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百九十六~七百零一章

    正文 第六百九十六~七百零一章 (第2/3页)

他正在开会,突然接到父亲侯永贵的电话:“出大事了,煤矿瓦斯爆炸了。”

    第六百九十八章分寸(下)

    侯卫东吃了一惊,反问道:“什么,我没有听清。”侯永贵声音很大,“矿上瓦斯爆炸了,你赶紧地来。”

    侯卫东此时正在开会,道:“你稍等一下,我在开会,等会给你打过来。”说完,他就结束了通话。事情已经发生了,着急也没有用,父亲侯永贵当过多年派出所长,他相信父亲的现场处置能力。

    十分钟过后,侯卫东结束了会议。来到了办公室,关上房门,这才给父亲打了过去,接电话的却是母亲刘光芬。

    “妈,死了几个人,伤了几个。”侯卫东这才显出一丝着急,如今省纪委正在沙州,火佛煤矿如果出了大事故,这事就麻烦了。

    刘光芬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群汹激昂的场面,声音在打颤,道:“死了两人,还有几个伤员。”

    侯卫东暗中松了一口气,道:“是重伤员还是轻伤员?”

    “伤势都不重,已经送到医院观察。”

    侯卫东再松了一口气,道:“煤矿出安全事故也是平常事,镇里唐树刚镇长是处理矿难的老手,与我关系也还不错,何红富也是多年的矿长了,按照正常程序走,只要把赔偿金准备好,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刘光芬听到小三平静的声音,蹦蹦乱跳的心才稍稍平静,道:“我被吓死了,以前觉得那些老百姓挺忠厚,怎么出了点事就变成强盗了。开煤矿太危险,干脆把煤矿卖掉。”

    “老妈,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先把眼前的事处理好,死了人,家属闹一闹也很正常,关键还是得出钱,给了钱,就没有什么事情,我等一会还要给何红富打电话,让他全权处理。”

    刘光芬这时才醒过劲来,道:“小三,你千万别过来,我是火佛煤矿的老板,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们官场的人太复杂了,小心他们借机整你,我就是一个老太婆,坐监狱我去,你千万别过来。”

    刘光芬是一名小学老师,与官场没有什么交集,加上侯卫东回家基本上不说单位的事,因此,她对于官场的印象主要来源于影视剧和小道消息,而影视剧的官场生活大多是事而非,小道消息通常具有离奇色彩。她对沙州官场的印象既真实又虚幻。

    侯卫东些时心情并不平静,矿难本身就很复杂,更何况还有省纪委的人正在沙州查案,听到母亲的关心之语,他笑道:“老妈,这事的核心就是赔钱,还没有到承担刑事责任的地步,赔钱以后就是整顿,你和爸一切听zheng府的,就没有错误。”

    刚放下电话,晏春平敲了敲门,然后直接推门走了进来。

    晏春平很激动地道:“侯市长,刚才接到我爸的电话,他说火佛煤矿发生了瓦斯爆炸,死了两个人,有一个是红坝村的。”

    听说死者有一个是红坝村的,侯卫东心里一喜,但是他并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晏春平。

    晏春平是热脸贴上了冷屁股,他稍为楞神,明白自己犯了大错,即使是侯卫东开的煤矿,自己绝对不能说出来,心里明白嘴里不说是好同志,心里明白嘴里说出来则落入下乖。心里不明白则是糊涂蛋。

    他想到这一层,眼睛一转。改口道:“我爸知道侯市长联系过红坝村,关心红坝村的事情,因此打电话告诉我。”

    侯卫东见晏春平改口还迅速。尽管改口显得很勉强,总体来说还算机灵,他道:“开矿是双刃剑,一方面搞活了当地经济,另一方面也出了不少安全事故,上青林石场和下青林煤矿,这些年死的人民不少,你给晏书记打电话,让他尽量为死者尽取合情合理补偿,不能让死者家庭生活困难。”

    晏春平走同了办公室,仔细回想了侯卫东交待的话,心道:“我看重点在合情合理上面,什么叫合情合理?就是死者不能狮子大张口中,煤矿及时给钱。”

    他马上给父亲晏道理打了电话,讲了这层意思。

    晏道理正在死者家里,儿子传达的意思基本上也是他的想法,他把手机放回裤袋里,回到死者家里。

    死者的母亲和一帮子亲戚去了矿上,父亲与见过世面的堂兄弟留在了家里,他们把村支书晏道理和村主任刘勇请到家里,大家都沾亲带故,一齐商量事情。

    一位堂兄道:“把事情闹大,让矿里拿钱,不拿钱就抬棺材到镇里。实在不行就抬到县里去。”

    另一人道:“听说煤矿是侯卫东开的,他可是副市长。”

    “就是侯卫东开的矿,平时是侯老爷子在这里守着,我在那里拉过煤,侯老爷子为人还是可以,应该要出钱。”

    晏道理抽了一会闷烟,对死者父亲道:“他二哥,人死不能复生,你别闷在心里怄气,不管这是谁的煤矿,都得按规矩办事,应该给的钱必须要给足。我们找矿上的目的就是拿钱,你说是不是?”

