王,这种情况可给二到五个点子。”

    曾宪刚算了一下。“拿四十万来算。二个点就是八千元,五个点就是二万。”他狠了狠心,道:“一万就一万,豁出去了。

    商量好以后,侯卫东就在银行取了一万元,当着曾宪刚的面点好,然后装进一个大信封。

    到了财务科长办公室,侯卫东就向高科长说明了来意。

    高科长是一位面白无须的中年人,戴一幅金丝眼镜,眼睛隐藏在镜片里,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他坐在办公桌后面,一只手就在桌面上轻轻地敲打,过了一会,才道:“侯卫东,局里经费紧张,确实没钱,你等几天再来吧。”

    侯卫东在读法律专业的时候,对行为心理学也有小小的研究,他看见高科长手指的动作,知道他内心肯定并不平静,他就装作很江湖地道:“在家*父母,出门*朋友,我今天主要是向高科长汇报工作。

    高科长一直盯着侯卫东,他感觉得侯卫东说话有些不自然,不象老江湖,就想着此人是否懂事,道:“石场和交通局向来合作紧密,几个大石场的老总,我们都经常见面的。”

    侯卫东敏感地意识到话中有话,心道:“这肯定是在递话给我?”他就试探着道:“高科长,今天中午就在益杨宾馆吃个便饭。”高科长推辞道:“下午还有事,中午不敢喝酒。”侯卫东立马道:“中午不喝酒,高科长就给我一个汇报的机会。”

    高科长就松了口,笑道:“看你还实诚,我们先说请楚,中午不喝酒。”

    到了益杨宾馆,侯卫东开了一瓶茅台,又点了纯野生团鱼、请椒青鳝等高档菜,喝了两杯酒以后,高科长谈兴就上来了,包间里就只剩下他的高谈阔论。

    曾宪刚脸上神情很是古怪,每动一筷子,心里就流出一滴血,他默默地念道:“这是一只鸡,这是一条鱼。”

    喝完酒,侯卫东就道:“高科长,楼上有卡厅,我们去唱两句。”高科长白净的脸已经有血色了,道:“算了吧。”侯卫东见他拒绝得不太坚决,就拉着他.道:“走,吼几嗓子。”又对曾宪刚道:“你去结帐,等会再上来。”

    进了楼上的小间,侯卫东就关了门,将信封放到高科长的口袋里道:“请高科长多多关照。”高科长右手很快地按了按口袋,凭直觉知道在一万左右,他见侯卫东机灵,便点了点头,道:“明天来一趟。”

    曾宪刚结了帐,一共一千三百元,他心痛得快疯了过去,上了三楼,进屋就见到了里面有三个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脑中热血就往上涌,头昏目眩中,他走到门口,歇了好一会才清醒了过来,他不敢再进去,就走到楼下,坐在大厅等着侯卫东和高科长。

    因为明天要到交通局领钱,这一夜,侯卫东和曾宪刚就没有返回青林镇,他们住在了益杨老干局的招持所,这个地方条件当然比不上益杨宾馆,可是相当干净,价格也不贵。

    如果是侯卫东一个人,他就会去沙州学院的招待所,那个地方幽静,绿化得很好,住在里面,能使自己心里平静,可是带着曾宪刚住进去,就失去了幽静独居的意境。

    偶尔事受安静,这是小知识分子的小情调,也是人生的一种乐趣。

    今天这一天,美食、美酒、美女、全都在同一天出现在曾宪刚的面前,让其眼花缭乱,他似乎感到另一个世界向他展开了大门,里面的精彩是他做梦也难以想像的。

    两人躺在招持所床上,侯卫东嘲笑他:“曾主任唱歌的时候怎么就跑了,害得高科长左边抱一个右边抱一个,累惨了。”

    曾宪刚自我解嘲道:“狗日的,我从来没有轻历过这种阵势,当时手脚硬是没有地方搁。”说这话时,他眼中还有三个女人亮晃晃的身影,禁不住咽了咽口水,好奇地问:“疯子,城里妹子和乡下妹子硬是不一样,城里妹子好水灵,腰杆都露在外面。”

    侯卫东有意逗他,道:“我只和城里妹子睡过觉,没有和乡下妹子睡过,据我分折,关上灯肯定都差不多。”曾宪刚无限神往地道:“乱说,城里妹子嫩得出水,在床上肯定不一样。”

