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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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手 (第1/3页)

    作者:赵海虹

    人类啊,你了解自己吗?

    资料一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美国加州的科学家首创用“裂脑术”治疗癫痫病,割断连结左右大脑的讲服体,使癫痫发作时症状控制在病人的半边身体。这一组被称为“加州系列”的外科手术成为世界癫痛病治疗史上的里程碑。然而,让医者始料未及的是:裂脑术虽然减轻了癫痫病发病的程度,却又引了一种怪病——-“异手症”。患者发病时感到左手不听使唤,做出种种完全出乎本体预料之外的举动。

    众所周知,人的左右脑主管不同,左脑主管语言、意识、分析计算以及右侧躯体,右脑是主管整体感知、空间想像力、音乐绘画以及左侧躯体。

    二十世纪末,日本科学家发现右脑也具有语言功能。但一般情况下,左脑在两个半脑中占有相对优越的地位。异手症真正的重要性在于它向我们提出了一个可怕的问题——人有两个心智么?

    ——整理自二十世纪末科普电视节目Discovery资料二“2007年10月7日至10日,‘环太平洋火山带休眠火山问题’国际会议在N国首都C城召开……

    由中国专家马兰与N国专家洛亚。

    卡尔博士带队,连同阿里娜教授、卡尔普研究员等六位专家组成的考察队将于10月中旬先后赶赴中国长白山,进一步观测白头山天池自然保护区近来日益频繁的火山活动。

    卡尔、马兰夫妇按计划将于10月日第一批赶往长白山,做好各项前期准备工作。一一摘自《中国地质学报》资料三2007年10月13日下午3点31分,车号为T38961的’菲亚特‘房车在G9号高速公路上由南向北以每小时120公里左右的速度行驶途中,突然违规向左后方急转弯,与后方驶来的车号为G39825的’莲花‘轿车相撞,并引发了一系列交通事故。由于’菲亚特‘撞车后油箱爆炸起火,车上的四名乘客除后排右座的中年女性外全部丧生,’莲花‘的主人当场死亡。经查菲亚特房车内的四名乘客都是世界著名的火山研究专家,其中惟一死里逃生的阿里娜教授仍处于深度昏迷

    状态。

    ——摘自C城警署交通司报告文件资料四“10月13日下午,本市阳光宾馆1312房和1318房发生了两起骇人听闻的血案。下午二点25分,住在1312房的火山问题专家,47岁的尤。卡尔普研究员被凶手用剃须刀割断颈动脉,因流血过多而死亡。5点零7分,卡尔普的同事,1318房的伽菲洛教授被推下阳台,当场死亡。两处杀人案现场都留下了激烈搏斗的痕迹,然而警方却完全找不到凶手留下的任何线索。由此,C城人认为我们有根据怀疑我市警备系统能否担负起保护市民的使命。

    ————摘自《C城论坛报》

    “呼——”我向左手心哈了口气,满口的牙齿不由自主地“格格”打战。好

    冷呀!这里是海拔1600米左右的针叶林带,闻名于世的白山林海在夜间令人生畏。

    电筒的光柱渐渐融化、渐渐德俄,不知是电池快完了,还是因为我太累,以至于头昏眼花。握电筒的手已冻得没有知觉了,而背上的行囊愈走愈沉,几乎要把我拽倒在地。

    悔意从心底悄悄探出头来。自告奋勇抢了这样一宗差事来做简直是吃力不讨好。或许我要找的N国联邦调查员专案组美的没有进山?保护区管理员虽然这样告诉了我,我却死活不信,认为是他阻止我进入保护区的托辞。

