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篇 暗流

    天山篇 暗流 (第2/3页)

裙裾轻扬,伶仃而寂落,像恒定的剪影,椅下散了一地的花,片片零落,纤细的指尖被花汁染得鲜红,似不曾感觉人来,缓缓扯下一片噙入口中。

    迦夜爱花,下令把旧时花苑所有的花都搬了过来,她很少摘花,偶尔有食花的习惯,扯下几片品尝,这么做的时候,心情多半是不好。走近了才发现裙摆被雾气浸得透湿,不知坐了多久,黑发贴在额上,脸白得近乎透明。

    “你……”

    黑眸沾着雾气的微润,像透亮的宝石,幽凉。

    只看了一眼,他便停住了口,不知该说什么。他们之间的距离便是这般遥远疏离,永远摸不透迦夜在想什么。

    椅子有点高,她的脚悬在空中,雪白的足轻晃,脚趾圆而小,十分秀气,尚不及成人的一掌之宽,脚底有点泥,在柔白细腻的肌肤上分外碍眼。

    不知中了什么魔障,他鬼使神差的屈下左膝,以衣袖替她擦净,手指触到的足踝冰冷,她缩了缩,却又没有躲开任他擦拭。小巧的双足连着脆弱的踝,曲线优美的腿,如莹玉雕成,也如玉一般毫无热度,若非在掌中柔润脂滑,便像是无生命的物件。

    握了很久,脑中一片空白,冰冷的脚仿佛一点点有了温度。

    蓦的掌中一空,她赤足跳下长椅,裙裾飘扬曳地,踏过花枝凌乱,拂过方砖路面,瞬间便已走远,只剩了落红一地,花叶狼籍,仿如清晨一梦。

    迦夜行事极少踌躇,这次却不一样。教王下令后她殿上遵从,回来却思虑良久,一份又一份拆看各国送来的情报,反复推敲,沉吟不决。

    “你在担心什么?”

    听见他的问话,她直起身,示意他合上门。他随手掩上心下惊疑,鲜少见她如此慎重。

    “这次的时机不对。”

    “什么意思?”

    “龟兹目前的局势很复杂,左大臣的遇刺,绝非是雅丽丝所言的寻常家仇。”纤指点了点散了一案的密报。“龟兹王年老,宠爱侧妃所生的幼子,冷淡朝臣支持的长子赤术,欲废长立幼,这正是教王期待的走向。赤术多年在军中历练,英勇果决,对岁贡早有不满,一旦由他继位必然难以掌控,龟兹的军队训练有素,剽悍勇武,强行刺杀只怕折损过重,不宜硬来,所以教中一力扶持侧妃幼子。”

    幼子既不获朝臣支持,唯有倒向外戚,为了巩固地位必定对魔教言听计从,如此方可排挤反对的大臣,因自保而成为教王的傀儡便指日可待,指间谋划即轻易消减一个棘手的潜在威胁,这种手段迦夜十分娴熟。

    他心下明白,口中淡问。“左大臣是哪一方的人。”

    “左大臣原本立场居中,不偏不倚,所以教王才会放纵雅丽丝的请求,反正杀掉他可以警告立威,迫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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