    大家都知道这是矿难的规矩,开始集中精力讨论钱的事情,由于青林镇矿难较多,也有现成的例子,死者父亲咬了咬牙,道:“我儿死的惨,不拿十万块钱,搁不平,天王老子我也不怕。”

    得到了这个数字,晏道理给儿子晏春平打了电话。

    侯卫东得知了这个数据,心中也就有底了,他给父亲侯永贵打了电话,道:“我摸了底,红坝村的那家要十万,我的想法是只要不离谱,尽量满足,一定要注意好分寸。”

    过了半个小时,侯永贵又将电话打了回来,道:“如今县安监局、镇zheng府都到了矿上,唐树刚镇长刚和村民开了座谈会,赔偿定在六万一人。”

    “爸,这两年煤矿生意好,赚钱也不少,别亏了死者,尽量满足他们。”

    侯永贵道:“刚才唐镇长和我私下交谈了,他的态度是我们不能超标准赔付,我们把标准提高以后,以后镇zheng府就不好谈判了,唐镇长的意思是青林镇赔付标准就在六万块,我们每家给六万就行了。”

    这倒让侯卫东感到为难,他略为思忖,道:“这事处理一定要干脆果断,不能让村民闹起来,即使明面上给六万,暗地里也可以多给一些。当然不能留下后患,手续要干净。”

    挂断电话,侯卫东把晏春平叫到办公室,道:“春平,你有多长时间没有回去了,我放你两天假,回家看看你爸。”

    晏春平顿时两眼放光,他知道为侯卫东效力的时刻到了,他挺着胸膛道:“侯市长,你有什么话要带给我父亲吗?”

    侯卫东道:“晏书记说死者要十万。我同意死者的要求,可是唐树刚的说法也有道理,你到了镇里,与矿上的何红富联系一下,想办法给每个村民补足十万,这样才不会亏欠死者。”

    他补充道:“这次是放假回家。顺便办事,别在镇里招摇,住上两天马上就回来,我再给你一个号码。侯永贵,XXXXXXXXXXX。”

    晏春平尽管还不太稳重,可是爱动脑筋这个特点越来越象晏道理。办事也灵活,因此,让他回去办理此事,还是比较放心。

    等到晏春平离开了办公室,侯卫东对矿难就没有什么担心的,他思路转到了省纪委身上。

    “自己当初还是不果断,如果将煤矿处理了,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侯卫东进行了自我批评。

    另一个声音道:“煤矿行情起来了,这就不是一笔小数目,轻易让出去损失太大了。”

    “你还是贪婪,本身就处于矛盾的漩涡之中,你自身还有缺陷,这不是给人当靶子啊。”

    侯卫东在屋里转了几圈,暗道:“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火佛煤矿和我在法律上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没有在上面签一个字,就算调查又有什么关系。”

    话虽然如此说,可是他也明白。作为领导,其直系亲属在分管领域里经商办企业,这不符合廉政规定的。

    这一条,或许就是致命伤。

    侯卫东没有猜错,此时省纪委办公室收到一个电话,报告了侯卫东的煤矿发生了安全事故。

    白包公高祥林听到汇报,高度重视此事,立刻指示带队到沙州的廖平,道:“这是一条重要线索,你派人去暗访,看他们到底是怎么办事情的。”

    廖平道:“出矿难的是火佛煤矿,侯卫东以前在这里工作过,这煤矿是他母亲刘光芬名字办的所有手续,平时是他父亲侯永贵在经营。”

    高祥森已慢心里有数,道:“侯卫东这几年做了不少难事,官声不错,你要尽量收集客观资料,注意分寸。”

    廖平又道:“我觉得侯卫东的问题不太严重,问题严重的是黄子堤,沙州土地买卖很不规范,易中岭和黄志强两人拿了百分之六十的地。黄志强就是黄子堤的儿子,不过黄志强已是外国籍。”

    高祥林沉吟道:“此事线索是出来了,但是涉及到正厅给领导,必须要有实实在在的证据,否则最多就是擦边球,这个分寸你要掌握好。”他加了一句:“你在沙州的活动只能与朱民生和济道林两人保持联系,这两人都是政治觉悟高的党员干部,可以信赖。”

    放下电话,高祥林心情也很沉重。心道:“侯卫东是全省最年轻的副厅级干部,发展潜力很大,如果犯了错误,就太可惜了。”

    第六百九十九章黑白(上)

    在事故当天,晏道理安抚了留在村里的家属,又接到镇里的电话,让他赶紧到火佛煤矿去招呼红坝村村民。

    他是知道内情的,赶紧到了煤矿。

    在处理此事时,市安监局也派了三位同志参加,他们看了火佛煤矿处理事故的现场,在青林镇zheng府与村民谈判之时,一名安监局的同志使不动声色地来到了围观人群之中。

    他看到了一位矿工模样的人,便散了烟,道:“听说这个矿是侯卫东开的,他开的矿怎么也出事了?”