    “明天去找个妹子睡一觉,你就知道是什么味道,说不定你会失望的。

    当夜,侯卫东呼呼大睡,曾宪刚躺在床上抽着烟,看着烟圈一个一个向上飘,就有些失神了,关灯以后,他一直睁着眼,很晚才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两人出去吃了一碗杂酱面,等到九点半,才慢悠悠地朝交通局走去。

    事情办得报为顺利,拿到支票的时候,侯卫东竭力装得很沉稳,实际上他的心跳比平时快了许多,脸上肌肉也极为僵硬,出门之时,他使劲搓了搓脸,这才感觉脸上有了感觉。

    曾宪刚则满脸通红,如喝醉了酒一样。

    在银行办完了手续,两人商量着,回去以后各自办一个石场,然后再将英刚石场上的钱转到各自帐户,这样免得取出大笔现金。

    办完了所有事情,在侯卫东的建议之下,两人租了一辆出租车直抵上青林,出租车速度很快,开车司机对这两人很好奇,一直在套他们的话,侯卫东就称是zheng府干部,用的是公费,司机这才做出了一脸释然的表情。

    在离场镇还有数百米的地方,他们找了一个无人的弯道下车,给了出租司机二百元,这一次,连曾宪刚也觉得二百元钱算不了什么。

    下了车,两人沿着新辅好的公路往场镇走,新辅的路极为平整,灰尘也不大,走在上面舒服无比,几只黄狗也来凑热闹,在公路上追来跑去,要到场镇的时候,一队马帮正从镇口出来,往日神气的赶马人此刻闷着头,无精打采地朝独石村走。

    “守口如瓶,免得惹来事非。”侯卫东再次叮嘱曾宪刚。

    曾宪刚脸上的红晕也渐渐消失了,在上青林新鲜的空气中,他恢复了自信,举手投足间,少了在宾馆、歌厅里的局促与拘束。

    “疯子,这事你放心,我一定瞒天瞒地瞒老婆,打死也不说赚了十多万,宝器才拿这事出去显摆。”

    论实际年龄,曾宪刚比侯卫东要长不少,论身份,两人是合伙人,只是英刚石场大主意全是由侯卫东来拿,曾宪刚就习惯性的把侯卫东当成了上级。

    数天来,想着帐上的属于自己的净利润居然有十二万,侯卫东就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反反复复地算帐,如果单*一个月三百七十元的工资,不吃不喝接近三十年,才能挣到十多万,如今这钱来得并不困难,那以后的工作,还能有什去意义?

    侯卫东也就没有耐心天天地打扫办公室和会议室,只有想看报纸的时候,才泡杯一杯上好的青林茶,在办公室坐一坐。

    尝到了甜头,又有了第一桶金,侯卫东就不想与人合伙,而想以母亲刘光芬的名义,在独石村另开一座大型的石场。前一阶段天天泡在公路上,侯卫东对于公路沿线的地形相当熟悉,他早就瞄上了一处好场地,资源厚,盖山薄,也没有住家户,而要租用这一块地,就必须再次和独石村打交道。

    侯卫东提了两瓶沪州老窖,就到了秦大江的家里。

    两人都是好酒量,一人半瓶沪州老窖下肚,秦大江脱掉了衫衣,露出石匠特有的强健体魄,微红着脸,道:“你不耿直。”侯卫东知道秦大江外表粗豪,实则心思细密,这样说必然有深意,他并不争辩,笑道:“废话多,碰酒。”

    果然,又碰了两杯,寨大江道:“疯子,我们关系如何,既然是兄弟,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合伙开石场,你老哥也是石匠出身,打石头是行家,不是吹牛,比曾宪刚还是要稳当一些。”

    侯卫东仍然喝酒吃菜,等着秦大江借酒说真话。

    “老哥问过价钱,这一次交通局修上青林公路,你肯定挣了这个数。”秦大江用手指比划了一个“十”字道:“十万块,只有多没有少,你耿直点,我说得对不对。”

    侯卫东暗道:“看来开石场发财的事情,终究不能隐藏太久,秦大江是地头蛇,为人也还可以,应该让他成为开石场的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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