    现在好了,偷偷进入禁区,又冷又累地在这个黑熊、东北虎的老窝里转悠。

    做记者并不见得总要把性命放在刀刃上磨的!我真怨透了自己好冒险的脾气。

    停下疲惫的步子,我关掉了几乎起不到作用的电筒,直起腰、挺起背,作了一个后仰深呼吸。已经跋涉了两天两夜,中间也没有好好地睡过一觉。主要是不熟悉这里的环境,总怕睡过去了会有危险。可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搞不准什么时候支撑不住了,倒下去“托体同山阿”,从此世上少了陈平这个闲人。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摸索着前行,手指不时触到冷冰冰滑腻腻的树皮。据称针叶林对阳光的阻截率超过95%入夜,不论月色还是星光便都无法透进来。我小心翼翼地迈步,小心翼翼地呼吸,皮肤与黑暗的接触让我感到原来黑暗是一种物质、一种浓稠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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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渐地,仿佛向墨汁里不断注入清水,眼前的黑暗开始稀薄起来,有了一点光亮,此外还有了一些声音。脚下的路也一点点地亮起来。

    一抬头,陡然见到了久违的天空。一轮皓月高悬,周围没有一丝云彩。我的前方是一个隘谷。由于火山熔岩冷缩原理,长白山有很多狭窄的巷式河谷(隘谷),虽然不宽,却有十几米至二十米深。河谷两岸是巨石和高耸入云的松树,河水在大石之间翻滚,无休无止地轰鸣着。所有的景物:积雪的山头、傲岸的岩石、茂密的松林、流淌着月光的河水……都笼罩在无垠的夜色里,泛着一片青白色的光辉。

    然而还有别的什么,搅扰我困顿的精神。那是从河谷对岸的松林里飘来的声音,隐约的歌声,与流水与月光交融,同这清凉的空气一般,沁入我的肌肤,浸透我的肺腑。

    就好像有人在我头顶猛抓了一把似的,我所有的感觉都被突然惊醒了。它们从四肢百骸流聚到我的胸口,凝成碰硬的一块,横亘在那儿,又像是一个有生命的活物,在那里翻腾着。

    在我自己发觉之前,眼泪已滴了下来。

    “章啊。”我唤出一个旧朋友的名字。

    月华如霜,这是古人的比喻。我找到章时,他正坐在这样的月光里唱着歌。

    从没想到我们会在王摩洁的诗境里重逢的。

    “啊……你好吗?”我倒不是不想多说几句话,可刚一张q,就仿佛有太多感情要决堤而出,慌忙叹声,连看也不敢看他……

    不知为何,他也好一阵儿发呆,才问:“你怎么来了?”

    一句话差点没把我噎死。好歹也是去年在非洲采访时并肩作战的同行,共过生死的,失散之后虽然一年多米联系过,我却一直把这个人放在心里好好地存着。

    想像中他应答的方式该和我一样才对,如同高鹦笔下的宝黛戏。

    “这话该我问你,”我有些赌气,“不是战地记者么?怎么会到这深山老林里来?”

    “陈子。”他的声音醇厚如酒。

    “咽?”我抵抗着倦意凝神听他说话,隐约有一丝期待。

    “你马上回去。”这几个字好似他从牙缝里进出,火星四溅。

    “扑顺。”我跌坐在地上,木然说:“撑不住了。”

    “你留在这儿有危险——火山爆发就是几天内的事。尽快离开保护区,回N国去吧。”

    我的头像灌满了错,沉沉地向后倒。

    “白头山最近有异常反应,火山专家初步推测:即使大规模爆发,最早也应在一个月后,但这种推测并未将非常因素考虑在内……,我有气无力地摇摇头:”你说完没有?“

    章一愣。

    “好,你完了该我说了。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拜托你别老自以为是。我到这儿来是为了工作,还没开始怎么能放弃?”