    矿工抽着烟,他没有理会第一点,道:“青林这边的煤矿都是高瓦斯矿,容易出事,火佛这边设备最好,安了瓦斯报警器,这是第一次出事,煤矿要出事,谁能说得清楚。”

    那人又继续问道:“这是侯卫东的矿?”

    矿工道:“我不晓得,矿长是何红富,平时倒有一位侯老头在这边。”此人来到矿里只有一年多时间,对矿上的情况还是一知半解。

    此时,晏道理恰好在劝说村民,耳朵里听到这几句对话,他斜着眼睛看了那人一眼,心道:“这人还有些怪,怎么总是问侯卫东,莫非有什么名堂。”一般来说,智者多虑,晏道理仔细看了那人,越看越是怀疑,凑了过去,仔细听那人说什么。

    “平时你看到过侯卫东来没有?”

    晏道理在一旁接口道:“侯卫东在市里当官,到矿上来做什么,我几年都没有见过他了。”

    那人见晏道理一幅农民相,道:“我听说这个矿就是侯卫东的,他还真有钱,买得起煤矿,这几年赚钱赚惨了。”

    晏道理对眼前人已经很有怀疑了,道:“老板是谁管我们屁事,只要按时发工资就行了。”他对那名矿工道:“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我就知道火佛煤矿工资最高,条件最好,老板大方。”

    那一位矿工并不认识晏道理。附合着道:“火佛煤矿伙食好,澡堂子还是淋浴,还给工人买了保险,工资也高。”

    晏道理散了一枝烟给那人,道:“你是县里的干部,怎么不到里面?”

    那人道:“我是安监局的。”

    晏道理觉得此人奇怪,正想再问他几句,这时接到了儿子的电话。

    “侯卫东叫你回来处理这事?”

    “他没有明说,就是这个意思。”

    晏道理脑筋转得快,道:“侯卫东这人精明,他派你来处理这事,你一定要好好办,办好了就能得到他的信任。”

    晏春平道:“我走之前,给侯叔叔打了电话,他说可以出十万,明里不好办,暗中都可以操作。”

    “既然侯卫东愿意出十万,这事就好办了。”以晏道理的眼光看来,钱是最缺的东西,有了钱,村里的事情就太好办了。又道:“对了,我刚才遇到一位干部,很有些奇怪。”

    晏春平得知此事,赶紧给侯卫东报告。

    经过一天紧张的讨价还价,加上晏道理暗中帮着矿上使劲,死都明里拿了六万补偿,暗地里又各拿了四万。聚在矿上的人也就散了,县安监局给火佛煤矿下达了整顿通知,也就撤回了县里,一场风波基本上消于无形。

    侯卫东对于瓦斯爆炸并不是太担心,当他听到了晏春平的报告以后,他便猜到这多半是省纪委的人跟了过去,尽管无法证实这个想法,他心里还是沉甸甸的。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它去了,我不想这事了。”侯卫东甩了甩头,似乎这样就可以将所有烦恼扔进太平洋。

    他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案头上的改制方案。

    这个改制方案是借鉴了最流行的管理层收购,进行了调研以后,请省计委鲁军作了指导,并征求了绢纺厂管理层意见,在各职能部门共同努力下,做出来的绢纺厂改制方案。

    沙州市绢纺厂改制方案:由现有领导层作为经营团队融资控股、职工持股并引入战略投资伙伴的产权改革方式,绢纺厂管理层持股比例为51%,绢纺厂职工通过工会持股29%,引进战略投资持股20%

    侯卫东已经看了好几天,他将火佛煤矿一事扔在了一旁,在方案中加了两条要求。

    要求一:管理层按zheng府规定不以国有资产抵押融资。

    要求二:为做好清产核资,防止国有资产流失,绢纺厂改制要充分利用社会中介力量,由岭西中介机构介入改制进程,市zheng府多个部门协同监控。资产评估报告初稿由监管部门认真审核,交市zheng府部门反复讨论,并将意见反馈给评估机构。

    写了两条补充意见,他才在方案前面的意见栏签下:“原则同意此方案,送子堤市长阅示,侯卫东。”

    黄子堤看了方案,把侯卫东叫到了办公室,道:“方案我没有意见,目前全省都在流行管理层收购,绢纺厂就是沙州市管理层收购第一案。”