    “你……你怎么一点儿也听不进去!”章恼了。

    他的脸在月光下似戴着一个青白的面具,都不像是我原先认识的那个章了。我有些害怕,期待已久的重逢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曾哽在胸口的那个硬块变大了,变硬了,让我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倒下吧,倒下吧,任疲惫与困倦的潮水把我淹没。我这样想着,就要倒头睡去,耳中忽然捕捉到奇怪的“呵呵”声。

    我努力撑开眼帘,恍惚看到章正弯下腰去拿人只睡袋。袋里睡的人在不停地扭动,还不断发出那种野兽般的喘息声。

    “陈平,帮帮忙!”章的语调混合了无奈与尴尬。

    “啊,来了!”我很咬了一下舌尖,强打精神站起身,直奔到睡袋旁。

    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我帮着章把那个似乎是被梦魇住的熟睡者从睡袋里抱了出来。

    眼前的这个人仍处于昏睡状态,双目紧闭,可是嘴巴却张得老大,喉头发出急促的喘息声。最奇怪的是,他的左半边身体——主要是左臂,似乎在和右半边的身体扭打争斗,就像有一个独立的灵魂在支配它似的。

    “连昏睡剂都不管用么?”章喃喃自语。

    “他到底得了什么病?”我急了,“先得把他捆起来才行,我去找绳子。”

    “不行,那太不人道。”章的声音闷闷的。他一边说,一边张开双臂,像铁箍似的紧紧抱住那人,任凭那人怎样凶暴地扭打也不放开。

    我发现自己已完全没有插手的余地,只能默默望着章。他的脸被抓得血淋淋的,却连哼也没有哼一声,似乎任何痛苦都无法改变他此刻岩石般坚毅的表情。

    这一刻,我又看到一年前的那个章,那个永远为别人着想的章了!胸口梗阻的东西暧融融地化开了一片;而他眼中燃烧的意志之火那么灼人,我有意无意地别过头去。

    不远处的另一个睡袋吸引住了我的视线,我缓缓走近;辨认睡袋外露出的那张脸。

    明月朗朗,我认出来了!

    进山之前我看过不少资料,眼前的人就是世界著名的火山问题专家马兰教授,洛亚。卡尔的妻子!

    那么;章死死抱住的病人就是洛亚。卡尔——我骤然抬头,被自己的推断唬得心跳不已。

    可是,卡尔博士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未及再往下想,那种古怪的“嗬嗬”声又在我脚下响起。我惊得一跳。

    “陈平!”章话音刚落,我已心领神会。

    这次发病的是马兰,昏睡中的她已表现出与卡尔同样的症状。我伸手去解她的睡袋,由于焦急和紧张,显得有点儿手忙脚乱,但总算扯掉了那个睡袋。面对着在睡梦中陷入疯狂自我攻击状态的女科学家,我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浸在冰水里一样——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怪物呢?

    我强抑住自己的慌乱,深吸一口气,看一眼正在受难的章,学他的样子,把双臂插入马兰的腋下,拼尽全力抱住她。

    怀里那个不断挣扎扭动的躯体像有~种奇特的力量,它毫无理性又充满破坏性——是否就是同样的力量夺去了其他五位科学家的宝贵生命?而警方在现场虽然找不到的手的线索因为根本没有直接的凶手。从某种角度看,死者是自杀的。

    尽管旧的问题得到了解释,新的疑惑又不断往外冒:这些火山专家急的是什么怪病?他们几乎同时患上同一种病症难道是偶然的么?这事件背后又有着什么样的阴谋?还有,章为什么会和这件事搅在一起?……

    然而我根本没有细想的余地,两天两夜的奔波耗去了太多的精力,此时此刻,不管我怎样想让民己打起精神来,仍然还是无法支持了——身边的声音渐渐稀薄了、模糊了,眼前也罩上了一层迷雾,那雾愈来愈浓,我终于什么都看不见了。

    醒来的时候,身体又酸又麻,稍一动弹,全身的骨头就像散架似的。我上方的天空灰蒙蒙的,淡淡的月亮即将除去—一已是凌晨时分。我身下是冰冷的大石头,耳边响着清亮的流水声,似乎河水就从石下流过。

    “你醒了就好。”守在一边的章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总算放心了。”

    我依稀记起了昨夜的经历。

    “啊……对不起。”我觉得自己的声音非常遥远,“没想到我这么没用。”

    “不,全靠你救了马兰一次。

    那种病刚开始发作都持续不久,只要支持过半个多小时就能熬过一回。“章用微笑鼓励我,”如果就我一个人,还真不知该怎么办呢。“他的脸离我那么近,昨夜留下的伤痕清晰可见。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心里却痒痒的,分不清是感动还是难过。

    章,我的朋友,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你怎么会到这儿来?”我问,“记得你原来是战地记者。”

    “是,我确实是《宇报》旗下的战地记者,但《宇报》也是‘浩宇集团’名下的产业。”

    我微微扬眉。这件事怎么又和浩宇集团扯上了关系?香港浩宇集团名列全球五百强第十一位,拥有近五百亿美元的资产,总裁章浩宇是名扬四海的大财阀。

    “……而使马兰他们患病的特殊病质最早是浩宇研究所的科学家发现的。”

    章尽力要向我解释清楚。我隐约有点明白,但一下子冒出太多线索,反而不知道应该从哪里着手才好,于是打断他的话头,说:“你还是先告诉我几位专家得的病是怎么回事吧。”

    虽然章望着自己恢复平静睡眠状态的马兰和卡尔,他的心却仿佛飞得很远。

    他说:“你是否听过‘异手症’这个名字?”

    “啊……你这一说我倒是记起来了。”我兴奋得坐起身来,“昨晚卡尔和马兰的症状确实很像‘加州系列’病例中出现的‘异手症’。”我想起了马兰发病时扭曲的脸,想起那种野兽般的“嗬嗬”

    声,禁不住打了个冷战,“但是……他们的情况又仿佛比‘异手症’要严重得多,你能肯定这两者是同一种病症么?”

    “看来你倒知道得不少呢。”

    章赞许地点点头,“不过,还是让我从头讲起吧。当年异手症的出现向科学界提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人有两个心智么?

    “假设每个人都有两个心智,通过骈胝体的沟通能合作支配整个躯体,作出种种决断,那么一旦沟通的渠道被堵死,两个心智就各自为政,产生‘异手’现象。

    “早在十七年前,浩宇集团名下的第一科学研究所有两名科学家为治疗癫痫病努力寻找一种比脑外科手术更便捷的方式破坏骈胝体的传导功能。结果他们发现:某种特定波长的声波不但能彻底破坏脱肥体功能,还能给右脑以特殊刺激,使在左右脑中一直处于劣势地位的右脑心智反抗意识大大增强。由于右脑心智既无法脱离共有躯体独立存在,又不能占据左脑心智的领地,就只好抱定同归于尽的决心,所谓‘不自由、毋宁死’。”

    “那么,几位火山专家是受了那种声波的影响才……”我胆子再大也被章的话吓怕了。

    “没错。”章的语调沉重,“十七年前总裁下令让两位科学家停止研究,他俩就突然失踪了。直到两周前,浩宇安全部才找到了一些他们的线索,追踪调查之后,发现他们的手下用小型发生装置在八位火山专家制定考察计划的别墅里释放了那种代号为M的声波。

    “由于每个个体右脑觉醒时间先后不一,有三位科学家在不同时间、地点发病,已造成八个中的五人死亡,一人脑死。”

    “可是,”我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专找这几位火山专家下手?他们难道有什么地方得罪过那两个凶手?”

    章望着我的眼神很是古怪,他沉吟片刻才缓缓答道:“声波M的发生装置可大可小,功率各不相同,其中最大的‘中心装置’可能建在一座休眠火山的内部,借助地壳运动产生的火山势能转化为发生装置的原动力。一旦中心发生器完全启动,声波M将覆盖全球。考虑到这种特殊声波具有强大的穿透力,一般建筑物完全无法起到屏障作用,全世界将有近五十亿人受影响而患上异手症,其中相当比例的人会死于‘和另一个自己的战争’。”

    天哪,我被他这番话说得目瞪口呆,心头却是雪亮的:这哪里是假设,这根本就是事实!两个科学怪人选择的那座休眠火山。

    就是白头山,火山专家们也就是因为设定了白头山作为考察对象才遭到暗算。

    是的,一定是这样。

    可是,世上难道有这么疯狂的人吗?即使他们害死全世界的人,他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他们自己不也一样会患上‘异手症’么?