    “我有一个问题,如果真不准国有资产抵押融资,绢纺厂的管理层哪里有资金持股51%,如果谁有这个能力,此人一定是贪污分子。”

    “也就是说,你这个管理层持股的方案根本不能实行。”

    侯卫东也考虑到这个问题,道:“如果用国有资产抵押融资,则是用国资的油来熬国资的骨头,管理层等于空手套白狼。”

    黄子堤扶了鑫丝眼镜,道:“岭西比起经济发达省,还比较封闭,这个方案出台,我们要背骂名,一句败家子是跑不了的。”

    侯卫东心里只想将事情做好,道:“骂名无所谓,我是分管领导,就由我来背这个骂名。”

    黄子堤道:“绢纺厂职工比较多,可以将职工持股提高到32%左右。你将此方案修改以后,先召集绢纺厂领导层见个面,听取他们的意见。”

    蒋希东、项波、杨柏、高小定等领导层很快来到了市zheng府,将改制方案初稿发给众人。

    蒋希东苦心经营多年,今天终于要见分晓了,内心如擂鼓一般,脸上却仍然是黑脸黑面的样子,闭了一会眼睛,这才打开了厚厚的草案。

    看到管理层持股比例,他心中一阵狂喜,几年来,他们团队一起另起炉灶,将厂里的利益剥离了一块在三大销售公司,这三大公司的资金就是他们用来管理层持股的资金我。

    抬起头来,正好看见了杨柏的目光,两人眼中皆有压抑不住的笑意。两人目光一碰就分开,低头掩饰着。

    约摸半个小时,侯卫东问道:“这个草案,大家有没有意见。”

    厂长项波脸上一阵发白,他当厂长以前,一直是党委书记,被蒋希东排挤在了决策层以外,这也意味着,他前几年并没有多少财产,因此第一个发言:“绢纺厂资产不少,管理层持股51%至少有好几千万甚至上亿,不准抵押融资,大家就是卖屁股也拿不到这么多钱。”

    蒋希东针锋相对地道:“我愿意卖房子卖血,也要把钱凑出来,大家愿不愿意?”

    所有高管异口同声地道:“我们都愿意。”

    项波见到所有高管都是神采奕奕,包括杨柏都是满脸笑意,他顿时感到大事不好,联想到隐约听到的事情,暗道:“这是一个圈套,我还是被蒋希东耍了。”

    他当厂长这一年,给易中岭行了不少方便,可是易中岭话说得漂亮,其实并没有拿出实际行动。他的家底也就是三十多万,算上房屋贷款项多能凑到五十万,这个股份在新的厂里,自然就只能算是小股的。

    散会以后,项波发疯一样去找易中岭,易中岭在岭西办事,项波连忙坐车赶到了岭西。到了岭西,易中岭却又上了回沙州的高速路。

    折腾了几个来回,终于在易中岭别墅中找到了人。

    “虽然签了销售合同,前期铺垫了不少费用,我还亏了钱,能拿多少?”易中岭说得轻描淡写。

    项波急红了眼,道:“易总,你怎么能这样,当初不是说好了,销售的利润五五分成,现在怎么变卦了。”

    易中岭一脸无奈,道:“我们说的是利润五五分成,现在销售公司根本没有利润,如何分?”

    “易总,我可是拿的低于成本价给你,怎么会没有利润?”

    “我刚才不是说了,销售渠道的建立要花钱,培训人员要花钱,租房子要花钱,现在公司还没有利润,这事可怪不得我,如果这个模式再坚持一年,我们就能赚钱了,可惜了。”

    看着易中岭皮笑肉不笑的面容,项波恨不得一拳打过去,可是他还是忍住了。

    等到项波离开,易中岭到了后面的那幢别墅,此时黄子堤正在悠闲地享受着美人和美酒。

    “改制方案是由侯卫东提出来的,责任他来背,但是战略投资者有两家,其中一家占9%,这家公司是由易中岭暗自控股,而这家公司里有黄二的45%股份,更妙的是,黄二是外国国籍。”

    黄子堤想到这里,不禁为自己的聪明而自得。

    “侯卫东这个改革先锋,倒也真有功劳。”

    第七百章黑白(中)

    侯卫东此时并不知道省纪委主要是调查黄子堤,他反复考虑了自己存在的问题,严格来说还是有些违规,但是还不至于违法犯罪,也就将省纪委之事丢在了一边,绢纺厂改制大方向定下来以后,清产核资、做群众工作等一系列事情接踵而至,他这个分管领导坐镇指挥,也是费尽了心力。

    这次改制是采用当时全国最流行的管理层收购,稳定了绢纺厂的中层以上干部队伍,又由于有部分职工股,有钱的职工也能买到一些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