    或者,他们已找到自我保护的方法?

    “这种可能造成世界灾难的声波是在浩字研究所里发现的,总裁认为我们应该对它引起的不良后果负责任。所以派人到长白山寻找马兰和卡尔,争取把他们及时救出来,送到浩字医疗中心去接受治疗。当然。更重要的是要制止那两位研究员的疯狂计划,劝他们回头。”

    “劝他们回头?他们是劝一动就能回头的人吗?”我不住他冷笑,“章,对你我实话实说。我很怀疑浩宇集团在整个事件中充当的角色——一个企业集团忽然要做全世界的救主,而你摇身一变,成了詹姆斯。邦德。一定还有许多你不愿透露或是不能透露的隐情。”

    “无论如何,你要相信我们没有恶意。”章的神情带了一丝焦急,但目光仍是坦荡荡的,如清水一望见底,“我已通知了同伴,今天上午九点在河谷上方的北坡会有直升机来接马兰和卡尔。你也一起走吧,留在这里太危险了。最近以白头山为中心的火山活动迹象都与声波M发射中心有直接关联,我和同伴们必须在发射中心的主体装置全面启动之前找到那两个研究员。”

    “你呢,你怎么办?你留在这儿就不危险么?”我执意用目光纠缠着他,不,我不要再像去年那样和他分开了,“或者你们有自我保护的方法,可是你们面对的是这样危险的人物,他们是疯子,是杀人狂,他们能毫无理性地谋划这样的世界灾难,又怎么会把一个浩宇集团放在眼里!”

    “你不知道……”章发出一声呻吟,看表情似乎头痛得厉害。

    “我不知道什么?”我乘势进逼。

    “你不知道……”章忽然警觉,收了声,迟疑地扫了我一眼,说,“章浩宇是我的父亲。”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脱口叫了声”呀“。下意识地,我和章拉开了一点距离。从来深知“齐大非偶”的道理,幸而大难当头,没有太多时间让我自怨自艾。

    “这件事虽然危险,但我既然被卷进来了,就一定要坚持到底才好。”话虽这样说,一想到如果留下来,就可能变成卡尔和马兰昨晚的那种样子,我仍不寒而栗。

    章或许看出了我内心的软弱,似乎想劝我放弃,可又没能说出口。他默默地用手掌盖住我的左手,缓缓地握紧,仿佛是握住我不安定的心情。我觉得左脑上方的某一处地方渐渐充实起来,有一种暖融融的东西正不断填注迸去。

    未来不见得有那么可怕呢,我想,因为还有章在我的身旁。

    一只蓝色的“大鸟”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徐徐降落在北山坡的平坦草地上。

    “大鸟”侧腹滑开一道门,从里面跳出两个蓝衣人,向我们迎面走来,口中问:“章,找到两位专家了?”

    “他们都在。我解释了情况,他俩同意接受治疗。”章转向我,“陈平,你真的不一起走么?”

    我目不转睛地仰望着那只“蓝鸟”——它不是直升机,也不是一般的小型私人客机,这种奇特的机型我从未见过。它可以像在升机一般垂直降落,而漂亮的流线型机身又让人联想到超音速飞机,我甚至怀疑它有躲避雷达追踪的功能。为什么浩宇集团会拥有这样的飞行器?

    “陈平!”章拉了我一把,我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两位火山专家都已上了飞机,蓝衣人站在机门外等待我做出决定。

    “不,我要留下来。”我有些心不在焉地说,脑子里反复想的仍是:浩宇集团到底有什么秘密?

    “那么跟我走吧,一起去天池。”章挥挥手,那只“蓝鸟”飞上了云霄,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好快的飞机。”我勉强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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